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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茫然摇头,眼神特无辜:“不熟啊,就见过两次面,打个招呼的交情,有什么好熟的。”
何志秦脸上有一种被耍弄了的挫败感,但他很快明白,我并没有故意耍弄他的意思,所以又恢复常态,继续追问我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姓甄,我很笃定地回答他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他终于放弃追问。
然后轮到我问他了,姓殷的和姓甄的到底怎么回事。
他考虑再三才说:“从昨天到今天,你好几次提及古墓葬、盗墓、机关方面的事,我就想,你会不会跟殷家人有交道。”
这回轮到我有点吃惊了。
他说的殷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江南殷家。
江南殷家在解放前是闻名遐迩的盗墓世家,传说太平天国那批下落不明的宝藏最后其实是落在他们手里。解放以后,因为国内政治环境影响,他们不得不销声匿迹夹着尾巴做人,最近几年好像又开始行动了,但隐蔽得极深,很少人能打听到殷家的踪迹。
我问何志秦是不是说这个殷家。
他点头,说:“解放后有几个年头,他们确实销声匿迹过一段时间,但八十年代初,赶上改革开放大浪潮,殷家人全部活动起来,把触角伸向各行各业各个门道,十几二十年里赚得钵盘满盈,而他们为人低调又很能行善,从来没听见闹出过什么负面的新闻,差不多已经把从前盗墓的那段黑历史洗白。”
说着,突然问我:“听说过殷向北这个人吗?”
我点头,当然听说过。
这么响亮的名字,想不听见都难吧。房地产大亨,又大力扶持电商跨境以及一些新兴产业,网络和电视新闻里常常露脸,已经有点年纪,一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相貌和台风都好,还幽默。
何志秦这时提到他,言下之意肯定指殷向北就是江南殷家那一支脉的后人了。
这情况真把我吓一跳,脸上有惶惶然的表情:“谁能想得到殷向北这么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居然居然会是盗墓贼的后人。”
何志秦对我最后那个用词表示不同意,说:“不,殷向北不是什么盗墓贼的后人,应该说,他本人可能就是盗墓贼。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殷家从九十年代末又开始活动了,现在的大当家就是殷向北。他不亲自下斗,但所有行动都必须由他策划和选人。”
我真的呆了一呆,努力回忆新闻里看见过的殷向北的模样,怎么想都觉得盗墓这种事情离他很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也清楚,很多乍看之下不真实的事情,往往是真实的。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点关于殷向北和他的向北集团的动静,虽然我还没闹清楚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已经能够肯定,我正在调查的这些事情里,有不少都和古墓扯上了关系。
何志秦说:“抓盗墓贼那块不归我们管,但是我们正在查的事情却好几处涉及到跟古墓相关的知识,所以和殷家人有所接触。他们很小心,从来不露马脚,而且他们人数众多,真正下斗活动或者参与销脏的那些人都隐藏得很深,从来不跟殷向北有直接来往。我们若是以警察的身份上门,什么帮助都不可能得到,所以一直是楼教授在暗中和殷家人打交道,次数也不多。”
我觉得奇怪,楼明江一个生物学专家,怎么就能跟盗墓的扯一块去,简直莫名其妙。但只心里想想,没问出口,也许人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黑身份呢,或者是用了特殊渠道,这种事情问多了不礼貌,以后再慢慢打听慢慢试探吧,我就不信他能半点破绽不露。
我还是围着刚才的话题打转,问何志秦:“那姓甄的呢?姓甄的又跟殷家有什么关系?”
