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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德卜又下令一千五百骑兵急速追击,结果又在片森林处遭遇了梅洛安置的后卫步兵伏击,当即被杀死三百余人,其余全部丧魂落魄地溃逃回来。
“这是什么希腊人,战术和规制根本和以往大不相同!”库德卜哀叹后,也只能将所有的骑兵分为几队,轮番谨慎跟进,和梅洛的后卫步兵与红手骑兵每每相隔两三个古里,也不敢上前追袭厮杀。
“别送啦,别送啦,再送下去,我们就得在柯基松堡给你们备下餐饭的刀叉啦!”一名守卫者旅团的俏皮士兵,背着行装和铁兜鍪,走着滑稽的舞步,不断把头顶上的毡帽给取下,对着那边草原上的土库曼骑兵招手致敬着,引起队列里其余的士兵轰然大笑——土库曼人并不敢发挥轻骑兵的优势前来袭扰,因为在严整的步兵队列两侧和后面,是红手骑兵和几辆背车,论马箭的射击术,来自马扎尔和库曼部族的红手通用骑兵并不比土库曼人要差,并且他们手里的角弓质量还要更优异——而被骡马拉着的背车梯架上,也布设了待发的偏架弩,冷冷对着土库曼骑兵的群落,隐忍不发。
有时候,追上来的土库曼或达尼什蒙德骑兵实在忍受不住,也会以小队形式冒险式地发起冲锋,这时候的景象就是:背车上的偏架弩,“腾腾”弦动,射出了一排大矢,当即洞穿了几名敌骑的胸膛,而后后列的步兵集体转身,娴熟地叠加起鸢盾组成了道防骑兵的人墙,几名射手就用脚迅速给手里的弩蹬好上弦,转身隔着鸢盾人墙,再射出一波箭矢,其余的步兵一点骚动都没有,径自继续朝前走着。。。。。。最终的结果就是,猪突来的达尼什蒙德骑兵,往往扔下几具人马的尸体,又逃回了起点处。
如此一直走了三日,梅洛的特遣军已经离开阿什伦有近三十五个古里了,西边的山谷里,忽然跑出个小黑点,越来越显眼,原来是名背着皮筒和水囊的骑手,手里还举着个火舌旗,“我们烽燧台里的骑兵。”梅洛在马背上将权杖横在怀中,对着撬车上的几名伤兵宽慰说,他把亚美尼亚的伤兵,和旅团、红手骑兵的伤兵都摆在车上一视同仁,结果在撤还的途中,亚美尼亚人再也没有发生逃亡脱队的现象,还有几次普拉吉特带领他们殿后战斗,杀伤了不少追来的敌人,立下了功勋。
“烽火昨日才传到我们那里,大公爵的命令!”传令的骑手将皮筒搁入了宿营总管手中,梅洛取出了密令,点点头,对身边的卫队和将官们说,“这里面就是大公爵急命我们放弃对梅利泰内的攻打,朝柯基松退却——我提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人们喜悦地相觑,发出了喝彩,而后梅洛补充说,“大公爵与布拉纳斯将军,亲自统率大军来接应我们,现在凯西亚的敌军也可能渡河来切断我们的归路,传令给前卫,随时准备作战!”
“是!”许多声音同时应答着。
次日,在萨努斯河起端的山谷西北侧,相隔着湍急的溪流,前卫的吉那特骑兵和撬车队伍们,忽然看到有一队队蒙着黑色斗篷的骑兵,正在静默着朝他们急速驰来,马蹄在灰色的山谷里扬起一股股粉白色的烟雾,这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并没有打出任何旗帜,有些头昏脑胀的前卫士兵们,有的还挥动手里的旗帜大喊着,“那是大公爵的骑兵来策应我们了。”
“白痴。”身后的名杜盖留斯指挥官走上前,抽打了那几名士兵,接着对着太阳掏出星盘来,“从西北侧来的,只有达尼什蒙德的敌军——全队,准备迎敌,射他一家伙!”话音刚毕,几名抬着偏架弩的士兵,跑到队伍最前列,上弦完毕后,对着对面的骑兵就飞去一排大矢,接着士兵们亲眼见到几人被射中翻滚倒毙在马下,接着震天动地的喊声炸起——那群骑兵在马背上,纷纷将遮蔽在铠甲和武器上的斗篷扯去,黑色的斗篷布在河谷的风中盘旋飞舞。。。。。。
几番激烈的搏战后,梅洛的特遣军依旧没有被摧垮,他们在道路当中,前后都有敌人,经常是后卫的厮杀刚刚完毕后,前卫同时也和凯西亚要塞来的敌军爆发战斗,于是后卫步骑士兵就乖乖地簇拥着辎重车辆和驮马,抱着武器休息,等到前面道路畅通的消息传来后,再列队继续前进,如此往复不停。他们的干粮吃完后,开始分配为数不多的随军辎重里的粮食,很多人饿着肚子坚持战斗和赶路。。。。。。
又过了三日,高文、布拉纳斯带着骑兵,驻马在仅距凯西亚要塞对面二十个古里的山坡上立旗布阵,和“梅洛特遣军”胜利会师,所有的士兵都欢腾着、拥抱着,高文还给特遣军的士兵带来了大批的衣物和食物,来宽慰他们的艰辛苦楚。
