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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景象,安娜兴奋地不断鼓掌,“可惜啊可惜,只可惜大蛮子还在安条克战场上历尽艰辛,没办法和我共享眼前的这番风景。”
“也即是说,我们以卡隆城为据点,让那批得到荫子地的具装骑兵们驻屯在里面,而后武装移民们顺着西侧的扇状领地垦殖田地,抗拒科尼雅和达尼什蒙德,以为长久之计?”阿格妮丝半跪在草地上,手下压着在风中摆动的纸张,提着芦管笔询问说。
“太没有志气了阿格妮丝!你只看到了卡隆城西边的粮食产地,却没有看到这里的真正财富。”安娜说完,露出了洁白牙齿,用指头敲敲,“真正白色的财富,这个世界宝贵的可不只是黄色的金子。我反倒觉得,白色的才是真正值钱的,比如你现在手里用来书写的白色的纸,还有那边的。”
阿格妮丝有点纳罕,而后她顺着安娜的所言,对着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稍微进行了推断和猜测,而后缓缓站起来,“难道您所说的白色是。。。。。。”
“没错没错呢,就是这片泛着美丽色彩的大盐湖。”安娜激动地将双手摁在了小翻车鱼的肩膀上。
接着公主转了个身,将单手背在腰后,另外只手竖起,“以前高文邀请我去吃从父亲御苑里猎来的鹿肉,我们在肉脯上撒上的,是产自威尼斯的海盐,据高文所说,它们代表了这片海洋和陆地最高的品质,行销所有地区,给这座商业城邦带来了支柱般的收入。可若是这片湖为我所用后,威尼斯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可是,我们所在的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也都靠着大海,都可以用来产盐啊?”
“笨蛋小翻车鱼。”安娜的数落明显是没有恶意的,她接着侃侃道来,“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如同威尼斯那般,有着得天独厚的海盐制造条件的。比如热腊鸭,我看过图纸,它就被河流和山地给围绕着,无法产出精细的盐来。至于我们的领地,倒是可以靠海煮盐,但那样要很多投资和人力,并且品质根本不如这片卡帕多西亚湖里的盐分高。按照古风时代的风物志记载,盐共分为三种最基本的取得途径。”
“是的公主殿下,海盐、井盐,还有这湖盐。”
“前两者都需要靠人力和财力才能获得,这有这湖盐,简直就是主的恩赐,全不费力气。”安娜如数家珍,“而试问整个领国,人可以不用黄金,但谁能缺少盐?它简直是白色的金子。先前,塞琉西亚的盐,主要来自于安纳托利亚其他地区的海盐和井盐,使得我们的收入很大部分流失了。现在,我们终于取得了这个巨大的白色金矿,不,是金湖和金海,当然要好好利用。”
“公主殿下,您这样的话语未免过分,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只获得而无需付出的财富。”阿格妮丝抓住了安娜说话里的破绽,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安娜呆住了一小会儿,而后笑起来,“是的是的,若是在主的面前说出如此话来,简直有些狂妄。我刚才所说的,取得湖盐‘全不费力气’是值得商榷的,不过我的初衷没有任何改变——那就是卡帕多西亚湖盐,即便要巨大的投入,但这桩买卖一本而万利——高文和安娜绝不允许,任何商业城邦的资本来干涉,免得叫它们掌控我们的经济命脉。”
这个小妮子在高文那里学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比如“资本干涉”、“金钱侵略”、“经济命脉”等等。
总之,而后安娜表情严肃起来,即刻叫自己的御墨官草拟文书,“整个军事武装移民团,和驻屯地的具装甲骑与吉那特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顺着卡隆城以西,构筑营寨壁垒,并开辟土地收获粮食,修建牧场养育战马,并保护这片盐湖专利。这才是我出军的最大目标;而后,我要从西奇里乞亚‘征调’三千到四千名民户来,土著也好朝圣者移民也罢,在卡隆城东部和盐湖中间的草原地带,开垦能生产‘白色金子’的盐田,并且由锦册兄弟会里抽调专门督察官来统辖。”
“这群盐田民户,永久免除任何税金,并且享受军政府按月补贴来的粮食和金钱。他们的职责,就是在夏季的热度和风来到时,生产盐,生产更多的盐,生产更多更多雪白的盐;而后维护这里通往奇里乞亚的道路,把所有的盐都运出去,交到我们专属的盐榷去贩卖。”安娜最后,又特意补充了关键的一句,“自此,这种雪白的盐,在塞琉西亚内部我们愿和所有民众同利,在外部的贸易当中,我和高文的军团则独占所有利益——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未完待续。)
第73章 系胸带墙()
“那这群盐田民户的管理,他们的权益?”阿格妮丝不由得开始斟酌着用词。
“已经明确过了,他们隶属于卡隆城的军事武装移民团,管理等同于军团,在享受免税的优惠外,不得擅自离开盐湖地区,必须同样构筑起哨堡,并派遣监督官和吉那特来监视他们,总括事务的官员我准备交给瑞恩斯坦伯爵,并归于督农司。”
接着,阿格妮丝举起了文具和纸卷,跟在走回到肩舆的安娜身后,并微侧着脑袋,继续提问说,“那产出的盐的销售事宜?”
