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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争抢的大部分古董对于古代的价值,也多不过是一种寻常的摆设罢了,冉子晚不禁惨然一笑。
想起蔺氏家族以考古传家,数代人的付出也不及眼前这区区一室之内的古玩珍贵,不明白为何祖父一直执着于考古,甚至为了捍卫所谓的家族祖训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执念,直到蔺氏家族出了一个蔺墨菲,让家族的人对于流传千年的家族秘辛升起了一丝希望。
冉子晚眸光定在了妆台上的镜子,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还是那张一眼倾国的脸,眉眼间还是既俏皮又忧伤的样子。只是因为太狼狈,头发散乱在胸前,实在没了往日魔鬼又文艺的风格。冉子晚的性子自小就是家族里训练出来的,扔荒山上也不会自生自灭,反而会活得更好。这些应该归功于她那不可一世的爷爷,老蔺公!
对着镜子,冉子晚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青丝,妙容皎洁如皓月当空,倾城绝色不足以称赞这份容颜。
“雍世子的喜恶,着实令本皇子看不懂呢。呵呵。。。。。。“是那个说她是病秧子的玄天熠,语气中的戏谑毫不掩饰,笑声中透着一抹漫不经心。
如果不是内心惊骇,冉子晚定然会当那人是只苍蝇,毫不由于地一巴掌拍成烂泥,就算她拍死的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也不心疼,谁让他惹了她“白骨精”了呢。
如今,她连对那人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定定地瞟了那人一眼,平静的看不出情绪。
只是那一眼清涟绝华,似雾似烟。似情深难诉,弥漫不清。似守望千年,凝重固执。笃定而倔强,凉薄而情重,瞬间摄人心魄。
“冉子晚,你这副样子做什么?你本来就活不过十六岁,本皇子说的也没错。“玄天熠惊慌之色溢于言表,仿佛被那一眼摄取了心智。但毕竟是如今贵妃的亲子,地位尊贵自不必说。转瞬,定了定神,少了之前那份戏虐地强调道“你生死与本皇子何干?我还不愿和你多费口舌”。
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贞郡王府的贞央儿,天生命贵,倾国倾城。上天虽有不公,但这十几年端王府对你万千宠爱,甚至父皇对你的宠爱也是绝无仅有。你活得比我们这些皇子公主都惬意。你既生而跋扈肆意,最后又去投河?为太子?还是为你自己?“紫华满溢的少年一直束手而立,抿唇不语,眉眼深锁,语气凝重冷厉。
她冉子晚自己跳河轻生的?她有那么脆弱?只是看那少年的样子也不像是说的假话,难道她冤屈了津门桥上的那几位名门千金?这是又一次听人提起她芳华不过二八!
芳华不过二八?王侯病女,好不容易重新睁开眼再活一次,却是个短命的!冉子晚凝眉!历经生死,反倒不能再轻言可以参透生死!
冉子晚不禁惨然一笑,丝丝凉意一点点的渗透进来:“我冉子晚怎样过活,与你又有何关联?左不过轻如尘埃,不值所念而已。”。
自自己睁开眼的一刻,入眼的是云淡风轻,江山犹不可及的风倾。转而是吊儿郎当戏谑奚落的皇子,后又是这个束手蹙眉的少年。
冉子晚提醒自己,她已不是那个世界考古行当里那个特立独行的‘白骨精'了。这是另一个世界,无论如何不可逆转。而这一世,她就是冉子晚。只是她冉子晚哪怕活不过那人口中的十六岁,哪怕活一天,她也绝不再只是世人眼中的‘王侯病女'。
“晚儿,倒是我高攀了与你的情分!”少年的脸一瞬间的深沉,苍凉之气周身弥漫,一个人转身离去,头也不曾回过,那背影像是背负了无尽的伤感,紫衣如莲花般多多绽放。
皇子,世子,投河?
冉子晚,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一个与世家公子,王公皇子牵扯不清的人吗?
冉子晚收起探究的神色,蓦地转向那个让江山失色的少年,软糯道:“雍世子,我。。。。。。。“
还不待冉子晚说完,风倾轻轻的应了一句“好“
锦衣华赏风流皱起,清幽的檀木香安人心魂,还不及反应,冉子晚已被风倾从容地揽起,像秋叶一样的轻飘,随风而起轻盈入怀。
第四章 削肉剔骨()
本能吗?她从未被人如此护在怀中过,可是身体却觉得难得的熟悉。
冉子晚神色一懔,看向风倾的眼眸不禁多了几分探究,他竟知道她要什么。初次相见,却胜过他年相知?
……
……
“世子?“马车前的黑衣少年一顿,见风倾一脸平淡欲言又止。
“去端王府!“隔着车帘冉子晚怀抱双膝淡淡地道,转而闭目,再不发一言。
她冉子晚不是被端王府宠了十几年吗?如何今日落难,满城皆知,却独不见冉王府的人来寻找?
堂堂一个王府竟任由关于王侯嫡女生来短命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且一传就是十几年!
