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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火早已熄灭,厨房里能吃的也就剩几个冷馒头,好在良淑能够凑合,便丢了钱进去拿了两个出来,一个自己吃,一个留给那小幺七。就在她抱着馒头出来的时候,忽又听到楼下有人敲门,估计是连夜赶路的客人不幸遭遇这阴雨天气前来投宿,可店主睡得有些沉,许时也没见有人出来开门。
良淑下楼,废了好大的劲方才开了那沉重的店门,一瞧外面的人,却是白天离开的泊陵,此时此刻风度偏偏的公子略显狼狈,被雨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不知怎么半夜又跑了回来。
忙忙将人让进店中,良淑奇怪,“公子如何又回来了?”
泊陵一边拂去头上的雨水一边道:“前方山路塌方,无法通行,故此只能折身回来另投他处,不料又遇上这阴雨天气。”
听了这话,良淑一愣,凭他的能力,居然过不了一个塌方的山路,这个理由……与之前稷生甚为相似啊。
“不知这家店中可还有房间?”泊陵也很讨厌被湿身。
良淑四下看了看,“估计是没了,不然那老板也不会不出来开门接客。”
让泊陵便有些为难,良淑却抿嘴一笑,“没关系,公子可以和我一间房么。”
泊陵一愣,良淑已经转身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道:“正好省了房钱,明天可以吃一顿好吃的。”正走着路,抱在怀里的馒头掉了一个出来,滚落在泊陵的脚下,弯腰捡起,泊陵道:“姑娘就吃这个?”
良淑略显尴尬的接过来,“宵夜么,何必那么丰盛。”
说着话二人来到房间,化为原型的稷生趴在梁上睡得正想,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良淑拿了两件稷生的衣服给泊陵,自己趴在窗前避嫌,待泊陵换了衣服出来,姑娘方才回头看了他,“公子路途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泊陵,“姑娘不歇息么?”
良淑回过头去,“睡不着就不睡了。”
泊陵在一旁坐下,看着姑娘映在烛光中的一张脸,“还在想心事?”
良淑没有言语,泊陵一笑,“既然都不困,那就做点什么吧。”
良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泊陵拿过她手中那两个冷馒头,摇摇头叹口气,“与在下做顿夜宵如何?”
一听有人要做夜宵,良淑心中固然欣喜,揣着袖子跟着来到厨房,心中想着人家都说英俊的男子做饭肯定也不错,自己身边这位长这么帅,手艺肯定不错,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一顿了。
然而来到厨房后,两个人就你拢着袖子我也拢着袖子的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了,不知过了多久,僵持不下的泊陵不得不开口低声道:“在下不会做饭。”
良淑险些被他一句话噎死,感情刚才他的意思是让自己给他做一顿夜宵……
要是自己和稷生,一顿饭无论如何都能凑合过去,可泊陵是对自己有恩的人,良淑断然不会用两个冷馒头将就他,况且人家自己也开了口,拒绝是万万不能够的,最后就抿了袖子燃了火整了几盘菜品出来。
饭桌前,泊陵对这次的宵夜十分满意,吃的尽兴,不禁又问,“既然姑娘有这般手艺,怎么还老是吃些粗粮?”
良淑扇着自己身上的油烟气,想着之前在雪府啃得那些老玉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瞅着他笑,“奔波在外,哪有现在这样的条件。”
看着人家姑娘笑,泊陵不由也笑,“姑娘长期在外奔波,可曾觉得辛劳?”
良淑摇头,“不会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喃喃一声,“怎么会……”
泊陵看着她那个样子,心中莫名喜欢,勾起嘴角微微笑道:“为自己的心爱的人忙碌,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良淑不言语,只是抬头看了他,泊陵抬手想将她遮住眼睛的一缕青丝抚到耳后,却被良淑下意识的躲了过去,无奈也只能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尴尬一时,良淑忽又想起白天下山之时看见的那两人,“想必你也瞧见了吧?”
泊陵点头,良淑压低了头,“那个孩子……”
泊陵也跟着压低了头,“当真是个妖啊。”
良淑,“……”
泊陵突然又笑,“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孩子无辜,能够由夜莞照顾他也是件好事。”
良淑,“我只是觉得亏欠,毕竟是骗了雪珪玉。”
泊陵,“那也是我做的事情,与你无干。”
听了这话,良淑稍顿片刻,“话说来,公子与我不过一面之交,为何这么帮我?”
泊陵倒了杯茶,“如果我不帮你,能有今晚这顿宵夜么?”
良淑不语,泊陵押了口茶笑道:“姑娘面善,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想必都会尽力相助吧。”
良淑,“你是在夸我好看么?”
