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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觉得那是极好的安排么?”玄歌眼眸忽然有些涣散,对于这个女子从来他都是有着不曾违拗的宠溺。
“自然……是极好的安排!”冉子晚忽然抬起眼眸,笃定的迎上玄歌的伤逝,笑得有些飘渺。“难道玄小王爷觉得,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么?她是海国东洲皇室唯一的公主,生来便是天才声名,海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若是将来做了玄小王爷的正妃,那么依照东洲与忠亲王府的姻亲关系,加上懿德宫太皇太后老人家的恩宠,玄小王爷在这帝都城可以横着走,怕是这天下也是可以横着走的?”
“太皇太后懿旨赐婚也好,东洲公主联姻也罢,只要是晚儿愿意看到的,小爷应允了便是!”玄歌轻笑,仿佛终身之事不过轻如鸿毛,与己无关。“只是……横着走?本小爷不需要任何人的恩宠……”
“时至今日,子晚才明白……自己剩余不足一年的光阴,在有些人的眼中竟是那般的碍眼。碍眼到容不得我多活一天,可……我冉子晚纵然不学无术,荒唐透顶,却偏偏还想努力的活着。对于生的眷恋,对于世间的贪念……只有生死之间才能明白。因此,尽管想取我性命的人是贞后贞府,或着是懿德宫的老祖宗,还是东洲花家……我都不觉得她们办得到。”冉子晚懊恼的别过脸,懊恼心口莫名的钝痛。原本对于那个恶少,她从未放在心上,只是皇家的一再为难,突然让冉子晚有一种不得不的在意。直到此刻心口的震动迫使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有些在意那个男人!“太子选妃之后,我便会去骊山。希望归来之日,玄小王爷已为人夫,为人父!”
正是因为这种在意,冉子晚才不得不更加的决绝。出生背负着狼藉的声名,背负着不堪的身子,背负着没落的冉氏……无论是哪一条,自己都无法承受那个男人炽热的深情。
“如……子晚郡主所愿!”玄歌闭了闭眼,呼吸清浅,俊眉微皱。
玄歌话落,冉子晚只觉得山洞外原本细小的雨声似乎一瞬间瓢泼而下,震颤人心,丝丝凉意。也不是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夏风似乎变得更劲更冷,就像无数条狂野的利刃一般割裂着,割裂着那种叫做强忍的初衷。
夜风冷冽,山洞中静谧无言。唯有篝火忽明忽暗的叫嚣着,炽热与灰烬间矛盾的存在。
冉子晚用手收拾着旁边的一块儿空地,低头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往侧面的角落里靠了靠,最后蜷缩成一团。低低的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极力压抑着心口钝痛带来的颤意。今日这一系列的意外,使得冉子晚根本来不及药浴,如今能撑到这个是偶已经是难得。
玄歌一直注视着冉子晚的动作,眼眸深处暗涌翻滚。微微清透的俊颜如蒙寒冰,呼吸清浅间带着冷冽。
篝火忽明忽暗,和面随着山风幻灭闪动。
过了许久,冉子晚似乎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又蜷了蜷身子,小心翼翼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侧耳却不断响起玄歌手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用看冉子晚也知道那人应该是在收拾那堆甘草,那个恶少她是知道的,有着生人勿进的乖僻,也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寒。从小生在富贵地,这样的山洞怕是那人一辈子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过夜吧?
冉子晚只觉得身子越发的没有力气,额头有些发烫,脑子昏沉沉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心思不受控制的越飘越飘远,飘到南暖殿的夜空下,她曾赤脚望向的那片绿萝,那片幽深凝翠的院落,甚至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踮起脚尖对着一个男孩说你的睫毛也没比我长多少么……
也许睡过去会好些!只是不知为何,冉子晚越是抗拒,越是将自己紧紧包裹,最后越是颤抖,牙齿紧紧闭着,颤抖的几近痉挛。
冉子晚迷迷糊糊只闻一阵玉兰的幽香,身子被打横抱起来,离开了原本湿寒的地面。就见那人先是抱着自己,运足掌心的内力缓缓倾泻着,灌入冉子晚的五脏六腑!
“玄……玄歌,不必……管我,明日便会好的!”冉子晚本能的抗拒着,她不忍见那人额头间薄薄如霜似雪般的清汗。
“别说话!”玄歌动作不停,直到冉子晚滚热褪去,才疲惫的收手。
“死生不复相见么?难道有过一次还不够么!”玄歌低头看了一眼已然浅眠的冉子晚,墨玉翻转的眼眸阵阵苦涩!
“玄……玄……睫毛好长!”冉子晚梦呓之中,浅浅的唤着,俏皮的眉眼,显然梦里的女子笑得欢唱。
“呵呵……”玄歌低低的看向冉子晚的眼睫,回应道:“晚儿!”