原本会师山坡的外围处,还有数股来自凯西亚和梅利泰内的敌骑,但是看到高文援军雄壮的气势和严整的阵列,不敢来骚扰,便陆续遁走高飞,前去报告库德卜将军情况了——而库德卜和菲鲁兹也不敢再继续上前,而是派遣快马,给坐镇梅利泰内要塞的大埃米尔梅里克殿下送去报捷的信件:
“丑类高文,卑劣地趁着主人您在北方的空隙,派出一支由数千名战俘、盗匪和混血杂种们组成的军队,骑着可笑羸弱的骡马和驴子,企图顺着萨努斯河迂回侧击梅利泰内要塞,在半途上他们因为风雪已经毙命许多人,但还出于可笑的妄想继续徒劳行军——而我,在阿什伦地区击败了他们,俘获了这支军队的旗帜和所有辎重,残余的敌人四散遁逃,很快消失在荒野和山谷沟壑当中。我的主人,自此您的要塞侧翼将高枕无忧,它这里就像您的寝宫那般安全。”
而此刻,在会师的山坡上,欢腾进食的人群当中,高文面见慰问了“全身而退”的梅洛,精明的宿营总管大人率先不是夸耀自己的退却战术,而是向大公爵为擅自撤退而表示歉意和惶恐。
“能把大部分军队带回来就是胜利,马上我们要重点加强凡卡城到马拉什间东部山区的清剿军事,还需要你的力量。”高文毫不介怀,心中想着“这下,对圣妹曾经的承诺怕是要推迟不少时间才能兑现了。”(未完待续。)
第82章 暴力迁徙()
军队里在野外的进食聚餐完毕后,包括高文所部带来的,千多名亚美尼亚“后勤兵”被要求排列在一起,高文就立在他们的面前,借机大声对他们说话,“在最近,有人在我的领国散布可耻的谎言,是本大公爵把你们这群战俘当作奴隶看待。你们坦白说,我到底有无这样做,有无!”说着高文的情绪看起来比较激动,几名队列里的后勤兵微微抬起眼来,看到大公爵身边彪悍的手持战斧和铁矛的武士卫队,便又低下头去,整个千余人的行列面对大公爵的询问,是鸦雀无声。
“那你们说,除去职务有所不同外,本大公爵有无把你们当作亲生子女来看待?”高文继续问道,这会儿旁边的宿营总管梅洛振臂第一个喊着回答,“有视我们同子女!”
“有视我们同子女!”整个后勤兵队列见他们先前的最高指挥这样喊到,也都纷纷用希腊语或亚美尼亚语应和起来。
接着高文对梅洛点点头,说到“阿什伦战斗的简报我已经知晓了,我的特遣军都打得非常英勇,但你们应该是受到赫克托耳叛逃的影响,发挥起来难免不如守卫者旅团士兵尽心尽力。米卢廷这位优秀的旗官是如何殉国的,我是非常清楚,他是真正的主的战士,是降临在这个世间的圣使徒,也是不折不扣的罗马人。现在我要授予他的家人金质勋章,还有抚恤金和荫子地。。。。。。”就在队列里的后勤兵心想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时,高文哽咽了两下,继续朝下说去,这些就和这群后勤兵相关了,“你们都要向米卢廷看齐,不,是你们当中已经有人和他的荣耀对等了,梅洛阁下请把您的簿子交到我的手中。”然后高文就按照簿子,把后勤兵在先前阿什伦保卫战和随后撤退战里,表现出色或者英勇负伤的三十名士兵点阅出列,取来了一系列的金银勋章,在军乐队的喇叭声里,亲自一一别在后勤兵的皮甲或镶嵌铁片甲上,大公爵没有去守卫者旅团和红手骑兵那里授勋,却亲自来这里授勋——这就让很多后勤兵真的激动加感动起来。
现在塞琉西亚的勋章还比较简单,没有形成体系,区分不了个人勋章、团体勋章,更勿论武官勋章和文职勋章(高文的国度连文官体系都还没形成呢),不过诚意但是满满的:金质勋章是个小圆盘,而银质勋章则是个大圆盘(都能用来当餐盘),上面刻着战役的名称地点,还有“英勇、服从、荣誉”的铭文。
授勋完毕后,高文拔出磷火之剑,挨个拍打着三十名受勋后勤兵的双肩,宣布“此刻这三十人,编入我的禁卫队当中,吃住宿营都围绕着我,编制为‘米卢廷分队’,享受高额军饷和圣俸地产。”随后,高文亲手将一面镶着金边的火舌旗交到了这群士兵的手里,正式把他们升格为了“大公爵牙军米卢廷分队”,和由撒克逊、瓦兰吉亚士兵组成的“法罗夫分队”并肩作战,卫护大公爵的周全。
在返归凡卡城的路途当中,再也没出现一例后勤兵逃亡的事件,高文通过授勋和拔擢,彻底掌控了这股战俘的心意。在王子的城堡宫殿当中,劳顿归来的高文不顾疲累,紧急召集三个旅团的将官们,首先坦然向他们承认,“原本特遣军夺取梅利泰内的计划失败了,现在整个高原直到埃德萨平原的政治局势发生了剧烈变动,是导致出师不利的根本原因,这不关任何指挥官和士兵的事。现在达尼什蒙德酋长国和新成立的叛贼国勾结在一起,我军和博希蒙德、戈弗雷并肩作战,战事将会漫长艰苦,请诸位尽早有所认知。”
接着,高文掂着手里的马头权杖,公布了这一年的作战计划,“马上春夏时节来临,大部分朝圣者要求前去征讨耶路撒冷的呼声必然高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