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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强?绿萝是顽强,十几年了,却还能。。。。。。呵呵,顽强,当年比它更顽强的朝阳,最后不也。。。。。。香消玉殒了么?过刚一折。。。。。。”贞郡王妃突然笑了。
“王妃?老身这。。。。。。这。。。。。。就前去打发了她们!”能在花宴出来伺候的嬷嬷,跟自己一样都是守了贞郡王府几十年的老人了,不说有少时患难的情分在,单单是看着与自己一般半白的头发,也是怪让人心疼的。
“那我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斩草除根!绿萝?咱们王爷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东西!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王妃。。。。。。王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说王爷有公务在身,稍后得空便来观礼!若是一时抽不开身,便不过来了!”老嬷嬷低首对着贞郡王王妃耳语一番,样子看上去小心翼翼。
“公务?君帝不是已经下了恩旨了么?不是说未来三天,帝都公务暂滞,不予批复么?况且王爷每年都会来观礼的,这么多年从未落下。今年央儿参加,怎么还就脱不开身了?今日。。。。。宣唱之礼,一时半刻也误不得的。只是王爷若不来观礼。。。。。。罢了。。。。。。再等等吧!”贞郡王妃扬了扬下巴,不以为意。
“王爷说。。。。。说不必等了!让您紧着安排。。。。。”老嬷嬷显得有些拘谨,甚至说紧张。头都不敢抬起,不敢迎接头顶寒凉的质问。
“不必等?哼。。。。。。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么?”贞郡王王妃的神色明显不悦,满是贵妇矜持的气度之下,还是有几分的凌乱铺展开来。
“王妃。。。。。。”老嬷嬷将身子伏得更低。
“也罢。。。。。。那便不等了?”贞郡王妃面色十分不好蹙着眉,眸光扫向席间落座的众人,名门千金,官宦毓秀,相较于往年的花宴,今年。。。。。百年难遇!
幽深的眸光在扫向冉子晚,夜半夏,花想容一处,有些凝滞。
那样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果然不负天下间的那四句箴言。
“帝都朝阳女儿娇,殇殒二八苍天妒。一笑倾城两倾国,君王无胆轻悦之!”贞郡王妃捻了捻手中的帕巾,眉梢微挑。
“王妃。。。。。。”老嬷嬷俯首帖耳有些心疼挂在面上,这都多少年了。过不去又岂止是王爷一人,王妃又何尝好过。。。。。
“倒是个极致的美人,比朝阳还美上几分,嬷嬷你说是不是?”
“。。。。。。王妃。。。。。。”老嬷嬷躬身不语。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呵呵。。。。。。”贞郡王妃笑得有些惨然,有些沧桑,好像在看到冉子晚的一瞬间便刹那沧桑。
难怪王爷他说他有公务在身,他不敢来。也许他早就知道她有着一张与朝阳近乎相似的脸。。。。。。只是她周身似乎弥漫着一种气度。。。。。。使得她更甚于朝阳当年。。。。。。
“王妃。。。。。。吉时到了!”老嬷嬷是时候的提醒已然有些走神的贞郡王妃。
“开始吧?”贞晋王妃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统同,礼辨异。礼乐之说,管乎人情矣。乐主和同,则远近皆合;礼主恭敬,则贵贱有序。”礼乐之于花宴自然是重中之重,银瓶乍破,气势非常!
众人只看得主位之上的人,正襟危坐,缓缓理了理衣衫,目光变得异常庄重。随着一阵音乐的响起。。。。。。花宴之前的宣礼之日就这样开始了。
而贞郡王府此时上演的这首音律,乃是气势磅礴的上古神曲……《未央》
乍听之初,那是一种夕阳落海时,血霞涴天,海色猩红的悸动,而后感觉是身处在松林中,寒风阵阵冷冽之势。最后惊涛拍岸,席卷苍穹的吞并之感。。。。。。一种上位者的王霸之气瞬间破晓!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未央》果然不同凡响。。。。。。
第五十四章 君悦文竹()
好一曲气势磅礴的上古神曲。
帝王之意,后妃之德,融汇天地之气,聚拢八方富贵,这便是贞郡王府,历代贞后的显耀门楣。
礼乐毕,原本端做得贞郡王妃起身,宽大的衣袖缓缓伸展,且神情十分肃穆的立于宴台的最高处,微抬下颚,目光慈和的俯瞰一方。
“花宴。。。。。天·朝伊始传至百年,贞氏一族有幸兴之。尽天下红妆女儿,展人间极致优柔。。。。。。想我天·朝开国百年,天下天平,四方来朝,实乃皇恩浩荡,后妃贤德。自古君子以德行立于人世,红颜以。。。。。。”
“信阳长公主到!”一声尖细的声音划过耳畔,宫廷御用李公公匆匆赶来,不停用袖口的内袖擦拭着额头的清汗,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回事?”贞郡王妃停了下来,保养得宜的脸色看上去极其不好,甚至与之前因为贞郡王爷的缺席的不悦比起来更甚。
信阳长公主?贞郡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个女人。。。。。。自从出嫁便在未曾回到过帝都,如何此时莅临花宴?
