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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右笑着“嗯”了声:“我就知道,若真是被您逐出师门了,他根本不会诈死,大概他也明白做的事不能被您接受,怕您听说后会生气吧。”
纪神医闭了闭眼,说道:“他死的那年,我便当他是真死了。”
叶右没有安慰他。
纪神医活到这个岁数,早已能看破太多的事,他无需安慰,也安慰不了。
纪神医果然很快平静,问道:“你想怎么做?”
叶右摸了摸脸上的易容,笑眯眯地问:“前辈觉得美人计怎么样?”
纪神医:“”
旁边喝茶的闻人恒:“”/
第七十五章()
纪神医的大徒弟名唤从云。
叶右只能查到他是被纪神医捡回去的,并不知名字的由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既偏执又冷血,与“从云”这个有些诗情画意的名字不太相配。
从云年少成名,诈死时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二十多年过去,如今还不到四十。
他长得很周正,或许是医术精湛,也或许这些年被养得太好,他看着一点都不显老,若说二十八…九估计也有人信。
旁边的粉衣小丫头被从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接着便不跑了,乖巧地走到他身边站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到叶右这种程度的高手,能通过吐息和走路等一些细微的东西判断一个人的强弱。这小丫头突然静下来,没有刻意再把步伐弄得凌乱,虽然只动了几步,但也没能逃出叶右的眼睛。
这丫头的武功不弱,他想。
也不知与药有没有关系,至少他和师兄在这个年纪时没有她这样的实力,假以时日,这丫头绝对会变成一流高手。
他看向从云,试图挣开,礼貌道:“这位兄台想必是认错了,在下姓叶。”
从云松手,双眼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但刻意压了压炙热的情绪,倒不显得那么迫人了,他说道:“公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唐突了。”
叶右笑道:“无妨,世上这么多人,会有长得像的也不足为奇。”
从云问道:“公子也是来上香?”
叶右道:“嗯,我弟身子不好,我来为他诵经祈福。”
“不知是怎么个不好法?”从云见他眼底带起疑问,解释道,“公子若不介意不妨说说,我是大夫,兴许能帮上一点忙。”
叶右叹气:“他是没到足月就出生的,自小体弱多病,最近这一个月总说很累,脸上也没血色,还动不动就晕倒,家里请大夫看过,也喝过不少药,但都没有起色。”
从云道:“不如我随公子去看看?”
叶右道:“好啊,不过我向佛祖发誓说要诵经七日,如今才过去两日,需得再等上五日。”
从云听出他这声“好啊”说得没什么诚意,想来是不看好自己,笑了笑,没有多说。一旁的小丫头则不乐意了,说道:“我阿爹的医术很厉害的,绝对比你诵经管用多了。”
叶右笑着打趣:“哦?刚才还看你气呼呼的,现在就帮着你爹说话了?”
小丫头骤然想起方才的事,“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瞅他爹,俨然一副还在闹别扭的样子。她长得好,此刻加上一点骄横,可爱得不行,让人生不起丝毫讨厌的感觉。周围的人本就因为叶右的存在而正望着他们,这时便不禁往她身上看了看。
叶右也微笑地看着她。
从云见这公子不想接方才的话茬,便没再说医术的事,揉揉小丫头的头:“公子见笑了。”
叶右道:“不会。”
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们本就想让小丫头四处乱跑,而从云在后面追的空当刚好看看少林的布置,若能幸运地跑到纪神医那里就再好不过了,但这办法也太简单粗暴了点,进来的应该不止这两个人。
他正思考之际,旁边又过来一个男人。
这人三十出头,五官的轮廓很深,绷着脸的时候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走到近前微微一笑,便瞬间让人觉得亲切了,并且这是一个高手。
这会是谁呢?
叶右在心里想。
男人也正看着他,问道:“这位是?”
“刚刚结识的一位公子,姓叶,”从云说着对叶右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姓柳,也是一个大夫。”
大夫?叶右心思一动,邪药王么?
不过据鬼相公说,那些魔头里是没有邪药王的,难道邪药王根本没被送去庄园,而是一直在从云身边?或者是他想多了,这是白子另外找的高手?
叶右客气地问声好,看看近在咫尺的从云,指尖动了一下。
白子的依仗都来自从云,弄死从云无异于砍了白子的一条胳膊,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哪怕旁边站着邪药王也无所谓,在邪药王的眼皮底下杀从云,这一点他应该能做到,一掌拍下去,从云不死也得重伤。
可问题是白子来了多少人?
