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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球,香蕉梨,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
陆婴婴轻轻呓语着,沉浸在梦乡里。
熟悉的儿时大院,熟悉的伙伴们,熟悉的玩耍场景,跳绳、拍球、跳皮筋,大家嘻嘻哈哈乐成了一团。
爸爸妈妈站在远处望着满头大汗的她,微笑的脸庞是那么亲切——
全部是许久没有入梦的人和事了,她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醒过来、千万不要醒过来
爸爸妈妈,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们
为了不让梦境断裂,陆婴婴更加起劲地玩耍,她和伙伴们手拉手,跳着笑着,只要爸爸妈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她就不会感到孤单。那些人前欢笑、人后悲痛的日子,都是虚构的才好——
多希望这不仅仅是个美梦啊!
从小到大,爸爸一直忙于工作,身为消防中队的骨干,他凡事都冲在最前面。
尤其在火场有被困人员时,他总是主动请缨要求进场搜救。每次爸爸执行任务,妈妈和陆婴婴往往一整天提心吊胆,直到爸爸平安到家,她们才把悬着的一颗心安放回胸口。
年幼的她,放学后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待爸爸。她期待爸爸能像隔壁晓兰的爸爸一样,带她去放风筝、游泳、爬山、打雪仗,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去处。
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爸爸很少能准时下班。
而且,每当爸爸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班,妈妈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诫她,不要去打扰爸爸休息。因为,在这个城市大多数人都安然入眠的时候,一旦有火情发生,消防员无论多累多倦,都会立即回到岗位上去。
所以,在她记忆中,爸爸无论是在家过夜还是在中队值班,很少拥有过真正的深睡眠。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泪珠悄悄溢出眼角,骗得了自己、骗不过真相的她,此时早已清醒过来。
接了q市烈焰队领队的电话之后,大堂经理便径直来到了休息区,寻找一位短发且携带着书包和照相机的女大学生。
其实根本不必费力找,因为无烟区只有一个人。舒适的三人沙发上,陆婴婴枕着自己的胳膊面朝里阖眼酣睡,她的书包和照相机全都滑落到了地毯上。
大堂经理正犹豫着该不该叫醒陆婴婴,把委托者的原话捎给她——忽然,有人在身后说:“这孩子一定是平时学习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可是。”大堂经理回头,看到一张熟面孔,“哦,您不就是那个参加米兰时装周的。”
来人摆摆手,举起食指放到粉唇边,小声说:“嘘——别吵醒她。经理,咱们借一步说话。”
醒来之后,陆婴婴一直盯着墙角华丽的落地座钟发呆,分针走到了9,时针即将指向11。她晃晃头、抬起手腕看表对时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她掰着指头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是10点45分!
何迪非在10点时发过短信,说赞助商那边的活动已经结束,全体队员正在返回酒店的途中。
可是,陆婴婴守在酒店入口,望眼欲穿,却始终连烈焰队的影儿都没看见。何迪非不应该食言啊!8点左右的时候,他让酒店前台送来了三明治和水果拼盘,她极度感动,含着热泪吃光了所有食物。
这个平易近人的大球星,只需一点小小的体贴,便可彻底俘虏陆婴婴的芳心。当然,何迪非只是出于礼貌,别无他意。
夜深了,倦意向陆婴婴袭来。
她倒了半杯矿泉水,润湿手帕,麻利地擦了把脸。凉水的刺激让她神清气爽,不至于昏昏欲睡。
女生宿舍楼十一点熄灯锁门,即使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宿管阿姨极其严厉,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不能让其放行。
陆婴婴的舍友交了外校的男朋友,每天放学都跑出去玩,临熄灯了才往回跑,好多次被宿管阿姨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只得到校外网吧凑合一晚。
所以,陆婴婴有了前车之鉴,不到万不得已几乎不违反宿管规章制度。况且,抵达学校的公交末班车时间是十点半,她已经错过了。
既来之,则安之,到跟前再琢磨住宿问题。实在无处可去,她预备厚着脸皮去骚扰李坦,把他赶到其他老师宿舍打地铺,她就可以鸠占鹊巢、暂且安歇了。
陆婴婴拿定主意,继续留在酒店等待。
她不再安逸地窝在沙发里,而是来到大门口踱步。这样的话,只要何迪非出现,她就能迅速拦住他提问。采访其实很简单,关键在于闯劲加耐心。
正斟酌着几个略微敏感的问题,她的右肩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老何叔叔的表妹!天这么晚了,你居然还没走?”
陆婴婴惊讶地回头,见到了中午在体育馆休息室那位虎牙大男孩。
第7章()
“你是陈墨?替补守门员,对吧?”
