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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陆婴婴在一片静谧中醒来。
耳边回荡着的仿佛仍是哗哗啦啦的疾风骤雨声,和何迪非恳切的话语——
“婴婴,你这么可爱贴心,教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因为要保护你,我受了伤也从未后悔过!!可是,可是我有婚约在身,蒋琳很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我要对她负责任我不能伤害你们任何一个!”
“婴婴,婴婴,我该怎么办?我以为把你推给陈墨我心里就会轻松一些,但结果不是那样的。”
“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婴婴,我想,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婴婴,好了,不哭了。你是第一个请我吃苹果的女孩子,我不会辜负你。”
晃了晃头,陆婴婴视线不再聚焦在亮白的天花板,而是翻了身,目光慢慢掠过床头柜、大立柜、电脑桌,反复确认了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更不是职校招待所的狭小房间。
她蹙紧了眉头——我这是在哪儿?
拉开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她手臂撑上劲,坐了起来。身上穿得衣服是一身很家常的粉紫色睡衣睡裤,布料上的印花是可爱的小熊维尼。床边的人字拖鞋底部印着跳跳虎,而床头柜上闹钟背景是拥抱在一起的米奇和米妮。
这里布置得更像一间儿童房
她揉揉酸痛的太阳穴,走到了房门口。
刚要出去看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刘振宇满脸的惊慌失措,“哟,好孩子啊,你再多躺一会儿。迪非嘱咐过我,让我盯紧你!病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到外面去,吹着凉风又该发高烧了。”
陆婴婴拘谨地笑了一下,“刘老板,我没那么娇气。”
“你就乖乖听我的劝,回床上休息去——”
刘振宇回头招呼两名伙计,很快就给陆婴婴端过来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粥碗、汤煲和清淡小菜。
陆婴婴扶扶心口,“太丰盛了,我恐怕吃不完。”
“没事!”刘振宇举着手帕揩掉脸上的汗,微笑着说,“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拣自个儿最合口味的吃。我知道你没完全恢复,所以特意将盐的用量减了一点。”
“您您亲自下厨为我做的?”陆婴婴又感动又诧异,不知不觉睁圆了眼睛。
“咝——”刘振宇夸张地吸口凉气,“难怪迪非给你买的东西都有卡通图案,我终于明白了。看看这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那卡通片里面的人物一模一样!”
陆婴婴也学刘老板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咝——您说这些生活用品、包括睡衣和拖鞋,都是迪非哥哥给我买的??”
刘振宇被逗乐了,“婴婴姑娘,就刚才这表情动作,我看你好得差不离了,才一会儿的工夫,那活泼机灵的劲儿又回来了。”
“嘿嘿。”陆婴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迪非他隔半个钟头便打进一个电话讯问你的情况,这样吧,等会儿他再来电话,我把分机拿进房间由你来接听。”
“好啊!”
陆婴婴含羞地笑了笑,转身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饭桌前。
她刚掀开汤煲的盖子,刘振宇在一旁热心地提醒道:“医嘱说,感冒的病人不能吃发物。所以我没给你做鸡汤鱼汤。”
“那这是?”陆婴婴盯着煲里面乳白色的汤汁发问。
刘老板神秘地笑笑,“婴婴姑娘,我先卖个关子,你品尝吧——其实,以你美食家的天赋,百分之百能喝出来原料是什么。”
所谓美食家,不过是刘振宇的玩笑话。上回她喝刘氏私房菜的自酿酒十里香,却是醉得一塌糊涂。
陆婴婴的脸红了又红,捏着调羹舀了汤往嘴边送。可能是感冒时间长了脾胃不和,味觉也跟着失灵。汤煲里的内容越来越浅,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唉,我尝不出来,好像有点奶香,但是不甜,反倒带点淡淡的苦味。”
刘振宇模仿武侠剧里主角那样,潇洒地将手中折扇哗啦一声展开,连连赞道:“厉害!婴婴姑娘,我还以为你病中不能尝出食材本身的味儿呢。这汤里我搁了百合、杏仁和白果,可以润肺,出锅前用鲜牛奶勾芡。”
第35章()
陆婴婴竖起大拇指,“药食同源,刘老板您不愧是名厨出身。”
“过奖——爱喝你就多喝些,可千万不能都喝光,会影响消化的。”刘振宇善意地提醒,“到时候感冒美好却又喊肚子痛,迪非该怪我了。”
陆婴婴放下手中的调羹,瞥了一眼即将见底的汤煲,匆匆问道:“说实话,我总觉得我睡了很长的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奇怪的是,好像睡得很香甜,一直没有做梦。”
“你昏迷唔,你睡得时间确实不短。”
“什么昏迷?我病得很重吗?为什么我记不起发生过的事情。”
室内没有空调,刘振宇热得够呛。不一会儿,身上的中式对襟绸衫已经汗湿了。他大力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足协杯赛前你淋了雨,之后就病倒了,高烧、昏睡、无法进食。恰好迪非他们开始比赛了,所以就委托我照顾你。医生和护士都是请到家里来出诊的。”
腕上的手表、兜里的手机不知去了何方,墙上也没有日历。
陆婴婴只得迷迷糊糊地掐指算算,“是不是我病了一个星期?”
