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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婴婴浅笑一下,“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拍下你车牌的照片,而且发给了电话薄里最重要的几位联系人。如果我出了事,他们都可以作证。”
“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承蒙夸奖。比起你老奸巨猾的功夫,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万克低哼一声,“我可没心情夸你。只是懒得拆穿你的小把戏让你难堪罢了。”车速渐渐提升了几十迈,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窗外,“据我所知,从机场到这儿的一段路,都是信号盲区,你那所谓的彩信,要是能发送成功才怪——”
“这世上总有奇迹的。”
“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你那惨淡无光的脸色,一看就是无福之人。上天怎么会单单眷顾你?幼稚!”
听及如此刺耳的话,陆婴婴深深吸气呼气以保持心情平稳,面色如常的同时,却不动声色地紧盯手机屏幕。直到短信发送报告成功返回的一刹那,她唇边方才有了笑意。
“迪非哥哥、锡尧大哥、丹青哥和华章哥,还有我a市的几位朋友,他们全部收到我的求救短信了——”
“什么?你还来真格的?!”
“对,”
“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用这一招,绝处逢生,没那么容易。”
万克急匆匆地将车驶向紧急停车带,狠狠一脚踩下刹车板,轮胎与地面之间尖利的摩擦声不绝于耳。待他停稳车回头看时,陆婴婴前额有一处醒目的青痕,人已经昏迷不醒。想必是应了刚才他那句话,不系安全带的后果确实惨痛。
他眸中闪过狠戾的光,伸手试试陆婴婴的鼻息,勉强算得上均匀。
一不做二不休,别让小琳等急了
万克打开矿泉水瓶,畅饮几口安了安神,很快便重新上路了。
下一秒钟,命运如何转动,没有人能够明了。
但不论是谁,在面临困境和绝境时,都会爆发出超越平常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力量。前提是冷静,百分之百的冷静。
当陆婴婴睁开双眼,逐渐恢复意识的同时,她发觉自己被软禁了。
身上衣衫齐整,手脚也没有被束缚,但所能活动的区域,只是一间两米见方狭小封闭的房间。她躺卧的地方紧挨着暖气片。身体一侧被烤得发烫,另一侧却因接触到地瓷砖而冰冷彻骨。
扶墙缓缓站起,她观察房间的布置。
一把油漆斑驳的木椅子旁边放着她的拉杆箱,房间里没有床和其他家具,空空如也。
走到门边,她试着扳扳把手,却纹丝不动,肯定被人反锁上了。惟一可以作为出路的就剩窗户了,可那上面安了防盗钢筋,缝隙异常狭窄,别说是小孩子,连小动物都钻不过去。
奇怪,窗帘旁边为什么立着一架精致的望远镜?
陆婴婴疑惑之余,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走到跟前朝外望去。出乎意料的是,望远镜的高度、角度和焦距都已经按照她的视域做了细微的调整,使她可以恰到好处地观察到对面的场景。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冬日傍晚,街上仍是车来车往和人潮汹涌的热闹景象。正值下班高峰期,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与亲人团聚吧?
第73章()
望远镜框住的这座白色欧式建筑物,陆婴婴认得。
不仅从母亲收集的建筑画册里看到过,更因为何迪非曾带她到这里吃过海鲜。滨海饭店——q市最有名的大酒店,紧邻珊瑚大道的繁华街市。望远镜对准的,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客房而已。
这么说来,我的确是身处闹市?也许获救的机会更大一些
她直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开始找寻窗户上的插销。果不其然,都是徒劳。推拉窗的窗框被牢牢焊住,很明显,软禁她的人事先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假如长期身处这样的封闭空间,即使一时半会无法逃脱,恐怕也要被缺氧折磨直到窒息吧。
一抬头,陆婴婴瞥见接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扇极小的气窗。
搬过破旧不堪的椅子,再将行李箱叠放平稳,她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之前虽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终是有了新的发现——气窗无法打开,正中央却留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我完全可以制作一些求救的纸条从这里投掷出去,然后只要静静等待就可以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悬疑剧情节,让她欣喜不已。
拿定主意,她就要行动了。还没等从椅子上跳下来,门口处突然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钥匙开锁清脆的咔嗒声。
“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推开门的万克愣住了,以为陆婴婴想不开要自寻短见。他将拎得稳稳的纸袋猛然放置在地板上,跑了过来。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陆婴婴已经轻盈地跳落地面。趁万克愣神的瞬间,她疾步跑向门口。“再见了——”只是,她高兴地太早。防盗门虽然半掩着,但门口伫立着四个铜墙铁壁似的彪形大汉,很轻松的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万克在她背后说,“先吃晚餐吧,米饭炒菜面条馄饨我都买了,不知道你喜欢哪种?”
