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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胆此时已没了大胆,有的只是悔恨,他被倒拖着拉向帐外,口中直呼“皇上”。而段通则是知道眼前之事无法改变,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太极宫两仪殿,李世民正安坐矮几之后,手中拿着一枚印信仔细端详。
殿中走廊处脚步声响起,沉稳有力,不及几息,只见侯君集身穿大红朝服健步而入,走到李世民面前躬身一拜:“臣叩见皇上!”
李世民嘴角一翘,心中暗忖你终于还是来了。指着摆在大殿正中的朱红大椅道:“坐!”
侯君集闻言看去,那座位不再两列,而是端端正正的放在两列正中,椅宽且大,通体发红,面向李世民。他伸手摸到椅背的瞬间,指尖儿有些颤抖,呼吸渐重,呐呐不可言。忽然间余光发现李世民正在盯着自己,猛的反应过来,肃容问道:“皇上,如果没有猜错,这把椅子一直在等着老臣!”
李世民并不回答,抚须一笑。将手中印信放入朱红木盒中盖好。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双膝跪地的侯君集道:“是大唐的亿兆百姓在期待着你!”
侯君集伸手接过印信高高举起,又缓缓放在眼前,盯了半晌出声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讲!”
“请让太子体面的离开飞虎军。”
李世民闻言眉毛一挑,眼神中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回道:“不!那支飞虎军只是个幌子,他还需要继续给朕打下去。朕要你练的是一支秘密的飞虎军,这是飞虎军将印。朕拜托了!”
说罢转身回道矮几后坐下继续道:“和颉利这个强大的对手较量,只能出奇制胜。既然要出奇兵,就要奇到让敌人连做梦都想不到!”
侯君集眼睛一转,立刻反应过来:“皇上的意思,是让太子继续练假飞虎军,而臣则秘密编练真正的飞虎军,灌颉利的**汤?”
李世民心中暗赞,这聪明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通,不需多言。他点头到:“颉利身经百战,也算得是一名枭雄。要是不用太子登台,这场隐真示假的大戏,如何瞒得过他?君集啊,为了把戏演足,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太子。”
两人正在讨论间,却见走廊中转入一人,正是房玄龄。他笑呵呵的说道:“皇上,眼下北伐的各项工作都在秘密进行,抚民以静的策略初见成效,国力大增。朝廷已具备发起北伐的条件,所差的就是这支敢死的精兵了!”
李世民和侯君集闻言对视一笑,不想这老儿来的及时。
李世民随意一指示意让他坐下,继续对侯君集说道:“你要把这支精兵,练得像当年的飞虎军一样,雷霆难撼,蹈死如归!朕要用你这只铁拳敲响颉利的丧钟!”
侯君集慢慢点头,脸现坚定之色。
房玄龄凑了一句:“臣已为将军选好练兵之地了!”
侯君集抬眼一愣,不想这老儿动作如此之快,真不愧皇上时常挂在嘴边的“房谋杜断”之名。而李世民却是“哦”了一声,示意房玄龄继续说下去。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那终南山原是禁卫军军营所在,现已废弃多年,周围是皇家禁苑。平常百姓接近不得。至于飞虎军的兵将嘛,一部分由各镇的将帅,从右实战经验的老兵中抽调,一部分可以从民间征召。对外都以替皇上挑选东都洛阳离宫宿卫的名义进行。不过首选之兵当是河东道徐世绩手下的老兵,除了李靖老将军的兵。他们可以说是傲视大唐的一支。”房玄龄一边抚须,一边慢言解释道。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侯君集问道:“你可还有难处?”
侯君集想了一刻,沉吟道:“要说难处,只有一事。那就是‘藏兵’二字,臣常年带兵,深知要将一支军马藏于九地之下是不可能的。”
“但这次你必须把不可能变为可能,朕要用你这把利剑悄然无息的架到颉利的脖子上才有必胜的把握!”李世民听到‘藏兵’二字,心中也是犯愁,他也是带兵多年的人,深知藏兵不易。
侯君集心念电转道:“要想真正藏兵,那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朝廷从来没有过这支兵马。就算这支飞虎军藏于无人发现处,可军饷军粮总要见于账上,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便是有迹可寻了。所以要想真正藏兵,必须做到军饷军粮不走帐,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一人二人,亦不是四五十人,而是以千人计。所以大略已定,这细节之处还需斟酌。”
李世民和房玄龄闻言都是深觉有理,只是一时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又不能召集群臣共同商讨,实在难以下手。
三人顿时陷入沉默,李世民想了一刻定道:“且把所调之兵的各帅秘密召至长安,共同商议,我就不信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这首批的粮草,玄龄你且看着从多处细细挤一些先应付着,万不可露出马脚!”
