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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前任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前往她城堡卡诺莎避难时,就曾邀请诺曼人的阿普利亚公爵罗伯特。圭斯卡特领军前来解救,圭斯卡特确实从德意志兰凯撒手中将罗马城夺回了,但他属下的诺曼人也对城中进行了浩劫般的烧杀抢劫,昔日的永恒之都罗马,在胜利者的屠刀与纵火下,现在连空架子都无存了。
念及此,连乌尔班也握住了自己的戒指,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周围众枢机念及多年前的惨状,也都沉吟不语起来。
这会儿,蒙特卡西诺修道院的院长欧文塞思,毕恭毕敬地走入了厅堂,站在了教皇的陛下,礼貌地注视着教皇圣座下铺着的金丝毯子。
“亲爱的欧文塞思,我希望您能给我带来好的消息。”乌尔班轻咳了两下,抄起手来,表示对方可以说话了。
“我与圣座冕下共同的好友,隐修士彼得听闻了在巴里城的争斗,特意兼程从莱芒湖的营地赶来,原本他都准备带着所有朝圣者出发前去东方的,但还是在对冕下十分关切的心情下,来到了这里,请问我可以引荐他吗?还是将他暂时拒之门外?”
“不,我当然希望见到他,伟大而可亲的隐修士彼得,我阅读过他接连十三封书信,他是个真正的圣人。”教皇慨然应诺。
穿着粗朴黑衣,剃着丑陋发型的瘦小彼得,风尘仆仆,很快就穿过前廊。来到了教皇的圣座前,他诚惶诚恐,跪爬上了两级台阶,拉住了乌尔班的手。亲吻了地方的指尖与戒指。
“不可以相信自私自利的诺曼人,他们绝不是圣座之下可靠的基石。”这是彼得的第一句话,“如果可能的话,博希蒙德甚至会投靠拜占庭的皇帝来求取在东方立国,自然也不惮与在座的任何人为敌。”
“感激您对我的教诲——不过您能说出我应该相信谁吗?”
“相信这位忠诚无私的女公侯阁下。”说完。彼得就向玛蒂尔达躬身行礼,而女公爵也微笑着起身回礼,接着隐修士就重新跪在教皇的膝前,“还有,请相信我的义兄弟斯蒂芬。高文,就是现在据守巴里城的希腊帝国将军。”
这句话倒是让教皇愕然,这位隐修士居然要求他去相信一位蛮族的敌人将军,而且就在这半年里,这个高文驱逐了几乎整个意大利南部的公教会修士,还把巴里城经营成了东征前路上的钉子。
“圣座请容禀。我的义兄弟高文本也是北方的信徒出身,后来只身前往圣地朝觐,在安纳托利亚被突厥异教徒俘虏,受尽了磨难,后来是圣乔治与圣米哈伊尔显圣,给予了他一把无坚不摧专杀异教徒的剑,于是他便千里迢迢护送着我,直到安全将我自君士坦丁堡送上船只为止。而鄙人先前也是在巴里城上岸的,曾在那里梦见过圣尼古拉显圣,他在梦中说自己已经将一根缆绳与一支箭矢也送给了高文。将来高文可以用缆绳将东西罗马拉到同一艘航船之上,也可以用那支箭矢刺穿邪恶的异教徒国度。这是千真万确的,圣座冕下。”
彼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高昂。他丑陋的面庞上面,却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这几乎是他整个躯体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器官,并且在演说当中能射出振奋蛊惑人心的伟力,即便连教皇与托斯卡纳女公爵也无能例外,乌尔班本人更是俯下身躯。摸着披在身上绯红色的丝绸罩袍:不管彼得的言语有几分真实,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位神话传奇级的人物,来为东征的旗帜涂抹亮色。
整个圣座周边的厅堂里,所有的枢机主教也都被吸引住了,彼得的四周因为他的言论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圣座阁下啊,我的义兄弟高文不过是接受了希腊皇帝的敕令,在抵御着诺曼人的暴行,并非是在于罗马城为敌。在这光辉的殿堂周边,却全是虎狼般的势力,有德意志兰的凯撒,有法兰西的恶人腓力,自然也有不甘蛰伏的诺曼人,还有态度模棱两可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当然这些不应该成为遮挡您睿智双眼的云雾,为了光复圣子的坟墓,我走遍了这半个世界,到处都是忠肝义胆的志士,这才是您圣座最坚整的基石,高文也是一样——只要您许可我作为特使身份,前往巴里城,我保证这位勇士可以归属于圣座您的冕下,还有被德意志兰凯撒派去的布永戈弗雷。。。。。。”
“那个真正的骑士,布永的戈弗雷,他的精神要远比他的剑还要伟大。”激动的乌尔班,牵住了彼得干枯的手,“也就是说,高文是主给予我们的神启。”
“没错,神使与神启。”彼得也反着牵住了教皇的手,很快缜密而万无一失的规划,在教皇与玛蒂尔达的心中迅速形成。
可是女公爵却忽然问了彼得一句,“尊敬的隐修士,我听说你先前是贵族身份,并且是有妻子的。”
