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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座!”太皇太后瞟了一眼旁边的宫人,吩咐道。
“谢太后!”冉子晚对着高位上的太皇太后深深作揖,随后低眉顺目地朝着宫人引路的方向走了下去。那是一张红木雕花的八角桌,镌刻的牡丹富贵花样的花雕及其奢华。冉子晚走到近前,水袖轻抚桌角,红木独有的色泽映衬的她十指越发的晶莹剔透,凝脂如霜。远远看去,冉子晚的坐相尽是淑仪之姿,端得一个静若处子。暗红色的红木贵妃椅尽显奢华,冉子晚身批一身雪华充斥羸弱。
“身子是弱了些,比朝阳当年还要瘦上许多!”太皇太后掩面瞟了一眼冉子晚,口中悠悠的叹了一句。冉子晚刚想答话,却差点被太皇太后的下半段话,惊得一个忍不住:“这般羸弱,却是个嚣张跋扈,津门桥上抛掷数位名门千金的主儿!当真是让哀家侧目了,不知……懿德公主当日是如何做到的呢?莫不是有些修为!”
“回禀太后,子晚素来身子不好。津门桥上,不过是以讹传讹,做不得数!”冉子晚想起关于津门桥上的风波,玄歌在南暖殿弹指摧毁赐死诏书的同时,说的那些话。他说那几位千金都在自家的书房写字画画,等待着太子垂青,入宫为妃为后……尽管崔千秋一直将此事挂在嘴上,可既然当时玄歌压得下来,冉子晚自然不觉得有必要将自己当众抛人入河的事说给懿德宫的老太太的听。不只是不说,还要往好了说。否则一个不小心,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太后再给自己治一个罪名。那岂不是没死在禛帝的鸩酒下,倒是不小心被赐死在梨树上?
“说来也是,不堪尘世五谷?芳华不过二八!哼哼……倒是难为民间还有这样的传闻,与懿德你还真是格格不入!”太皇太后一点也不意外冉子晚的说辞,反倒越看殿下的女子,越是有几分赏心悦目。她一直在看冉子晚,眸色带着丝丝凛冽:“一个病秧子,倒是勾去了忠亲王王府唯一的嫡子玄歌的心。这……一身媚骨,远比津门桥上的壮举更让哀家好奇了!”
玄歌……冉子晚凝眉,天皇太后话里话外尽是敲打。先是以津门桥上的事,说自己坊间名声不济。随后说自己一介病女,是个短命的。是个短命的也就罢了,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却要魅惑他人,痴心妄想天地失色的玄歌。
“怎么……哀家说不得!”太皇太后的威仪越发厚重,犹如乌云蔽日一般,直直的砸在冉子晚的头顶。
一旁的昔掌事大气都不敢出,她还记得那日出了端郡王府,在马车上她试探冉子晚说太皇太后将给玄歌重新赐婚。将赐予他天下间最好的女子时,冉子晚的回话竟是让她那般惊愕——冉子晚说她觉得自己就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子晚不敢!”冉子晚眸色平和,食指轻抚在红木勾画的花雕上,触感温凉:“只是……子晚一向病弱,天生一个病身,本以为生无所长,死无可恋。原来……子晚还有一身媚骨!太后如此褒奖,倒是让子晚喜出望外了!”
“你……倒是个好样儿的!哼……先不说别的,就你这一身清清冷冷,倒是像及了玄歌!也许,他便只是觉得你们相似……多看两眼罢了!赶明儿,给他娶了贤妻……自然会知道什么才是配得上他的!”太皇太后的话,很明确。说的是将来玄歌娶妻,娶得还是贤妻。这贤妻自然配得上玄歌,而这个贤妻不会是她冉子晚。
“多谢天后抬爱,子晚自当以贤妻自勉!”冉子晚微微抬起下颚,好看的眉眼望着高台上的太皇太后。老太后看似慈和,却是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她刚才的话是在说冉子晚不会是玄歌的贤妻,她配不上……玄歌?
“……”太皇太后微微一怔,她是幻听了么?:“那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太后!”昔掌事没敢接话,她倒是听清了。她相信太皇太后也听清了,只是天皇太后不敢相信冉子晚会那么平静的说出那样的话!昔掌事赶紧给冉子晚一个眼色,让她赶紧住口,心中暗暗惊讶。
“子晚说……多谢天后抬爱,子晚自当以贤妻自勉!”冉子晚重复了一遍,像是懵懂无辜的幼子,正在重申着自己的心思,又像是飞蛾扑火的执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未完待续。)
第257章 一颗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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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子晚的话音很轻,眸色笃定。心中清晰冷嘲着,太皇太后的心尖尖,天。朝百姓眼中的大好男儿——玄歌。此刻,她却是想沾上一盏,如品香茗。
“……”昔掌事手臂一抖,手下的力道痛的太皇太后一声惊呼:“太后恕罪,老奴……走神了!”
“哼……还不如一个孩子!”听不出是褒是贬,太皇太后斥责了昔掌事一句。老眼反倒多了几分色彩,看向殿下依旧沉静似水的冉子晚,冷笑出声:“你……爱慕歌儿?”