【185】涅盘六日(上上)()
河东道并州行营,中军大帐。
徐世绩自立于帐壁前,盯着那把斜挂着的银鞘长剑怔怔不语。
这把剑他现在已不多用,却是随他辗转各处,从不离身。只因这把剑有别样的意义:此剑乃是早年他亲率三千虎贲大破一万敌军后,被当今皇上李世民亲赐,用以纪念他在那一战中的智谋和勇武。
他伸手将宝剑取下,一手握在剑柄上,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涌入掌中。仿佛那剑在呼唤自己的主人,多年不曾饮血,竟是如此饥渴。
“苍啷”一声宝剑出鞘,一抹寒光随剑而出,沁人心脾。他右手中指一弹,“嗡”的一声龙吟响彻营帐,有如溪水奔流,铿然有声。
他两指再次按在剑身,那龙吟即刻消散。两指顺着剑身的云纹而下直至剑尖儿,一种难以言明的金铁快感传入指肚,竟是引的他豪心大起,猛的将剑一挑,剑随身走,寒光满室。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吁—”徐世绩收势持剑,淡淡一笑。剑是好剑,可自己在舞动间总少一份当年的圆转如意。想是自己灵台不空,心有挂碍的缘故。
想起那挂在心头的两件事,他不禁有些惆怅。
皇上自年前几月起,已是密旨暗示自己今年的计划,其间让自己多做准备,囤粮练兵,粮因旱蝗之灾没存多少,可这练兵一事自己却从未松懈。但直至今日,仍不见皇上的动作,心下难免有些焦急。自己身为并州都督,深知边祸之苦。那盘踞在北方的突厥就如同一条巨蟒,时出时没,经常引兵入境骚扰一番。灭其名曰“打草谷”,这突厥仗着自己马多军快,常常绕开边防重兵撕裂防守线灵巧的穿入河东边境或者腹地,烧杀抢掠淫无所不为,无恶不作!
一念及此,心中怒意上涌,他将手中宝剑倒持猛的扔了出去,斜斜的插入面前不远的矮几中三分。若是能早些解决边患,这并州万万数的百姓便可以早一日跳出水火中。
他信步走到矮几旁,也不理那兀自颤动的长剑,抄起茶壶仰头便灌,待一壶冰茶入腹,怒意已减了七分。他将茶壶在矮几上一推,眼中便被满是红黑两色标注的行营舆图副本再次引了去。这便是他心头的另一件事——欧阳宇的特种独立旅。
今日已是这个神秘旅队消失的第二天,自己撒出的三千精兵仍是一无所获。这个消息在他怕军中众人误会的想法下早已公布,不仅是他,就连整个大营中的大小将领,甚至老少兵士都是讨论的乐此不疲,每到饭后练休时都是热议不止。此事引起的轰动不亚于和突厥来一场战争。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徐世绩已在心中问了自己上千次,这样一支尚处于组建初期的实验性部队,竟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和军事素养,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在那队特种旅中,歌夜和刘宇轩两个队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他们万万不可能魔化出如此精确、如此神奇的行动,唯有那个如流星般闪现的欧阳小子才有这份胆魄和脑子,其余人撑死是敲边鼓的份。
要知道,这支旅队的主力可是以不要命而名耀全军的敢死队,他们的胆气乃全军之最,他们的勇武也许算是上选,可他们的智谋在整个军中怕是排在中游左近,甚至不如精锐斥候游骑。欧阳宇到底如何将这几十号人在短短的几日内练出了这般本领?真叫他费解。
如果今年要和突厥开战,如果将这支部队投放到战场,会有怎样的一种效果?以他们这两日的表现来看必是一鸣惊人。倘若能多给他们一些时间磨练,怕真真验证了欧阳那夜曾在军营前对士兵喊过的话——“我们是大唐的兵王!”。自己和欧阳相约搜寻一日后不再继续,可自己却不自觉的反悔了。这倒不算什么食言或者不信任,纯粹是自己和那小子较上了劲,想要看看他们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想要将心中那份期待进行最彻底的验证。自己一方面不希望他们被发现,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想要早早找到他们以证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军事生涯不是一个空名头。这两日他便在如此矛盾的思想中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按照自己多年来混迹军旅中的经验,若是欧阳那小子率领的特种旅真能在三千人撒式的搜寻下仍能不被抓到,那必将轰动整个大唐军事高层。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也让他来看看这支神出鬼没的新型兵种。
原地走了两步略略斟酌一下词语,他提笔蘸墨写起了折子。一是询问战争之事,二是禀报特种旅的点滴。
他刚写了几行,只见帐帘一掀,一名传信军士疾步入内,双手捧着一封朱红印封的信函走了过来。
那士兵甫一进大帐,抬眼便看到斜斜插在矮几上的银色长剑,不禁大吃一惊,竟忘了唱喏行礼。
徐世绩心中一笑,暗忖自己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