“信阳长公主?”
“陈郡的那位。。。。。。”
“听母亲说,信阳长公主当年为了君帝似乎。。。。。。才远嫁谢氏的!”
“长公主旁边那位是?是海媚儿?是。。。。。。媚儿公主?”
“未曾见过。。。。。。听闻媚儿公主倾心雍王世子。。。。。。”
“又是。。。。。。”
“嘘嘘。。。。。别说了。。。。。。参见长公主殿下。。。。。。。”
“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宴台之下,请安问礼之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随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女子被仪仗前呼后拥的进入后院,贞府后院的牡丹像是被一阵寒风吹打过一般,瞬间失了些许生气。
那一阵形似清风般的掌风,又一位不爱牡丹之人?冉子晚垂首肃穆。
说到这位长公主,不得不提便是一个姓氏。
在天·朝历代的公主中,或者说整个天下的公主中,只有一位公主入得了谢家的宗庙,那便是信阳长公主……当今君帝唯一的嫡亲长姐,据说君帝当年得以顺利登上皇位,俯仰天下之间,便是多亏了这位嫡长公主的助力。
因此,在天·朝信阳长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够替代。。。。。。
而信阳长公主的身后,屹立的便是千百年来的名门谢家。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陈郡谢氏是天下士族无法替代的一方势力,帝都的百姓或许不认识天子脚下的些许侯门官宦,但是没有人会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乌衣世家。
陈郡谢氏始祖中郎将起家后世子孙相继进入仕途,千百年间谢氏逐渐崛起,历经百年沧桑,谢氏见于史传十数代,千百人。谢氏子孙才华可昭日月,大多进入仕途,遍布政界和军界,发号施令,高居人上,在过去的某一朝代竟曾左右天之帝王,在天下人眼中,陈郡谢氏的高贵甚至堪比皇族。
而这其中,尤以信阳长公主的驸马,当今谢氏族长谢至为甚,据说谢家小妹六朝第一的才女谢韫便是其同母胞妹。
“平身。。。。。。”女子扫过脚下拜服请安的人群,目光扫过满是牡丹的真郡王府花宴设宴之处的后院,最后目光落在宴台之上屈身请安的贞郡王妃头上的朱玉凤簪。
“侄儿拜见信阳姑姑,不知姑姑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玄天御率先起身,锦衣翻飞,风流倜傥之气尽显。荧惑等皇子也跟着齐齐拜倒,拱手行礼。
“免礼!”信阳长公主摇了摇头,蹙眉看向坐着不动的玄歌。
“姑姑。。。。。好!”玄歌举了一下酒杯算是见礼了,样子嚣张至极却又让人觉得顺理成章,这可能就是嚣张的极致,也是锦玄歌无论如何也难以淹没人群中的原因。
“当真是个臭小子!如此不懂礼数,怕是天·朝没有第二个了!”信阳公主明显宠溺的白了一眼玄歌,转而看向宴台之上。
“姑姑怎知没有?天下之大。。。。。。可是难说了!”玄歌难得笑意直达眼底,他隐含下去的那句说的是谁?
冉子晚垂着手,身子前倾,样子看上去谦卑有礼,十分的大家闺秀。只是随着玄歌的温声密语的“是不是?女人!”几个字的入耳,羽扇般好看的眉眼,轻轻颤了颤,眸光不自觉动了动!
“你呀!想来你那个整天只顾得花花草草的王妃娘亲是顾不得管教你,越发的泼皮起来!还别说,这次来帝都我就打算跟她讨要她心爱的那盆君悦回去,还有那颗十年的文竹!”众人俯首不敢抬头,而这对姑侄却拉起了家常。
“姑姑自己去讨要便是!”玄歌扭头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信阳姐姐好雅兴!君悦与文竹我府上也有,且还是王爷年前打南边弄回来的呢?若是姐姐喜欢,我便使人送到公主府上如何?”贞郡王妃笑得如沐春风,明明丝丝不悦,却是克制的极好。
“不敢当!”刚刚还一片温情的信阳长公主瞬间冷面冷言,甚至她很是在意的看了一眼贞郡王府头上的朱玉凤钗。
“一样的,君悦,文竹本都产自南地,上次王爷便是从南。。。。。。”贞郡王妃话语被横空截断,有些憋闷的张着嘴。
“一样么?君悦也罢,文竹也罢,那是十年前朝阳许给我的!如今她不在了,好在答应我的那两盆景致还是在,想来也是十年了。。。。。。”信阳长公主话锋一转,嗤笑道:“都说贞郡王妃极爱牡丹果不其然,牡丹雍容富贵。。。。。。配得上你!”
“信阳姐姐。。。。。。朝阳。。。。。。”
“贞氏,你该称谓我为信阳长公主,而朝阳。。。。。。你不配提及她的名讳!”
“是,长公主殿下!”
“嗯,既然花宴的宣唱之礼还未开始,那便开始吧!”
“是,长公主殿下。。。。。。”
“媚儿,跟姑姑过来!”
“是,姑姑。。。。。。”
紧跟着信阳长公主的女子温婉的随着她的步伐缓缓落座,目光时不时的飘向人群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