陆婴婴冷笑,“如果你想实施绑架然后勒索我的家人,那我奉劝你一句,还是省省吧!”
万克并没立即作答,而是在地上铺了一块野餐用的防潮垫,接着慢悠悠地将袋里的食品一件件摆出。他回身关上门,再不疾不徐地依次打开保鲜盒的盖子,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饭菜的香气。
“我不会吃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往里面下了药?”
“哼,我又不图你什么,何苦大费周章——”万克挑衅般的开口说道:“想不食人间烟火很容易,除非你愿意活活饿死。”
陆婴婴退到了窗边,双手紧握,目光清冽,“我不明白,你抓我来有什么好处?我没有钱,更没有亲人。”话音戛然而止,像是一曲演奏地如火如荼的协奏曲因乐器断弦而造成的不和谐音符那样,突然陷入了萧然沉寂的尾声。
万克微怔,仿似有点不忍,但很快,这种奇特的恻隐之情便消失无踪了。
“你的背景,我调查过。因为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能让何迪非离开自己相恋十年的未婚妻,而投入全部的感情来待她?结果却是让我大吃一惊——现世孤女,无依无靠——何迪非对你的态度,不过是出于怜悯罢了。就像是人在落魄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流浪猫流浪狗想要相依做伴一样那不可能是真爱。”
泪光在陆婴婴的眼中闪烁,“是吗?你以为你是旁观者就看得一清二楚?我怎么觉得你无论白天晚上都戴着墨镜只是为了掩饰一双瞎了的狗眼呢?”
“哈哈——”万克拊掌大笑,“你这个丫头嘴皮子功夫挺厉害的,有趣有趣!”
陆婴婴毫不示弱,“再有趣也比不上一只狗戴上了苍蝇的眼镜可笑。”
“有没有人夸过你的语言组织能力出类拔萃?”
“谢谢你笑里藏刀的挖苦,我会是未来的普利策新闻奖得主,千真万确。”
“唉唉,小女孩儿的理想总是天真无邪的。”万克笑得几乎岔气了,稍停顿了片刻,他说,“我今天请你过来,仅仅是让你当一回观众。那架望远镜对准的,就是今晚星光璀璨的舞台,而男主角就是刚与你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何迪非。”
陆婴婴一怔,“怎么可能?”
万克笑笑,“早上那些话是我胡编的。之所以瞎掰何迪非乘坐的航班是明天凌晨才到,只是为了圆何老爷子住院的谎话。事实上,你出发后不久我们就给他打了电话。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在九点钟出现在对面那间客房里。”
“我不信!”陆婴婴尖叫一声,浓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做主了,小丫头片子。”万克点燃一支香烟,“我请你到这里来,一不谋财,二不害命,更不会把你拐卖到偏僻山村去给人当老婆。今晚只需要专心看戏,其他的,一概都是后话。”
陆婴婴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你们?你和谁?”
万克悠然自得地吐了一串烟圈,说:“事已至此,不怕和你明说。我爱蒋琳,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们的目的何在?”
“用尽一切手段,我也要让他俩破镜重圆。这是关乎小琳前途的大事。”
“什么。”陆婴婴哑然失笑,“你说你爱她,为什么又要把她推回到迪非哥哥身边去?简直逻辑混乱。”
万克掐灭了烟蒂,“我的目的,你不会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看完这出戏,你肯定要作一个重大的决定,想想哈姆雷特吧,生存还是毁灭,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陆婴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不再害怕,也不再想哭。
“我和迪非哥哥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我们的感情,不允许任何人说三道四,更不是想破坏就能轻易破坏的!”
“好吧,小丫头片子。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你不得不听——足协杯期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派人拍为照片存档,方便于日后和你对质而有足够的证据让你哑口无言。”
“那你是蓄谋已久了?”陆婴婴问,“连他们俩分手也是你策划的吗?”
万克摇头,“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也是太抬举我了,他们分手又不会事先同我商量——我找人拍照,仅仅为了对付你。”
陆婴婴越发不明白了,“对付我?我能威胁到你们的利益吗?”
“当然。”
“我出现与否,都不会影响名模姐姐的大红大紫。”
“可是你影响到了她的形象和信誉,她在舆论眼中的光芒也大打折扣。”万克咬牙切齿地说,“你轻而易举地把何迪非骗到自己身边,提前终结了一场盛况空前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