刘振宇频繁地眨眼否认,“嗬——哪止一个星期啊?你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又高烧不退,血象也特别不正常,病情一直反复,很多时候意识都不清醒。医生本来建议我们将你送到医院住院治疗的,可迪非不让。他觉得你留在我这里最让他安得下心好好比赛。”
“迪非哥哥很了解我,我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陆婴婴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刘振宇倒是很坦诚,但他眉峰一蹙,突然间就转移了话题。
“婴婴姑娘,咳咳,我称呼你婴婴好了。你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命苦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比如迪非和蒋琳的感情明明出现裂痕了而他们却仍能继续在一起?比如他们步入婚姻之后会给背后的两个家族带来怎样的社会效应?还比如。”
陆婴婴咬唇,微微有些恼怒,“我不是要和名模姐姐抢男人!”
“我明白,我都明白——”
“明白?不可能有谁明白。”陆婴婴咬唇低语。
刘振宇试图用谆谆话语安抚她的情绪,“你当然不是人们口中所讲的‘追星族’,更不是小女孩对娃娃玩偶的痴迷。你已经把迪非当成了生命中惟一值得信赖的、值得你为他付出的人。”
“刘老板,我与您不过浅浅的交情,没想到您看透了我的心思。”陆婴婴由衷地感叹。
“婴婴,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不是么?爱情这东西,既养心,又伤心。”
陆婴婴点点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得懂爱情,或许不了解我的人会觉得我是个胡言乱语的疯丫头但,我不管能不能在迪非哥哥身边,心里都永远为他留着满满的位置。”
“唉,傻孩子。”
清脆的鸟鸣铃声唧唧啾啾地由远及近地传来,伙计一路小跑,“老板,电话!”
刘振宇从伙计手中接过固定电话的分机,只听了十几个字,神色忽然就变得严肃凝重。他不动声色地应着,“嗯,嗯,你放心吧行,没问题。”
陆婴婴兴奋得从桌边起身,等着刘振宇把分机递给她来听。可是,直到来电被骤然挂断,陆婴婴也没听到何迪非的声音、更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刘老板,您食言!那阵子都说好让我自己接电话的。”
刘振宇却像没听见她抗议似的,转身先是厉声吩咐几个轮流照顾陆婴婴的女伙计,“你们听好了,婴婴姑娘一定要好好照顾着!倘若有个闪失,惟你们是问——”
人群中有个身材细瘦面容秀丽的伙计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是不是那个敲诈勒索的人又来找麻烦了?”
刘振宇摆摆手,“这不是你们要操心的事情。只管好好照顾婴婴姑娘,其他事别问。”
“可是,那伙人不是扬言要来吃霸王餐?”
“笑话,怕他们?!你们以为我是吓大的么?我要是连胆子都没有,怎么开店?怎么养活上上下下一百来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一会儿工夫就都各忙各的,散了。
“刘老板,刚才的电话不是迪非哥哥打来的吗?”
“不是。”
“那。”
陆婴婴想问问何迪非到了约定的时间为什么不来电话,但看到刘振宇面色不悦,便没开口。
“婴婴,你要听话,安心在我这儿养病。觉得身上轻快了可以到院子里转转,但不要乱跑,更不能走出大门。要是觉得闷,晚上我让人给你带几本书和杂志来看。”
“呃。”
刘振宇踱了几步,“饭,你要趁热吃。有点事我得处理处理,先走了。”
陆婴婴的心突突跳了几下,右眼皮也随之颤动起来。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却不能清晰地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再有胃口的她,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厚重,透不过阳光。正如此刻她的心一样,思量着、揪着、痛着。迪非哥哥,我想你。
q市的夏末,空气湿度仍然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但因为季风的影响,多余的潮气一般随着气压起伏而循环散去,所以天气并不显得闷热难耐。
尽管床头的温度计上显示的“27”摄氏度,陆婴婴时不时地还会感到周身冰冷。许是生病的缘故,让原来就不好的体质更加虚弱了吧。她将睡衣的扣子一直扣到了领口,还是觉不出暖意。天鹅绒质地的落地窗帘,温柔的触感给了她一点启示。于是,她缩了进去,窗帘变成了披风
外面应该是起风了。
院里的绿植翩翩舞动,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