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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正朝着自己而来,那是高文!而马鞍前面正好坐个带着斗篷的小个子,难道是。。。。。。狄奥格尼斯觉得眼前一黑,悲愤难当,当年他的担忧和警告终于成为了事实,高文果然诱拐了长公主,要自圣阿特金斯门逃往红手大连队营地里去,再私奔去小亚细亚吗?
“就算是帝国的公主殿下,也不可以,为了整个罗马和陛下的声誉不受玷污,即便是!”狄奥格尼斯的眼睛都红了,他把箭搭在了弦上,接着怨毒和仇恨填满了心胸,而后站起来,对着疾驰而来的马头,就飞过去一箭,结果正中那个“小个子”,接着对方翻滚而下,狄奥格尼斯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可,马背上的那个人,现在才看清楚真面目,是个白皙的突厥人相貌,就是高文的军仆,狄奥格尼斯认得的,但守捉官想把这一切想清楚已经来不及:木扎非阿丁也闪电般取出弓箭,射来一箭,守捉官侧身跳下岩石躲了过去,箭矢掠过他的头顶,射入了古丝云和骡子边上的树干上,吓得诺曼女人一抖,树上的雪也被震下,落得她满头满脖子都是,本能感到危险的骡子,也挣脱了她的缰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狄奥格尼斯转身拾起了连枷,准备跳上自己的坐骑与对方缠斗——一声嘶鸣,木扎非阿丁直接提着缰绳,与战马跳过了岩石,马蹄落在雪地上,突厥军仆的弯刀也劈下来,狄奥格尼斯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连枷抬起,格挡下了木扎非阿丁的劈砍,而后他还分神看了下妻子,又看了下刚才落在雪地上的“小个子”,却发觉那根本不是个人,而只是面被裹上的盾牌。
分神间,木扎非阿丁的第二刀再度劈下,狄奥格尼斯挡住,随后撩起连枷的底端铜锤,砸在了这匹马的腹部,那马吃痛驮着木扎非阿丁奔了过去。“到底你那淫贱的主人,把公主藏在哪里了!”狄奥格尼斯怒吼着,甩出了套索,在背后套住了军仆的脖子,把他直接给拉下来。
但灵活的木扎非阿丁在半空中,旋转了个圈,用贴在胳膊上的弯刀,“格拉”声,绞断了狄奥格尼斯的套索,如鸟儿落在了雪地上。守捉官举着连枷,伸过来攻击他,木扎非阿丁先用弯刀勒住了连枷头与杆子的结合处,接着在雪地上侧着身子滚动,拔出了贴身的匕首,抢入了狄奥格尼斯的怀中就连环刺击起来。
狄奥格尼斯连连后退,“滚开,突厥的狗,高文的狗!”
“主人的命令,不得放你过去。”军仆不依不饶。
两人在雪上来回厮杀,古丝云咬着牙,要前来帮自己丈夫,便从狄奥格尼斯的坐骑褡裢里抽出斧头,接着发出诺曼式的吼叫,举起来,奔着突厥军仆的后背就袭来。
“轰”的一声,一处原本被积雪压着的松木,白雪爆裂开来,自其间的树条里,冲出个事先埋伏的骑士来,白光错动,带着声脆响——古丝云的斧头被他疾驰而来的剑刃给打飞,“古丝云!”守捉官担忧地大叫声,而后这倔强的诺曼女子手脚错乱地倒退几步,虽然没有武器,还蛮狠地叫着,继续准备朝前冲。
一根已经装填好的手弩,擎在那骑士的手里,笔直对着她,古丝云本能下便呆在了原地,被锁定起来,她微微动下,那弩也随着她抖动了下,“别动女士,我的弩只有一发,你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另外手持剑的布兰姆森,在坐骑上冷冷地说,而后他转向了那边,“守捉官,我们毕竟还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别互相为难了。放下你的武器,我不杀你妻子,至于安娜公主现在应该被大公阁下给接走了,她也是很安全的,大公阁下会好好爱护她,不让公主受任何委屈。”(未完待续。)
第96章 林中小屋()
“咣当”,守捉官把铁连枷扔在了雪地上,“我又被高文给欺骗了。”
“但是你还得继续欺骗皇都的守军,老实些,在前面走,不要发出声音。”布兰姆森用绳索将古丝云给捆住,用手弩对着她的脑袋,遮盖在小盾牌下,骑在马上威逼这位不安分的诺曼女人。
而木扎非阿丁将守捉官浑身林林总总的武器给收缴完毕,系挂在自己的皮甲之上,接着背着铁连枷,用弯刀抵在守捉官的后背上,“别耍花招,那样你就没法子继续效忠于你的陛下了,给我朝着圣阿特金斯门那里走!”