他说:“殷家人为了掩人耳目,有时候会用假名行事,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更姓为甄是最通常的。”
我笑笑,撇嘴,说:“听起来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
126、苏醒被人接走了()
聊着聊着,何志秦突然又不甘心起来,严肃的表情里夹杂着不堪的焦灼。他心里面大概仍旧怀疑我之前讲的那些关于古墓的信息来源跟江南殷家有关系,所以还是要我仔细地想是否曾无意中跟殷家有过接触。
我想啊想,突然真的有点动摇,觉得会不会是之前调查各方面信息时接触过的那几个古董贩子跟殷家有什么联系。
但仔细想想,气质上真不像,殷家既然是名门世家,哪会干那种偷偷摸摸倒腾古董,给几百块钱就卖消息的勾当。
所以还是想不出来。
何志秦报了几个名字给我,都是姓殷的,除了殷向北以外,另外几个我一概没听说过。
然后他开始报绰号,什么殷铁指、殷鬼愁、殷野狼、殷九娘、殷粽子什么什么的,听上去指向性都很强,而且真俗气。
他报一个,我摇一次头,报一个,我再摇一次头,直到他嘴里冒出一个我听上去似曾耳闻过的绰号。
独眼殷三郎。
这个绰号我好像真的听说过,是从苏墨森嘴里,但好像不对,我记得苏墨森喊的不是“独眼殷三郎”,只是“殷三郎”。
差着两个字。
苏墨森失踪前的几天,总在跟人打电话,有时候大概因为生气的缘故,声音特别响,所以我稍微听到过一些内容,并从那些零碎听到的内容里判断他正在组织一次很多人参加的活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执行什么很重要的任务,总在电话里要求对方哪个人买什么什么东西,或者要对方找个谁谁谁。我就是在那些通话内容里听见“殷三郎”这个绰号的,谁能想到那时候全然不在意的事情,现在居然变得重要起来。
何志秦看出我的表情变化,已经住了嘴,正在等我回答。
我留了点心眼,没有说得很详细,只告诉他说:“以前从爷爷打电话的内容里听到过殷三郎这个称呼,但只是‘殷三郎’,没有‘独眼’两个字,可能是我爷爷省略了吧。”
他问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答:“他失踪前,也就是五年前。”
何志秦若有所思点点头:“不是你爷爷省略称呼,而是因为那时候,殷三郎的右眼还没瞎。”
我也突然若有所思。
然后何志秦又问我有没有听见我爷爷提到殷三郎那几通电话都讲了些什么内容。
我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说:“没怎么听到,就听见他曾冲电话对方咆哮了一句‘你找殷三郎来跟我讲!’——别的没有了。”
回答完问题,我补充说明了一下我爷爷那个人凶得很,只这一句还是路过他房间门口时无意中听来的,要是敢故意偷听,保准已经给他打死了。
何志秦听着,默默地、有点惆怅地“哦”了一声,看样子很相信我的话,没再问什么。
这时候楼明江突然喊何志秦,提醒他说十点钟有个会要开,我们这才都去注意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他们大概还要做什么会前准备,所以显得特别急。
看得出是真着急,不是想赶我走,也就不好再赖着不走,笑笑说:“我也得回乾州去了,那边还有很多事。”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桌上那些材料和照片什么的都收拾起来拿在手里然后往外走,到了走廊上,喊小海一声,她从隔壁屋走出来,淡淡然挨个看一眼,站到我旁边来,气势上像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
何志秦说着没好好招待真对不住之类的客气话,直把我们送进车里,然后又弯下腰敲敲玻璃。
我把车窗摇下来等他讲。
他让我给黎绪带句话。
他说:“你要是再见到黎绪,一定要跟她讲,乔兰香现在应该在乾州,很可能已经盯上她了。”
虽然不知道乔兰香到底是谁,什么样的人物,我也还是认真点头记下,反正这会也没时间问明白,不如见到黎绪转达这话时再问。
我跟外面三个人挥手再见,一眼看见吴沙脸上有焦急神色,心下明白他这是在提醒我之前他跟我讲过的那件事。
我把车子开出研究院,随便捡了条看上去不太有人的路开进去,然后靠边停车。
回乾州前,还有个很重要的地方要去,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去吴沙就职那家医院,见一见那个叫苏醒的男孩子。
我先上网搜索了一下吴沙就职那家医院的信息,然后在导航里面输入“蓝天康复医院”几个字,听着提示一脚油门轰了出去,开得几乎飞起来。
我必须得去看看那个叫苏醒的男孩子。
我得看看他跟我到底有多像,能让吴沙每次把目光移到我脸上时都流露出一种近乎惶恐的惴惴不安。
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努力回忆苏墨森失踪前的一些情况,那段时间他进进出出忙得要命,每天东奔西颠,电话也打个不停,还时不时有个我不认识的人来家里跟他商量什么事情。
我记得他那阵子买了很多野外生存才需要用到的工具,无烟灯、冷烟火、粗麻绳、指南针、照明弹和工兵铲什么的,还听见他打电话说起枪枝炸药之类的东西,搞得像是马上要打仗了似的。
临出门前几天,苏墨森脾气暴躁得厉害,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有时只为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就能抄起桌上的热汤往我脸上泼。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他那趟出门可能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受那个经常来找他的陌生人的逼迫。虽然每次家里有客人来时,苏墨森都把我赶到楼上,我很少能直接接触客人,但从我站在三楼阳台上偷偷观察以及两次无意中听到他们对话的情况看,他跟那个客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那时候我特别注意过,那个客人的声线很粗,说话的腔调生硬古怪,吵得急了还会爆出日语,相信是个日本人。
这点好像不怎么奇怪,因为苏墨森一向跟日本人有来往,有时候他把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资料和信件什么的随便扔在客厅茶几上,我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