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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珪玉将头上金钗拿下,泊陵接在手中,良淑上来本想拉住他,他却与人家姑娘笑笑,“与我燃上三炷沉香,待明日之早便可见分晓,切记,中途万不可寂灭。”
良淑无法,只得燃起三炷沉香,泊陵拂袖而坐,闭眼修法,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人便陷入了静止状态。
瞧着死了一般的人,稷生从那边爬过来,“他还没说万一香烧完了他还没回来怎么办呢!”
良淑将这个乌鸦嘴推远些,“没有如果。”
稷生又爬回来,绕过这个话题,“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何如此倾力相助?”
这次良淑没有言语,稷生自问自答,“难不成真看上了你,居心不良?”
话说完被良淑踹了一脚,再没言语。良淑转头看向墙上的画卷,里面女人的模样此时已是万般憔悴疲惫,哪里还有一只倪雀该有的灵气与美艳,心中不觉一阵怜惜,“雪姑娘要是累了就先歇歇吧,这里有我和师弟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雪珪玉笑了笑,却并未接这个话题,只是瞧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道:“你们可是清屿山九玄天尊义郡的徒弟?”
良淑一惊,“你识得我师父?”
雪珪玉,“有过一面之缘。”
良淑,“那你又怎知我与师弟是他的徒弟?”
雪珪玉,“你项间戴的,想必是他给你的。”
良淑瞧了瞧自己脖子里挂着的那块玉佩,不觉笑道:“这是师父与我的护身符,他怕我出来被人家欺负。”
雪珪玉瞧着那东西恍惚了一会儿,最后口中喃喃念道:“这是他们那辈人中所有的东西,想当初我父亲也给过我一块,后来,我就给我小儿戴上了。”
听此言,良淑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雪珪玉与安少承的那个孩子最后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鹤差人虽然尽力相助,但依着虎差人手中那把钦令剑的威力,想要在无形之中斩杀那样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生命轻而易举,恐怕现在连鹤差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帮上忙。
至此,良淑刚要安慰几句,雪珪玉却又自己绕开这个话题,谈到了良淑自己身上,“姑娘许久以来这般劳苦,可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
良淑一愣,并未做任何回答,雪珪玉却能够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说我等人心中执念,姑娘又何尝不是?”
良淑无语,雪珪玉笑了笑,“姑娘四处劳苦奔波收取灵信,可曾想过,以后自己也可能是别人的目标?”
良淑心中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有些刺痛,却依旧没有言语,雪珪玉伸出手摸了摸她头,“你我都是受战乱之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良淑心中一阵迷乱,可就在这个时候,稷生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与那画中人道:“雪姑娘,我师姐本是要帮你,你可不能有所歹念。”
雪珪玉,“……”
第17章 下山()
稷生一脸严肃,雪珪玉却嫣然一笑,“这位小公子,还真是尽职尽责。”
稷生没再理她,将自己师姐拉到那边坐了,良淑靠在他肩头,望着那边坐着的甚是熟悉的身影,口中喃喃叫了一声,“小幺七。”
稷生一边收拾自己的录忘簿一边应了一声,良淑心中一阵酸楚,“我想大师兄了……”
一句话让稷生不禁一愣,转头再看身边人的时候,她早已泪流两行,心中不免疼惜,“师姐……”
良淑将脸埋进他怀中,长久压抑着的苦涩在这个时候无端被释放,哭的一塌糊涂,稷生抱着她,看着泊陵的身影,“我们一定会救回大师兄的,他一定会等着我们的……”
良淑哭的疲惫,稷生却在她的疲惫之中昏昏睡去,良淑守着那三炷沉香一直燃到黎明之际,东方泛起鱼肚白,泊陵的魂魄方才从黄泉之中归来。
将手中一香囊交于雪珪玉手中,泊陵道:“安公子让在下带句话给你。”
雪珪玉看着那个当初自己亲手秀给那个人的荷包,心中虽已有答案,却还是问了一句,“他说什么?”
泊陵,“来生再见。”
两行热泪溢出眼帘,雪珪玉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却是笑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个结果了。”
泊陵无言,良淑无语,稷生在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嘴,房中静默许时,最终,雪珪玉看了眼前人,“感谢公子大恩,如若有幸,倪雀来生再报。”
泊陵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谁都知道,倪雀本为三世轮回不过的妖孽,至此一别便是灰飞烟灭,世间再无雪珪玉,又何谈来生之说。她终究是倾尽了自己所有,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随着火焰飞舞,雪珪玉的身影随着画卷的燃烧终究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一片灰烬之中,一团亮光飞到良淑的手中,冰冷刺骨。良淑看了良久,最终将它放入了积攒灵信的青玉葫芦中。随着雪珪玉的灰飞烟灭,在此矗立已久的雪府也随之陷入一场大火之中,良淑三人不得不收拾行装离开。
下山的时候,满山的白梅一夜凋零,望着铺天盖地的白梅花瓣,良淑心中不禁感受良多,“我活了这么久,到底算作是人,还是算作是妖呢?”
