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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之地的谚语所说的那样,‘骑士老爷和泥腿子去东征,高尚的牧师就去照顾他们的妻子足足二百七十天寸步不离(天朝的谚语是十月怀胎,西方则是九月),给他们一大堆孩子当祝福’!”
这时整个圣殿都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可怕的呼喊、叱责,而吉约姆、韦尔夫等局外者看到许多骑士都愤怒地拔剑出鞘,不由得吓得脸色煞白。
“你这是在无端指责我,是血口喷人。。。。。。”萨姆贝尔尖声叫到,但他很快就变为了惨叫——高文将他的手坳了过来,人们都能听到手指骨头的声音,而后高文早有准备般从怀里掏出份账簿,萨姆贝尔疼得额头上流着豆大的汗珠,眼眶炸裂看着那账簿,还有粘连在上面的一排金灿灿的钱币,“这些拜占特索立德金币你估计根本没见过,即便见过也没放在心中,但和你有密切金钱往来的比萨城里的一所钱款所却将这个账簿和这些金币送给了我。金币上都有我事前做出的标记,本来就是用于追踪款项下落之用的。可它们却随着你在比萨城外的投资而出现在意大利的。那么现在你做出回答——萨姆贝尔阁下,你将我还有许许多多虔诚领主捐纳到圣城来的金钱,独占寄回意大利购买宅邸、葡萄园和果园做什么?那些产业可都是注着你的名字的,难道这也是你手下财务人员欺瞒你所致?”
“这就太过分了萨姆贝尔,简直是可恶无耻的行为。我身为圣座冕下的特使,对你这样的犯罪绝对不可置之不理。你侵吞圣城城门街道,侵吞执政官私人财产,贪污捐纳款项的指控果然是真实确凿的。”这会儿特使莫里斯忽然拍着座椅站起来,义正言辞地用手指着哑口无言的宗主教,“马上便要代表圣彼得教宗清除你这头害群之马。”
既然圣座特使也已认定罪行,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几名骑士和管事顿时冲过来,在片喧嚣和叫骂声里将身败名裂的宗主教阁下给当众拖出了殿堂,送入地牢当中去了。
“狐狸居然还敢指责狼的奸诈!”萨姆贝尔双脚拖在地板上发出咯咯吱吱的摩擦声,对着莫里斯愤然嘲讽,接着便大笑不已。。。。。。
“特使阁下,你的手足好像在发抖?”高文看着莫里斯的神态,内心觉得好笑,便低声如此问到。
“请见谅,我是被这种蟊类给气的。”莫里斯急忙堂皇地掩饰过去。
到了夜晚,整个耶路撒冷城都将今日的事情用希腊语、撒拉森语、奥伊语、拉丁语等各种语言在疯传,上到旧宫城里的各处官邸宅院,下到普通集市和民居庖厨,“国王登基涂油礼的第一日,就在众目睽睽下将宗主教阁下给拖下去关入地牢,那么这样下去谁来领导我们望弥撒呢?”
匆匆回到自己住宅里的莫里斯特使,心神惊惶地脱下法衣后,两名他在圣城包养的姘妇,一位是来自安特卫普女子,一位是叙利亚本地人,都莺莺燕燕地凑过来迎接,但特使阁下明显没那么好的心情,他叫马夫和奴仆把门给锁好,而后抓着脑袋走入了内堂里。
在那里的柜子里还藏着三个事前萨姆贝尔贿赂给他的金币钱袋。
原本是四个,但一个已被花了,用来购买这所豪华带喷泉和浴室的宅子,也用来和这两姘妇成就好事。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国王正在派人审讯拷问萨姆贝尔,他一定一定会咬死我的。”莫里斯嘴角抽搐着,坐在了床榻上,打定了主意“钱袋我也不要了,明日就以回去汇报萨姆贝尔案件的名义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黄沙、骆驼和裹头巾的家伙,我早就受够了。”
第34章 总得活下去()
然而还没等特使阁下思索完毕,院子里就传来了激烈的叩门声。
那是高文和一队铠甲鲜明的禁兵,举着火把站在街道上,“莫里斯阁下,关于萨姆贝尔在地牢里交代出来的一些情况,我特意前来询问下。莫里斯阁下,莫里斯阁下。。。。。。”
等到宅院奴仆和从事抖抖索索将门闩移去后,高文很坦然地推门而入,他的身后除去穿着齐膝锁子甲携带锋利长剑的禁兵外,还有裹着袍子的兄弟会与自新会托钵干事,大伙儿脸色冷峻鱼贯而入。
特使阁下的院落里,有漂亮的琉璃雨廊和昂贵花卉组成的苗圃,高文轻咳两声,穿过回廊来到内室的门前,而后便大摇大摆地将其推开。
里面陈设着精美名贵的家具、地毯和灯具,中央是个支着彩色帷帐的大榻,两名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前面,讨好地对着大主保人笑着,她们的胸衣开得很低,胸前的两颗“糖球”圆鼓鼓地瞪着众人,在行礼时她们就半跪下来,“殿下请尽情享用这里的所有。。。。。。”
高文笑起来,他果然一屁股坐在榻上,压得床铺吱呀作响。