“没错。”彼得直言不讳。
“那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妻子?请告诉我真实的原因。”玛蒂尔达衰老的双眼,也忽然盯住了彼得,她身边的韦尔夫顿时觉得背脊发凉,垂下头去,而普拉西狄丝则用怀疑而轻荡的眼神,看着彼得,似乎也希望看看他的回答有何与众不同。
“我曾经希望与妻子一起参觐圣墓,并且希望与她一起在圣城里定居下来,为全世界的朝圣者提供便利和服务,与异教徒的暴政对抗。但我妻子不理解我,她嘲笑我的妄为,我没有在乎她的容貌和性格,最终只是觉得世界与她不同罢了。”当彼得坦然说出这话后,玛蒂尔达吁口气,接着满意地笑了,她对隐修士说,“我也赞同圣座的意见,甚至我想见见你的义兄弟,若他真的如你所言,我愿意在领地遗产里馈赠最肥沃的两千胡符的土地给他,充当他远征的资用。”(未完待续。)
第75章 梅洛()
胡符,是中世纪世界的土地计量单位,一个胡符等于十公顷的土地,十分之一摩根,那么玛蒂尔达许诺的馈赠,是两万公顷或者相当于其总量的资产:鱼塘、麦田、牧场、磨坊、城堡等。
女公爵的这句话,让彼得兴奋不已,他觉得风餐露宿从莱芒湖来到罗马城,是值得的——当他受到了义兄弟高文在巴里城的讯息后,就丢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火速前来,来鼓动教皇,来鼓动玛蒂尔达,做出任何对他义兄弟有利的事情,也是为了实践自己心中的梦想。
而此刻,乌尔班教皇也点头,“这是真的,亲爱的玛蒂尔达是永远不会欺瞒信徒的,她的言语掷地有声,我也是亲耳所闻,彼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那我即刻启程!”彼得起身,教皇带着赞许的目光,这位隐修士要比他冕下的那群枢机和高阶修士有作为的多,在两三年内集合了近十万朝圣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后,教皇喊停了他,接着亲手将自己的戒指取下,交给了彼得,“这便是交涉的信物,但是也不可过分激怒诺曼人。”而后,乌尔班自旁边的枢机手中接过一件白色的袍子,“高文接受过洗礼了,是不是?”
“接受过,但是我觉得很不靠谱,他还在君士坦丁堡吃过发酵饼。”
“很好,顺带着把这件白袍送去,传达我的旨意,由你亲自再次为他施洗。”
大约三个分后,罗马的街道上,无数民众都拜在路旁,虔诚地向骑在驴子上的隐修士彼得招手,他们狂热地信任着这位身体力行的主的代理人——彼得背负着带着荆刺的十字架,就这样艰难地骑在驴子背上,牲口的脖子上挂着两个筐子,里面装着各地诸侯给他的路引与凭证。他始终相信。这种痛楚就是当年圣子被钉上十字架的痛楚,他能在这种血的真实模拟当中,与圣灵相通,感化鼓舞民众与武士。为圣墓的收复而牺牲流血。
人群当中,一位长相英俊的武士,迎着彼得前进的方向,不断跑着,喊到“尊敬的隐修士。请您暂且摆下那十字架,尽快前往救助巴里城,我韦萨特。梅洛愿意为您的前路保驾护航。”
城门外,梅洛单膝跪在了彼得的驴子前,“哦,你也是我义兄弟的属下?”
“不,很惭愧的说,并非是这样,我本是名从伯罗奔尼撒迁徙来的客居贵族,在巴里城当中因为参与了卡萨家族间的私斗。被大公责令流放至此地的。”梅洛很有风度地说道,而后站起来,握着剑柄,对彼得很诚挚地说道,“我的妻子琦瑟,在得知巴里城被诺曼匪徒围困后,便准备亲自来此向圣座冕下呈送书状的,哪怕是无济于事,恰好隐修士您说动了圣座,但前路多有凶险。所以我用大公临行前馈赠的二十枚金币,雇佣了三十名士兵,绕道自海路前去巴里城。”
彼得定睛看着这位年轻武士的腰带上,其上镶嵌着枚红色宝石。还刻着“琦瑟。梅洛”的名字,心知这必是他妻子的名字,“你先前说你与妻子是被我义兄弟放逐的,那你对他的应该是仇恨才对。”
“不,不是仇恨,而是恩情。”梅洛很坚定地说。
“很好。我愿意与你结伴同行去巴里城。对了,梅洛朋友,你听说过圣墓吗?想知道异教的苏丹是如何压迫欺凌那里的信徒的吗?”
罗马城东十个古里处的一处森林边,旌旗招展,走出了一股兵马,二百人上下,大多是披着胸甲,举着长矛的步兵,带头的满脸伤痕,没有骑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头“穿着铠甲的野猪”,嗓门也十分粗鄙,“俺是伦巴第的贵族比雷尔,本在女公侯下当名步兵指挥官,现在得到命令,护送你去巴里城,当然一并去圣墓那里,再杀几个异教徒就更好了。”
彼得微笑着,对梅洛点点头,看来这位托斯卡纳的女公爵,被领地民风浸染了,就是爽快耿直,既然有比雷尔的护送,那么前去巴里城便不用绕远路了。
巴里城中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前,穿着圣铠甲的高文站在了台阶下,下面簇拥站立着先前名字登陆在锦册上的属下们,此外还有泰提修斯、狄奥格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