山洞外隐藏在暗处的暗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见到子晚郡主对于自己少主的不同,他以为转机还是有的。结果?结果似乎更糟。
暗影悄悄的向着山洞内挪了挪脚步,正好看见自家主子,一面怀里抱着子晚郡主,一面拾掇着甘草。背影落寞而萧条,怀里的人倒是睡得香甜,时不时还有呢喃轻轻飘出。看到此处,暗影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子晚郡主怎么能睡得那么安稳?少主如何能又那样的神情!那可是连……
“星斩……去通知夜南容,布控整个逐鹿原。抓到贞枭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去!”
“回来时带几件干爽的衣裙!在我卧房橱柜里有一个玉兰木的盒子!”
“是……少主!”原来那抹暗影,便是星斩。
(未完待续。)
第198章 试探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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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斩走后,玄歌虚乏的坐在那片干草上,望了望头顶的洞穴,眼眸中流动着色彩,仿佛看到不是洞顶,而是满天星辰。低笑,转而轻轻擦拭了一下冉子晚纤尘不染的容颜,嘴角微勾。
“听说……玄小王爷要找本少爷?”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在山洞之中,比之山洞中的原本阴冷的夜风还要冷上几分。“还真是不敢劳小王爷大驾,贞枭这便送上门了!哈哈……”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看都眼前一幕的一瞬间,贞枭大踏步的姿态不免还是一顿。阴蛰凤眼不由得仔细低头瞧了瞧玄歌怀中墨发掩映下的女子,半边绝色的容颜遮掩在玄歌的袖袍间,依旧浅眠的样子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
而玄歌动作都不曾变一下,依旧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冉子晚。眉眼低垂,不曾言语,完全无视贞枭的叫嚣。
“啧啧啧……玄小王爷看样子虚乏的紧啊……哈哈……怪不得之前只是废了本少爷的右臂,而不是直接要了本少爷的命。原来竟是因为虚乏……怎么……难道说玄小王爷,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吗?还是怕一开口,便让本少爷探查到你的深浅?”山风冷冽,山洞中回想着的只有贞枭阴一道声线。
贞枭身上大片的血渍,半个膀子被白布缠过,显然是经过了细致的包扎。白布上渗出的大片血红,也正说明了玄歌当时下手之狠,不留余地。
“还是说……玄小王爷是不是后悔派星斩出去了呢?呵呵……还去寻找本少爷,杀无赦?难道说……玄小王爷此刻已经虚弱的探查不到,本少爷一直在不远处伺机而动么?罢了……就算是你不说话,本少爷也才哥八九不离十,因为今日的玄歌,太不像玄歌了!若是平日里……你会允许贞家人说这么多话?”贞枭耸耸肩,轻叹了口气。“我就说玄小王爷是人前风流,人后倾颓……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怀里还护着个女人……这画面要是传出去,铁定是要有损玄小王爷风流万丈的声名了!哈哈……啧啧啧……还真是修为尽散啊!”
玄歌看也不看贞枭,更是不理会贞枭身后又重新出现的数十死士。而贞枭的话却越来越多,像是在帝都城积压了几十年的郁结,一次性全部宣之于口一般,滔滔不绝。或是充满怨怼,或是载满不屑,或是讪笑着杀机毕现,或是踟蹰着微微试探。
怨怼——他是身为贞府嫡子,在帝都城的王侯公子眼中,只有贞氏女儿。对于自己这位贞世子,世人的称谓从来都是贞少爷。曾经自己也试着去结交玄歌,结交风倾……甚至是夜南容,或者帝都城其他的世家公子,结果……世人最长说的,聊得……无非是贞氏女儿的闺阁之事。久而久之,贞枭便退回来内院,纵情声色,犬马无度。
不屑——他是帝后名门贞氏嫡子,身份尊贵堪比皇子。在他眼中,尽管自己足不出府,却是高于玄歌的存在。他本该不屑玄歌的清寒,可偏偏自己的这种不屑尽是强撑。更像是一个人的倔强,一个人在和自己较劲,山洞内的玄歌根本无视自己的讥笑。
试探——因为那人是玄歌,不可一世的玄歌。他甚至不相信在玄歌击出那一掌之后,自己还有命活着。此刻虽然废了一只右臂,可是至少还活着。这种活着不是普通的活着,是玄歌掌下万幸的苟且。
杀机——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清寒、他的孤傲、他的无视,对于贞枭来说犹如利刃在喉,难以豁然于世。那个人就是玄歌,是风倾,是花期那样的男子。他们能博得美人再怀,能雅然立于人世,能够为所欲为。而这些……自己偏偏不能,贞枭有时候在想,若是帝都城没有了玄歌,没有了风倾,没有了冉子潇,没有了夜南容……也许,自己就是那样的男子了,可以坐拥那个美人,那美人的名讳便是冉子晚。
“其实……传不传出去也没什么要紧了!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要紧的,因为今日之后……这帝都城怕是再也不会有玄歌这个名讳了!”
“怎么……临死之前,玄小王爷也不打算开口多说一个字么?”
“喔……倒是我忘记了!咱们玄小王爷可是嚣张惯了的,怎么会跟我贞枭论长短呢?因为从未把贞王府放在眼中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