万一一次不成,让从云被邪药王他们救走,他再想来第二次可就难了。
何况这是少林,纪神医和药人都在,若从云真的死了,邪药王会不会一时愤怒就带着手下直接反扑了?
他沉吟一阵,怎么都觉得现在动手有点不划算,得找个稳妥的办法把人宰了。
想罢,他把心底那一丝杀意收回去,笑得依然很和气。
从云自见到这人起,目光就没怎么移开过。
他望着这位公子,脑海满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压根不知道人家正在盘算着怎么杀他。他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一起去山下喝一杯?”
叶右转转心思,温和道:“不行,我这七日得吃斋念佛。”
从云道:“咱们可以喝茶。”
叶右笑道:“但我还得诵经,不如改天吧。”
他说罢望向小丫头,告诉她这是佛门清修之地,要听她阿爹的话别乱跑,然后便告辞了。
转身的一刹那,他扫见从云的胳膊似乎动了动,瞬间绷起肌肉准备应付,随即就见疑似邪药王的男人扣住了从云的手腕,这才放心地离开。
从云第一次见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危险、扔下少林的事要请他下山、在他要走时的小动作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从云这是想绑了他。
若非那男人及时阻止,从云搞不好会当众把他绑走。
但这疯子应该已经分辨出他不是他舅舅了,他有些好奇,从云绑了他之后想做什么?
魔教暗卫就在附近,见状跟上他,低声道:“少爷,刚刚那人好像想动手。”
“我知道,看见了,”叶右道,“我去诵经,你们在附近随便转转,最好能摸清他们有几个人。”
暗卫道:“是。”
这几名暗卫是叶右出门时挑的家丁,长得都很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眨眼间就会被遗忘的类型。他们送完少爷便像普通下人那般找地方歇息聊天,接着有两个人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出去转了一圈,这才回来。
期间有人来找暗卫搭话,明里暗里地刺探少爷的事。
暗卫已串好词,挺起胸膛,骄傲道:“我们少爷是从北方来的,大户人家。少爷很疼二少爷,最近我们二少爷病着,少爷就来少林了。我跟你们说,这兄弟情分简直感动天地,要知道我们少爷平时可是很忙的!那么那么忙!”
来人点头附和,问道:“北方来的,是京城么?”
暗卫故作神秘:“这你就别管了,我只能告诉你是大户人家,大户。”
来人惊讶:“难道家里是当官的?”
暗卫嘿嘿一笑:“说出来吓死你。”
来人表示洗耳恭听。
暗卫道:“所以为了你好,我们就不说了。”
来人:“”
暗卫打着哈哈,任他怎么问就是不说,几次之后,来人便明白他们嘴严,只能作罢,聊了聊就回去复命了。
这天黑长老也派了一些手下来上香,后者同样注意到了教主之前的动静,便如实告诉了黑长老。
黑长老于是直接找上了夫人。
闻人恒道:“两男一女?”
黑长老道:“嗯,他们和教主说了几句话,据说教主走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想拦,但被另外一个制止了,后来人家就开始打听教主的事了。夫人,你说他是那个大徒弟,还是就是个普通香客,仅仅是被教主给迷住了?”
闻人恒反问:“有区别么?”
黑长老默默想了想,回过味,暗道也是,无论哪种,对方为的都是教主的脸啊!
他问道:“现在怎么办?”
闻人恒道:“等,阿右如果有主意,会通知咱们的。”
黑长老道:“他若来不及通知呢?”
闻人恒道:“那他也会告诉我一声。”
黑长老道:“不是,他都来不及了,还怎么告诉咱们?”
闻人恒道:“他会事后告诉,不会只身犯险。”
黑长老想想教主的性子,表示很怀疑:“真真的?”
真的,除非某人不想下床了。
闻人恒在心里想,“嗯”了一声说道:“今晚我想吃天斋楼的时珍一品锅。”
黑长老:“”
这两者有关系么?!
闻人恒挑眉。
黑长老敢怒不敢言,出门给他买丧心病狂的时珍一品锅。
一天时间的很快过完。
叶右真的耐着性子在殿里坐了一天。
小和尚已经观察了他两天,万分好奇。
这公子捏着一串佛珠,盘腿坐在蒲团上,微微垂着眼,经书摊开放在面前,愣是一页都没翻。他与其说是念经,不如说是在出神,佛前的微光投在他的眼睫上,让他看上去好像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似的。
叶右察觉到他的目光,扫向他,眼角带起一点玩味的笑意,特别妖孽。
小和尚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叶右笑道:“小师父有事?”
小和尚犹豫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