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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动静。
我想可能是因为隔着车窗听不见我说话,所以压着怒火扯开嗓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心里面骂这乌龟王八蛋一点礼貌都没有,好歹应该把车窗摇下来才对。我看见贴着膜的车窗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蓬乱,跟个乞丐似的,尊严都快被风吹光了。
这热风一浪盖过一浪,只这几步路,我已经满脸都是汗。
主要是心里太紧张。
第一次见这么有背景的人,还是盗墓的背景,搞得不好,这个殷家,真的跟传说中的金诀王有什么关系,细究起来,可真就是一出大戏了,再闹腾起来,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才好。
又等了几秒钟,后座没动静,前面倒有动静了,驾驶座的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走下车,半句话不说,直接就把枪顶到了我脑门上,前后只几秒钟的功夫,快得我压根来不及反应。
我呆得连呼吸都不会了,茫茫然睁着两只无辜极了的眼睛,心想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拍电影也没这种拍法。
刚才我往这边走时,小海也从车里出来了,就站在后面看着,保镖把枪顶到我脑门上的情况,她看得真真切切,但没能来得及做什么,只能一动不动地冷眼干看,生怕稍有差池,子弹出蹚,我这条命就没了。
四个人,两男两女,荒野郊区,这个看那个,那个看这个,对方不动也不说话,而我们是不敢动也不敢乱说话,于是就这么干看着,像是电影放映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似的,简直莫名其妙。
我努力把情绪稳住,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地、从容的、温和的语气对那正拿枪顶着我脑门的黑衣保镖说:“请你、请你、请你冷静一点。我不过就是想跟殷先生说几句话。”
他没反应,表情都不动一下,目光像生铁样冷。
我再次试着跟他沟通,告诉他我不是记者,也跟城中村的拆迁安置那些事情没任何关系,我就是找殷先生,说几句话,几分钟的事情,用不着动刀动枪打打杀杀。
对方仍旧不为所动,没有半点反应,要不是他会眨眼,有呼吸,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尊石像了。
我再次深呼吸,第三次重复我的要求,和殷先生说话,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这次我把脸扭向车窗,我知道殷向北坐在里面能把外面的情况看得真真切切。我也知道他不发话,局面就不会改变,眼前这死人样的保镖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罢了。
还是僵持。
我想到这几天里找殷向北找得如此辛苦,想到找他是为了帮代芙蓉,想到代芙蓉看着我笑时那目光里的悲伤和绝望,想到他还有一个儿子等着他去救,于是突然就爆发了,毫无准备、不计后果,就歇斯底里爆发了,跟个泼妇样不顾一切地拍打车窗,拍得砰砰砰砰响,一边拍一边扯开嗓子咆哮:“开门!出来!乌龟王八才缩壳里,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出来!”
那保镖到底不敢真开枪,也许他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吓唬吓唬我,也许是忌着三步之外已爆发虎狼之势的小海。他见我没征兆地撒泼,脸上掠过霎那的不知所措,紧接着,他往前跨一大步,再次将枪口顶过来。刚才他只是拿枪口对准我的脑门,实际差着十几公分,这次直接触到皮肤,并且眼色凶狠,好像是说只要我敢再拍一下车窗,他就真要开枪了似的。
我还真就再拍了一下车窗:砰!
再拍一下:砰!
又拍一下:砰!
连拍三下以后,终于住手,然后转身直面保镖,一字一顿字字落地生坑:“我就是想跟你家殷先生说几句话,你让,我得说,不让,我也得说!除非你能一枪把我打死!要是一枪打不死,我拍拍屁股爬起来,还得说!”
我的表情狰狞得像吃人的野兽,鬼都看得出心里憋了一股怒气,分分钟能点炸。
保镖有些撑不住场了,两次用眼角余光瞥车窗,等殷向北的指令,可是车窗紧闭,殷向北像是死在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脑子里转过十几二十个方案可在被枪顶着的情况下一样都不可行,最后还是只能选择最不是办法的办法:“继续撒泼。”
我心里一狠,表情立刻狰狞,天不怕地不怕生不怕死不怕的劲头十足,气势蛮横地破口大吼:“开枪!开枪!有种你给我开枪!我就不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能把我打死在这里!我就不信”
我一声比一声响,一句比一句快,一个字比一个字狠,趁这保镖被我吼得一怔一怔的刹那,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把枪口往旁边移。
他毕竟也是练过的,早防着我来这一手,所以反应非常快,立刻运力想控制回局面,我们就这样扭在一起,四只手像蛇一样交缠,枪口时不时还是往我脑袋上指。
小海在我出手那个瞬间就往这边来了,但不敢乱动,怕越帮越忙导致擦枪走火,所以就阴狠狠地站在旁边盯着。
直到这时,坐在车里的殷向北才终于有动作。
车窗缓缓摇下,殷向北稳稳吐出两个字:“住手。”
压在手上的力量马上消失,保镖收好枪往后退两步,笔直站定,面无表情看着我。
刚才那阵你争我夺实在够揪心的,现在一口气松出,整个人像被抽了筋似的差点散架,扶着膝盖喘几口气才直起身侧过脸去看殷向北,他跟座泰山一样坐在车里面,是新闻和网页上看到过的那张脸,五十多岁的样子,眉宇清朗,很清正的模样。
我冲他一笑,笑得邪,透着恼怒,然后咬牙切齿,猛拍一掌车门,开口就不敬:“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有特么这么难吗?!”
