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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挨着苏醒的肩膀,林涯举着打火机气定神闲站在我左边半步的地方,见对方不妥协,加重语气又加了一条命令:“把枪都放下,把他们的手铐脚铐都给我解开!”
一直狠着脸不吭声的莫玉梅突然冷笑起来:“我就不信你真能点火!”
林涯回敬她同样程度的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说到底我早活够了,又没亲没故没牵挂,怎么死都是个死,多拉几个人陪葬更好,拉人陪葬的同时顺手把你们的大业毁掉,更是好上加好,死而无憾。”
莫玉梅不笑了,表情凝成一块铁板,死死盯着林涯,场面陷入僵持。有个正瞄准林涯的黑士兵微微弯曲手指,有孤注一掷想赌把运气的意思,想出其不意将林涯射倒。林涯立刻发现,飞快地移动一步紧贴到我身边并将打火机举到了我头顶,只要对方开枪,他马上点火,同归于尽的架势很足,于是那只差点勾下去的手指不得不松开,场面又陷入胶着状态。
林涯也知道这么僵持着对我们没好处,所以试图用语言激对方,淡淡地朝莫玉梅开口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对双胞胎的基因里会没有劣坯,能变成人类生命体最完美的样版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1937年以前,我们还在长生殿里的时候,其实另外三只盛装长生药剂源素的地母鼎已经被殷家人找到了。长生殿外的殷氏族人因为齐商武夺权的恶行,表面上和长生殿绝裂,私下却依旧和殿内自己的族人互通有无,他们将找齐的地母鼎送进殿里交给衷于金诀王的部下保管并偷偷进行研究。那时绿萼正怀孕,郑胤如强行给她注射药物试剂想观察婴儿状况,结果导致绿萼爆发鬼症,修氏和陈氏等几大家族的人为了救她,制造出一起小规模兵变将郑胤如的注意力引过去,然后偷偷将他们多次试验认为确切有效的最新型试剂用在绿萼身上。”
莫玉梅的表情跳了一下。
林涯对莫玉梅的反应很满意,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他们救治绿萼时用的试剂结合了两套地母鼎里的源剂。”
莫玉梅的表情再次跳动,我就明白,她肯定从林涯的话里推想到最直接和最根本的所在了。
林涯不笑了,又变回淡淡的样子:“也就是说,两套青铜地母鼎里的药剂源素结合起来使用,才能达到传说中青春不老和长生不死的最佳效果,即你们眼前这对双胞胎的效果。”
莫玉梅的眼睛开始发亮。
林涯说:“那六只地母鼎,三只由藤原家的人保管着,1937年大屠杀他们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他们以为地母鼎也没能出来。其实那一套三只当年由殷三郎带出了,后来也一直由殷家保管,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归还给藤原家了吧,否则为什么他们撤出你们的合作了呢,对吧?“
莫玉梅脸上露出恼恨的神情。
林涯微微笑着继续:“另外一套地母鼎的其中两只原本是由长生殿的黑死士保管的,现在恐怕在你们手里,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最后一只,也就是殷家人最后找到并瞒着齐商武和郑胤如的眼目偷偷送进长生殿的那只,为了安全起见,一直由被囚禁在九层墓室耳室里的齐经天老太爷保管,那是你们万万想不到会去搜查的地方。”
莫玉梅的呼吸开始变重,脸色有点发青。
林涯又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修弋为什么没能从大屠杀中逃出?按你们的规矩,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意外情况,首当其冲必须保证几大家族的当家人及其继承人的安全,但那天黑死士没能找到修弋不是吗。因为他去石室和齐老太爷同归于尽去了。地母鼎原本就是修家的技术,他自然知道如何强行破开机关并将里面的东西毁灭殆尽。”
别说莫玉梅了,我都听得目瞪口呆。
六只地母鼎分阴阳两套,每套必须三只配齐才能打开,而制最完美的长生药物又必须六只齐全才行。
但是,最后一只被毁了。
也就是说,长生不死之术永远都不可能再完美了。
莫玉梅铁板样的脸上刻进一丝怀疑,然后冒起熊熊的愤怒。从她的样子可以判断出林涯没有说谎,莫玉梅应该是突然想到了一些细节从而分析了整件事情的合理性。
林涯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掺进些嘲讽的意思:“六只地母鼎毁掉一只就等于毁掉了全部,也就是说,修弋和齐经天老太爷从源头上打破了你们千秋万代永生不灭的白日梦。现在,你们手里最多只有两只宝鼎,根本不可能打得开,所以等于是废物,而另外一套宝鼎回归藤原家了,你们沾不到光。往后别说是带有裂坯药性不稳定的试剂了,就是源素,你们也没有了。”
莫玉梅的脸色由青转黑,越来越难看,两只手捏成拳头,分分钟会爆发的样子。
她真的气极了。