“这不是他们所要经手的事,这群人只负责在来年二月垦殖好盐田就行,盐的售卖交给我和高文所直辖的商会来处理。”安娜扬起绣着花萼金边的蝴蝶袖,拨弄了下垂在额头的秀发,重新坐回了椅垫上,“还有对父亲那边,不要使用任何我占领塔尔苏斯和南卡帕多西亚的措辞,只说有一支自动卫教保皇的骑士武装建立起来,他们多是前布洛瓦伯爵或诺曼底的属下,卫的是基督信仰,保的是罗马皇帝,要在卡帕多西亚高原建立独立要塞——并且请求父亲给这支‘自发’的武装拨来相应的军饷和补给,另外对罗马城的圣座也发去文书,叫那个戴着法冠的西方首席牧首也要支持一番。”
最后那番话,让附身记录的阿格妮丝笑起来:公主和高文浸染的时间长了,经过那么多次“不洁的体液交换”(小翻车鱼阿格妮丝对这种关系的评价),也完全染上了那头淫奔之熊的贪得无厌和毫无廉耻。
当垂帘摆下的时候,安娜悠悠叹口气,“按照事前的规划,安娜已经做到最好,就看大蛮子在安条克战场能不能支撑住了——我马上就前去阿达纳城,去见歌德希尔德姐姐。”
“是各个意大利城邦的船队事情吗?”
安娜点头,“现在按照法兰克蛮族王国那边的习俗,或遵循我们帝国的传统,我和歌德希尔德姐姐都属于留守摄政。先前突厥王公科布哈突袭了圣西蒙港口,那群意大利商人简直丢了最基本的斗志和婚配,全部像无头苍蝇那样,带着船只躲到了伊苏斯湾的各个大小港口,现在我希望他们将粮食卸下,再组织起武装舰队,重新光复圣西蒙港口,打通朝圣者的补给线。突厥人的水上力量很弱,只要有统一的组织领导,这点并不难做到。”
说完,安娜踌躇满志,看着阿尔盖乌斯山峰顶上,飘动的是白云,凝结的是白雪,“大蛮子,我对你可还有一笔仇恨没有计算呢!作为抵偿,你必须在辉煌典雅的教堂完成和我的婚典,恰如先前歌德希尔德姐姐所说的,只有你我才有资格做一生的对手。”
此刻,在安条克城外野战营垒前,高文所见的云,几乎是血色的。
最初按照高文委任的工程总监格迪埃的策划,高文所部外带裹挟来的城中劳役者,用了两日的光景,就构筑好了营垒的主体夯土城墙,和相对应的哨塔,“无需使用传统城堡的吊桥设施,这对我们的城防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按照我的子母门设计来坚守,不但可以坚守住防磐,还可以攻击靠近城墙的敌人。”格迪埃很有自信地说到,但是“三翼旅团”的驻屯在此的士兵(按照高文事前的策划,长留三千人,并带三百匹战马)却恨死这位工程总监:因为自第三日起,察觉到高文所部预谋的突厥人,开始在科布哈属下将军阿马萨的指挥下,一波波对着新造起来的“奥龙特斯野战营垒”发起猛攻——他们很明显不愿意让高文立垒成功。
“格迪埃,你的工事完成了没有?”看着黑压压如乌云般逼来的突厥骑兵,系着白色披风的高文,亲自坐镇在新完工的门塔上,不耐烦地对着正在上下忙碌的格迪埃问到,而对方只是满头大汗,用手不断抚摩着油腻腻的头发,“不要催促我,尊敬的大公爵,如果你还想这座营垒能防护住异教徒的攻击的话!”
“可是现在异教徒就来攻击了,而按照你的说法,这座营垒却不能让我的士兵躲在其内!”高文反倒有些焦急,因为距离城墙外大约一千五百尺的距离外,到处都是披着斗篷戴着头盔的摩苏尔骑兵,背着箭箙和弓袋,举着漫天雪片般的马刀,叫嚣诵经的声音,夹杂着成千上万条迈动的马蹄声,震颤着大地和河川,让高文的屁股有些坐不稳。
但格迪埃还是不为所动,也许他在工程计划呈交给高文,并争取大公爵批准前,还对高文是卑谦客气的,但一旦高文许诺了他的计划并付诸实施后,他就和许多研究科学及工程的家伙一样,陷于了癫狂的“暴君状态”——在构筑工程当中,他就要说一不二的,就算是大公爵也无法干涉。
“那你就派遣步兵队伍出去击退他们,逼迫他们在安全距离外立起射石机或弩砲!这座奥龙特斯营垒,必须要外面的子母墙和您所在的这座巨大的城门塔完工后,才能发挥可怕的效用!”格迪埃挥动着手中的图纸,举着测准的吊坠,对着站在他头顶上的高文暴怒地建议说,“现在敌情来了,所有的军仆、匠师和劳役者,都到这座营垒内部里来,顺着子母壕的内壕水路,从城中运来更多的木材和石料,构筑城门塔。”
所谓的内壕,右侧和奥龙特斯河相连,后方和法尔法河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