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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怪”气的干瞪眼,却无可奈何。
“红怪”一闪入圈,道:“小子,你如何不敢硬拼,三招之约不算,斗到你死为止!”
南宫维道冷哼一声道:“这不是武功吗?阁下活了这大把年纪,竟说出这等活来……”
“红怪”悍然道:“不算便是不算!”
南宫维道傲性大发,愤然道:“阁下输不起吗?”
“红怪”的脸登时红里泛青,成了紫酱之色,暴吼道:“小子,若非讲明是对掌,我老人家一出手便要你的命!”
“胡吹!”
“你要不要试试看?”
“如果阁下出手一招要不了在下的命呢?”
“老夫自裁!”
“不必,请通报贵主人接见便好!”
“你是死定了!”
“让事实来证明!”
“红怪”双掌一扬,从指尖开始,迅快地变成血红色,刹那间,双掌通红,眸中也射出了焰焰火光,那形状骇人至极。
“红怪”双掌一拍,道:“小子,这一下管叫你骨化形消!”
南宫维道可不知对方使的是什么功力,但反正是豁出去了,立即把功力提到了极限,准备应付这后果难以预料的一掌。
“红怪”身上浮现了一层红雾,整个被罩在雾中。
南宫维道牙关咬紧,双掌平胸,俊面一片肃然。
“呀!”
“红怪”暴叫一声,双掌一挥,两道红光,涌向南宫维道。
南宫维道心头一紧,双掌挟毕生功力推了出去, “砰!砰!”连声,南宫维道击出的如山劲气,向两侧暴卷,砂石激荡,极为惊人,对方所发出的红光,业已袭向身来。
“轰!”的一声,南宫维道连退了四五步,双目金星乱冒,气翻血涌,喉头发甜,但他把一口逆血,硬吞了回去,俊面变成了煞白。
“红怪”喘息如牛,红光已敛,一副颓然之状,看来他这一击,内元亏损极大。
南宫维道努力调和了一下气息,栗声道:“阁下怎样说?”
“白怪”满面是惊容,这结果太出乎他意料之外。
“红怪”喘息着道:“这小子……不是人,是人岂能承受老夫一击!”
南宫维道内心惊凛不已,他明白这完全是“天蚕衣”之功,若非“天蚕衣”护体,的确是死定了。
“白怪”栗声道:“大哥,怎么办?”
“红怪”双目现出了杀芒,狞声道:“咱兄弟合力毁了他!”
南宫维道登时七窍冒烟,气呼呼地道:“老而无耻,不要脸!”
“白怪”凶戾之气毕露,暴喝道:“老夫不信毁不了你!”
南宫维道“呛!”地拔剑在手,冷厉地道:“你俩说话犹如放屁,看来只有流血了!”
“红白双怪”一左一右,扑了过来……
南宫维道一抖手中剑,星目中寒光熠熠。
此刻,蓦地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道:“你俩不要丢人现眼了!”
“红白双怪”闻声色变,双双退了开去,躬身道:“参见主人!”
“免,下去吧!”
“遵令!”
双怪沮丧地退离现场。
南宫维道举目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数丈外的石头上,不由脱口惊呼道: “姑娘,原来你就是此间主人!”
这现身的,赫然正是峰头所见的“无名女”。她会是“西归谷”之主,倒真是想象不到的事,早知如此,何必费这么大劲。
“无名女”冷凄凄地道:“不死书生,你破了本谷的先例!”
南宫维道归剑入鞘,抱了抱拳,道:“姑娘……啊,该称谷主,在下深感意外!”
“无名女”长发覆面,音调仍是那样冷漠。
“不死书生,看在徐哥份上,你走吧!”
南宫维道窒了一窒,硬起头皮道:“在下此来有所求!”
“让你活着离开,已属破例!”
“但在下却非达目的不可!”
“你有什么目的?”
“求几粒‘五色兰实’!”
“嘿!‘五色兰实’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十年成熟,半个甲子才收一次,你倒是说得很轻松?”
南宫维道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在下只求数粒!”
“一粒也不行!”
“在下愿付代价!”
“你,愿付代价?”
“是的!”
“什么代价?”
“随谷主开出!”
“恐怕你办不到?”
“谷主不妨说说看?”
“要你项上人头!”
南宫维道登时作声不得,想不到“无名女”竟会提出这等条件。
“无名女”冷阴阴地一笑道:“怎么样?我说你办不到!”
南宫维道愤然道:“这条件太无理!”
“无名女”冷笑一声道:“是你要我提出条件的!”
南宫维道咬了咬牙,道:“既要人头,在下又何必好言求讨?”
“难道你要强求?”
“看来别无他途了!”
