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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夺人心魄,在疾驰的马背上不断发箭追射,那群河中蛮骑一个接着一个被射落马下,更有五百余骑慌不择路,于明晃晃的月夜下误入片河川沼泽里,乱作一团无路可退,被围堵上来的科马洛伊骑射团截住,除去十二名受伤被俘外,其余全部毙命于库曼骑兵的马刀之下。
清晨身份,骑射团的轻骑兵们头戴着红色毡帽,或裹着锁子头巾,提着锋利弯刀,刺矛上悬着颗颗血淋淋首级,带着战俘高唱凯歌归来。
回到库西斯坦后他们才知道,昨日塔波的五千塞尔柱骑兵又顺着此营地南下,截杀了自尼沙普尔城溃退下来的蛮骑主力,又痛痛快快地杀戮了三千余人。至此,原本对尼沙普尔城猛扑来的八万先头蛮族军全线败退回了莫夫城,高文和塞尔柱方斩俘万余,缴获战马驮兽和帐篷不计其数,塞尔柱军队由此信心大增,对敌时再也没有恐慌气氛了,特别是尼沙普尔的居民们都登上城堞欢呼着,向解救他们性命的皇帝大军致谢,并将无数的粮秣、钱币和酒水送出城门,无偿犒劳将士们。更有许多姣美的少女,带着遮面的纱巾,没有遭到父母亲人的责怪,主动来营地里献身感恩。
那一夜,许多新罗马帝国的年轻士兵都成长了不少。
城中的波斯吟游诗人们甚至在篝火熊熊当中欢舞歌唱:
“呼罗珊的州郡多如星辰,尼沙普尔便是其中最亮的金星;
呼罗珊的大地美若笑靥,尼沙普尔便是那娇弱五官里最深邃的眼眸;
感谢公义慷慨的大罗马皇帝,他用权杖勒住了滑向深渊的金星,他用大手拭去了少女呼罗珊眼眸上的泪珠。”
宴会上欢呼雷动的士兵们,再度把皇帝抬上盾牌,强烈要求帝国元老院再册封他为“呼罗珊和奥克苏斯河的守护者”。
“请求册封这个名号的快马,还是等待朕带领你们取得彻底胜利后再送遣出去好了!”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热烈请求声里,盾牌上的高文非常谦虚谨慎。
前来高文御营里致谢送礼的络绎不断,皇帝也都很热情地答谢对方,并将这些馈赠的财货统统分给部下,皇帝在意的是其他方面:他身边的机要人员和随营商贾更是签署商约不绝,瓷器、生丝、宝石、毛毯、瓜果种子等。
“希望尼沙普尔城和朕帝国边境的一些城市缔结友好互惠的商贸。”这是皇帝的心声。
连续的欢宴一面是高文希望借此舒散士兵远征的辛劳疲乏,以备将来作战的精力斗志;一面则是有意静待着皇宋大公平王的举动,以便后发制人。
故而皇帝将大营越过尼沙普尔前的群山,在面向莫夫城交通要道的平地上驻屯下来,作出背山临河,可攻可守的姿态。
但数日后,大公平王却神秘地杳无消息,他的部众可能呆在布哈拉,也可能南下去了巴拉克特城,高文不断派出小股的斥候情报人员,这群人肩负着最危险的使命,去探听各路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旦没发觉便会尸骨无存。
“也许这个大公平王是在收拢前线的败兵,抓住我麻痹的机会要和我决战;也许他是在等待着,国内更强大的增援?”御营内,皇帝有些苦恼地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盯住地图沙盘,饮酒微醺的圣妹脸庞绯红,正坐在他身后的榻上,给高文捏着肩膀,缓解皇帝的紧张和苦恼。
“就按照你先前的部署计划去做好了,假若那个大公平王恬。赵,真的在静待国内的援军,按照你先前绘制的大图,那队伍自皇宋国内调来,怕是没有三个月也无法抵达的,足够你南下赫拉特,解决伽色尼汗了。”
高文皱起眉梢,唔了几声,捻起根小旗,抬手犹豫会儿,便落在了沙盘“赫拉特”所在位置,“圣妹,无论如何还是得搏一搏。我率大军南下,击破伽色尼问题不大,但皇宋大公平王也可能趁着我正面空虚,趁机西进来击破我的留守队伍。这是严峻的五五开局面,假若是后者的话。。。。。。”说着高文哈哈笑起来,指着沙盘对卡贝阿米娅说,“我和我的精锐军队怕是要被切断归路,只能迎头往南走,渡过Indus River(印度河,申河)直入天竺了。。。。。。”
谁想卡贝阿米娅微黑而酡红的脸上,居然流光溢彩起来,“那就和你去。。。。。。不,这样的情况可最好别发生,我得向光明上帝祷告。”
又过了三日,奥克苏斯河还是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军情传来,倒是东北方有个消息,那便是吐斯城还存活着的民众,得到支忠于塞尔柱的部落士兵的帮助,斩杀了监守他们的蛮骑,并俘虏了皇宋派遣来吐斯的名叶得臣的通判官。
