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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牛二真的怕了,他不怕横行霸道的,不怕色厉内荏的,但是,现在,真的怕了这个为杀了自己付出了十几万银子而淡然处之的家伙,对于刚刚自己吃的这新鲜菜肴,他绝对相信,京城里最大的回回馆子可以拿出一半的干股收买。
牛二很委屈,这时候,真的很委屈,打了狗,在平常不过了,威胁家人,那是当时放出的狠话,你不拒绝我的保护费,我怎么能真的绑票你的妹子?想解释,但现在口不能言,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吕汉强笑着再次坐下,然后拢起手替牛二解释道:“那时候,你不过是吓唬我,逼迫我缴纳份子钱,只要我缴纳了,你也就放过了我,是不是?”
牛二赶紧努力的点头,但是,头不能点,赶紧努力的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的确是这样的想法。
“不行的,不行的。”吕汉强轻轻的摇头,然后解释道:“其实,若是你不过就是一个真正的街头混混,我手下有个兄弟,是个高手,说不得在大街上就杀了你,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发动我的粉丝,花上些许钱财,也就摆平了,在我的前世,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那时候,有句格言叫做,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好在,现在我很有钱。然后有你做榜样,让以后再没人敢招惹我,其实,这更是一个好办法。”
牛二现在的感觉都快哭了,恨不得现在就让他的兄弟打自己一顿,然后自己跪下给他磕头认错,然后再也不招惹他了,一个为了杀自己这样一个泼皮都肯于丢掉十几万银子的家伙,自己下辈子都不敢再招惹去了。
“但是。”吕汉强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可惜,你的身后有个我不敢站出来对抗的人啊。”
一提起那个人,牛二的眼神一亮,既然你知道我的背景,你还敢杀了我?一种生的希望油然而生。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吕汉强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再次道:“正因为你身后的势力太过强大,因此上,我只能这样杀了你和你的兄弟了,以绝后患了。对不起了。”抱歉很虔诚,态度很诚恳,但没有一点顾忌与后怕的样子。“对了,和你透漏个消息,按照我前世历史记载,你的那个后台,不久就要被迫上吊了,因此,你死的有点冤枉。”
牛二就彻底的绝望了。
吕汉强站起来,又变戏法般的在自己的竹篮里拿出几块生炭,小心的摆放在地中央的火盆里,然后提起自己的篮子,看看,又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放在了篮子里,再弄乱了桌子上的碗筷,将自己坐过的凳子送回了原先的位置,让外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来过。然后走到开着的气窗前,轻轻的关上,再小心观察了自己带来的炭的质量之后,在那盆炭火上,微微的撒了些冷水,随着冷水的落下,一股白气立刻弥漫在封闭的房间里,随着这水汽的蒸腾,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听着捂着口鼻退出去,并且代上房门的吕汉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牛二知道,这臭鸡蛋的味道是每年都会让这北京冬天死去好多人的碳毒,感觉越来越沉的眼皮,牛二放弃了挣扎,舒展了自己的身子,不过在脑海里不但的疑问:“他说他前世会的手艺?他前世的什么科学,他前世的历史记载,难道——人——真的——有——前——世——来生?”
第64章 被关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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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死了,不但这个在大栅栏里最大的混混死了,随着他去的,还有他的手下一班横行霸道的兄弟。
这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在这个寒冷的早晨,第一时间,随着一个不入流的泼皮那撕心裂肺的一嗓子,传遍了那个胡同,而后以一种旋风般的速度传遍了大栅栏,传遍了半个北京城。
这样大快人心的消息,立刻被每个被牛二勒索过的商贾百姓所津津乐道,各种版本不一而足,但是,一切还要官府定案才是。
牛二的死的确值得轰动这半个北京,不但是因为无论是百姓还是商户,就连那些里正胥吏都大快人心,更因为牛二的身后背景。
五城兵马司第一时间介入了这个案子,因为,这时候的五城兵马司的上司,就是奉圣夫人的弟弟的侄子的媳妇家的嫡系,按照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样在为奉圣夫人做事,牛二爷算是他的同僚。这事发生在自己的地盘,当然要上心去侦探原委,也好奉圣夫人垂询的时候,有个交代。
当然,牛二死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太监传进宫中,禀报奉圣夫人的时候,奉圣夫人只是嗯了一声也就算了,在她的印象里,牛二,似乎可能大概,或许给自己孝敬过银子,当然,给自己孝敬银子的多了,也不大记得了。