稷生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山路走的甚是艰难,“你是修仙的人族,不是人也不是妖,故此你能够长久与我们这些妖族相处,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到这里,良淑不由一阵担忧,转身走到这边来,瞧着那边的人道:“我们是妖族,你是人类,还是距离我们远些为好。”
莫名被远离的泊陵愣怔片刻,最后失笑,“姑娘这是怕连累在下?”
良淑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沉默了一时又凑过去问,“你真能入黄泉?”
泊陵拢着袖子“嗯”了一声,再无多言语。
良淑又凑近点,“那……”
“在下说过,红尘桥只有姻缘之人方能看到另一端,在下,与你师兄无有姻缘之说。”泊陵这个回答实在是有些冷酷。
本怀着希望的良淑又失望而归,却还是问,“可你与安……”
“安少承早已轮回转世投胎了。”泊陵再次没有等人把话说完。
这个回答却让人十分的震惊,良淑与稷生纷纷愣住,泊陵又道:“雪珪玉终究是一个妖孽,不了却她心中那丝执念,后日必将再成祸患。”
“可你拿回来的那个香囊……”良淑还是不明白。
泊陵,“那是安少承临走之际交于孟婆之手,拜托转交之物。”
良淑眉头一挑,“孟婆会帮这个忙?”
泊陵,“人间固有真义,鬼怪亦有真情。”
良淑,“这岂不是成了欺骗?”
泊陵,“姑娘岂不知有善意的谎言一说?”
良淑脸上拂过一丝失落,看着落在手中的梅花,“总觉得,在所谓的天地重规之下,他们之间的情爱都如这白梅一般苍白无力。”
泊陵将落在她发髻上的一朵梅花拿下,口中喃喃一声又似在反问,“天地重规?”随后便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而去,好是不屑。
良淑在后面看着那人的背影又奇怪,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泊陵挥挥手,“长途奔波客旅之人。”
良淑无语,喃喃念叨,“为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稷生从后面过来,“莫不是你前世之姻缘,今生千里迢迢来寻你了?”
被良淑瞪了一眼,正要抬手拧他的时候,却见着山下跑上来一个孩子,挥着双手扑打着漫天飞舞的白梅花瓣,一边跑一边回头冲后面的人叫:“伯伯你快些,晚了就赶上不上了!”
那孩子与良淑擦肩而过,身上的一股芳香沁人心脾,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股味道在哪里闻过的时候,被那孩子称为伯伯的一男子也随之擦肩而过,不知道为什么,良淑在那一刻居然脱口而出,“夜莞……”
这个名字念出口,已经走过去的男子顿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相对却无言,良淑很快就被稷生拉着走了。拐过山角,良淑还能听见方才那个孩子的嬉笑声,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那个孩子,那个男人……
“那就是雪珪玉的孩子……”良淑喃喃。
此时稷生却依旧拉着她急急离开,他不是没看见方才那孩子脖子里带着的和自己师姐同款的吊坠,“你也真是,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干嘛叫出来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上面的房子已经被烧了,你想着我们还能够轻易离开?”
良淑不知道那个男人带着那个孩子上山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怕晚了赶不上,雪珪玉与安少承在那个地方早已逝去数百年,难不成,夜莞每年还会带着那个孩子来此为他的父母祭拜么?那孩子已经长那么大了,只可惜,雪珪玉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否还健在……
这般想着,二人已来到山脚,此时泊陵正靠在一棵梅树上等着他们,映着白梅越发显得人一张脸温润,见二人下来便问道:“不知二位就此何往?”
良淑和稷生互相看看,最后良淑道:“自然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泊陵略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暂且拜别二位了,有缘再来相见。”
说完转身离开,本要挽留一下下的良淑都没找到机会,心中不免感叹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有些冷酷,望着依旧漫天飞舞的白梅,忽来的一股倦意让她再无暇去顾忌其他,与稷生到镇里寻了一家旅店,打算将休一晚明日启程。
第18章 回来()
晚上,小镇依旧阴雨连绵,半夜醒来再睡不着的良淑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冷雨菲菲与寂静无人的街道,想着自己心事发呆,呆了一会儿,便觉腹中有些饥饿,料想现在店主已经睡下,便自己到厨房找些吃的。
灶火早已熄灭,厨房里能吃的也就剩几个冷馒头,好在良淑能够凑合,便丢了钱进去拿了两个出来,一个自己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