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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这个孩子还在因为受不了注射能量补充液的痛苦在同他讨价还价,现在却面无血色地躺在手术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敏俊和李恩熙被一同推出手术室。这片管辖区的警方早已经等在外面,发现都敏俊神智清醒伤势也并没有想象中严重后,警官试着问话。
“请问是都敏俊先生吗?根据出事的车辆我们已经查询到您的个人信息,您的联系律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都敏俊微微点了点,没有力气讲再多的话。
警官为难地看一眼另一边床上仍在昏迷的李恩熙,“可是都敏俊先生,请问这位和您一同发生车祸的女子是?现场的车子已经烧毁,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资料的信息。”
“请安静。”都敏俊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她是我的未婚妻,一切请等我的律师来再说。”
“可是……”
“现在。”都敏俊重新闭上眼,声音虽然虚弱却是命令的语气,“病人需要安静。”
负责笔录的警官叹了口气,“抱歉,请您好好休息。”然后退出病房。
车祸现场因为爆炸的汽车早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收集,警方通过高速公路上的监控视频查出了事故车辆的车牌号并及时找到了都敏俊的信息。
没有父母,也没有别的家人,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只孤零零地填写着个人律师的名字。至于另一名女伤员,警方更是无从寻找资料。
从车祸到抢救,在都敏俊看来每一秒都极其漫长的时间实际上只过去了不到两小时。而现在的时间也还不到夜里十点,算不上晚。
已经步入老年生活的张律师正换好衣服准备歇下却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连忙换了衣服急急忙忙赶往春川医院。
“老师。”张律师匆忙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都敏俊神情如常这才松了口气,“您和恩熙小姐没事吧?”
都敏俊轻轻摇了摇头,道:“张律师。”
“是。”张律师走到都敏俊床边,微微弯腰,“您说。”
在张律师来之前,都敏俊一直保持着清醒,并一直在脑海中冷静地思考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把线索从回忆里慢慢抽丝剥茧。
“张律师,我认为这次车祸并不是简单的意外。”
张律师倒吸一口凉气,“老师的意思,难道这是谋杀?”
“我怀疑是。”都敏俊道:“张律师,麻烦您去查一查这两天公寓停车场的监控记录。”
张律师正色,“是。” 张律师又叹了口气,“老师这次怎么愿意来医院呢?您和恩熙小姐的身份不会暴露吧?”
都敏俊摇头,“恩熙的身体已经非常接近地球人,我的伤势也不算太重。”忽然都敏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张律师,请您把我车祸时的衣服找出来,内侧的口袋里有重要的东西,请您帮我收好。”
张律师点头,“是,老师您先休息,医院那边我来处理。”
张律师轻轻掩上了病房的房门,然后立刻通知了还尚不知情的李家人。
此时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完全没有办法联系上李恩熙的李家人正心急如焚,尤其是李辉京,对都敏俊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丁点好感值瞬间降到负值,直到张律师的电话打到李家的座机。
“您说什么?”会长夫人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电话,“我们恩熙出了车祸,严重吗?在哪个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您放心。”张律师对向自己走过来的警察点点头,然后道:“李夫人,恩熙小姐已经顺利完成手术,没有生命危险。”
“是。”会长夫人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转头对一旁的李辉京道:“我们马上赶去医院。辉京啊,上楼告诉你大哥和父亲,我去让司机备车。”
“没事的妈。”李辉京上千抱了抱母亲,“恩熙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激动,对身体不好。”
会长夫人摆摆手,“快去叫他们下来。”
李辉京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自己母亲,然后快步走上楼去。
“ 哥。”李辉京推开李载京房间的门。
李载京正用电脑看着那边李申传过来的负责韩宥拉案件检察官的资料,他不动声色地扣下了笔记本电脑,镇定道:“怎么了?恩熙还没回来吗?”
李辉京脸色有些难看,“恩熙和都敏俊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春川医院,哥快收拾一下司机已经备好车了。”
“什么?”李载京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恩熙和都敏俊一起出了车祸?”
“是。”李辉京点点头,抬眼却被李载京脸上的神情吓到,“哥,你怎么了?恩熙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的脸色……”
“没事。”李载京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我马上就下楼。”
李辉京叹了口气,感慨着虽然平日里不显,载京哥对恩熙实际上却格外关心呢。刚才载京哥脸上的表情,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就是撞到恩熙的凶手,不寒而栗。
而仍旧站在原地没动的李载京,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目光注视手里的指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四十九个记录
他的计划;伤害到了恩熙。
李载京面无表情地在书房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完全平复下刚才异常复杂的心情才长出一口气。甚至连李载京自己都没有想到;听到恩熙出事的瞬间,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被狠狠攥紧;像是被利刃撕扯着的剧痛,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心痛吗?
