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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见村长如此,也仿佛失了主心骨,整个村子都开始变得恐慌。然后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自己逃命了。
红爱姐也很愧疚,说妞妞的死也怪自己,昨天自己该坚持带走妞妞的,可这种话简直是在打村长的脸。
村长未必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可如今有求人家,就只能认瘪。
红爱姐让村长通知大家,普通的村民尽量不要外出,特别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女儿童,躲在家中,免得生出事端。然后又让村长找了剽悍的村民,要他们一定不要单独行动,互相团结保护,去村里警戒和打探情况。
她嘱托要带着牛眼泪,看能不能发现鬼孩子的踪迹。
可是那鬼娃子的踪迹没能寻得,却多寻回来了几副给啃食的血肉淋漓,只剩残肉骨头的骷髅,早已经认不得样貌了。
村长让人排查,才知道是有村民想偷偷的逃出村子去。
这一家刚出村子,便给吃了。这让村民们更绝望,更恐慌,都不敢再打出逃的主意。
那一天真是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红爱姐找我,让我偷偷带着她再回我家去。村长说鬼娃子吃了亏,铁定不会再回家里去的。红爱就说,不是为了捉鬼,因为她心里还有疑问,说这一次是想搞明白这鬼的出处。
“知道它的底细,再对付就容易了。”红爱对村长说,然后又问我,“长生,你不是想跟我学本事么。我跟你说,要学真本事就要有胆面对很恐怖很恐怖的事物,得胆子大,我们可能遇到很凶险的事情,说不定因此丧命。你可害怕。”
我心里不怕那是假的。但是我咬着牙,说不怕。
红爱姐满意的摸了摸我的头。村长问要不要找村民,毕竟人多一些,凡事有个照应。红爱姐摇摇头,说这次得偷偷的,隐藏行迹。
我们偷偷的溜回我家。我发现红爱姐比我的身形还要灵巧,我们趴在窗台下,透过窗子去瞧屋里的动静。
屋里没开灯,却点着一只蜡烛。我叔叔因为伤痛一直哼哼唧唧的,窗台上放着吃剩下的便面,还有他的杀猪刀。
叔叔如今没人照顾,就只能自己煮点面吃,他的杀猪刀不离身,大概也是为了防备他的鬼儿子。
我觉得他也可怜,晚景凄凉。
我们盯着里面很久,不知道红爱姐究竟想干嘛,问她,红爱将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示意我噤声,可是却仍旧目不转睛,盯着屋里观察动静。
“我怀疑你叔叔有问题。”红爱偷偷的跟我说,“受了那么重的伤,一般情况下,人早就死了。可他还活的挺好,这情况很邪门。”
我说,我叔这人凶狠,恶人不容易死的。
“那是胡说八道。再狠他也是个人,这人要是受了伤,都一样。和恶不恶没关系。”
屋里面果然有了动静。我叔叔变得很烦躁,他背对着我们,可是好像不断的用手去骚弄自己的伤口。
那么大的伤口,就只用布简单的绑住了肚子,肚肠几乎都露在空气里。他竟然用手直接去抓,想想都替他感到疼。
然而叔哼都不哼一声,我心里不禁佩服。
忽然他坐了起来。这吓了我们一跳,急忙低头,然后又偷偷的去瞧。
叔叔三两下拆了缠着的布,拿起杀猪刀来就在自己的伤口乱剜一通,看他脸上的表情,反倒好像舒服了很多。他胸前的伤口早就化脓,腐烂,一直都未曾愈合,看见就触目惊心。他却丝毫都不顾及,就这么瞎弄。
叔叔用杀猪刀拨弄自己胸前肚子上的那一片伤口,开始挖掉那些蛆虫。然而上面的蛆虫怎么都弄不干净。
他仿佛给弄的烦了,他的身上似乎变得很痒。
他跳下炕,然后他竟然将自己的皮囊脱了下来。就像是脱掉一件大衣一般,双手抓住用力往下一扯。
妈呀,这根本就不是我叔叔。
我吓得差点喊了出来,红爱姐急忙用手掩住了我的嘴。
我就感觉身上的所有毛发都直立了起来。头发根根竖着,头顶直冒寒气。这么惊恐的瞪着眼,瞧着屋里的动静。就像是蜕皮一样,叔叔竟然给它直接脱掉了。刚才还活生生的叔叔瞬间变成了毫无知觉的一具死尸,给胡乱丢到了炕上去。
而那站着的家伙,变成了獠牙红发,绿色皮肤,面目狰狞的恶心家伙。
那家伙将叔叔的尸体脱了下来,放在炕上,然后开始朝着尸体腐烂的胸口喷洒浇水,冲刷清理那伤口。注意到死尸的面孔因为有些走样和变形了,他就又取出一个盒子来,开始着手给尸体扑粉,描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叔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心里胡乱猜度,可是越想越感到恐怖。什么都没有头绪,我也不在乎什么事情原委了,一心只想赶快溜掉。