北路的梅洛一面派遣骑兵急急抢占吐斯,以备在侧翼包围莫夫城,另外也可畅通哈扎尔海的水路以接应尚在北希尔凡作战的狄奥格尼斯军团,一面将叶通判送到皇帝御营来,备皇帝亲自审讯。
第30章 叶得臣()
得到消息的高文不敢怠慢,此刻昭先生估计还在朝自己的行在赶,便让昭先生的两位仆役担当通译,伴侍在自己身边。
此外高文为试探对方虚实,还叫自己的警备禁卫骑军两个中队、禁卫长铳手十个旗队(一百五十名)、禁卫戟手十个旗队,还有各色火炮和火箭车,统列在御营外空地上,迎接叶通判的到来。
按照高文的浅薄理解,皇宋在新占领的莫夫、吐斯、阿穆尔等重要城市设一名通判官,大约是想模仿后世蒙古、突厥对新占地的治理,“每到一城,叫这名通判持印章和名册,将城中的百姓全部登记在内,而后从中签发辅兵队伍,征收赋税并镇抚反抗力量,初步建立起地方机构,来支撑远征军的深入作战。”
不过当叶通判来到后,高文才发现自己原本猜想,和事实有点出入,叶通判虽然被俘,但仍受到礼遇,骑在匹青色的母驹上,穿着威武的锦绣官府,头顶神气的官帽。此外他的“机构数量”也和高文预料的大不同:光是和这通判一起被俘的,就有都监、副都监、孔目、押司、勾押、开拆、粮料、医局等林林总总官吏不下二三十名,还有数名他设置的县尉、耆长也跟随其后,按照叶通判的说法就是“礼仪、官威不可废也”。
押送叶通判的马克亚尼阿斯王子先来到御营,就告诉高文,“陛下,其实吐斯城民众之所以敢于动手反抗,就是看到这名通判官带来的官吏,比卫兵多得多。”
“还有这种事?”高文大讶异。
而后皇帝头顶金冠身着金边紫袍,于金鹰旗幡依仗下立起高台,坐在象牙镶金御座上,两边都是雄壮武士环绕侍卫,款步走入进来的叶通判看到这副架势,顿觉这拂菻大皇帝绝非草头王之流,便收敛了些原本的倨傲,实施拜礼起来,但眼神里还带着点不屑。
高文便叫通译给叶通判看座。
“东西两大帝国原本虽然没有直接使节往来,但一直保有大量的商贸,民众都由此受惠。何况朕也根本不想向东扩张,只想保存先有各帝国的秩序疆界,互通有无岂不是更好?贵国又何必劳师动众,扇动河中。呼罗珊。伽色尼乃至黎凡特的蛮族叛党,杀戮塞尔柱治下的军民呢?”皇帝虽然提出了质疑,但语气却很和缓,并提出了罢战愿望,“不如大公平王退回奥克苏斯河也即是乌浒河的东面去,双方画边界立碑盟,互相设立榷场友好往来,不是更好。”
叶得臣听到皇帝的言语里带着软弱乞和之色,便顿时威凌起来,“我皇宋数年来已辟疆千里,招罗投诚蛮夷无数,先前小挫的不过是些前驱之辈。得臣在此奉劝大王,我皇宋以工巧器械为甲胄,以仁义道德为干橹,大王麾下虽有凶狠善战的爪牙,可到底不过些富浪、罗刹、突厥之徒,等待天兵一到,俱为齑粉,届时悔之晚矣!”
这话说得高文有些小情绪了,他生气地吹起胡须,“朕的军队也不见得就输给贵国了,警备骑军们,给通判官阁下看看你们的骑矛突击!”
一声齐响,叶得臣和他的几大被俘班子成员都回过头去,但见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一百五十名骑兵列为前后相续的队形,伏在马鞍上,夹持骑矛平端着,整整齐齐,一往无前冲锋起来,矛刃一下接着一下,准确无误刺中木桩上悬着的绳扣之内,当真是骑术、矛术精妙绝伦。
哪想叶得臣看完冷笑两声,“皇宋骁骑即便千人万人,也能首尾相续,更迭向前,若有擂鼓前方即便为沸水亦进,若有鸣金后方即便为火海亦退。”
高文语塞,便又下令禁卫戟手和旅团精锐散兵,在前面的平野上互相闪电般对刺逐击。
叶得臣又摇头哂笑起来:“此等刺击小技何足挂齿,皇宋新收横山三万铁鹞子、铁跛子,上马翻飞如电,下马行山地如履平地,持马槊、挺铁剑,有神鬼莫测之机,尔等区区行伍,遇之即灭。”
皇帝有些坐不住,他又让禁卫火铳军更迭换队,轮番齐射,铳口前的木靶被打得碎片如雨;接着又让炮手发炮,连中远处山丘上的靶的。
但叶得臣反倒低首摇头,官帽硬幞头像两根棍子般摆来摆去,只是冷笑不语,根本不屑一顾的模样。
“夜郎自大。”这是通判官最终的评语。
最后高文有些按捺不住,他赌气地说,“大公平王在河中未必有多少军力,只会驱使蛮族,而贵国自国内运兵前来,怕是半年也未必成事。”
听到这话后,叶得臣嘴巴惊愕地长大,接着哈哈哈狂笑不已,而后他忍住笑,又恢复了从容优雅,拱手对皇帝解释说:
“莫说大公平王麾下这军队灭大王有余,就算自国内运兵来又有何难?我皇宋早已有六丁六甲神术,千里运兵转忽之间,迅然如电。”
高文的后背慢慢靠在了御座上,看着下面虽为阶下囚,但底气比贵宾还足的叶通判官,觉得天气虽然炎热,但却有股寒气自靴底升起,只能也只能无奈挥手,“两军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