林涯再次往我身边靠,齿缝里透着阴风:“你们最后还存在的希望,就是这对双胞胎。他们从娘胎里接受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支完美的试剂,变成现在完美的样子。如果他们活着,也许日久年深,能从他们的基因或者血液或者别的什么里发现真正起作用的那样东西,加以提取或者混合或者用别的手段复制,最终获得成功。但如果他们死了”
他顿住,又一声冷笑。
594、生死谈判()
林涯的话说到这里,也就等于把莫玉梅逼到绝路了。
我知道在这整件事情中莫玉梅不是最大的老板,她上面还有齐家别的人,除住在老干部疗养院被常坤抓到的那个齐商武以外肯定也还有,莫玉梅只是研究中心的决策者之一罢了,所以到眼下这个局面,那些人就算让她死,也绝不会让我们兄妹死。
对他们来说,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而这正好是我们的生机。
但我好像看到了另外一条出路。
如果到最后还是没办法毁掉金诀王墓的话,毁掉我和苏醒也不失为一种挽救的方式,我们两个一把火自焚,烧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那他们大概就折腾不出什么来了吧。或者就算不死心,他们也还得想办法再和藤原家合作,然后不停不停花时间精力和金钱研究去除药剂中裂坏的办法,这些时间足够常坤和殷家人部署毁灭他们的计划了。
这真是一条惊心动魄又无比讽刺的出路,拿我们两条鲜活的生命去祭我们自己家祖先弄出来的阴谋。
我倒不要紧,活了这么久,好吃的都吃过了,好玩的也都玩过了,出生入死的朋友交了那么几个,还谈了一场恋爱我想起老懒,想起隔着火墙看见他发疯的样子,想起那片枪声,心就碎成了一片一片。
人世这一遭,我真的很够本,只心疼苏醒,从来没能好好生活过。
我扭过脸去看苏醒,他那么英俊,安静得像个神迹,无论如何我也下不了这个手,我得让他活着,把他该得的那份活出来。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很纷杂,却齐整,起码几十个扛枪的黑士兵。我听出跑在最前面的是沈建庆,于是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上面果然到处都有隐藏式的摄像头。
他从监控里看见我们的动作,带着兵来支援了。
这下麻烦大了,而且越这么僵持不下越麻烦,我们必须得采取点主动措施才行。
墙体往两边移,门开了,外面黑压压一群兵,齐刷刷把枪口对准我们,全都是麻醉枪。我朝林涯看,意思是硬碰硬的话我们肯定吃亏,这么死僵持着也肯定是我们吃亏,还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林涯虽然没有看我,但咬了下嘴唇。大概是说该讲的他都讲了,莫玉梅再不让步,也真的没办法。
我转脸去看莫玉梅,她还是硬着脸一点都不肯让步,吃定林涯不敢真点火的样子。
我本来只是着急,但莫玉梅阴沉着不让步的表情瞬间把我惹怒,一下心头火起,有点不管不顾了,朝向身边的苏醒,掷地有声安慰他:“哥,别怕,人活一世总是要死的,今天的死法也算是重于泰山了。这辈子你没能过什么好日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补偿你!”
说完,狠狠一跺脚,命令林涯:“点火!妈的!做了鬼再回来索他们这些王八蛋的命!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天翻个个!”
大概是我演技太好,破釜沉舟的气势太像,立刻全部的人都急了,包括陈丕沧。他和莫玉梅几乎异口同声喊出了三个字:“等一下!”
莫玉梅的阻止我能理解,她势必不会真把我们逼死。但陈丕沧这一声火急火急的“等一下”就很耐人寻味了,莫玉梅也咀嚼出了点不对劲,眼神厉厉地朝他扫了过去。
陈丕沧往前跳了两步,站在了我们两个陈营中间当起和事佬来,先劝我,小小年纪火气这么大干什么啊,有话大家好好说嘛,死哪里是好玩的啊,一点都没个姑娘家的文静样。然后又转身去劝莫玉梅,你作为长辈,稍微让一步嘛,这样两个人,弄坏了可真没处找了。
再然后,他侧身站定,一只手举在这边另一只手举在那边,希望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聊聊的姿态。
但是突然某个刹那,他侧过脸给我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立刻明白,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不管是真的谈判也好,还是僵持也好,只要拖延下去就好。
也就是说,对今天发生的状况,他也做了相应的准备。
所以我不着急了,心平气和望着莫玉梅,表面上看,我是接受了陈丕沧的调解。
莫玉梅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很简单,把我哥哥送出去交给黎绪照顾,我留下,反正我们的基因应该是一样的,你们留一个就行。何况我还能对你们有别的帮助,比如破密码或者找钥匙之类的。”
林涯不动声色,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陈丕沧很激动,冲莫玉梅喊:“我看行,很行,就这么办,大家和和气气研究才能继续,不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