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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会转头离去!
卓冯凯跟随孙书吏丁家老宅,一时之间无论是大门口,还是庭院里的诸位乡绅名流,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连卓公都已经来了……”
“看来是有好戏看了喽!”
“是啊,看来近日的宴会不同寻常啊!”
“……”
在座的乡绅名流都是精明之辈,仅从这一点就已然看出今日的宴会不同寻常。上前与卓冯凯寒暄之后,便各自正襟危坐等候叶宇发话。
坐于台阶之上的叶宇,看着众人皆已到齐,随即向众人拱了拱手道:“本官不及而冠之年,便担任这安丰县的知县,实在是年轻识浅力有不逮,不曾想本官上任之初诸位如此捧场!实乃荣幸!荣幸!”
叶宇的话音稍作停顿,接着沉声道:“今日之宴会与以往宴会大有不同,本官在此要与诸位商讨三件事宜!”
“这第一件事,就是当年丁成举一案!”
这一句话,引得众人一片哗然,因为这丁成举一案早已结案,如今旧案重提,莫不是又有新的转机不成?
卓冯凯坐在一旁,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随即起身低喝道:“叶大人,你这话是何意?丁成举一案早已结案,你如今又将此案搬出来,莫不是怀疑老朽当年的判决?”
“卓公,你如此年迈可不能动了肝火,否则就是吸吮奶水千百次,也是徒劳无功!”
“你!……”
叶宇的当众调侃之言,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虽说卓冯凯吸吮人奶在本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如此被人当面提起,叶宇还是破天荒的第一人。
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正如一个人明知道自己有缺点,身旁的人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只要当众说出这个缺点,那就是一种面子上的难堪。
叶宇也懒得理会卓冯凯,随后接着道:“丁成举一案,本官的确有许多不明之处!而且丁成举之子丁鹏,也向本官述说了冤情!”
“什么?丁鹏述说冤情,他不是疯癫了吗?”卓冯凯闻听这句话,顿时犹如五雷封顶。
“疯癫?呵呵!”叶宇拍了拍手,笑道:“你疯了,他都不会疯!”
说话间,丁鹏一身粗布长衫走了出来,面向众人高声道:“我丁鹏装疯卖傻,皆是拜卓冯凯所赐!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哗!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整个丁家大院,无论是大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还是院中赴宴的乡绅名流,纷纷都将目光落到了卓冯凯的身上。
似怀疑、似不解、似冷眼旁观……
混乱的现场,以及丁鹏的出现卓冯凯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但稍作镇定后,沉声道:“哼!一派胡言!老朽当年身为监察御史,岂会罔顾人命!如今丁成举已经死去,仅凭一个疯癫不清的丁鹏,就要冤枉老朽?叶大人,你这是何意?”
“呵!卓老,丁成举是死了,但是他留下来状纸,你说本官是何意?”叶宇早就料到卓冯凯不会轻易就范,于是慢条斯理的嘲讽道。
“你是说……”
这让卓冯凯想起了丁成举留下的那幅画,不过那幅画已经被他焚毁了,于是冷笑道:“叶大人,是何状纸,老朽倒要瞧瞧!”
“卓老不必急切,这份状纸不是你焚毁的水利图纸,而是本官从牢狱的砖墙里找到的!”
“什么,砖墙里!不止一份?”
“当然!”叶宇说着扬起手里的稿纸,沉声道:“这份状纸的真伪你不必怀疑,县衙有丁成举的笔迹存档。这状纸中可是写了你与前任张知县暗中勾结,欲要私吞款银的事实!”
啪!
叶宇猛然拍动桌子,怒喝道:“卓冯凯,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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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片青天()
一席话,引起轩然大波,众人此刻议论纷纷,这事态风向的急速转变,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一直以为的清官张知县,竟然是个私吞银款的贪官。
而眼前这个大肆收敛财物的贪官叶宇,此刻似乎又不像传说的那般贪得无厌。
这种思想与观念,在众人的心中慢慢滋生,短暂的哗然之后,众人纷纷默契的停止了私语,而是侧着耳朵静听事情的真相。
卓冯凯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弄得是措手不及,放于背后的左手暗暗地颤抖着,但脸上却色厉内荏,强词道:“叶大人,凡事要讲究人证物证俱在!”
“即便你手上拿的是丁成举的状纸,那又能说明什么?老朽将他收监入狱,他反咬一口诬陷本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这畜生,害死我爹,还在此颠倒是非……”
丁鹏一听卓冯凯如此诬陷自己父亲,心中怒火陡然上升,说着就要上去与卓冯凯撕扯在一起。不过却被一旁的杜双鱼拦住,这也让叶宇暗自松了口气。
“丁鹏,你若是动了他一下,他倒地称病卧床不起,到时候他拒上公堂,那么,你丁家的冤情还要平反吗?”叶宇对着狂躁的丁鹏,低声冷厉的劝诫道。
“额……”恍然大悟的丁鹏,惭愧道:“大人所言极是!小人有罪!”
