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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的敌手阿莱克修斯皇帝、吉利基苏丹哪怕梅里克埃米尔比起来,都差得远。
“汝的头颅啊,根本无法承受冠冕之重。”皇帝最终对伯丁的首级下达了如此评判。
原来,伯丁逃往到萨尔迪卡北方的交通要地尼什时,身边只剩下百余骑兵,当他进入尼什堡垒后,便要求入浴洗澡。
至于尼什大公塔潘,先前在基督教第一次东征时也被高文击败后,弃城而逃(见前卷)。所以他在之前一面巴结伯丁,一面暗中观察,并不断派人和高文皇帝保持密切联络,要为自己准备后路。
而伯丁在莱斯沃诺的惨败,毫不费力地让塔潘确定了选择。
塔潘纠集了整个部族的精锐亲兵,趁伯丁父子疲惫惊恐的时机,杀入到浴室当中,将其和扈从们全都杀害,并把头颅割下送往萨尔迪卡。
“让塔潘再交出尼什城,朕不会亏待他。”
三日后,当布兰姆森分遣军抵达尼什城下后,塔潘果然诚惶诚恐地交出了城堡,而布兰姆森的机要官带来皇帝的诏书,宣布授予他“杰出者”里第一贵族的品阶,子嗣全部选拔入内宫侍从队里,下半辈子便在大宫城的宅邸里养尊处优好了。
得到锁钥尼什城后,布兰姆森在北路的迂回行动异常顺利而迅速,先后夺取拉斯等地,很快逼近了扎塔和拉古萨地区。
而中路的皇帝军团途径斯科普里城,和南线的阿克罗鲍利忒斯军团,返身合围住了弗拉基米尔大公的玛戈隆堡。
弗拉基米尔麾下的七八千塞尔维亚士兵已明确知道末路的来临,在突围无望后,只能向皇帝尽数降服。
高文毫不犹豫地下令一队侍从,在城中的修道院里将弗拉基米尔杀死,尸体扔入井中填埋,和其一起遇害的还有许多祖潘大贵族。
同时投降的伯丁妻子吉娅昆塔,也被皇帝冠以“帝国仇敌诺曼匪徒”的名义,在萨尔迪卡被赶赴来的宫廷女官们摁入到浴池里溺杀而死,至此伯丁的“杜克里亚王族”血脉全部断绝。后世四十年,新罗马帝国“克里特画派”宗师弗兰哥普洛斯创作了幅震撼的现实主义画作《杜克里亚之悲剧》,这是副三联画,分别描摹了伯丁父子、吉娅昆塔和弗拉基米尔被害的图景。
其中伯丁父子赤身裸体,在保持入浴姿态迈进大浴桶后,被门阍里闯入的叛徒用长矛穿刺杀害,鲜血淋漓;
而吉娅昆塔脸色发青披散头发,瘫倒在一个座椅上,旁边是浴池和宫廷女官,她刚刚被摁在水里窒息昏厥,又被拉出来,坐在椅子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弗拉基米尔勇敢地和群祖潘们,跪在水井边合掌向上主乞求火狱的试炼和最后的忏悔,旁边站满握着剑的刽子手。
三联画上头描画着排宫廷的廊柱,无所不能的帝王斯蒂芬。高文坐在黄金椅子上,手里握着十字架和权杖,阴鸷凶狠的眼神好像在俯瞰着下面,这表明绝灭杜克里亚王族的行径皆由他所指示。
很显然,当时还割据海外的克里特岛小朝廷,仍然攻讦着过世多年的高文。
创作完这幅画后,杰出的现实主义画师遭到刚刚平定克里特岛的瓦良格王朝第三代皇帝的流放,但皇帝没有过分为难他,在数年后将其召到皇都宫廷侍奉,此后帝国宏大的文艺复兴浪潮继续滚滚向前。
第54章 留在都拉佐的人()
接下来,新罗马帝国的军队没有休整时刻,三路兵马就像展开双翼的雄鹰,利爪如风扑向了海防重镇都拉佐:南线的阿克罗鲍利忒斯军团已屯兵在卡斯托里亚隘口,皇帝的中路三翼旅团抵达奥赫里德,布兰姆森的北线军团则早已迂回深入到扎塔。杜克里亚地区,占领了重镇科托尔,并开始着手围攻沿海的巴尔、乌尔齐尼这两座杜克里亚最后的抵抗堡垒。
这时候惊恐的拉古萨城主动派来使节请求降服,高文皇帝很宽宏地答应了,并和蔼地要求这座贸易都市提供两万五千枚拜占特金币的赔款,并要派专人接收牵走拉古萨的军工作坊和工匠,罪名是帮助叛乱敌邦制造火器,准备把这些设备和人员迁往奥赫里德。“朕的大度是会给威尼斯人做出个好的示范。”皇帝得意洋洋地说到,言外之意就是威尼斯应该早些仿效拉古萨的做法。
这下,两万五千名东征的联军还没有走出都拉佐,眼看就要被合围在集结地,整个军营人心惶惶,意见不一。
威尼斯城邦当中,前执政官费莱耶在人声鼎沸的公爵宫当中不断发表声嘶力竭的演说,他引以自豪的“威尼斯猪群”们也发生了极大的分裂,很多贵族元老要和新的罗马帝国媾和,否则“三年内威尼斯邦国在东方的航线会尽丧,经济会彻底崩溃,而我们的城市要塞也会遭到直接的威胁和进攻。”他们举着拳头,汹涌地要求现在执政官尽快通过命令,“哪怕担负沉重的赔款,我们也要存活下来,重新和君士坦丁堡握手言和,为新的皇帝在海上服役,这是存续下来的唯一可行之道。”