“你办得到吗?”
“难道要在下乖乖奉上人头?”
“所以我说你走路……”
“在下决不空手出谷。”
“我生平第一次听到如此狂傲之言!”
“谷主当真不给?”
“你准备怎样?”
南官维道从鼻孔里透了一口气,道:“在下……觉得很对不起过世的郁之兄……”
“无名女”厉吼道:“不要提他!”
南宫维道黯然闭上了口,徐郁之的影子,似乎又浮现在眼前,这使他不愿采取强硬手段,当然,是不是“无名女”的对手,又是另一回事。
沉默了足足半盏热茶工夫,“无名女”再度开了口:“不死书生,你要‘五色兰实’何用?”
“配药!”
“配什么药?”
“解救一个心神受制、记忆丧失的绝症!”
“是什么人值得你冒死入‘西归谷’?”
“一个少女!”
“无名女”提高了声音道:“一个少女?”
“是的!”
“你的红颜知己?”
“在下不否认!”
“如无此药呢?”
“她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南宫维道俊面一沉,道:“谷主,这并没有什么可笑!”
“无名女”止住了笑声,冷冷地道:“她比我幸运,还有人为她冒险犯难……”
“在下有生之日,必尽全力使她复原。”
“如你得不到‘五色兰实’呢?”
“除非在下离开人世!”
“你爱她如此之深?”
“是的!”
“这令人嫉妒……”
南宫维道苦苦一笑,无言以对,这话虽然可笑,但却沉痛已极。小玉虽不幸,但她仍有希望,而她,是绝望。
“无名女”突然弹身隐去。
甫官维道愣在当场,手足无措,如不用强,休想得到“五色兰实”,用强的话,成与不成不说,首先便愧对好友徐郁之在天之灵。
意外的, “无名女”去而复返,脱手掷出一物,道: “拿去!”
南宫维道为之一愣,接在手中,却是一个小小瓷瓶,不用说,里面盛的是“五色兰实”了,当下忙拱手道:“谷主,在下就此谢过。”
“用不着,你愿意说明一点吗?”
“何事?”
“你何以不惧蚀骨冷风?”
“这……在下想来大概是身上这件‘天蚕衣’的关系!”
“天蚕衣?”
“是的!”
“这是件宝物?”
“可以这么说吧。
“你的出身可以相告吗?”
“在下南宫维道,‘宏道会’主遗孤,‘造化门’接掌人!”
“哦!你的来头还真不小……”
“谬赞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父三年前辞世,我接掌此谷。”
“敬谢相告!”
“你可以走了!”
“告辞了!”
来到谷外,已是黄昏时分,瞑气四起,入眼一片迷蒙,他想了想,奔回原先碰见“无名女”的那座峰头,拣了个避风的地方,准备过夜。
此次有惊无险,顺利地求得“五色兰实”,使他感到万分欣慰,冥想小玉即将得救,还她本来面目,不由慰然笑了。
大别山之行,比预计的时间缩短了许多,前后只半月光景,这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现在要办的一件大事,便是转赴桐柏,寻找“杳杳真人”了,如也能顺利碰上,那真是天从人愿。
他吃了些干粮,静心憩息。
约莫二更时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望去,两个小小的身影,停在两丈之外,不用问,他也知道来者是谁了。
当下挺身而起,一拱手道:“两位有何指教?”
“红怪”气势汹汹地道:“小子,你竟敢赚我老人家?”
南宫维道一怔神,道:“什么赚了阁下?”
“老夫输得不服!”
“什么意思?”
“你仗着身上那件捞什子衣服,接下了老夫的‘红光掌’一击……”
南宫维道恍然道;“这有什么不妥?”
“你未凭真功实力!”
“阁下的意思是……”
“重新来过!”
南宫维道有些啼笑皆非,但念及“无名女”赠药之德,不好意思计较,一笑道:“在下认输如何?”
“红怪”大声道:“不行,你口服心不服!”
“非再打一场不可?”
“当然。”
“是贵谷主的意思吗?”
“是我老兄弟俩的意思!”
“真的有此必要?”
“少废话了,当然有此必要!”
南宫维道可着了难,这不是节外生枝吗?而这矮子的什么“红光掌”的确也惊人,竟然能撞开自己的掌风,如果脱下这件“天蚕衣”,是否接得下,大成问题。
“白怪”凑和着道:“小子,褪下那件捞什子衣服,重新来过。”
南宫维道心念一转,道:“这件锦衣乃师门至宝,在下从不离身!”
“不离也得离!”
“这岂非强人所难?”
“红怪”接回话头,道:“小子,你不敢吗?”
南宫维道冷冷地道:“并没有什么不敢!”
“如此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