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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道:“无它,只想打听一故人的消息。”
乾阳道长道:“剑仙所说的故人是黄裳么?”
剑魔道:“正是,还请道长奉告。”
乾阳道长道:“黄裳与剑仙形影不离,江湖上几乎众人皆知,却要反倒来向贫道打听他的下落,这可是有点为难贫道了。”
剑魔道:“六年之前,道长遍邀教内教外的众多高手,在临安城外的短松岗上,对他大举围攻。从此他便杏无音讯,我自然该向道长打听他的下落。”
乾阳道长听了剑魔的话,紫红的脸上,忽然现出一阵苍白,身躯竟是有些微微摇晃,良久,终于嘶哑着声音道:“那一役中,黄裳虽是身受重伤,但并无性命之忧,我教却在那一役中,折损了许多高手,之后便因故迁移到海上。去六年,只在半月之前;才又返回到中原。不用说是黄裳的消息,便是贫道自己友人的消息,也少有听闻。”
剑魔道:“你是说你们那次围剿,他只是受了伤?”
乾阳道长道:“正是,黄裳聪明绝顶,武功已入化境,那一次他是见了一个白衣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却好像是他的儿子,因此上他心中激动,神智大受刺激,所以才受了伤,否则的话,便是贫道再约得十倍百倍的高手,只怕也难伤得他的分毫。”
剑魔听了乾阳道长之言,身躯微微有些晃动,良久不语。
乾阳道长接着说道:“那个白衣女子显然是与黄裳有着极深的渊源,是以黄裳一见了她,就如同着了魔一般,变得神智也不清楚了。”
剑魔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之中满是落寞凄哀,既而低沉着声音道:“道长若是早来,与本人说这几句话,世上便会多活了许多无辜之人,而阴间便会少了许多冤鬼。”
乾阳道长道:“剑仙屠戳无辜,已触怒我教教主,今日之事只怕是难有善了。”
剑魔道:“道长自信能留得下我么?”
乾阳道长道:“贫道自知技不如人,但身负教主之命,只能按教规行事。”
剑魔此时眼神之中满是落寞消极。凄声言道:“道长想要群打群殴,用对讨黄裳的法子来对付我么?我正求之不得,请吧。”
乾阳道长道:“剑仙与明教为敌,贫道也是身不由己。”
剑魔仰天长笑,但笑声之中,竟也是含着落寞之意,斜眼见到香姑,忽而止住笑声,对乾阳道长道,“乾阳道长,在了断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乾阳道长点了点头。
剑魔道:“无论结果如何,请道长不要为难这个小姑娘。”
乾阳道长道:“好,我答应你。”言罢,沸尘一挥,招距二丈之间隔空解开了香姑的穴道。香姑穴道一解,身上一松,心下却是颇为剑魔担忧。
她冰雪聪明,已然听出乾阳道长的那一番话,是有意说出来的,目的是扰乱剑魔的心神,是以心下大急,想要帮助剑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剑魔见香姑的穴道已解,对乾阳道长说道:“请吧。”
香姑只道乾阳道长就要和明教五奇一同上前围攻剑魔了,却不料乾阳道长只是向任干手点了点头。
任千手将手中的银球用力一旋,那银球立时光华四射,发出“鸣”的一声怪响,紧接着被他抛入空中,直升到三十余丈高,又是发出“鸣”的一声怪响,猛然暴出十片红色的烟尘。
香姑正自奇怪,不知任千手此举是什么用意,猛听得远处蹄声阵阵,举目看时,但见海滩远处,乱石之后,一时间沙尘弥漫,烟雾腾腾,不知又有多少明教的高手到了。
明教五奇不待援兵到来,已是散开,将剑魔围在中间,脚下踏着五行方位,进退趋避,无不按着五行相生相克之理。
剑魔攻向任千手时,自有半只铜锤和欧阳善在旁策应;她要攻向欧阳善时,自有任千手和富贵阎罗在旁策应;待她要攻向富贵阎罗时,又有欧阳善和勾魂剑左右策应。
此时五人,却也再不向前攻击,只是牢牢地守在那里,将她困住了,因此剑魔欲要寻到五人之中的薄弱环节,将他们各个击破,却也是难上加难,倘若他们五人进攻时、难免顾此失彼,以剑魔的眼光;寻到他们的薄弱环节各个击破,当非难事。
现下他们五人只守不攻,互相照应,便等于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剑魔心下焦燥,目光一扫,见那些后来的援兵,又在更大的一圈外围上,将五人围在中间。
这一下围上加围,简直是固若金汤,只怕剑魔生有三头六臂,也无生理。
乾阳道长见了此等情形,哈哈笑道:“剑仙号称剑中无敌,当真是天下难有敌手,不料今日便要丧生在这海边荒滩上,一代剑仙,与那些贩夫走卒,又有什么分别。”说着用拂尘一指海滩上的尸首。
剑魔虽是心下凄苦,本已了无生趣.万念俱灰,听了乾阳道长之言,忽然冷冷笑了,沉声说道:“奇门五行阵,便可以救得了各位,困住了本人么?!”
