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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织布机的推广;让我们百姓人人买得起布匹做衣服。整治贪官;为百姓请命堪为青天。造纸印刷;让我们这些寒门学士有了读书的机会;使得读书不再是富贵之人的专利”
“当年是叶学士以一敌八壮了我大宋国威;又是叶学士平定了福王的叛乱;击退了金国的十万水师;试问这等与朝廷社稷的有功之臣;却屡遭奸臣排挤在外;这天理何在?”
“没天理啊;侯爷在咱们福州这一年多来;兴修水利造福百姓;要比当年福王时期还要繁荣;这样对待侯爷;实在是没有天理”
“对没天理”
书生们的一番演说之下;围观的百姓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应和起来。
“叶学士入朝为官这六年来;兢兢业业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般官员一辈子所不能及的大事。年少铁肩担道义;妙笔生花著文章;可就是这些奸臣将叶学士逼向了死路;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杀”
“该杀杀了他们给侯爷祭灵”
“对;杀了祭灵”
文人善于演说;在众多书生的讲解以及鼓噪之下;前来祭拜的百姓们;纷纷出了声讨般的呐喊
第139章 张说被逼三跪拜()
群情激奋;这可吓坏了张说、曾迪等人;面对众人的唾沫星子横飞;无情地啐在脸上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这阵势是在是太吓人了;几次表明身份予以喝止;可是却被这如潮水般的声浪所吞没。
“曾迪;这就是你翁婿二人治理的福州?本官可是……哎呦;本官的眼睛……”
张说正欲要发表自己的愤怒之情;却被不知名的飞来鞋子打中了眼睛;迅猛的惯性夹杂着踩过的鞋底;将张说半张脸上污得是青黄相继。
青的是眼睛;黄的是……
而此时的曾迪与许士林翁婿二人;也被诸多青菜杂物袭击一身;纵使几番躲闪也无法回避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攻。
相较于这几人;岳霖虽是与他们同行;却是被侯府的侍卫故意隔离了出来;只见岳霖面带忧戚的疾步奔向灵棚中棺前;痛哭失声切切悲叹。
这时围在灵棚钱哭泣的几位夫人中;苏月芸缓缓起身来到近前;先是向岳霖欠身一礼;随后便梨花带雨的哭诉衷肠。
这一番折腾之下;侯府的人是越聚越多;直到最后已经是难以控制;虽然府衙已经来了不少官差;却是被生生的堵在了府门外。
况且看着这如潮水般拥挤的人群;他们这些官差也只能是望而却步;不敢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时刻闯进去。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默默的祝福;身在侯府内的几位大人平安无事。
这时;守在灵旁的苏月芸上前分开众人;泪迹未于的脸色露着郑重之色;对着众人劝解道:“诸位乡亲;请容我说两句”
作为侯府的大夫人开了口;众人纵使再愤慨不已;也只得悻悻然地停下来。
随即苏月芸转过脸来;张说、曾迪等人欠身道:“几位大人前来拜祭;却如受此无妄之灾;实在是有愧;还请诸位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哼”
张说气呼呼的结果软巾;擦拭着脸上的粪便;怒视周围的众人;随后一指苏月芸斥责道:“煽动百姓殴打朝廷命官;本官定要将尔等统统治罪福州知府何在?”
“下官在”许士林一身污渍;犹如从粪坑里爬出来一般;急忙来到近前听候差遣。
“将这些暴动的刁民;统统给本官拿下”
“这”
“怎么;本官的话;还要在重申一次?”张说气急而斥;将那块拭去粪便的软巾丢在了许士林的头上。
就在许士林颇感为难之际;百里风却走了过来;向张说拱了拱手道:“张大人好大的官威;所谓民意不可为;就是当今陛下遇见此事;也不会如今这般不论缘由;就要问罪于这些善良的百姓”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与本官如此说话;来人;将此人连同侯府家眷一并索拿”
“我看谁敢动”
哗啦
这一下原本被困的几名御林侍卫;即可被侯府侍卫缴了械;又有数十名侯府侍卫守在府门;不许人府内
孤狼护在灵棚旁;长刀森冷的架在张说的脖子上;冷漠的盯着对方:“老东西;不想死;就闭嘴”
“你……”
“张大人;所谓死者为大;今日您在家夫灵柩之前;竟如此妄动刀兵;难道是欺负我侯府之人好欺负不成?今日你若是家夫灵前三拜九叩以弥补其罪;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对让他给侯爷三拜九叩;否则绝不能让他离开;他太嚣张了”
“跪下……”
“跪下……”
声浪如潮;这让张说脸色极为难看;怒斥面前的苏月芸道:“本官可是位列三公;岂能……”
啪
一直玉手狠狠抽向张说那张刚擦于净的老脸;抽的张说顿时头晕目眩。
“你……”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眼前站着一名妇人。
胡媚儿杏目圆瞪的怒视张说;冷哼道:“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你是位列三公官居太尉;但是家夫那也是侯爵在身;况且家夫乃是先皇于孙、当今陛下的义子;堂堂皇亲还不及你三拜九叩?”
