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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面,被光复的圣泉石堡处,阿德马尔委派了雷蒙德带领五百名善战的普罗旺斯战士,持久驻屯其间,并让匠师用石块和软沥青加固了壁垒。
休整了十数日后,恢复元气的朝圣者大军,开始使用桥梁和船只,穿梭往来,将制造好的攻城器械,运到了防磐当中:这些防磐被土垒得很高,几乎和当面的安条克城墙齐平,接着在上面竖起了防栅、简单的雉堞,斜坡插满了荆棘树杈,每隔一段距离,还有警备人员的矮小的围篱和塔楼,无时无刻都有持着长矛和弓箭的步兵在巡逻,下面仿造高文的桥头堡模式,挖掘了长长而环绕的水壕和拒马墙,来防备城中突厥人的反扑突袭。
而这些防磐,面朝河川的一边,则构筑了好几处可以推着车辆和器械而上的斜坡,朝圣者们凭借这些斜坡,将射石机、大十字弓一步步推到了其上,一字排开。
现在朝圣者和东罗马帝国的联合军,根本没有遮掩自己的战术意图:集中所有主力,专门要在圣保罗门和狗门这里实现对城垣的突破。
当无数自防磐射出的枪矛和石弹,砸到了安条克城头时,在先前战斗里损失惨重的突厥人,再也没有能力像以前那样,骑着马随心所欲地猖狂突出城门,对一盘散沙的朝圣者发起袭击了,他们只能龟缩在塔楼和围篱之中,在打击下摇摇欲坠,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有一座到两座的石制塔楼,被彻底砸毁,而亚吉。西扬却根本来不及募集人手来修复,两座城门前的墙垣和幕墙毁坏日益严重。
坐愁孤城的亚吉。西扬,再也不玩将约翰。奥克希尔特用铁索吊出去示众的把戏了,他苦痛万分地在卫城殿堂当中,看着城下无比浩大的围城态势,接着将亲生儿子桑萨多尼阿斯召来:
“先前的出击惨败,阿德索尼尤斯还由此丧失了生命。估计再过半个月,安条克的城区就会守不住的。而科布哈的援兵,怕是要到三个月后才能抵达。”
“父亲,那我们也只能将剩下的人手集中起来,固守住卫城和四座埃米尔塔楼了。”
亚吉。西扬摸着白色的胡须,点点头,“是的,战争就是场豪赌。既然我们先前赌败了,就得承认这样的现实,经文里有云,‘艰难往往伴随着容易’,现在山脊上坚固的卫城就是我们手头上还有的牌,局势还有扳回的余地。唉,既然阿德索尼尤斯已经阵亡,去参觐伟大的先知,进入道的天堂了,那么我的儿你便代替他,守卫住塔楼。”
摩苏尔,富饶伟大的城市,在堂皇的宫殿当中,威严的当地总督科布哈,在高高的宝座上,亲切接待了亚吉的小儿子,也是全权的求救使节布达基斯。布达基斯在赞颂了这位王公的强大和慷慨后,询问为什么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科布哈许诺的大军还未有出发,要是时间耽误的话,“也许殿下您在收取战胜基督徒的荣耀前,我父亲的城,和安拉的光辉,便会在安条克城陨落的。”
“我的大军和勇士正在集结,有位叫阿马萨的善战之人,正在从边境地带赶到我这里来,还有叫卡拉格迪和博埃萨斯的,他们都是极度擅长使用长矛和弓箭的人物,我需要他们充当整支军队的指挥官,才能顺利出征。”宝座上的科布哈傲慢地说到,“至于安条克城,难道凭借你父亲的智慧和能力,还有那无法凭借人力摧毁的城市,难道还会惧怕朝圣者吗?”
“是的,我的父亲愿意效忠并臣服于您的威严,他希望终生成为您的挚友,但是那群来自西方的朝圣者,每一天都是杀戮着我父亲的臣下和士兵,每一刻都在摧毁着我父亲的领地和田野,所以请不要犹豫了总督阁下,请尽快实施援手吧!”布达基斯苦苦哀求道。
科布哈其实是决意要出征的,但他还是需要在亚吉的小儿子面前吹嘘下,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布达基斯啊,我简直难以想象,不管是罗姆的苏雷尔曼,还是安条克的令尊,他们在面对那群朝圣者时居然溃败如斯,居然让我们勇猛尚武的塞尔柱人遭受这样惨重的损伤。我们都是知道的,希腊皇帝的兵马是如同女人般阴柔的,他们根本没有经过战争的磨砺,可以轻易被任何塞尔柱人哪怕是土库曼人击败斩首;而来自西方的朝圣者,据我所知不过是群穷困潦倒的群氓而已。而现在,苏雷尔曼丧失了所有在安纳托利亚的城市,而令尊也困守安条克城,来呼吁我的帮助,简直让我匪夷所思。布达基斯,高贵而诚实的年轻人,能否说说你的见解,让我更加信服眼前的形势。”(未完待续。)
第20章 摩苏尔大军()
布达基斯在暗中很讨厌这位摩苏尔总督大人字里行间展露出来的狂妄自大,但他又亟需这位作为旗主,纠集各方的塞尔柱王公,前去解救父亲的城市,于是他便叹口气,十分悲痛地朝着宝座上的那位趾高气扬的总督王公叙说着:
“苏雷尔曼,原本拥有片名为罗姆的希腊王国故地,他的首都尼西亚是该地区最为显赫光耀的城市。但是他遇到的对手,不是希腊皇帝孱弱的军队,也不是那群连军服和武器都没有的平民朝圣者,他们是多个崭新而强大的民族组成的,一支叫法兰克人,一支叫诺曼人,还有一支是脱胎于希腊王国旧军的队伍,他们不但攻陷了尼西亚,毁灭了苏雷尔曼的王国,还一路追击所有的新月教徒,直到安条克。请总督阁下,和所有的苏丹及王公都好好深思下,那便是基督徒的强大军队已经到了我们的国,若不加以阻止,将来他们便会像对待苏雷尔曼、对待我的父亲,那样来对付你们。”
说完,布达基斯在台阶下,与扈从和其他使节一起,将头巾和帽子扯下,按照传统的突厥人习俗,用指甲撕扯着自己的胡须,用手薅掉了自己的头发(当然布达基斯还没长胡子),然后在科布哈眼前一根根吹散着,号叫着哭泣着,看到这样科布哈也有些尴尬,用戴满华丽戒指的手,敲打了下座椅的扶手,示意这种表演大家已经会意,就不必要再继续下去,“我亲爱的布达基斯,你已经陈述了你们所遭受的伤害。我在这里也许诺,任何胆敢让你们不安的人,都绝无可能在我的面前生存下去——说说吧,这三支队伍都是何等模样,让我们的信者如何狼狈不堪?”