马儿嘶鸣着,自密林处,又走出几名穿着暗色罩袍的兄弟会成员,有背着弓箭和盾牌的,有扛着梭镖的,马鞍上还悬着几个猎捕到的兔子和獐子,哈哈笑着,很快就走了过来,代替了木扎非阿丁,将守捉官与他的妻子夹在中间,而突厥军仆接过抛过来的一个獐子,翻身上马,朝着与圣阿特金斯门相反的方向驰去。
守捉官的手死死攥紧,心中充满了悔恨,因为他看到,皇帝派出的穿着绯衣的骑兵,正执着马鞭,在城门外到处奔跑着,看起来是在搜寻长公主的下落,但他却什么话都不可以说,与古丝云一起被捆住手,蒙住了斗篷,被挟持着,几条猎犬吠叫着不停,而带头的布兰姆森正对着向他跑来的内务骑兵打着手势,指着马鞍的猎物,就好像所有人只是与其余法兰克贵族相同,清晨时分出来,进行再正常不过的围猎罢了。
而高文刚来到萨拉布瑞亚山顶上蓄水塔前,恰好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红色与绣金圣像礼服的小个子女孩,就从山坡上滑了下来。
因为此处是背着阳光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带着荆刺和杂枝的灌木,爱惜容貌的安娜,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安娜!”高文喊到,迅速翻身下马,他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过激,他原本还以为这女孩会从下水道,沿着莱切斯山谷里下沉的河流出来——但高文根本来不及抱怨,就解开了带着斗篷的披风,快步跑了过来,将下来后被埋在了雪堆里的安娜给扶起,接着将展开粗羊毛斗篷,把已经快失去意志的安娜给裹起抱起来。
对方的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拔凉拔凉的,高文急忙把她的手给塞回到斗篷里,“大蛮子。。。。。。没想到你真的是识得希腊文的。”
“别说话了!”高文严厉地说,接着深一脚浅一脚,把安娜裹得像个襁褓,只有几缕黑色的头发露出来,踏着雪地,朝着萨宾娜走去。
这时候,米哈伊尔爬到了高塔上,两名侍卫见到他们的公主,被个高大蛮子给拦腰抱起,想要自萨拉布瑞亚骑马逃走,便将佩剑拔出,贴在胸前,也要滑下山坡,但是却被米哈伊尔给拦住了,“追不上了,安娜公主殿下已经被罗马城的圣职长上给诱拐走了。”这两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侍卫长官所言何意,接着米哈伊尔解释说,“这会成为罗马的西方牧首最大的丑闻,也只能如此,但是我们回去禀报陛下,就说公主殿下安然无恙,高文接走了她,那便行了。”
晃晃悠悠,安娜被高文扶上了马鞍,接着高文坐在了她的身后,宽阔的胸膛贴着自己,强壮的胳膊包着自己,她完全被高文给护住了,高文的鼻息蹭着她的头发,颠动着,“别往圣阿特金斯门走。。。。。。”安娜迷迷糊糊地说到。
“知道,安心吧。。。。。。”大蛮子这句回答,让安娜心情宁静下来,随后她就歪着小脑袋,靠在高文的胸前,昏睡了过去。
阳光依旧完全升起来,金色的跃动,透着安娜合起来的眼睑,和高文温热宽阔的胸膛,不断投射进昏昏沉沉的黑暗,让安娜绝对非常安心和舒适,对父亲和母亲的愧疚,对妹妹的辜负,那就随它去好了,以后自己的道路要与高文相伴着走下去,前往那梦境当中的“七岭之地”,到底会是何处?到底会迎接着何种命运?但她认为,只要和大蛮子联手并肩,就绝对不会输,科穆宁和杜卡斯的名号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处雪很深的树林间,高文拉着辔头,缓缓地骑着萨宾娜走入了当中,而后安娜也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在处树干上,悬挂着个角弓。
就在她感到困惑时,高文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别怕,是自己人的标志,我们现在已经在萨拉布瑞亚的极北处,金角湾的入海口,这儿满是树林和渔村,暂时不会有危险。”
而后,高文就喊着出来,在那树干后,木扎非阿丁笑嘻嘻地牵着马匹,自潜藏的地方走了过来。。。。。。
树林深处,靠着溪流边,树起了个木架,木扎非阿丁正在那里把獐子给架起来,割皮、拆骨,血不断顺着黑色的水淌走,这旁边是个猎人冬季里专用的小屋,周边除去野兽外,是很少有人来的。主人是个斯拉夫猎手,本是杜卡斯家族的奴仆,刚才高文抛给对方一个金币后,就喜滋滋地呆在屋子的后面去劈柴了。
高文端坐在狭小的窗口前,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对方,十分虚弱的安娜则躺在旁边的卧榻上,上面蒙着兽皮毯子,加盖高文的斗篷披风。不一会儿,高文转过来身,安娜急忙把毯子往上拉了下,遮住自己的半个小脸,只露出对眼睛,滴溜溜看着他。
“快休息吧。。。。。。”高文劝解说。
“冷。”
“唔,獐子还未全处理好。”于是,高文想了想,安娜可还没有吃食物呢,便从腰带上解下了皮囊,“里面是掺了蜂蜜的酒水,你先饮用,暖和下身子。”安娜从毯子下,伸出胳膊来接住,啜饮了两口,脸颊才算渐渐有了红晕,她看着高文,而高文正在用长长的钳子,灵活地夹住木炭,朝着榻边小几边的暖手壶里,一节节把木炭给送入排好,这种巧妙的手势,让安娜入了迷。
“没想到,你还学会了使用这个东西,我当初只是赠送给你的,自己还不会呢。”
“你以为我这个瓦良格贵族,在先前就过着被丝衣奴仆簇拥的尊贵生活吗?”高文不由得笑起来,“打渔、狩猎、劈柴、登山、游泳、骑术,本大公多少都可是会的。”而后他便将装好的暖手壶,掖到了安娜的毯子下,不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