本来陆婴婴对这个很少出场的球员没甚印象,但亲眼目睹他和何迪非及女友关系不错,所以下午在李坦的宿舍,她特意翻阅半年的足球报补了补课。
陈墨开心地点点头:“我不是球星,难得你认识我。还以为你眼里就一个老何叔叔呢!”
“你看上去也不是很显年轻,还管我的偶像叫叔叔??”陆婴婴小声嘟哝。
“唔?”陈墨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婴婴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她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一圈,没看到何迪非,便问道:“他人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陈墨露出符合标准笑容的八颗牙,问:“刚刚我们吃夜宵的时候他一个人先走了。哎,表妹,老何叔叔没告诉你他的去向吗?我劝你别等了,他今晚百分之百不回酒店。”
陆婴婴蹙起眉头:“为什么?他明明答应我会接受采访的,虽然时间已过去一个钟头,但我不想等不到他就空着双手回去。”
陈墨一脸遗憾,叹道:“表妹,何迪非半路上被他老婆拽去彻夜狂欢了,a市最著名的paradisebar,不信你可以找找看。”
“呃。”陆婴婴一头雾水,“你叫我什么??”
“呵呵。”
队员们陆陆续续从陈墨身边走进来,都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更有人问道:“陈墨,这是你妹妹啊?大老远跑到a市来给你助阵的?”
“不是我妹,是老何叔叔的表妹。”
“哦——这样啊——”
人群散开,酒店门口又恢复了静谧。
陈墨笑着目送队友们离去,一回身正对上陆婴婴质询的目光:“表妹?搞什么鬼!拍东成西就吗,表妹长表妹短的,你以为你是洪七公啊?”
“啧啧,果然是铁齿铜牙的小妹妹!”
“哼!”陆婴婴望向大巴。车徐徐开动了,停车场空无一人,怎么可能?何迪非真得说话不算话吗??
陈墨转脸,对着玻璃窗挤眉弄眼一番:我就不信邪了!难道我还帅不过张学友吗?我的鼻子比他的小,眼睛比他的大,眉毛比他的起伏有致,最起码我的身材比他的好
他正在顾影自怜,陆婴婴在背后大声问:“何迪非真得去泡吧了?”
“是啊,我从不唬人。”陈墨拿出手机看时间,“哇,十一点都过了,你要是想去找他,我陪你去怎么样?你一个小女孩不安全。这么晚了,犯罪率很高的。”
“啰嗦!”
陆婴婴翻个白眼,扭过头不再理睬陈墨。
她才不会傻呵呵地跑到paradisebar里寻人呢,门票钱谁给报销?即使女宾免费,她也不想进那种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的地方。高中毕业时,一个男生以过生日为由将她邀请到那里,本以为会有不少同学参加party,谁知只有她一个客人。男生是诓她的,那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他先是试图灌她喝酒,然后醉醺醺地表白不说,居然还动手动脚。后来,她奋起反击,将男生推了个仰面朝天,径自飞奔离去。
至今想起paradisebar来,她心底仍有阴影。
陈墨见她发呆,惴惴不安地问:“陆婴婴,你别生气,我哪,平时最喜欢跟人开玩笑,培养幽默感嘛,很多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无心冒犯,你别往心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瞪圆了双眼。
陈墨飞快地瞥一眼陆婴婴胸前位置,发现学生卡已被取下。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开始自圆自话:“咳,你不是a市传媒大学的记者嘛,今儿白天,你采访老何叔叔的时候,记事本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陆婴婴倒吸一口凉气:“太可怕了!你连我的学校都知道?”
陈墨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胡编乱绉:“中午那会儿你自我介绍来着,半天工夫就忘了?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等将来七老八十了该怎么办。”
“。”
陆婴婴觉得耳边仿佛有只苍蝇绕着打圈飞,嘤嘤嗡嗡地没完没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会解决掉师傅唐三藏,原来是因为不堪其扰,肾上腺素分泌过量导致情绪失控,从而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望着陈墨眉飞色舞的兴奋样子,陆婴婴真希望手头有卷封箱胶带,她恨不得粘上这饶舌男人的嘴。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好了。”她终于忍无可忍。
“何迪非彻夜不归,你就彻夜傻等吗?”陈墨好心相劝,“真看不出,你还挺倔的!这么晚不回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谢谢关心。”陆婴婴无奈极了。
陈墨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书包,提议道:“我打的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要继续等——”
陈墨以为陆婴婴出于客气才拒绝他,便摇摇头,说:“那好吧,我是夜猫子,越晚越精神。反正周末才打比赛,你既然非要等等看,那我就奉陪到底。”
陆婴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