此时辰时已过,海滩上晨雾散尽,阳光斜斜地照在海滩上,已是有些灼热。剑魔将赤玉剑缓缓抬起,指向烈日,口中吟道:“赤玉向阳,剑女无双,所向天下,独来独往。”吟罢赤玉剑一挥,但见红光暴涨,剑魔旋身而起,那片红色的剑光,立刻笼罩了方圆二丈之内。
明教五奇见了那片红色的剑光,立时心下大骇,急忙向后退去。
猛然间,那片红色的剑光忽敛。
剑魔又站在当地,手中赤玉剑拄在地上,身躯竟是有些微徽摇晃。
任千手一见剑魔的情形,立时用手抚着肩上伤处,咬着牙齿恨声说道:“我道剑仙内力深厚,百毒不侵,已经练就了金钢不坏之身,却原来也不过如此,你好好的记住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剑魔好似没有听到任干手的话一样,竟是将近千名明教的众多高手,视同无物一般,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运功驱毒,只是片刻之间、头顶上便冒出蒸腾白雾。
香姑见剑魔大敌当前,不管不顾,仍是盘膝坐在地上运功驱毒,知道她中毒甚深,生命危在旦夕,禁不住心下难过之极,泪水夺眶而出。
明教五奇亦知道剑魔在运功驱毒,但震于她的神威,却是谁也不敢近前。
乾阳道长见剑魔头顶上的白雾愈来愈浓,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再也顾不了许多,沸尘一挥,竟是指挥着众多的明教徒众上前围攻。
那些明教徒众见了剑魔的赤玉剑所发出的剑光,竟然笼罩了方圆二丈之内,是以对她也颇为忌惮,不敢近前围攻,竟是隔着二丈之外纷纷将手中的兵刃向剑魔掷了过去。
一时之间但听得尖啸之声,不绝于耳,不知有多少件兵器一齐飞向剑魔。
第二十七章 奇门五行斗风雷
猛听得剑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接着纵身而起,但见红光暴涨,断刀残剑四散飞射,立时十几名明教徒众受伤倒地。
香姑看时,见剑魔一双眼睛发出疯狂的光芒,头发披散开来,不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嚎,面对明教近千名高手的围攻,作困兽之斗。
明教众多高手,此时却也再不向前进攻。他们知道只要剑魔不运功驱毒,必将毒发身亡。
此时的剑魔,好似已然变得神智不清,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是以疯了一般的向那些明教众多高手发出攻击,竟是抱了多杀一个是一个的心理。
明教徒众虽是不断地倒在地上,但知道剑魔只是强留之末,撑持不了多久,是以在明教五奇的率领下,牢牢地将她困住,防止她突围逸出。
香姑眼含泪水,缀缓地将手伸入怀中。
明教徒众困住了剑魔,乾阳道长暗自庆幸,知道若不是他的一番话使得剑魔心神慌乱,剑魔定然不会中了任干手的毒雾,那么明教再是人多势众,想要将剑魔除去,必得付出惨痛十倍的代价。
正在乾阳道长心中暗自得意之时,猛然听得空中传来“鸣鸣”的响声,抬头看时,见香姑将一只牛角号,放在嘴中吹着。
那是一只银质的牛角号,响声甚是奇怪,不似是海螺之声,也不象是真的牛角号之声,清越响脆之极,声传数里。
乾阳道长正自不知香姑此举是何用意,猛然看见渔村的后面尘沙弥漫,人声吼叫连连,情知不妙,忙对欧阳善道:“快将这女子拿下。”
欧阳善闻言,立刻向香姑奔去。
香姑见欧阳善奔到近前,不待他出招,便已挺剑向他刺去。
但欧阳善的钢鞭一挺,香姑便觉一般大力,将她的长剑向钢鞭吸了过去,“当”的一声和那钢鞭粘在一起,她用力回夺,手中长剑却如同生在钢鞭之上,心下震骇,猛然间觉得一股大力自剑柄上传来,立刻半边手臂酸麻,紧接着人影一闪,竟是已被欧阳善点了穴道。
那欧阳善只是一招之间便制住了香姑,禁不住得意万分。哈哈大笑,将手中钢鞭举起来。香姑的长剑,竟然仍是粘在钢鞭之上。
香姑此时才明白,原来欧阳善的钢鞭,纯是磁铁打造,剑魔乃使赤玉剑,因此欧阳善和剑魔交手时,香姑在旁并没有看出来;及至自己的长剑猛然间被他的钢鞭吸住,还道他的内力深厚之极,慌乱之间,竟已着了他的道儿。
这里香姑的穴道被点,却听得有人高声喝道:“黄河帮的各位英雄、快把人放了,丐帮决不与你们为难。”
乾阳道长环目一扫,见竟有近千名的丐帮弟子,又将明教教徒和明教五奇以及剑魔和香姑一发的围在中间。
他并没有将这些丐帮的弟子放在眼里,听得丐帮中人问话,也不答话,只将沸尘一摆,便有近百名的明教高手,反身向丐帮的弟子杀去,其余明教徒众却仍是将剑魔和香姑牢牢困在中间。
那些冲向丐帮的明教高手,个个身手非凡,显然明教的奇门五行阵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大阵,是专门用来对付江湖上的高手和帮会门派的,用它来困任谁,便等于给谁判了死刑。
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