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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门英缓缓睁开眼来,虽是伤得极重,但脸上竞自露出一丝极为幸福甜蜜的笑来。
荣萍顿时惊住了。.这时有人喊,“他好象是中了毒!”
荣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众人这才想到要找那独孤要来解药,可是回头寻找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独孤的影子。
独孤再次醒来,已是五月初六的中午,他睁开眼来就看到公冶红坐在身边,独孤微微一笑道:“你赢了。”
公冶红微微一笑道:“只是赢的不很光彩。”
独孤道:“你们女人只要赢了就行,也不用讲究甚么光彩不光彩。”
不知因为甚么,公冶红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前胸。
独孤很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就又把视线掉开了。他发现那不是他应该看的地方,尤其对于公冶红来说,更是如此。
公冶红道:“吃药吧!”
独孤顺从地把药喝了,觉得那药辛辣之极。但瞬即释然。那药入腹之后在丹田之中立即形成一般势力,在腹中游荡来去,好似他练功之初,那种初次得气的感觉。
公冶红道:“不要让热气聚在丹田,要散开,散而成空,真气始生,氤氤飘飘,随我蒸腾。”
独孤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内功口决?”
公冶红道:“我爷爷的。”
独孤道:“你爷爷看来很了不起,练到他那么高的功夫,只怕是江湖上没有凡人,为甚么以前却没听说有他这么个人?”
公冶红道:“你知道他叫甚么?你怎么知道江湖上没听说有他这么一个人?”
独孤道,“他是你爷爷,自然是姓公冶的,江湖上可没听说一个姓公冶的大高手。”
公冶红道:“你都听说过甚么大高手?”
独孤道:“我知道第一个大高手是一个叫黄裳的,再之后有一个乾阳道长.还有一个就是教我使镖的这个人,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这都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的。”
公冶红道,“我亦听说那黄裳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么小就听说过他,自然是见过的了?”
独孤道:“只见过一面.是在夜里。”
公冶红险些跳了起来,她原是半开玩笑地略带讥讽地问的,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她吃惊地问道:“真的有黄裳这么一个人么?你怎么会见过他?”
独孤顿时神色黯然。因为正是在那天夜里,他最亲的人,也是他自认为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与他失散了。
公冶红见了独孤的脸色,知道定然是这件往事让他伤怀,于是又问道:“这些过去的人暂且不说,当代这些人之中,你都知道谁呢?”。
独孤回过神来,想了—下道:“以北方而论,第一高手当算是丐帮的老帮主病仙翁.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数江湖豪士都是只知其名而不见其人的。再就是大金国的第一高手完颜伤,听说他一把断魂剑下不知死了多少汉人高手。西域有个人叫欧阳明的人,也算是一大高手。只是汉人之中很少人有知道,不知前几日的欧阳锋跟他似乎有些渊源。”
当独孤提到欧阳锋时,公冶红的眼中立即露出仇恨之色。独孤以为定是那日欧阳锋的所作所为让她耿耿于怀,也就没再细想。
公冶红怔了半天,才忽然觉出自己走了神,于是继续问道,“适才你只论北方,那么南方呢?”
孤独道:“南方?南方武功最高的当数大理段氏,闻说段氏六脉神剑冠绝古今,只是没有见谁使过。南少林亦高许多高手。再就是东海之滨,听说有一人自称药仙,年近九十.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兼之行事径异,很难令人接近。”
公冶红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是你师父给你讲的么?”
独孤道:“是听别人讲的,但不是听我师父讲的。我没有师夫。”
公冶红道:“甚么?你没有师父?你怎么会没有师父的呢?”
独孤道:“没有人教我,我也不敢让别人做我师父……公冶红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独孤此刻却好似不胜烦躁。他闭了眼对公冶红道,“你走罢.我想睡—会儿。”说完了也不管公冶红如何反应.竞自转身向里.再也不言语了,公冶红默默地坐了一会几,才轻叹一声离去。
傍晚,公冶红再次进来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焦虑不安.独孤看到了,直言问道:
“是不是有事情了?”
公冶红道:“没甚么事情.你放心养伤罢。”
独孤盯着她道,“我知道.不会没有事情的,告诉我,是甚么事情?”