那个叙利亚姘妇慢慢走到靠墙的大柜前,用钥匙打开了柜门,里面的袋子露出一片片金色的光芒,正对着高文,“莫里斯阁下说过,这里的钱全都是萨姆贝尔事前贿赂他的,但他都严格妥善地保管起来,就等着现在献给您充当给萨姆贝尔定罪的物证。”
“可是地牢里萨姆贝尔的供词很清楚,他给了特使阁下四袋金币,但这里只有三袋而已。”高文不置可否地笑着。
他明显感受到床榻下,有人在惊恐地微微叹气。
“也许我们俩能值一袋金币呢?”那个褐色卷发的安特卫普女人说着就挑着眉毛,挨近到高文的身旁,直到一名禁兵拔出来的剑横在她面前为止。那女子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而拔剑的声音响动后,高文又感到那位“榻下君子”也被惊得一抖。
高文指着榻前的小几,对安特卫普女人说,“将那里盘子上的坚果取来给我吃。”
那女人不明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地端起盘子,按照命令端到高文的面前。
高文伸出手指捻起几颗,放在口中嚼动有声,而后他又取来两颗。“咚咚”两声,那两颗坚果从他的双腿间径自落下,在床榻下的地板阴影处弹了几弹,牵动着那里的一双眼球也上下摆动。
“出来吧莫里斯特使阁下,这两颗坚果送给你吃——唉,世事艰难,但不管如何总得活下去啊。。。。。。”碎壳的声音里,高文如此说道。
当晚之后,圣城耶路撒冷宁静了足足两个礼拜,鲍德温国王在执掌了权力和法律后,果然追回了原本被宗主教侵占吞并的大部分产业和资金,将它们公正地分配给了旗下的士兵,而阿尔苏、雅法海港的关税也被迅速确定下来,需要缴税并登录在案的过往商品多达一百五十种,税金源源不断地如水如血般重新涌入了国王的财库当中,给原本因萨姆贝尔乱政而几乎濒死的耶路撒冷王国带了崭新有力的生机。
高文的军队也驻屯在圣城四周,四百名来自塔尔苏斯国和黎凡特的营妓来到营地,在得到特许状后她们开始侍奉士兵们:单纯带来肉体欢娱当然是不够的,这群营妓还要帮着旅团士兵将战利品到市集上出售掉,还要帮着他们收拾帐篷洗濯衣服等。
士兵会给她们丰厚的报酬,故而为此背井离乡的话,这群可怜的女人还是认为是值得的。不过她们还需要缴纳税金,给高文的干事,也给耶路撒冷当局。
接受了埃及方五万金币的赔偿及鲍德温一万五千金币的犒劳,并将其全部分给士兵们后,高文带着平和的态度统率三个主力旅团和辅助军队,不疾不徐地翻越了伽密山,进入了黎巴嫩的沿海平原。
不管是伽密山南面的海法、阿卡,还是北面的推罗、西顿及的黎波里诸沿海城市,都对高文的得胜之师噤若寒蝉,纷纷献上贡金和牲口,央求高文“和平过境”。
六月盛夏当中,高文的军队以警备行军的姿态,经过了安条克城下。
坦克雷德闭门不出,他在得知鲍德温顺利登基当上耶路撒冷国王后,就心知未来这群人肯定会对自己不利,但可能会苦于找不到借口,所以最好是秉承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以求稳住现状,让对方无衅可寻——现在对待高文的行军纵队即是如此。
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因为五日后,高文的队伍终于离开叙利亚门地带,整个过程当中双方没有发生任何武装摩擦,算是种冰冷的“和平共处”。
期间马拉什方也特别紧张,他们的摄政官费尔使出浑身解数,搜罗着周边的情报:
鲍德温在先前发动了次成功的远征,毁灭了苏苏穆斯这座不服从的城堡,将其居民全部掳掠;
随后这位新国王和博希蒙德一道,出动了一万二千人,开始北上围攻海法和阿卡两座城堡,战事可能要延续不少时间;
而高文的军队穿行过叙利亚门后,便前往到其首府塔尔苏斯城,似乎在大举休整。
但费尔对局势安全还是不够放心,他唤来了之前出使塔尔苏斯的年轻将军赫拉克勒斯询问说,“你对高文方的内情应该有所了解,那么请告诉我马上他会进攻何方呢?”
赫拉克勒斯不假思索,便回答说“现在边境四处榷场每日都熙熙攘攘,所以高文根本不会有对我们动武的想法。倒是他和君士坦丁堡的新皇帝间仇恨勃发,他妻子也即是塔尔苏斯的女凯撒在不久前曾驱逐过约翰皇帝的使节,并发誓要让约翰为父亲的死负上责任。所以我认为,在接下来的两年内,高文很可能会持续对西方用兵,要争夺在君士坦丁堡的御座。”
“唔。。。。。。那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未雨绸缪。”
赫拉克勒斯非常有自信地对摄政官拍胸保证,“我先前的出使足可以说为亚美尼亚人带来整整一代人的和平,哪怕高文当上了皇帝,我们也可以到那时再有条件地降服于他;若高文来攻,我们凭仗马拉什、图柏赛那和拉沃德拉三座坚固城堡,既可死守到底,也能顺利得到达尼什蒙德、阿勒颇乃至安条克各位王公的增援。为避免和当年博希蒙德同样凄惨的下场,高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