“这样只会死亡得更加没有尊严!”白发的费莱耶目光如炬,砸动手里的小锤不断敲击着身前的松木讲座,他痛心疾首,“议和、赔款,那等于是自己把自己身上可以用来搏斗的血流尽,不过十年高文便会更加凶狠强大,他能直接履过伊斯特拉半岛(亚德里亚海湾和威尼斯相对的东侧小半岛)来捕杀我们所有贵族公民,从陆上。”
“威尼斯自古以来凭借着深峻的地形,从来没有被攻陷过。”许多人如此喊到。
“此时不同往日了,高文是肯定希望我们死的,因为他现在是君士坦丁堡皇帝,必须要让我们死,不想死的话只能抗争到底——坚守住都拉佐,就是坚守住海洋的门户,那样威尼斯还有生机。不然将来暴君皇帝会踩在威尼斯的废墟上,把所有海洋财富贸易转移到拉古萨、都拉佐和巴里城这些地方去。”费莱耶极力劝说着大家,但会堂里到处都是激烈的争吵和绝望的埋怨,连现任执政官皮埃罗也扶着额头,颓然靠在讲座席位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长叹口气,仰面看着穹顶上富丽堂皇的壁画,“威尼斯要变为那迦太基了吗?这真是最可怕的诅咒。。。。。。”
但最后威尼斯人们还是团结起来,决定再坚持段时间,他们派出了四十艘桨帆战船入驻都拉佐及各个沿海堡垒,并将克里特岛的陆军佣兵召回,再度从沿海的斯拉夫部落和诸岛屿里招募新的部队,并花费资财在湖泊和内陆河流处开始构筑堡垒,要坚守死自己的巢穴。
另外,在达尔马提亚登岸的小罗杰,用远征军建立起一个叫“卡林西亚王国”的军事政权,到处抓捕斯拉夫农民来充实军队,还宣布定都于萨格勒布城堡;而另外个自莱斯沃诺战役里逃出来的祖潘贵族扎维达。奈加曼则到了扎塔北方建立起“胡姆王国”,并和波斯尼亚地区的领主结成联盟,准备继续负隅顽抗,毕竟当地的贵族是十分死硬的。
在这两个新兴小王国的屏障下,威尼斯人的胆子大起来,开始继续增援都拉佐营地。
但匈牙利的阿尔摩什却不干,君士坦丁。伯丁授首后,他就对整个战局丧失信心,加上教宗分裂后不管是法兰西还是阿基坦,或者是海岛上的英格兰,都没有太大的兴致来对抗复兴的新罗马帝国,他们都有自己的利益要运作——或者说在某种层面上,教廷的这种态势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就像小孩子在大人离家后可以自由在花园里玩耍般。
倒是有群爱尔兰和苏格兰的穷鬼贵族漂洋过海,居然一路来到托斯卡纳,嚷着要保护受迫害的尤金教皇,可是“他们连齐整的铠甲都凑不出来,装备可能连高文的边民都远有不如。”
“既然连罗马的长女都不愿意拿出她的嫁妆来,就不要对穷酸的小女儿抱任何奢望。”这就是阿尔摩什的心声,反正他拉着这支队伍来也是为了集中军权,方便回去夺权的,难道要耗在这里被高文全杀死俘虏吗?
当亚得里亚海灰色的波浪带来威尼斯人的船桅时,所谓的总统帅阿尔摩什却吵闹着要带着军队离开,不愿意坚守都拉佐。
威尼斯的船长们恫吓说,根本不可能为你提供船只。
阿尔摩什却反过来恫吓所有人,要是那样的话他愿意带着一万二千名匈牙利士兵,直接顺着艾格南迪亚大道去投降君士坦丁堡皇帝,引入那群希腊人把城内所有友军都歼灭掉。
没办法的威尼斯人只能要求阿尔摩什做出承诺,“留下一半的人下来帮助坚守都拉佐。”
原本出征时,匈牙利王科罗曼用三部分人组成了军队,即直属王廷军、巴罗贵族为核心的州军,还有自雇佣的库曼、塞凯伊佣兵。现在出征的巴罗们肯定是要回去,不愿在都拉佐城耗费时间与性命的;而佣兵们最多能打顺风仗,一旦局势有变他们往往第一个怠工乃至投敌。
所以最后阿尔摩什答应把王廷军团留下来,因为这全是国内的小贵族组成的。
这也告诉大家个最朴实的道理:自古以来,最先倒霉的都是中产和小资。
都拉佐港口处,码头栈桥上拥堵满了被阿尔摩什抛弃下来,对他“热情咒骂”的匈牙利同胞,也有很多义愤的他国士兵,还有人用弓箭射船只,桅杆下的阿尔摩什和巴罗们低着头不断要求船主尽快开船。
随着总统帅不名誉的脱走,整个都拉佐城的士气都跌入深渊。
第55章 旧战场()
当然都拉佐的窘境很快就越过海洋,传到意大利教廷,不管是托斯卡纳还是罗马城,亦或是巴里城。
至于拉文纳的那位教皇大概在庭院花园里睡过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巴里城的安塞姆欣喜若狂,让教士们组织所有市民举行庆典,并号召富裕的商人捐出财产的三十分之一,而普通市民则是五十分之一,进入当地的大银行,用于支援皇帝的军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