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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乱。”
余教授却说:“英语流利就足矣。我明白,你不是不想去,而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语。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
“原来您也知道了。”陆婴婴无奈地笑笑。
“放心吧,我这次访问带夫人同去,你的任务除了帮我整理资料和讲稿,还要帮我陪夫人逛街购物。”余教授笑道,“至于语言方面,你无须担心,我年轻时候在苏联上过大学,日常用语还没忘光。”
陆婴婴还是犹豫不决,“这学期我们班有几个稀缺的实习机会,我想争取一下,进到k市电视台如果跟您出国,恐怕会耽误。”
余教授说:“为期十五天的访问安排,一转眼就回来了。到那时,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再加上你本身的能力,好单位肯定抢着要你。就这么说定了啊!”
“哦好吧。”
签证办理的效率很高,从北京出发后,陆婴婴仔细阅读了日程表,发觉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连偷懒开小差的时间都没有。莫斯科、维尔纽斯、阿斯塔纳、塔什干、基辅,五座各具特色的首都城市,她只能浮光掠影地一带而过,却无置身其中感受民风民俗的机会。
访问接近尾声,国立基辅大学新闻系主任和几位教授因事未能列席研讨会,k市人文大学一行学者也提前回到了酒店。
余教授问陆婴婴想去什么地方转转吗,陆婴婴回答——敖德萨。
“你这孩子倒是很有眼光的。”余教授的夫人夸赞道,“敖德萨最有名的愚人节嘉年华游行,不正巧是后天吗?”
陆婴婴不想解释自己去敖德萨跟愚人节半点关系都没有,索性点头称是。余教授见多识广,却从未参加过此类有趣的活动,他那老顽童的心态被撩拨地蠢蠢欲动了。于是,夫妇二人商量之后,决定和陆婴婴一同前去。
也好。
陆婴婴想,自己是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有余教授和他的夫人陪着,总是利大于弊。
三月三十一日清早,他们向代表团告了假,包下一辆出租车从基辅直奔敖德萨。一路上,余教授和他的夫人都很健谈,俄语和乌克兰语全部擅长,他们俩同上了年纪的司机聊得热火朝天,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陆婴婴的心情像是久雨初霁的天空那样,逐渐明朗起来。
老司机对中国心驰神往,对中国人亦是满怀好感,遂将他们带到了敖德萨的亲戚家中,热情招待一番。
午饭后,余教授夫妇提出到海边散步,陆婴婴欣然应允。
三人沿着海滨大道缓缓而行,空气中飘散着淡而清爽的花香。余教授的夫人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一首年代久远的爱情歌曲,没过五秒钟,余教授也让自己浑厚的嗓音加入进来了——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哦那茂密山楂树呀白花满树开放
我们的山楂树呀为何要悲伤
哦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他们谁更适合我的心愿
我却没法分辨我终日不安
他呀勇敢和可爱呀全都一个样
亲爱的山楂树呀啊请你告诉我
哦最勇敢最可爱呀到底是哪一个
哦我亲爱的山楂树请你告诉我
请你告诉我
这是那首著名的苏联爱情歌曲山楂树,几十年来,传唱不息。
余教授夫妇的二重唱,深情而典雅,时时回响在陆婴婴耳畔。夜深人静,她辗转于酒店房间靠窗的单人床上,迟迟未能入睡。她当然记得托程丹青转达给何迪非的那句话,“你帮我问问他,等我再出现的时候,能不能一起去看阿卡迪亚海滨大道两边山楂树繁花似锦的场景??”
然而,她人在此地,他却不知所踪。
春暖时节,山楂树的花都绽放了,迪非哥哥,你还不肯出现么?
黑海边木顶别墅花园里的风信子呢?花期已到,是否可以无忧无虑地绽放了?
每一次相同的发问,都只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她已经足够坚强,却抵不过触景伤情的难过。伴着心口深处丝丝缕缕的刺痛,她阖上双眸,将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地流泪了。
翌日,陆婴婴和余教授夫妇早早出了门。
他们步行到市中心,在公园里摆摊的商贩处购买了面具和服装,打扮一新。
余教授扮成了化身博士,面具惨白的脸色配上支棱的浓黑假发和黑斗篷,效果好极了。余教授的夫人则喜欢可爱一些的造型,所以选了外星访客小史迪奇的造型。陆婴婴也很喜欢,不过史迪奇系列很受欢迎,待她决定出手的时候已经无货,最后只得选了一套同样是蓝色的电影阿凡达里navi酋长女儿的面具与服装。
“奈蒂莉的个性和你很像。”余教授的夫人帮陆婴婴整理一下假发发辫,“她是个勇敢执着的好姑娘,你也是。”
陆婴婴鼻头一酸,“谢谢。”
游行开始后,为了防止走散,三人约定跟着队伍中间那部新月形花车走,假如谁掉队或被人潮冲散,一定不要惊慌,只要回到街边那家之前吃过早餐的咖啡馆里等就行了。实际上,这种担心实属多余。参与愚人节嘉年华的人虽然不少,但始终保持着规律有序的行进速度,走在人群里,感不到丝毫推搡拥挤的危险。
走着走着,余教授突然高喊一声:“陆婴婴,瞧,那边有个杰克向你走过来了!”