一直病在深闺的她竟为了太子纠葛轻生?她十几载都活得跋扈肆意吗?冉子晚的思绪有些凌乱,若不是因从小经过爷爷的特殊训练,想如今她也不可能还能够这般镇定。
“世子,手下人来报,子晚郡主的婢女已被救回,性命安然无碍,且已命人送其回端王府。”黑衣侍卫言简意赅,十分肃穆。
“嗯!”风倾眼睛不曾睁开,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冉子晚收起了内心的疑虑,听见外面的车夫的一番话。眼前的少年锦衣华裳,眉宇间的惊世风华难以淹没,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仿佛脚踏三千里红尘风流,他却依然能够独立于巅峦之上。
“风世子?”冉子晚隐藏在水袖中的两手食指绕指圈圈儿,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句。
“冉子晚!”风倾却未应答,只淡淡的道了声,俊逸的眉眼如春风缱绻,嘴角微微勾起。
墨菲看得有些痴然,这世上还有这么俊逸的男子?
一路无话,却又不像陌生。车轮滚滚,倒是平稳。直到马车突然被一阵掌风震住,无法继续前行。
“冉子晚,你还不给小爷下来?雍王世子的车可不是你能坐得的!”少年的声音,任谁听上去都是不可一世的嚣张。
“冉子晚!”少年又唤了一声。
“玄小王爷,诺大的京都如今都容不下你横行了吗?”风倾的声音温润清凉,只是那其中的分量确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改天倾当禀明皇上,扩一下天。朝的疆土了!”
冉子晚凝眉,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那抹声线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棱角分明,周身风流近乎邪魅的少年站在那里,玉兰襟袍在风中翻飞,说不出的放荡不羁。宽阔而略显厚重的太福街上,一抹雪华般的身影遗世独立,淡淡的玉兰香由远及近,蔓延……
世人都说他冉子晚嚣张放纵,不想眼前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冉子晚眼神淡淡,终究没有下车的打算。
“我如今倒要嚣张到你雍世子的面前,又能如何?”雪华般挺拔的少年半眯着眼,束手而立,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一人立于风中,说不出的恣意潇洒。锦带玉袍,俊美风流,仿佛整个京都的繁华都成了陪衬,华贵止于身前,风华惊为天人。“你雍世子一句话,这天。朝的疆域扩一倍,简直不费一兵一卒,何必要奏请皇伯伯!”
少年的声音桀骜不驯中掺杂着强烈的占有,冉子晚的眉头皱了皱,只是皱了皱。
就在眉头微皱的空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原本半卷起的车帘瞬间被展开,连带马车里面的双层内帘也全然落下,本来还可以窥探的缝隙全然不见。
冉子晚有些恼怒,而风倾的面部却无丝毫变化,仿佛理所当然,只是慵懒的姿态里掺杂了一丝戏虐,他见不得她刚刚蹙起的那道愁怨!
“呵,玄小王爷说得倒是分毫不差!”风倾也不争辩,单腿屈膝倚靠在车厢一侧,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姿态看起来慵懒而难以捉摸。“既然玄小王爷有此雅兴,不如我们就此对看好了!值日落黄昏之美,冉子晚你觉得如何?”
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本来坐在车前驭车的影从险些跌下车。毕竟是雍王府世子的贴身侍卫,此时面部强忍着抽了抽,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对看?他没听错吧?此时的京都人来人往,两位还都是天。朝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尤其自家世子玩这个着实让人有些汗颜,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家主子在车内也就算了,太福街上一人立于风中的那是谁?那可是……玄歌,忠亲王府应天象而生的唯一嫡子,玄小王爷!
冉子晚沉默以对,自认为已经腹黑到了极致的冉子晚,如今风倾的一句话直叫她对自己的小伎俩直翻着白眼。在以前的那个世界,自己常常被那些前辈甚至自家的长辈说成是不听教化,如今跟眼前这二位比起来,她简直算得上是道德模范了。
“冉子晚,你竟然一面都不与我?”玄歌怔怔的看着忽然落下的帘幕,神色瞬间有些倾颓,此时看上去却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湮灭了一般,虽然他整个人看上去依旧风流万丈的有些欠扁。
那少年的声调莫名的盘旋在脑海,冉子晚不禁蹙眉,呼吸不禁加重了几分,抚了抚袖口的攒花,转过头抬手准备下车。
“心软了?这可不像你!“风倾突然出手打开冉子晚正准备拨开车帘的那只手,表情淡淡。
“不像我?你确定你很了解?”冉子晚用眼挖了风倾一眼,手停在半空。她自认不曾心软,只是不知为何抬起了自己的手,冉子晚自己也有些木讷。
此时的车帘倒是因为她之前的动作有了一道缝隙,不大不小,刚好看得见斜阳下,束手独立在街上的那抹身影!
冉子晚好看的眉眼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皱,心口有些灼痛。
“晚儿,难道我们费尽心思只换得。。。。。。今日的疏离?你。。。。。。。”那个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