泊陵,“只要姑娘高兴,随便。”
良淑,“……”
貌似有些熟识之后眼前这个人也不像刚开始看上去那么严肃了,良淑趴在那里看着他吃完东西,最后在他鼻头上抹了一把,笑着转身走了。意识到什么的泊陵找了面镜子,方才发现因为之前被迫烧火脸上不知何时蹭了好几块炭黑。
次日一早,良淑是被外面老板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吵醒的,原因是早场进厨房的时候发现鸡鸭鱼肉菜蔬少了许多,怀疑进贼了。
本来泊陵是想一声不吭拉着良淑转身就走的,奈何那稷生刚睡醒脑子不好使,当着人家老板的面说了句,“我当怎么来的,原来房间里那桌饭菜是你们昨晚上偷来的。”
只因这一句话,三人便走不得了,出门在外,良淑和稷生身上向来没多少钱财,原本以为看似高贵雍容的泊陵公子身上能掉出几个碎碎银来也就够昨晚的夜宵了,谁知道这位公子却比他们还穷,“我要是有钱,当初还会往那个鬼宅投宿么?”
良淑,“……”
第19章 水路()
最后三人被五大三粗的老板娘死死盯着洗了半天的碗盘,方才算是抵了昨天的债务,临走的时候那老板娘对泊陵还恋恋不舍,“要是公子有意下次再来,奴家亲自招待你啊!”
唬的泊陵拂袖夺路而逃。
离了那蓟州的小镇,不久之后良淑便再次得到师傅义郡的书信,为她和稷生指定了下一处目标,至此,泊陵也方才知晓他们二人每次的目的地是如何来的了,只是看着前来送书信的灵鸟略有诧异,“闻说此般灵鸟早已消失不见,此番又如何出现于此?”
良淑将看完的书信重新叠好,瞧了站在枝头的灵鸟笑道,“这是我师父从小养大的,现今世间只此一只,珍贵的很呢。”
泊陵,“灵鸟自幼双栖而居,又如何单独一只养大?”
良淑叹了口气,“它小时候是有个伴儿的,可惜前些年那边战乱的时候它的那个伴儿没了,这不,现在就剩它一个,我师父一直愁着给它再找一个呢,可惜这小东西还从一而终了,不愿意与外族结亲。”
话说出口,枝头上的灵鸟冲着她叫了两声,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良淑一笑,将那边稷生写好的书信交给它,嘱咐一声向师傅问好,灵鸟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稷生早就对这小畜生看不顺眼了,“瞧那德行,回去我就把你炖了熬汤喝。”
话刚说完,肩头就落了一坨鸟屎。
“既是要往梵州,大可走水路一直向东,既省时又省力。”泊陵望着眼前一条宽阔的大河道。
稷生在一旁拍了拍他肩膀,“公子这意思,还要跟我们一起走?”
泊陵笑,“怎么,不行么?”
稷生,“公子不是要寻自己的姻缘么,老是跟着我们岂不是要耽误您的大事?”
泊陵,“在下的姻缘就在梵州。”
稷生无语,这明显是在撒谎,可谁又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对自己的师姐图谋不轨?
稷生目光不由瞥了一眼那边收拾行装的丫头,莫名的,第一感觉到自己有了危机感,狠狠瞪了一眼身边人,刚要放狠话,没想到泊陵自己却凑了上来,勾嘴笑得邪魅,“其实在下的心意,已经向小哥透露过了,就无需再多言了吧?”
想起在雪府与他见面的第一晚,稷生浑身就一阵鸡皮疙瘩,正要将身边这个死家伙往外推,收拾好行装的良淑从那边过来,“要走水路么?”
两个人去哪个地方,该怎么走向来都是稷生说了算,谁让这个家伙生来就能嗅的到途中不祥的味道呢。原本这次去梵州水路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谁让泊陵先提出了这个建议,对他一向不满的稷生又如何能随了他的心愿,当即喝了一声,“走什么水路?”大手一挥指向一旁的通天大道,“这边!”
良淑背着自己的小包袱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对于这次这位姑娘的顺从,泊陵只看着笑了笑,不说话,在后面跟上。
从蓟州一路向东,大路通天是好走,可走的久了脚也疼,最后三个人还是不得不选择了水路,坐在船上顺水一路向下,看过万山,穿过水涧,红花绿树掩映交翠,实在是赏心悦目。先年妖界打乱遗留下来的祸患消失殆尽,这让良淑由衷觉得可喜,只是看着所有的痕迹都在被一点点的消逝,又让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当年的事情虽然被记载,被流传,可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与历史,而自己这么多年所追寻与坚持的,又何尝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距离越来越遥远了呢?
越是到了最后,就越让她心中惶惶……
夜晚的河流反射着星光点点,让这个少言寡语的姑娘看上去有些落寞,泊陵从船舱中出来,在一旁坐下,将手中的热茶放到她手中,“水上寒气重,尤其是晚上。”
良淑握着暖暖的茶杯,想起在雪府他交代自己的那些话,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你好像知道我怕寒似的。”
泊陵笑笑,“不是姑娘家的身子都是这样么?”
良淑目光望着远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