公冶红道:“真的没甚么事情,再说、若果真有甚么事情,身为一帮之主,我会处理的。”
独孤明知有事情.却也并不再问了。
公冶红让独孤吃了一味,比前一味药更为辛辣十倍的药.然后告之以行功之法.即行匆匆离去。
独孤依言按法行功,果然那药甚是灵验,只一个时辰之间、他的上身任脉即已畅通无阻。独孤心下宽慰许多。接着运起丹田之气下行过会阴、闯尾阎,向督脉行去,却无论如何也闯不过身后腰间的命门七穴了,独孤知道那只是由于丹田之气不足所致,试了几次,见冲不过去,也就不再强求,便收功下盘.闭眼倚在枕上假寐。
忽然.小翠推门进来,神色古怪之极,说是他的袍子上破了许多地方没有来得及修补、匆匆地将他的袍子拿走独孤暗想,“看来定然是鸣风帮中有了麻烦,要举帮迁走了,她们知道我定然不会穿她们的袍子,所以只好给我补好旧袍子。”这样想着,又行了一次功,督脉仍是没通,想要下地行走,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脚步,好似两条腿是别人的一般。
突然,门被撞开.两名身穿紫衣的女子闯进门来,只急急地说了声,“独孤公子,快跟我们走!”就上来把独孤搀下了床,一眼看到独孤只穿着内衣,两名女子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其中一名女子道:“夏香,快脱衣服给公子穿上!”
夏香膘—眼独孤,脸色更红,噎道,“死鬼,你怎么不脱?”
先前的女子则向着独孤一笑道,“脱就脱!”真的就将外边的紫衣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绣红的夹袄,胸脯登时显了出来。
第四章 香风艳阵血如海
独孤很快转了头.把衣服穿上了,笑道:“死鬼,谢谢你的衣服。”两女都扑哧笑了,换衣给独孤的女子道,“我叫秋香,她才是死鬼!”
两女虽是言笑,但脸上神色凝重之极,显然必有重大变故发生。独孤尚没来得及相询,两女已然架着他冲出了屋子。
曲曲折折穿过了几道回廊,又过了几道门,才进入一个花园之中,独孤忍不住暗中惊叹。躺在屋中养伤。本以为出了那屋子定然已经到了外面、没料到尽有这许多曲折。
一进了花园,远处立时听到喊杀之声不住传来,火光映红了天空,浓烟遮日,明明才近酉时,却好似已到了夜间。
独孤道,“是甚么人与鸣风庄为敌?”
秋香道,“黄河帮、巨斧帮、长枪会、万兽神魔,多啦,但主要是黄河帮。”
再向前走,—向沉稳持重的独孤亦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只见庄中到处是身穿赤衣、绿衣、青衣和兰衣的女子、显然都在来回奔跑。收拾东西.眼看着好好的一座鸣风庄就这样毁在烟尘之中了。
再向前行,景况更是惨烈,只见不断有身穿彩衣的女子身上带着伤退进庄中。
再行几步,隐隐地传来犬吠之声和兽吼之声。
独孤明是被两个女子挟着跑动,实则说是被秋香挟持了奔行也不过分、因为他的两条腿实在是没有始毫力气。
猛然间前面传来一声断喝:“独孤大侠,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就免你庄上男女老少一庄人性命,你何必再这般强自撑持!”
独孤听了,猛然停步,却发觉自己还在如飞一般地向前奔行。猛地想起,原来自己的两腿已然全部失去了知觉、只能任两女子挟持着奔行。
独孤道:“放我下来,有人叫我!”
秋香道:“快走罢.那不是叫你……”啪地一声秋香挨了夏香一巴掌.立时住口不说了。
独孤奇怪之极,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甚么地方得罪了这么多的帮呀派的.还有甚么万兽神魔。让他们追着自己要解药。
可是适才明明是听到有人向自己要解药,喊自己的名字.难道会是错了么?想到对方找的是自己.自己出面或可解了鸣风庄之危,独孤立时厉声言道,“夏香。秋香.我听到是有人叫我的.事关重大.你们快点扶我过去。”
秋香有些犹豫.夏香道,“是叫你的么?怎么我们没有听见?”
独孤道:“你们没听那人说只要我交出了解药.鸣风庄的人就可以没事么?快扶我过去!”
秋香已经站住了,夏香道:“帮主要我们带你出去的,我们怎么可以私个做主,你快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罢,一旦你有点甚么事情,我们四姐妹可就没有办法交待了呢。”
秋香听夏香如此说,两人竟是脚不停,直把独孤架了起来。
可怜独孤七尺男儿,竟是半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看着到了庄边竹林,三人猛然始住了,只见竹林已经燃起火来。那日欧阳锋只是将竹林烧了一个缺口,今日鸣风庄周围的竹林却已然变成了一片火海。
竹林中火势渐盛,火中不时有长箭射出,发出怪异之极的尖啸之声。想来那定是林中的机关,本是用来防御外敌的.却在熊熊火焰之下尽数破了。
独孤面上甚是焦虑,看来今日之敌非但有备而来,更是志在将鸣风庄一举全歼,想要鸣风庄从此消失。
三人正自焦急,苦于无路可出庄去,忽然听得地上一阵蟋簇声响,—阵阵的腥气被一股股热风吹送过来。
独孤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秋香道:“快走,是蛇!”
一说是蛇,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