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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陆婴婴依依不舍地从满是暖意的怀抱中出来,一手拖着拉杆箱,一手仍拽着何迪非的指尖不肯松开。
何迪非也只是淡淡笑着,由她牵引着自己一步步紧随其后。
程丹青实在看不过眼了,果断地分开两人像被万能胶固定住的手,横眉立目地骂道:“腻歪死了——没见过这么难分难舍的!谁要是想减肥,不用跑步转呼啦圈做仰卧起坐,只需天天看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保准什么饭都吃不下,立马瘦得跟得了厌食症的一样!”
“丹青哥,瞧你说的。”
陆婴婴微笑,却难掩眼中的难过。她稍稍侧过脸,冲身后两个男人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她未曾想过,这次的转身,意味着什么。
她也无法预知,在未来的未来,虽然精彩无限,但是不是也有着汹涌的暗潮?丢弃所有纷扰的杂念,惟有盼望与他的点点滴滴,不是假象,不是虚幻,更不是一场梦到醒不来的美梦。
如若此情长久,便是一生执念也无悔当初了。
陆婴婴回国乘坐的是红眼航班。虽已夜深,但空姐仍如勤劳忙碌的小蜜蜂一般在机舱内往复穿梭,不停地送上饮料和报纸。
所以,一路上,她几乎没法入睡,更是一点东西都没吃。
舷窗外望不到边的幽蓝夜空,让她的心思沉重不已。飞行途中,她不断忆起安检入口之外何岩那道昔挺拔的身影,突然有了弃学的念头。然而现实并不能容许她这么做。就在她登记后想关机之时,冯妈妈的电话不期而至。
无关其他,冯妈妈听了李坦的话很是揪心加着急,匆匆打来电话问陆婴婴还要在外逍遥多久,是不是已经忘了还有半年就高考的严峻事实
她不是不明白冯妈妈的苦心。
自从进入福利院,就是这位和蔼可亲的冯妈妈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最灰暗最难过的日子里,冯妈妈对她的关照远远超过了其他孩子。而她的性格,人前开朗人后压抑,虽然对冯妈妈的爱感恩于心,却从未明说。
故然,当冯妈妈再一次催促陆婴婴赶紧回a市上课的时候,她仍是不紧不慢地回答:“一个星期后就回,到时我去看您。”
冯妈妈挂断电话前依旧难掩语气里的忐忑不安:“那说好了啊,婴婴,你可不能总这么疲疲沓沓的,我等着你帮我扬眉吐气呢!”
她笑笑,“知道了。我一定头悬梁锥刺骨,然后身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让您面上有光——”
冯妈妈也笑了,“我带过的孩子里,数你最调皮!”
收了线,陆婴婴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对于前途,她并非了然于胸,而是相当茫然。k市的人文大学,虽然距离何迪非冬训和春训的基地近在咫尺,可若是她继续我行我素荒废学业,考研会泡汤的。
那不是她希望的结果。可是,她的心因他而乱,怎么办?
倘若捧着课本的时候想的是他,执笔答题的时候想的还是他,那么铺天盖地的科目和乌乌泱泱的考题,岂不都变成了前行道路上的绊脚石了吗?专心致志,并且做到心静如水,才能坦然地投身于宏伟的复习大业中去。
就目前而言,这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事
思绪缭乱,心烦不已。她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状态。仿佛只打了盹儿,将近八小时的航程就匆匆结束了。
这架飞机是q市当天最早的一班,所以出机舱后,陆婴婴发觉大厅里空旷冷清,毫无人气。不是说好了由何锡尧和程华章来接她的吗?
人呢?
手机开机后,一直静悄悄的。她只得孤身拖着行李,慢慢走向国外到达指示牌下方的出口。自动门感应到了来人,缓缓向两边滑开,一股寒风扑面而至。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稍稍迟疑几秒钟,便走到了户外。
q市破晓前的天空,带着一丝迷人的玫瑰色。或许即将到来的是个晴天,所以厚厚的云层才遮挡不住太阳初升前的光芒四射。
陆婴婴想: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苦等他们来接我?还是自己坐出租车去何伯父的住处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到了她的脚边。
第72章()
车窗摇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你好,是陆婴婴吗?”陌生男人礼貌地问道。
她点点头,“您是?”
男人并不急着回答,走下来绕到这一侧,帮她拉开车门,“怪冷的,先上车再说。”
“呃。”她向来是警惕心很强的,“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上你的车?”