我们回到村长家把看到的事情跟他说,村长瞪着眼老半天,任谁遇到这情况也不能轻易接受。红爱姐没怎么说话,而我是不会拿这种事跟他撒谎的。村长终于意识到这些都是真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嘴里喃喃的说,怪不得娃变了。那娃娃我从小看到大,是蛮凶悍的,可也不至于变得那么没人情味。
“他后来做的那些事情真跟畜生似的没两样。”村长哆里哆嗦的说,简直恍然大悟。
如今看来,我叔叔是早给害了,这鬼借着我叔的尸体一直跟我们生活。想到我曾整天跟它呆在一起,就感到十分后怕。是他害死了婶婶,害了妞妞,而这鬼东西生出那种鬼儿子来也就完全能说得通了。
我忽然想到死掉的婶婶回家来,跟叔叔死磕。
她没来由的总对我念叨,说我叔叔根本不是人,还总让我快跑,她大概也知道事情会变得多么恐怖,才特意提醒我的。
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却又那么诡异离奇,婶婶所说的话竟然就是这么个表面的意思。
“这还真是冤枉长生他婶儿了。那生出来的鬼娃子,肯定也是这恶鬼的儿子了。”村长瞪大惊恐的眼睛。
可是他又不敢抬高自己的语调,压抑着声音问红爱姐。
红爱姐没反对这说法,那就是默认了。
“它是寄居鬼,也叫做控尸鬼。给它盯上了,就会杀了你,钻到你的尸体里,然后代替你继续活着。聊斋里有过一个画皮的故事的,大概属于同一类恶鬼。”红爱解释道,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可它竟然生下了一个儿子。”
红爱姐说起鬼生了儿子,仿佛也变得很不淡定了。她一直都在自己默默念叨着鬼生儿子,不止一遍。
“鬼生儿子很罕见吗?”村长问。
“罕见,而且很可怕。”红爱说。
然后她颤栗着声音,问,你们知道鬼为啥要生儿子么。
第12章 夜路里的诡异()
鬼生儿子这种事情,在战乱的年代才会出现。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人世间的惨变,导致了这么怪的事。有人说这是鬼趁机弄乱,但还有另外一种说辞,说是因为鬼也害怕了才会想要繁衍子孙的。
那种乱世,即便是鬼也要繁育后代。
红爱姐解释给我们听,说,“可是,没想到村里竟然也出现了这种骇人听闻,世所罕见的事。”
红爱姐的意思很明显,这要发生什么事情,是让鬼都恐惧的事情。也许就是如此,鬼才想尽了办法要生儿子。
不过村长根本不关心那种源头,只关心眼前。
他只是个山村的小村长,哪里会关心什么人间惨乱,所能做的,就只关心村子和村民,急着问红爱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红爱姐还沉浸在她所描述的那种战乱惨景里。她明显有些失神,最后默默的说,还是让大家快逃吧。
“干啥?”村长大吃一惊。
红爱转头跟村长说,又强调了一遍,明天就让大家一起走。能跑出去多少是多少。她说如今看来,这里的一切也都是有预谋的。
村里的人,恐怕一早就给这鬼盯上了。
村长虽然心里恐惧,却还是不太情愿逃离村子。老人都恋家,讲究的是落叶归根,这其实也能理解,谁也不愿意老了还四处流浪去。
红爱姐劝说村长。
她打个比喻,说起有些寄生虫,会把卵下在活生生的生物体内。卵孵化后,幼虫一边吃寄生生物的血肉,一边成长。
等它长大了,那寄生的生物也已经给它从内部吃了个精光。
“这鬼娃的情况便是如此,”红爱叹口气,不断跟村长强调事情的严重性,说,“这四周的村民,恐怕都是它选定的血食。”
村长给吓的没了主意,只是坐在一边发呆。
虽是比喻,只要想象一下,就完全能够体会那种恐怖和是事态的紧迫和后果的惨烈,村长已经给那情形弄得一愣一愣的。
半天后他才吐出一句话,说难道真的没别的法了。
“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红爱无奈的摇摇头。
“那一切就按照红姑娘说的办好了。”
也难怪村长颓废,村民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如今却要背井离乡。可谁又不害怕呢,好在知道的早,说来也算是祖上阴德了。这事儿半点不能拖延,可也不能闹出大的动静来。至少不能让那什么鬼知道。
最好大家晚上准备准备,天亮就走,所以马上就得去通知到每一个家庭,而且还要悄悄的进行。
首先要确保村民的安全,这鬼目前还不至于造次,如若挑明了真相,恐怕立刻就会变得毫无顾忌,到时候不少村民都得遭殃。
所以红爱姐并没立刻对付那寄居鬼,她最怕打草惊蛇。
村长就偷偷去找他平日里那几个得力的村民,然后再让大家分头去悄悄的通知到每一个家庭。
我和红爱姐也不得闲,要跟大家一起分头行动。
我早给发生在叔叔身上的情形吓到腿软,漆黑隆冬的夜晚,一边行色匆匆的紧跟着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