李载京扯了扯嘴角,用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身为财阀继承者,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前妻是这样,韩宥拉也是。三十几岁了;忽然体验到这种突然如起来的心疼;他觉得……
呵;非常刺激。
是的非常刺激。
这种心脏被狠狠攥紧的疼痛,让他觉得非常刺激。
是爱情吗?
李载京重新把手放回口袋里,平静地走出了房门。拉开门的瞬间,李辉京正要敲门,“哥?”
李载京点点头,“走吧。”
李家人很快从首尔赶到春川的医院,亲自看了又看,再反复向医生确认恩熙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李会长才带着夫人回家休息,而医院以及警方的部分则由留下来的李辉京和李载京处理。
之前的住院手续张律师已经办妥,都敏俊和李恩熙住进了双人病房。李载京重新在医院方面处理的李恩熙的住院手续以及连夜联系首尔医院转院事宜之后,时间已经是凌晨。李辉京负责警方的部分,去了临近的警察局并没有回来的迹象。
李载京站在李恩熙和都敏俊的病房外隔着一道窄窗静静看着里面。似乎两人都睡着了,病房里只有医用仪器嘀嗒作响的声音和显示屏发出的微弱光线。他并没有推门而入的意思,只是笔直地,静静地站在外面。医院昏黄的灯光浅浅地打在他脸上,李载京的神情出奇的温柔。
就像,隔着玻璃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温柔。
李载京就这么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站在他面前。
“您好,现在要给病人更换吊瓶。”
李载京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然后微微颔首,“去吧。”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时值深夜,除了一直亮着的急诊室外,整个医院都笼罩在寂静里。李载京回头看了病房一眼,然后慢慢向医院外走去。
在医院入口大厅旁的贩卖处里买了杯咖啡,李载京一边喝着温热的咖啡一边看着医院外纷纷扬落着的雪。
洁白的雪,从漆黑的夜空里缓缓落下,然后融化,最后和尘土混合成泥。李载京轻轻摇了摇头,低声笑了。
在李载京的注视中,李辉京步履匆匆从医院外走进来。李载京皱了皱眉,又再要了杯咖啡像李辉京走去。
“辉京啊。”
“啊,哥。”李辉京拍了拍衣服上尚未融化的雪花,“恩熙醒了吗?”
李载京摇摇头,递上手中的咖啡,“警方那边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李辉京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情况很复杂,出车祸地方恰好有摄像头,当时车祸的情况被拍得清清楚楚。都敏俊得车子十分反常,在看见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时完全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李辉京又叹了口气,“但是车子已经彻底爆炸烧掉了,警方没有办法搜集证据,只是作为了普通的交通事故处理。”
“不是普通交通事故……”李载京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好笑地说:“难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吗?”
李辉京耸耸肩,“都敏俊的律师似乎一直坚持不是普通交通事故,照我说都敏俊那小子虽然不怎么样,但的确是个稳重的人,不太像是开车不谨慎的类型。”
“是吗?”李载京扯了扯嘴角,“无论如何,恩熙和他都因为车祸进了医院,甚至恩熙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们最重要的是等恩熙醒来把她转到首尔的医院去。”
李辉京点头,“哥,辛苦了。我们去看看恩熙吧?昨天晚上太晚没有细看,现在天亮正好看看恩熙。”
“嗯。”李载京微微笑了笑,“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距离春川医院不远处的某个断崖,被注射了特殊药剂的都敏俊缓缓睁开眼睛。而他此时坐在驾驶座位上,高速行驶着的汽车正直直冲向悬崖。
李载京的秘书李申,也是之前走进病房为都敏俊注射特殊药剂的人,他站在远处隐蔽的草丛中看着载着都敏俊的车子高速冲下悬崖消失在眼前,然后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准备给李载京发信息汇报。
站在他身边的助手像是松了口气,“这次,是真的解决了吧?”
李申并没有抬头,一边专注地打字一边道:“那道悬崖高度超过两百米,以刚才车子的速度撞下去,生还的可能是……”李申胸有成竹地抬头笑了笑,“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