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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别人是谁,内人?”夏幼幼奇怪的看他一眼。
傅明礼的表情古怪一瞬,夏幼幼笑着把他推倒在床上:“好困啊,你把我的话带给他就行,最好让他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打算跟他产生交集。”
尚言跟着他做事,不代表自己也得奉承他,她这辈子自在惯了,可没打算跟这些人宫心计。
傅明礼一听她的话,一颗心缓缓下沉,正要跌至谷底时,听到她小声道:“我只跟你在一起就行了,其他人我才不想搭理。”
傅明礼顿了片刻,缓缓叹了声气。
来日方长啊。
夏幼幼和他聊了会儿,眼皮又慢慢沉了起来,傅明礼轻轻的拍了她的背,一直到她睡熟才停下来,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门外有人对着窗子打了一下手势,他的脸沉了下来。
从屋里出来,仔细的将门关好,这才看向下方跪着的人:“何事?”
“回督主,属下无能!方才没能及时拦住刺杀武遇的刺客,让武遇受了伤。”下方的人沉声道。
傅明礼蹙眉:“可是知道是哪方人马做的?”
“回督主,奴才当时为了去追刺客,没有注意到是哪的人马做的,只在地上发现了这个。”
一直守在一旁的刘成听了,立刻上前将他手中的几样东西接了过来,检查后交给傅明礼:“督主,好像是发福蝶的暗器。”
傅明礼拈着暗器看了一眼,蝴蝶和狐狸样式的暗器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正是杀手花蝴蝶独有的杀人利器,不过这狐狸样式的倒是没有见过,莫非有两个人去了?
看来是有人找了密语阁,想要武遇的命了。傅明礼垂眸,武遇贪污的事大皇子还不知道,他和徐延为了能一击即中,甚至还派人帮他暂时隐瞒,这样一来似乎没有人有必要找杀手去杀他了。
那这次要杀他的是谁?难道是汉中那些百姓?
傅明礼沉吟片刻:“刘成。”
“奴才在!”
“你去查是何人向密语阁下的单子。”
“是!”
“还有,大皇子武遇一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发福蝶,”傅明礼想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若是可以,就帮他们送她一程,武遇那边再多派些人马,若他发觉了,就说是二皇子的示好。”
在他没将账本找到之前,任何会威胁到武遇的人,都必须死。此事关系到能否一次将大皇子置于死地,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意外的变数。
刘成知道此事的重要,立刻不敢耽搁的走了。傅明礼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骑马连夜回了皇宫。
屋外一片风谲云诡,屋里一片黑甜安逸。
一夜无梦至天亮,夏幼幼睁开眼睛后,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想必已经回都城做事了。
想到他如此辛苦只为夜里回来看一眼自己,夏幼幼叹了声气,跑去外面转了一圈,对着角落里正值守的暗卫道:“你去告诉尚言一声,叫他公事没做完之前不要来回跑了,否则我会担心他身子。”
暗卫一脸懵逼:“夫人,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他藏的时候已经刻意隐藏气息了,一般人应该找不到他才是。
“”夏幼幼愣了一瞬,讪笑道,“前几日我在院子里转悠时走过这里,就看到了你的影子,想着你应该是在这里值守。”
暗卫了然的点了点头,暗卫们在轮班值守时常为了省事,都是蹲在一个地方守着,夫人前几日应该是看到了其他人,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了。
暗卫恍然,夏幼幼催促:“快去吧。”
打发完暗卫,她在原地看了一下日头,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周书郊也该回来了,于是懒洋洋的往小院走,想问问他昨夜是否还算顺利。
刚走到院子外,便看到几个小厮丫鬟站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她一走近这些人急忙安静下来行礼。
夏幼幼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疑惑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相对胆子大些的走向前:“回夫人,奴才们是想帮娇娇姐喂猪,往日这个时候院门早就开了,可不知怎的,今日不管奴才们怎么敲,娇娇姐都不来开门,奴才们是怕出事,所以在想要不要翻墙进去看看。”
夏幼幼心里闪过一丝怪异,此刻已经天光大亮,若无意外,周书郊不该这么晚还没回来。
想到王夫人那次,夏幼幼抿了抿唇:“兴许是睡过头了,你们先退下吧。”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小心的离开了。等脚步声一远,夏幼幼立刻蹬着墙头翻了过去。
“周书郊!娇娇?”夏幼幼叫了两声,见没人应声,皱着眉头走进屋里。
一进屋,便被里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给吓到了,夏幼幼一惊,三两步跑到床边,便看到周书郊面色苍白躺在上面,身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身下的被单上都是黑红一片。
夏幼幼惊了:“你是去杀人还是去送人头了?!”
