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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入进去,女执政官穿着撒拉森风格的袍子,发髻挽起,显得十分干练机警,她不想给高文以自己丧魂落魄的印象,从而让对方有机可乘。
待到卡贝阿米娅走入后,抬眼看去,不由得愣住了:整个封闭起来的帐篷中间,摆着拜占庭式的高腿座椅,这种座椅象征着坐在其上者的权威,但却不是高文——这个高大的蓝眼睛蛮子立在左边,但是拄着让她胆战心惊的磷火之剑;右边则是一名很有神采,但是额头被剪去一绺的盛装少女,卡贝阿米娅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自己的腮边秀发也特意剪去了一截,以示不忘高文带来的屈辱。
座椅两边是手持十字架、旗幡、斧头的军仆、将官、机要官等,最终坐在其上的是个十分恬静的少女,姿容非常典雅秀丽,带着箍式的冠冕,斜披着罗马式样镶着钻石的披肩,茶色的眼睛很清澈,不过脸颊明显是被风吹过的,显得有些高原红。
没有人说话,包括女执政官自己也呆了好长时间,看着那个坐在高脚椅上的娇小女孩,又看看高文。
“高文。。。。。。这是你女儿吗?”良久,卡贝阿米娅纳罕地发问道。
“放肆!”侍立的阿格妮丝,与陪酒官斯达乌拉乔斯同时怒喝起来,“这是帝国的公主阁下,也是整支大连队的主保人。”
“公主殿下来作甚?还和军营混在一起。”卡贝阿米娅毫无礼数地直接质询起来。
“公主殿下是前往伟大的皇族崛起地,卡斯塔莫努城堡考古的,因为她要撰写一部关于科穆宁光荣的伟大巨著。”高文朗声代替安娜回答说。
而后安娜轻咳两声,接着用手指了指高文,于是高文便对女执政官说到,“阿玛斯拉之战,贵军再度溃败,想必在锡诺普城也没有任何守备力量了,所以为免无谓的杀戮和洗劫,我方在主保人的主持下,向您递交了份和议的详案。”随后安娜用很淡静的语气说,“不过这位保罗派的异端领袖,来自卡帕多西亚山区的,懂不懂书面希腊文?”
当即女执政官看到了高文恭谨低身,与那女孩低声亲密交谈的景象,怒气就升起来,走上前将莱特手里捧着的文案取来,“我出生的科纳马,是有希腊语学校的!”
“什么,居然要我充当人质,并且带着八百名信徒,充当你们进攻特拉布宗的先锋?”看了第一条,女执政官就觉得难以接受,当即提出了抗辩,“我觉得这太苛刻,现在我提出的方案是,真信徒们交出锡诺普、阿米苏斯、冈加拉的城门钥匙,但是贵方不得强占、洗劫信徒们在省区里的村屯与开垦地。另外,愿意离去的信徒,可以在锡诺普乘船自由离去。”
“你所提出的,我作为大连队和高文的主保人,完全可以承诺加以保障,这些善待的条款也都在和议方案的下面,所以你不要激动女执政官。”安娜微笑着,做出个希望卡贝阿米娅镇静下来的手势。
“真没想到,我本以为你是个‘加齐’或‘阿特里拉斯’(前者是撒拉森的边境武士称呼,后者是东罗马的)般的男子汉,没想到居然也就是个屈膝献媚在这种漂亮异端女孩前的家伙。我看错你了高文,你嘴里大言不惭的理想国,就是女人领导的吧?”卡贝阿米娅用自己黑色的眼睛,双眉凌厉,幽怨地看着高文,用突厥语说到,她知道安娜是不会学习这种“粗俗”的游牧民语言的。
“现在保罗派不也是女人领导的吗?并且很缺我这样的男人,对不对,亲爱的圣妹。”高文也用突厥语带点轻佻回应,结果对方微黑的脸颊又燥红不已,只能把赶紧把眼睛避开,盯住了安娜所言的下面款项。
阅毕,卡贝阿米娅闭上眼睛,深呼吸两下,随后对等待回答的安娜说,“提供进取帕弗拉哥尼亚与特拉布宗的向导与军队,都可以提供,我方也愿意投降于皇帝,重新接受安置甚至移民,但我是整个信徒的统帅,是不能充当先锋的。”
“保罗派此时一旦投降,马上就会烟消云散,你的统帅又有什么意义。”安娜忽然起身,逼视着女执政官,用略带着沙哑但很甜的嗓音,使用着流利典雅的希腊语,“但只要你能亲自带着信徒,在马上的战斗里立下功勋,也许会让我父亲,也是罗马至尊皇帝,对你们曾于都拉佐、尼西亚等地妨害帝国的恶行产生点怜悯的心理,再经过我和高文的求情,也许会在特拉布宗或色雷斯边境地区,给你和信徒重新划出块安置地,你还能当名副其实的执政官,虽然也许只是几千人的,但尤利乌斯。凯撒不也说过,宁愿在僻野的乡村里当第一,也不愿在繁华无限的罗马城里屈居第二的话吗?”