“是啊,他好像一直在看你确实是朝着咱们这个方向——”余教授的夫人也附和道。
“什么?”
由于戴了浓密发辫式的假发遮住了耳廓,陆婴婴的听觉受到不小的影响,但透过面具上双眼位置的孔洞,她确实瞧见一个同为navi族人妆扮的男子朝自己走来。他身形挺拔,步伐稳健,身上亮蓝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了他宽实好看的肩部线条。然而当他越走越近,她却有了转身逃走的冲动。
“又想跑!!”
“不是,迪非哥哥,怎么会是你?”
他揽过她的肩,将她带出游行队伍,“守株待兔的策略行不通,我这棵树只好跑来找兔子了。”
“你换了号码一直找不到你。”她小声支吾。
“傻瓜,一点点挫折就放弃了?你让丹青帮忙转达的话都忘了吗??”他摘掉了她的面具,也摘掉自己的,“阿卡迪亚海滨大道两边山楂树花都开好了,风信子已经像大海和天空一样蓝,就等你来看——”
“我、我。”
“来,看看这个。”
他摸出裤袋里的蓝色丝绒小盒,倏的打开,一对精巧的戒指跃入她的视线。定睛看去,戒指上镶嵌的不是钻石,而是她送给他的水晶吊坠,苹果形状的,象征着平平安安一辈子。
“小傻瓜,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吧!”
她点头,唇角扬起微笑弧度时有泪珠落下,“好的,笨蛋。”
第146章()
兔子和胡萝卜的美好生活。
年初,何迪非与q市烈焰队约满,经由知名经纪人介绍转会到了英国谢菲尔德联队,以三十多岁的“高龄”继续足球生涯。
不久,陆婴婴修完了研究生的课程,毕业后即到谢菲尔德大学新闻系做访问学者。
他们很低调,只在出国前领取了结婚证,没有举行任何仪式。除了亲朋好友,别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已婚一族。尤其是在英国人眼中,东方人都是很显年轻的,校园里经常有不识趣的人来追求陆婴婴,她每次把这些事讲给何迪非听,引得后者生闷气。
“婴婴,咱们还是住在一起吧。”
某天午后,何迪非怀抱复古咖啡机来到了陆婴婴的大学寝室。他冲泡了一壶经典的英式红茶,提出了同居的要求。
“也好,住一起就住一起,咱们名正言顺。”陆婴婴拿着洗净的杯子,对着窗外温和的阳光照了照,“但是要找一处足球俱乐部和大学之间中心点的公寓,不太容易呢!”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淡淡体香。幽长而缓慢的呼吸,撩拨着她脖颈上垂落的发丝,弄得她很痒。她像酒醉微醺似的,轻轻阖上眼睛,说:“迪非,和你在一起,真幸福。”
“那还用说,必须要幸福!”
步出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到达闸口,程丹青一眼就看到了路对面倚着车门发呆的陆婴婴。他拖着行李箱,走上前去。
“怎么是你来接我?何迪非那个家伙跑哪儿去了?”
“他明天有比赛,这会儿跟着大部队训练呢——”陆婴婴望望程丹青不修边幅的样子,“丹青哥,不用问也知道,又一年过去了,你还是一位单身贵族。华章不是介绍他的同事给你了吗?没成?”
“婴婴童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啊?”
她微笑着伸出十根手指比划起来,“华章发来e…mail我都看过了——前前后后,一共十位美女和你相亲,居然一个都没入眼,丹青哥,你也太挑剔啦!”
程丹青不吭声,面带愠怒,将行李悉数放入汽车后备箱。
“我开玩笑,丹青哥,你别放在心上。”陆婴婴徐徐开口,“其实单身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跟着另一半天南海北到处跑。”
程丹青转怒为喜,“怎么?新婚燕尔的就厌倦了?这话千万别让何迪非那个家伙听到,否则,他会对你家暴的。”
“你带驾照了吗?”
陆婴婴这一句突兀的所答非所问让程丹青愣住了,“带了。你什么意思?让我开车回谢菲尔德?”
“那就好,回程你来开车。我的驾照落在住处了。”
程丹青瞠目结舌,“那你怎么来的?一路上就没有交警查你?我终于发现你们两口子的共同点了——迷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