叶宇摆了摆手,示意丁鹏暂先退下,随后对着卓冯凯冷讽道:“卓公果然是做过监察御史的,不过既然您说到物证,那本官就让你瞧瞧物证!”
“……”
“安丰县修建水渠,民间集资与官府拨款共计十万两,然修到一半的水渠耗资共计五万三千两,所剩四万七千两现在何处,想必卓公比本官清楚。否则你也不会派家丁在此看守,对吗?”
“你!叶宇你!……”卓冯凯没有想到,叶宇刚来安丰县不久,竟然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
叶宇冷冷的瞪了卓冯凯一眼,随即冷喝道:“东厢房廊之下左移三步,花园中盆景之下埋有六坛白银,共计八千五百两!”
随即一指北面,高声道:“北面厢房右侧有花井一口,沿壁隐有横向洞窟,里面藏有六坛白银,共计八千五百两!”
最后一指庭院中的莲花池,冷笑道:“卓冯凯,你千思百想,也没有想到丁成举会将银子藏在这水池中吧?这水池中藏有三万两!”
叶宇在庭阶上犹如指点江山,可是每一次道出藏银地方,都犹如重锤击打在卓冯凯的身上。
“来人呐!”
“在!”
“替本官将这些银子搬出来!”
“是!”
县衙的众衙役分头行事,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三处的藏银搬到了庭院里。其结果正如叶宇所说,共计四万七千两白银!
卓冯凯看着这一坛坛银子搬了出来,额头上不禁泌出了细汗。
“卓冯凯,你既然知道丁成举善于水利营造,就该知道他若要藏匿银两,定然不会按常理出招!”
叶宇说到这里,也是自嘲一笑道:“不过这也不怪你,本官若是没有这稿纸上的指示,恐怕寻找起来也要费一些周章!”
这时杜双鱼从一个半空的坛子了,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亲手递交到了他的手中,叶宇知道这就是丁成举在稿纸上说的账本。
“这就是当年修建水渠的施工总账簿,每一笔开支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足以说明,丁成举当年并未私吞银款,而是有人心怀不轨!”
“这……这与老朽无关呐……”
“无关!?你以为你的话有人信吗?来人呐!将卓冯凯给本官拿下,押往县衙大牢听候审判!”叶宇此刻已经懒得与卓冯凯多费口舌,直接吩咐衙役将其拎下去。
被架起地卓冯凯,挣扎着嘶吼道:“叶宇,你个王八羔子,你一个小小知县,有何资格监押我,快放了我!”
“不过一个退仕的监察御史,也敢如此目无尊卑!”
叶宇说着从一旁的坛子里,抓起一枚银锭,直接朝着卓冯凯的面门而去。
当啷一声!
银锭在卓冯凯的嘴上盖了个章,随后几个转身掉落在地。而随着银锭掉落的,还有卓冯凯那为数不多的几颗老黄牙。
卓冯凯捂着流血不止的嘴巴,疼痛难忍的骂道:“你,好你个叶宇,竟然妄动私刑,我跟你没完!”
“哎呀,卓公,这你可误会了,当日你不是与本官说,你最爱饮用那无根白银汤吗?我是担心你牢房之后多有不便,这不一番好意给你送白银嘛?”
叶宇又拿起一块银锭,在手中玩弄着嘲讽道:“可是这白银太硬了,你啃不动!这可不能怪本官!不过牢房里的无根黄金茶,本官倒是能!”
噗!
在场的一众衙役,听到叶宇说起无根黄金茶,就想起当人在卓府那一幕,心道这位知县大人真乃奇葩。这牢房里大多是男囚犯,‘茶壶’可多得是……
卓冯凯本就疼痛难忍说话含糊不清,被叶宇这一嘲讽奚落,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叶宇也懒得与其废话衙役们将其直接拎了出去。
众人看着卓冯凯狼狈地被押了下去,心中却是十分的复杂。
叶宇环视众人,随即向庭院中的乡绅名流沉声道:“这与诸位商讨的第二件事宜,便是这重修水渠之事!本官初来本县担任知县,诸位便出资鼎力相助本官修建水渠……”
“诸位集资之义举本官实为感动!本官在这里代表全县的父老乡亲,拜谢诸位了!这里是诸位集资的单子,共计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两!”
叶宇说着便示意孙巨阳,将早已写好的大红名单,悬挂在庭院里!上面的名字赫然是这些送礼的之人。不仅如此,每个人送礼的银两钱财,都标记的清清楚楚。
孙书吏面对众人诵读道:“安丰知县叶宇,告全县百姓!吾县屡受旱灾之苦,兴修水渠乃是当务之急,所喜本县名流绅仕多为善举,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