男人笑笑,“哟,疑心还挺重的。告诉你吧,我跟何锡尧何迪非程丹青程华章他们四个都是一块儿长大的街坊。虽然出身不及他们那么赫赫有名,但终究是发小。”
“是吗?”她仍然满腹狐疑,不肯迈步。
“你不信?那就打个电话向他们四个求证一下。”男人的眼睛闪过凛冽的光,随即眯成一条缝,向陆婴婴伸出手,“我叫万克,很高兴认识你。”
“万克?”陆婴婴并不想和这个陌生男人握手,低头细忖,“我没听他提过。”
“何迪非那么多朋友,怎么可能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告诉你?”万克无可奈何地拍拍车门,“实话实说吧,何老爷子一病不起,何锡尧和程华章脱不开身,拜托蒋琳让我来接你的。”
蒋琳?
她不是在法国吗?难道回来了?
再者,何永铮病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何迪非,而要让他已经分了手的前未婚妻来打理一应事宜?
“伯父病了,你们为什么不通知迪非哥哥?”她问。
万克竖起了风衣领子,“当然通知了!他从基辅出发,晚上七点那班飞机,估计抵达这边都要半夜了。”
“是吗?”
“如果没告诉他,我怎么会知道你坐的飞机几点落地?”
见陆婴婴满脸的不确信,万克补充道:“我是蒋琳的经纪人。我们回国是参加世界新锐设计师的作品巡回展,碰巧赶上这档事,出于以往的情分,蒋琳决定等老爷子病好了再返回巴黎。”
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必麻烦你,我自己打车去看望伯父好了。”
“怎么?”万克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怕我拐卖人口啊——虽然我打心里鄙视何迪非这个始乱终弃的家伙,但对于你来说,跟我走不存在任何危险。只是顺路,你可以把出租车费省下来给老爷子买花和果篮。”
陆婴婴依然摇头,“谢谢你的好意。请告诉我伯父住在哪家医院,我自己去看他。”
“可笑,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死德性倒是挺像何迪非的。”万克讪笑着讽刺道,“今天我就跟你耗这儿了!看看咱俩谁笑到最后。”
“我不会陪你的。”
话音未落,陆婴婴已经拖着拉杆箱走到了候车区,冲远处驶来的出租车招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哪?赶紧上车,别让大家等急了——”
万克急忙追上去,大力夺过陆婴婴手中的行李,往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一丢并上了锁,迅速钻进了驾驶位,一副你爱上来不上来反正我已经得逞了的架势。
陆婴婴错愕不已,等反应过来就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想打车去医院也行,我不拦你。”万克戴上了黑超墨镜,从半开的车窗伸手打了个响指,“行李都被我没收了,恐怕你身上没有足够的钱付车费吧,哈哈。”
陆婴婴怒火中烧,先举拳砸了几下后备箱盖,又对着车门踹了一脚,“你这个人莫名其妙,简直是个疯子!”
“何必花那无用功?再不上车我可真得要开走了——”
一想到证件和现金都在行李箱的夹层里,陆婴婴登时没辙了。她在寒风中僵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上了后排座。
“嘿,陆婴婴小姐,我在高速路上开车比舒马赫快十倍,请你系好安全带,以免磕了毁容后悔莫及。”
万克的油腔滑调让陆婴婴直犯恶心,她只是端正了坐姿,安全带碰都不碰。
“喂,小姐,瞧你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倒像挺无辜似的。”万克驾车缓缓驶下高架桥,一边从后视镜里望望面色凛然的陆婴婴,“我又没招你惹你,何苦来着?”
陆婴婴不讲话,气得扭过脸看窗外。
万克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说:“小姐,待会儿见到了何锡尧程华章他们,你可千万别告状。他们都是行伍出身,拳脚功夫了得。我要犯在他们手里,必然遍体鳞伤。”
“你才是小姐!!”陆婴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哈哈口误,绝对是口误。平时经常出去应酬都叫习惯了,别介意啊。”
万克那小人得志的表情,经过后视镜的清晰反射,全部被陆婴婴看在了眼里,不禁更加窝火。她反唇相讥:“原来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啊,难怪我怎么看你怎么像给小姐拉皮条抽提成的呢——”尾音拉得很长,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也能说出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来。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误会我是无法避免的。”万克依然在讪笑。
“就冲你刚才逼迫我上车的举动,足可以构成犯罪!要不是我惦记着伯父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你以为我就会轻易地这么跟你走吗?可笑——”陆婴婴从兜里拿出手机,“我已经输入了110的号码,随时都可以拨出去!”
“随便!报警还不容易?小丫头片子胆儿够肥的。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无凭无据的,警方才没时间搭理你。”万克的言语尽显冷嘲热讽。
“一旦报警,你插翅难逃。”
万克噗哧乐了,“行,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吧。你知道我的车牌号码么?”
陆婴婴浅笑一下,“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拍下你车牌的照片,而且发给了电话薄里最重要的几位联系人。如果我出了事,他们都可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