周书郊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就是想知道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想到来寻我。”
他昨夜受伤后本想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却被身后的追兵缠得不敢停下,没办法只能先出城,回来后又想去找夏幼幼拿些伤药,却刚好看到傅明礼回来,无奈之下只能先回自己小院躺着,谁知这一躺就没什么力气起身了,直接就这么躺到了现在。
要是夏幼幼中午之前不来找自己,他大概就要流血而死了吧。想想为了一个没有赏银的单子死了,真是憋屈的可以了。
夏幼幼无语的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半晌道:“你现在能动吗?能动的话我去给你拿药,你先把衣裳换了。”
“我要是能动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换药?”大概是失血过多,就连听到她这么无脑的问题,周书郊都觉得自己很心平气和。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决心还是不要跟他一个看起来要死的人计较了,遂转身去拿伤药。
等她回来时,总觉着他的伤好像更重了些,当下不敢再耽搁,忙将他的外衣脱了,下面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
夏幼幼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踩点踩的挺好么,怎么被伤成这幅鬼样子?”
“如果我知道原因,也就不会伤成这幅鬼样子了,”周书郊见她还想再问,于是面色慈祥道,“不如等我死了,化作厉鬼再给你讲故事?否则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讲的也不尽兴。”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拿起纱布浸了酒扔到他伤口上,周书郊脸色扭曲一瞬,登时惨叫着昏死过去。
夏幼幼嗤了一声:“叫你话多。”
她伸了伸懒腰,开始下手帮他擦身上的血,每次纱布路过他的伤口时,她便忍不住皱一下眉头。这刀痕看起来毫不规整,想来不是什么高手所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在刺杀武遇时被对方大批人马所困,这伤是以少对多时留下的。
处理完伤口,屋子里的血腥气少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她想了一下,将门窗都打开,然后把他挪到一边,给换上新的被褥,换下来的这些又懒得洗,干脆像之前那样一把火烧了。
等把烧剩下的全埋到花丛里,她才拍拍手歇会儿。
周书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一片清爽,四周门窗大开,屋子里的空气都流动不少,他微微动了动,身上的伤处猛地一痛,他立刻不敢动了,眼珠子转了几圈,感慨的叹了一声气。
“醒了?还好没发热,那伤看起来严重,不过没伤到骨头。”夏幼幼进门时刚好看到他睁眼,便搬了凳子走到他身旁坐下。
周书郊嘴唇动了动,夏幼幼看他一眼,将手边晾好的白开水递到他手边,等他喝完后又将杯子拿回来。
周书郊笑了一声:“以往受伤了,都是自己随便找个医馆随便看看,没想到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赖,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打断他的话:“你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有夫君了,你非要以身相许的话我会把你卖到山里去。”
“以身相许我就不奢求了,看你喜欢程宴那样的也知道你眼光不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周书郊眨眨眼睛,真诚的看着她,“甫至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也没什么娘家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做你的家人么?”
“然后?”夏幼幼眯起眼睛看着他。
周书郊面上的真诚不变:“我刚好也缺个女儿,你要认我当嗷!!!”
夏幼幼收手,看着他浸红的绷带,笑眯眯道:“我就捶了一下你的脸,你的伤口怎么又裂了?”
“看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周书郊挤着一只眼控诉,不用说也知道眼圈该青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眼睛疼。
夏幼幼冷哼一声:“看出来了,还继续吗?”
周书郊不忿的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万句骂人的话,却在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之后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下来了。
夏幼幼看他这才消停,好笑的斜他一眼:“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周书郊想起昨晚就觉得郁闷,“也不知那武遇哪来那么大本事,竟然被三方人马保护着,加上他又没怎么醉,我一时大意就被困住了,若不是后来及时逃脱,恐怕现在也没办法躺这儿跟你说话了。”
“三方人马?”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叹气:“除了他的人,还有两方暗卫,不知道从哪来的,看武遇当时的表情,也像是不知道。”
“想不到这个武遇还挺难啃的啊,竟然能招来这么多帮他的人,”夏幼幼失笑,“我劝你还是放弃这单吧,去多接几单轻松点的,也不耽误你爬排名。”
周书郊斜她一眼:“我都被他的人砍成这样了,不杀了他我还混不混江湖了?”
“行行行,你厉害,那你继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