殷向北没说话,两只古井样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很奇怪,虽然一时之间辨不出实质的内容,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换个说法也就是说,他认识我。
殷向北的目光让我心里一沉,马上想到苏墨森和独眼殷三郎的过节,殷三郎满世界找苏墨森扬言要杀他,肯定是因为深重的血仇。殷向北可能是殷三郎的父亲,而我是苏墨森的孙女。
也就是说我和殷向北两个人,间接有仇。
我今天这一出,还真是好死不死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但已经弄到这个地步,不把话说完就等于全部白折腾,所以死硬着头皮也得接着往下折腾。
殷向北看了我一会,慢慢转移目光去看小海,看她的时间和看我的时间差不多久。
我有气无力朝那保镖甩手:“走、你走开、走远点,我跟殷先生说的话,不合适你听。”
保镖非但不走,还叫我有什么话跟他说。那表情那语气那腔调,好像他真够听得起我的话似的。这一天天的日子一桩桩的事情早就把我弄得对生活很不耐烦很懊恼了,他还火上添油。
我捏了捏拳,歪倾着脸咬牙切齿问他:“你姓殷吗?你特么叫殷向北吗?我跟你说得着吗?!”
话音刚落地我就后悔了,因为突然发现这保镖的眉眼跟殷向北有些相像,气势也很有点传承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殷向北的某个儿子,或者侄子辈的血亲。
这下倒好,旧仇未平又添了新怨。
我真是倒霉到家了。
260、为代芙蓉请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想法子补救,但我这人平常看着挺面挺好欺负,骨子里却有一种蛮劲,眼下明摆着错不在我,所以道歉是不可能的,只能无视,扭转头来重新面对殷向北,换上一脸认真的、诚恳的表情朝他开口:“我即将说的话也许不合适旁人听,你要是介意的话,你让你的人走开,我让我的人走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直说了。”
他没说介意,也没说不介意,只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里的意思瞬息万变,眼角眉梢挂起了疑惑,还有点奇怪的恼怒。那样子有点像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几次试图读懂伊莎贝拉的心思却读不懂时的沮丧和莫名,现在我确认他肯定认识我,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摸不准我这么疯狂到底为了什么,所以才是这样的神色。
既然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指令,我就当他默认不介意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告诉他说我有个朋友,姓代,两年多前曾找过他,跪过他,求过他,想要一颗血珍珠。
我说:“我就是为了那个朋友来的,也是求你救他,我没有权力也不敢求你特地为救他去冒什么险,绝对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求你和全部的殷家人打声招呼,如果下斗时刚巧碰见血珍珠,就带一颗回来。”
他的表情慢慢凝得像雕塑,目光都淡了,轻飘飘地看着我。
我哀哀地看他,继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们肯定比我懂,所以,求求你。”
殷向北突然往小海那边看了半眼,马上又移回目光继续看着我。
我说:“你肯定不在乎钱,你不差钱,我说用钱买血珍珠就是侮辱你,何况我的钱肯定没你多。我不知道你在乎什么想要什么世界上有什么是你想要却没有的或者说有什么是我可以替你做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刀山火海我都可以去试一试,只求你帮他这次,救他一命,救他们代家一族。”
我喋喋说了一大堆,起码六七分钟的时间,说得口干舌燥还差点哭出来,可殷向北自始至终没搭腔,既没表示愿意,也没表示拒绝,有那么一会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他肯定听得明明白白,只是不能乱表示什么。
他是老江湖,绝对不可能当着外人说出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的话,能听我废这么半天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我不奢望他能给我什么承诺,哪怕客套性的话都不指望,能把话说完我就很够了。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