五城兵马司其实虽然管辖着帝都的治安,但对于破案,那还是很不在行的,于是,这事情,还是要着落在顺天府的身上。
如果一夜间死了七八个流民,顺天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大明二百多年,天天打仗,日日死人,死了,埋了不就完了吗,牛二死了,说不得还要庆幸一番,又少了一个治安隐患,同时,又可以支付一笔烧埋钱落进腰包。
但是,顺天府对牛二一班人的死,还是很吃了一惊的,且不说这牛二是这片的名头人物,尤其也知道这牛二身后的背景,因此上,也上了心。
有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上面根本不在乎的,底下却要为上面可能在乎而奔走,这其实也是上面的一种悲哀。
顺天府得到报案,立刻第一时间组织了最精悍的仵作衙役,在推官赵成的带领下,急匆匆赶到现场。
现场根本就不凌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一进大开的房门,地中间就显眼的放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里面的木炭是那种低劣的柴碳,烧的七七八八,还有几块生碳没有烧净,即便房门已经开了多半天,但屋子里浓重的碳气味道依旧没有消散。
一个方桌上,杯盘狼藉,其间还夹杂着些散碎的银两,七八个泼皮闲汉歪倒在酒桌上,虽然死去多时,但依旧面色潮红,还有呕吐物存留,让人恶心非常,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也不见半点挣扎的迹象,看看窗户,却是关闭的死死的,不透一点风丝,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明显的指出,是碳气中毒的表现。
仔细的检验了尸体,更小心的勘察了现场,在询问了邻里街坊之后,整件事情没有半点破绽疑点。
赵推官和那个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仵作一起断定,这是一场意外。想来是那厮在得了一大包银子之后,在家大肆庆贺,结果,乐极生悲,炭气中毒了。
这个结果立刻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传开,远远近近的,竟然有鞭炮轰鸣,赵推官只能轻轻摇头,百姓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一个泼皮倒下,会有更多泼皮站起来的,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也最能诞生的就是这种泼皮了,说穿了,其实在地方上的统治,官府还是比较弱势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泼皮来帮助的,就为了这个,即便没有泼皮出现,里正什么的,也会弄出一个地痞泼皮出来的。摇摇头,在具结上签了名字。这件案子就算有了结论。
不过,在他离开牛二屋子前,还是用袖子不经意的在牛二面前的桌子上扫了一下,原本,那上面有一个用呕吐物写的一个歪歪扭扭的莫名其妙的前世两个字。两个字虽然早就淡了,但是,还是被这多年侦缉的老手发现了。
虽然这是最大的疑点,但是,牛二的死在他来说是最大的好事,因为牛二是势力已经大过了自己这个推官,更何况,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让天知道吧。
在赵推官走出小院子的时候,他竟意外的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异类。
一个高大的,带着淡淡微笑的文士。
赵推官不由得一愣,“这不是那个说书匠人吕汉强吗?他离着这两条街,怎么也有兴趣来这里看热闹?”
“这人啊,好奇心真的是强啊。”赵推官轻轻的摇摇头,对着人群里的吕汉强还是报以一个微笑,无论如何,这个吕汉强不但已经是个名人,而且还与自己的上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招呼还是要打的。
但就在吕汉强回报以微笑的时候,赵推官的脑袋里突然轰然炸了一个惊雷,吕汉强?牛二?前世?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联系?
有这样的联系,其实这是老侦探的一个直觉,然后,一个歪歪扭扭的莫名其妙的前世两个字就立刻窜到了他的脑海里。“难道——”于是,赵推官就站住了,直愣愣的盯着吕汉强看,不过他的眼睛已经没了焦点,不过是脑袋里已经翻翻滚滚的思考。
这两个字,再想起那报案的小泼皮说昨天牛二刚刚收了吕汉强答应的一笔不小的份子,之后摆酒庆贺之后,就再也跟这个吕汉强没有任何联系了,但是,凭借直觉,这牛二的死,似乎就和这个吕汉强有着间接的联系,但联系在哪里呢?
然后,再看了一眼吕汉强,似乎那吕汉强也看到了自己的沉思,自己的注意,那家伙对着自己笑笑,也没有半点惊慌,赵推官也就笑笑,慢慢的坐上轿子走了。
吕汉强的存在,绝对是一种恶趣味的体现,正如前面说的那样,在他想来,一个杀人犯在发难之后,再没事人的在现场外围观,看自己的杰作,看那些不入流的侦探满现场苍蝇般乱转,然后,最好再指点一下侦查员,那是一种最大的成就感,因此,在眉飞色舞的陈亮大声宣布牛二死了,这个他想得到的消息后,就施施然赶来瞧热闹了。
但一切可能是自己做的太天衣无缝了,因此上,顺天府的推官还有仵作进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