“这”
“妹妹跟他说甚子废话;既然不跪;那就打到他跪下”一旁的柳芊羽直接走了上来;随即对着张说就来了一脚
噗通
张说被这一脚直接踢得跪了下来;猛烈地磋骨撞击地面的痛楚;使得张说是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胡媚儿看了柳芊羽一眼;轻轻的哼道:“这些年来;就这件事做得最合乎我的心意”
“你们太无礼了;张大人可是……”
“你再要多言;就抽烂你的嘴”胡媚儿毫不客气的怒斥了曾迪;这让曾迪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是越想心里越觉得窝囊;想他堂堂一个安抚使;掌掴一路诸州政要;如今却被一个女子这般吆五喝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稀罕事儿。
不过气恼归气恼;曾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说;又见周围众人群情激昂;他也只得无奈的沉默了下去。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若是面子而硬气;恐怕很难站着走出这侯府。
“好了好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一个误会;岳某在这里向诸位赔不是了”
岳霖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束手旁观;于是在张说被强按头颅跪拜之后;便站了出来主动解围。
“诸位;我等是前来传召陛下圣旨;宣安乐侯回京议事;以抵御朝廷当下之困境;不曾想安乐侯积劳成疾重病离世;为此;本官也是心忧悲戚……”
“诸位放心;你们让本官看到了合围民心所向;也让本官明白为民造福无关乎职位大小;本官这就火速回京秉承陛下;届时陛下定会颁旨予以安乐侯金顶玉葬;谥追封”
一席话说得众人纷纷称赞;侯府内的侍卫也在苏月芸的示意下;纷纷规律的撤在一旁。
“岳大人;那就有劳您了……”
“理所应当;就此别过;告辞”岳霖说着又向叶宇的棺椁行了一礼;随后便朝阜外走去。
当走到张说、曾迪等人身边;见几人怒气冲天仍旧是伫立不动;于是冷沉道:“张太尉;你可别无故犯了众怒;在这里;你这个太尉也不管用”
“哼用不着你来提醒老夫”张说寒伧着脸;愤怒交加的一拂袍袖;便匆匆的离开了侯府。
几人的离去;在场的众人没有阻拦;而是默契的自动让开了通道。
离开侯府;张说、岳霖二人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在知府衙门暂且留宿。
这期间;从京城而来的几名御医;不仅前去查验了叶宇的尸身;也给受了伤的张说进行简单地医治。
直到第二日;二人才离开福州;火速回京禀明福州这里的情况。
星夜兼程马不停蹄;这可让年近了七十张说遭了罪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众人羞辱;不仅是挨了骂受了伤;而且还在众人的面前向叶宇的灵柩三拜九叩。
虽然最后没有完成这项仪式;但是让他一个年近七十的古稀老人;去跪拜一个生前痛恨的人;这份羞辱已经是到了极点。
张说虽然年近七十;但身子骨一向很好;不过这一次星夜兼程劳顿不休;再加上心火压抑难耐;终于是内外相累之下;一到京城就已经病得不轻。
当二人上殿面君交旨;张说已经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赵有和文武群臣一瞧张说面容枯槁;脸上还有不少的淤青;于是惊异的问道:“卿家这是因何而伤;莫不是途中遇到了险阻?”
“陛下;老臣……”
张说言及于此;却已经带有哽咽;随后颤声道:“老臣是被福州那群暴民所伤”
“暴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那叶……”
“启禀陛下;安乐侯叶大人病逝了”
张说刚要述说委屈;却被一旁岳霖直接抢了先。
“什么病逝了”
赵有闻听这个消息;当即就站了起来;疾步走下龙庭;来到岳霖面前:“岳卿;你……你再说一遍……”
“回禀陛下;叶大人薨世了”岳霖深沉一口气;用上了极为庄重的言词回禀道。
“走了?走了……”
赵有木然的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眼中渐渐地泛起了泪光:“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朕;是不是?是不是”
“陛下;叶大人真的已经……”
不待岳霖说完;赵有状若疯癫地抓住张说的肩膀;神情不稳的追问:“你告诉朕;他说的不是真的”
“陛下;是真的;我等前往福州之时;灵柩已经放了两日……”
“不……这不……噗……”
赵有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随后连连倒退了几步;悲戚交加的赵有血液翻滚直冲咽喉;一扬脖子顿时鲜血如柱喷溅而出。
“陛下”
群臣见状;慌忙聚拢了上去;刘武岳扶着赵有摇晃的身子;在赵有的胸前不停地做着顺气的按压;同时急呼御医前来诊治。
这一次御医来得很快;因为这些人从福州回来之后;正在殿外传召交旨。
第140章 赵昚宣旨认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