爱慕?冉子晚收回神色,她自己都不清楚之于玄歌,她有着何样的情愫!曾经,就像世人说的那般,她不过是命不久矣的将死之人,从来到这个世间她不曾动心,不曾动情,尽管那人是风倾,是花期,是凉浸,是……玄歌!
“……”冉子晚没说话,内心有些涣散,曾经她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活着,哪怕多活一天。可有那么多人……并不希望自己如愿。逐鹿原花宴武试冉子晚身中蓂花之毒,贞后出手,贞枭相逼,玄歌以命相抵,山洞温泉一幕。她只觉得在记忆的深处,退去一层隔膜,玄歌那个流云般的印记越发的清楚……她甚至想起玄歌真正的名字。尽管很模糊,她还是觉得她与玄歌之间有着丝缕一般纠葛的过往。尽管如此,冉子晚还是时刻的告诫自己,她修为尽散,命不久矣。她不能陷进玄歌的臂弯,尽管那里温软舒适……直到懿德宫插手掣肘,皇家的一再为难,她忽然觉得玄歌与自己似乎是不可分割……既然斩不断,不如沉沦!
“哀家还听说……你还要入云山,为妃妾?”太皇天后的声音陡然太高了几度,眼色深处的薄怒已然看不到她先前老眼慈和的纹路:“不只是云山……听说西凉太子凉浸这几日已经备了聘礼,直到太子选妃之后,便去贵府求娶子晚郡主!”
‘你若愿意,天下为聘。你若不愿,此生不娶’,冉子晚抬手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小口。这是凉浸当日在花宴文试求娶冉子晚时所说的话,自打花宴文试之后,西凉使团便在西凉国储凉浸的带领下,从天。朝再次返回了西凉国。那时候,冉子晚只觉得是自己没能接纳凉浸的心意,他负气而归,如今……却是备了聘礼!“西凉太子求娶的是子晚郡主,而此时……子晚却是懿德公主!”
“懿德公主?哈哈……倒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虽然你无心西凉,可哀家却觉得西凉是你极好的去处!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入了秋……你便嫁去西凉!听说西凉京都汴凉城四季如春,百花常年开放。”
“子晚虽然短命,却是个福泽深厚的。月前还听闻陛下有意给子晚赐婚,如今……又得太后娘娘恩赏,子晚真是喜难自胜!”冉子晚平静的答了话,也谢了恩。前些时日,因为冉子晚骊山传人的身份,禛帝欲将其赐婚玄天御。结果因为贞氏满门跪求,朝堂上下震动,这才按下了圣旨没有昭告天下。一面是太皇太后想将自己驱逐到凉地他国,一面是禛帝想将自己囊入皇家,深宫内院任人摆布。冉子晚眉眼依旧平和如初,面上笑意淡淡。她忽然很想冠上那人的姓氏,那人不是玄歌……是她脑海中泛起的那个人的名讳。
“哼……陛下事忙!之前也不过是嘉奖你花宴文试魁首的声名,才动了些心思。天朝的后宫还轮不到你,帝女星命贵……未央之位,中宫之德早就不是你一介病女能肖想的!”太皇太后鼻息微重,摆了摆手:“哀家乏了……晚膳便不用了!懿德公主请回吧!好好备嫁,苦夏已过,秋叶焜黄华叶衰……时候不多了!”
“臣女告退!”太皇太后话落,冉子晚水袖一挥,轻轻的站了一起来。在地上缓缓福了福身子,叩拜之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冉子晚走后,太皇太后的手心泛着薄汗。嘴角有些震颤,胸口起伏之间,怒气满溢:“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入云山!骊山传人?郦元……你辜负了哀家一辈子,你收的这个关门弟子也不叫哀家好过!咳咳……”
“太后……过去的事,您就别搁在心头了。小心着身子!”看着冉子晚挺得笔直的身影消失在懿德宫的内殿,昔掌事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这么多年了,想忘掉的忘不掉,不该来的却偏偏来了!哼……”哪怕是应对贞后,应对禛帝权柄之争,太皇太后都不曾这般的气恼。如今提到云山,提到冉子晚的婚事,竟然气的有些发抖。
“太后宽心!”昔掌事伸手轻轻拍打着太皇太后的后背,为她舒缓气郁。
冉子晚踏出懿德宫内殿的殿门,迎着殿外散落的稀疏光线。心口处遮压的阴云一瞬间消散,冉子晚缓缓的伸起手,透过指缝,凤眸宁静的看向高阳:“真好!”
“子晚郡主倒是惬意,高阳之下,凝脂惊华!”贞央儿温婉的声线,满是赞美之词。
冉子晚缓缓放下手臂,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贞央儿和海媚儿,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可惜了!”
“是可惜了!世人都知道咱们子晚姐姐曾经对御太子的一片倾心。如今却要与北域七殿下喜结连理,岂不可惜!”贞央儿的声调,使得原本迈步离开的冉子晚微微一怔。
“北域七殿下!”冉子晚凝眉,北域……冉子晚的脑海急速旋转,微微泛着痛感。她深知北域,天。朝建国百年,北方一直不安。先是北面的戎狄对北疆之地虎视眈眈,玄氏江山历来不堪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