“他们的姓名,在先前鄙人给您的信函里已经详细禀告过了,他们与希腊皇帝和平民朝圣者相较,才是真正拥有力量、战术、天分的,极其难以对付的人物。博希蒙德,诺曼人最尊荣的王公,他的属下是精通战马的人群,仅仅一小群武士便能丝毫不畏惧死亡地朝着我们发起凶猛的攻击,践踏我们所有的步兵和箭手;戈弗雷,他的名字与他的弟弟鲍德温一样,在尼西亚城的战役后广为我们所知,并使得我们的士兵为之胆寒,他们的战士无论是骑在马上的,还是步行的,都绝不会被死亡、受伤和各色各样的武器吓走,能永远保持高涨的热情作战;斯蒂芬。高文。卢塞尔,他和他的队伍是最古怪的一支,据说这位在数年前还不过是希腊皇帝属下的一名禁卒,但是现在他的势力却广布在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他所统率的军团兼具法兰克人的凶残和希腊人的服从性,似乎将最阳刚的东西和最阴柔的东西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他属下有持着极长极巨大长矛作战的步兵,也有能挖掘城墙制造各种器械的匠师,也有凶悍而奔驰无休的精强骑兵,都井然有序地追随着他的旗帜下作战,他是毁灭苏雷尔曼城堡和军队的魁首,也可能是我们先知信徒未来最可怖的敌人。所以要警惕啊,我的总督王公阁下,经文中说‘宁愿独居,不邻恶人’,而一旦我的父亲城市沦丧,那么这样形形色色的野兽、毒蝎和巨蟒,就会顺着沙漠和山谷,前来对您造成莫大的威胁了啊!”
这番话,布达基斯既摆低了姿态,也有意将高文等人夸耀得非常强大,来刺激科布哈的虚荣和自信,果然这位摩苏尔王公自座位上站起,拍着双手,“我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也该给我的盟友和整个天下昭告我的力量了。所有的占卜师、星象师、魔法师都聚拢到我的座椅前来,告诉我此次出征的结果会如何?”
几名服装各异但都奇形怪状的家伙,匍伏着越过了布达基斯的脚下,将一个大沙漏举到了摩苏尔王公的面前,“尊贵的阁下,我们为了占卜您的战争运气,在这段时间走遍了宫殿和城市,现在神的旨意告诉我们,只要每个您的臣民,在沙漏里扔下一粒砂子,您的无所不胜便会延续一瞬,而今所有的臣民的砂子都聚集在这个漏壶当中,在出征的时刻,您只要携带着它,于对垒时刻它当间的砂子不漏完的话,阁下您就将是无往不胜的。”
“很好,这么多砂子为我延续一瞬,我的胜利将是天长地久的!”科布哈狂妄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而后对台阶下的布达基斯说,“我也有三位勇士,阿马萨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快最准最狠的箭,他的箭指向谁谁就会丧命;卡拉格迪每次突击,都带着一百匹骏马,能从这匹跃到那匹,敌人根本无从知道他的踪迹,必然陷于混乱;博埃萨斯,呼罗珊最为高贵的武士,士兵只要看到他的脸,便会安心下来,为安拉真主付出生命。现在虽然耽搁了些时间,但布达基斯我的朋友啊,只要有了三位勇士和七万大军,你所说的三位敌手的头颅,不日就将悬挂在安条克城的城头上。”
三日后,摩苏尔城门前巨大的河川前,打着无数旌旗的庞大精强队伍,列着从头看不到尾的阵势,自观者目及的地方,直至天际那头看不见的尽头,数不清的骑兵、骆驼、弓箭手、矛手,在队伍的中间,震天动地叫声的绵羊、山羊、骡子驴子和晃晃悠悠的车辆到处乱跑,在车厢里堆满的不是粮秣谷物,而是让人惊讶的捆绑奴隶的绳索和镣铐。
“这些全是为本王公的俘虏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