还没等卡贝阿米娅开口,几位武士就伸手将她朝后“隔绝”——因为安娜于她的面前,边踱着步,边继续老成地说着,“一个人若想成功,建造起荣誉和权力的殿堂,勇气、果决、运势和名望,是四根不可或缺的柱子,它们支撑起所有。但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泰夫里斯共和国时至今日,只剩下些不成气候的余烬而已,你们的殿堂已经坍塌,也许还剩下勇气这根柱子,但除去一片残垣外,又能怎么样?所以女执政官你得识时务。有句名言说,再愚蠢的和平也胜过最美好的战争,不过我现在可以将这话改动下——执政官阁下啊,你是想接受与帝国的战争,还是想接受与西奥多罗。加布亚斯的战争呢,请务必在此刻做出选择。”
“我想直接与皇帝陛下交涉。”卡贝阿米娅仍未放弃最后的希冀。
“我父亲正在尼西亚,指挥向安纳托利亚、比提尼亚与潘非利亚的伟大进军,此地全权委托给了先遣的高文与我,不过他倒是特意嘱咐过,那就是若与异端们交涉不通的话,那就将所有信徒的头颅砍下,堆在光复后的卡斯塔莫努城堡前。”安娜下面的语气,明显已经带有很重的威胁色彩了。
“圣妹,所以我早就劝你投降了,何必一路逃到这里来签订城下之盟呢。”那边高文耸肩摊手,用突厥话帮腔。
“住嘴,谁是你的圣妹!”卡贝阿米娅咬牙切齿,但也万般无奈,只能低下头,表示接受这位“帝国公主”的条件。(未完待续。)
第54章 神启()
锡诺普城下,当看到保罗派已经立在城门外,而己方的人员前去接受钥匙时,大连队的官兵们不由得爆发了大声的喝彩:许多人还为先前不能堂堂正正进入尼西亚城受降而抱憾至今,现在终于能好好进入一座大的城市,展现荣耀,并征服所有了。
其间更有人说,这段征途,总算快到达终点,我们此后就从这里,直到特拉布宗安顿定居起来,因为皇帝陛下会恩赏我们的功绩,分配最肥沃的田产和许多畜群给大连队。
但也有不少人,还心念着远征的大业,要光复圣墓才心甘,他们希望高文尽快再度与朝圣者会合。
发出前一种声音的,多是希腊人、马扎尔人和库曼人,这群人虽然在先前的征战里得到磨练,但希腊人内里那种渴望得到皇权恩赐的性格没有根本性变化,而马扎尔人与库曼人骑兵,也都或多或少带着“去亚细亚安家发财”的观念。
后一种声音,多由队伍里的锦册兄弟会,贝内文托、卢卡尼亚等地意大利老兵,和伦巴第人发出,他们比较坚定地守卫着自己的朝圣誓言,更希望前去圣战,参与最神圣的战争,光复圣城,完成毕生夙愿。
至于戈特沙尔克的数千朝圣者武装民,现在态度倒是很坚决:高文去哪儿,他们就去哪里,这群莱茵兰与巴伐利亚的农夫们,在戈特沙尔克的宣教下,心倒是凝固非常。
其实现在诉求的分裂,也不能怪责大连队,因为高文先前的所有军事行动,暂时还都是假借皇帝的命令,来蒙蔽所有人的,包括脱离朝圣者,征讨保罗派的行为。
但高文必须正视这种分歧,也必须要将大连队重新拧成股绳来,不过他在接受了梅洛与莱特的呈文后,苦恼的是:现在再也不能用科穆宁皇室命令,来诱导士兵了,得换个法子。
他便先以“遵循军典,攻取锡诺普后,大连队营地依旧驻屯在城外”为名目,将部众暂时安稳下来,而后派遣了兄弟会成员,代替了保罗派戍卫,接管了城中要害之处:总督官邸、营房、塔楼、城门和船坞仓库等。
接着,高文便在白日接见女执政官的那所帐篷里,紧急约齐了所有的连队旗官与队列长,总司钵、武装团掌旗官及兄弟会骨干,当然也包括隔着垂帘坐在其后的安娜在内,集体商议着进退问题。
“现在大连队必须要决定去留,因为皇帝陛下的人马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他们的使命就是剿灭我们。”高文的第一句话,就来了个晴天霹雳。
大部分将官,除去少数心腹外,都呆在当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皇帝敕封的亚细亚行军总管何出此语。
“我是在继续秉承当年在巴里城,对你们所有人许下的誓约精神,所以我的话语是绝对真实的。有些人还以为皇帝会在这里分配给我们田产和宅第,然后便能拥有监税权,为罗马帝国服役效忠,这全是虚妄的想法。”
“可是,陛下都把公主嫁过来了。。。。。。。”几名旗官俯身,对垂帘后的安娜说,因为他们当中,除去梅洛、莱特这些人外,大部分还以为安娜是皇帝许诺的黛朵。科穆宁。
先前在艾克塞罗高沟战役时,高文就宣称陛下已经把公主送来了,并要求所有士兵保密(其实这种解密,也等于变相的保密),反正这群士兵大部分就是“公主殿下”地称呼,而高文也把安娜行踪保护起来,只能傻傻分不清,就连一向安插探哨紧密监视的博希蒙德也不敢下判断,因为阿格妮丝又是一发烟雾弹。
“诸位,我确实是帝国的紫衣公主。”此刻,没等这群人犹豫太长时间,垂帘后的安娜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