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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若有所思道:“不过,你们家确实有一样东西我想要。”
楚江仙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你说,都给你。”
他想给她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华裳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声道:“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你这个宝贝而已。”
该死的,她为什么这么会说话。
楚江仙捏紧手掌,才堪堪忍耐住,不让自己在别人的府邸中失礼。
华裳歪头看她,像是一头在逗弄公豹的小母豹子。
他忍不住了,微微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脸颊边的碎发。
“咳。”不远处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
楚江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嗖”的一下收回手,并把刚刚那只忍耐不住的手好好地藏在身后。
“下官见过冠军侯,楚御史。”
华裳转过头,只见一青袍高瘦的男人从回廊下走出,他明明长相并不出众,却偏生给人一种轩昂之感,仿佛风骨一词专门为他所设。
华裳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跟楚江仙讲过,楚江仙此时便道:“尚兄不必如此见外,我们两人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私事。”
尚星仪轻轻一笑,声音清朗:“两位的来意我早已知晓,日子也都已经算好了。”
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递给楚江仙。
楚江仙双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华裳好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莫非是算出来的?”
孟离经总是对她说什么掐指一算、夜观星象,她也很好奇这种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在眼下就有一位专业人士,他们尚家好像世世代代都是从事太史令的工作。
尚星仪清清淡淡一笑,“我确实算出了今日有贵客临门,不过,要给两位看日子一事是宋师来信告之的。”
“哦。”
神秘感被打破了。
“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拜托冠军侯您。”
楚江仙抬头冷冷地扫向他。
尚星仪从容镇定道:“楚御史不必忧心,其实,我妹妹也与冠军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冠军侯您救了她,自那以后,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见冠军侯一面。”
“救”华裳若有所思,随即爽快同意,“好,既然有缘,那就见一见吧。”
楚江仙冷淡颔首,在别人家里也仍旧一副不肯融化的冰山姿态。
尚星仪勾唇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冠军侯,请往这边来。”
他带着她穿过回廊,来到一座寂静的院子里,华裳盯着脚下用石子铺成八卦形状的路,突然停了下来。
华裳直接开口道:“尚娘子住在这里?”
尚星仪微笑道:“是,这里离她的住处很近了。”
华裳轻笑一声,扬着下巴道:“哦,那可就奇怪了,因为我在周围可没有听到一丝人气,莫非尚娘子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亦或者”她的手探进怀中握住了袖中的一把匕首,“你故意引我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第48章()
日光滑下一片惨白;映在她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清霜。
尚星仪叹了口气道:“冠军侯实在是误会下官了;下官的妹妹确实不在此处;下官将您带到这里也只是想要求您一件事。”
华裳没有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说吧;我先听听看。”
尚星仪看了一眼她的手;低声道:“下官的妹妹曾经误送了您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于她很重要,对于我也很重要;所以”
他垂下头,神色谦卑道:“下官愿用一切东西换回那件东西。”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华裳疑惑道:“你妹妹是”
尚星仪微微一笑;神情多了丝真切;“下官妹妹闺名尚子兰,那日她去李家作客;差点被箭射中;还是冠军侯救了她。”
他这么一说;华裳突然想起来了;尚子兰就是那位与李梦昙、魏篁一同玩耍的小娘子。
她送的东西似乎是一块玉佩。
华裳忍不住感慨:好在当时她没有因为生活拮据把这枚玉佩当掉。
见华裳久久没有说话;尚星仪蹙眉道:“冠军侯是不信吗?”
华裳回过神;“不,我信尚大人的话,当时收到尚娘子感谢的礼物;我也觉得有些贵重了;我这就回家让人将这枚玉佩送还回来。”
尚星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冠军侯可能不知道,这枚玉佩是我娘留给妹妹,让妹妹送给他未来夫君的。”
华裳摸了摸鼻子。
真不好意思,白担了你妹婿的名头。
尚星仪看了她一眼,讶然失笑,“冠军侯还真是个有趣之人,那冠军侯有看上什么东西吗?”
华裳忙摆手,“不用,不用,既然是一场误会,将误会解决就行了。”
见华裳诚恳推辞,尚星仪对华裳的印象就更好了。
“这样吧,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送您一卦如何?”
华裳好奇道:“用这些东西真的能算出吗?”
尚星仪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提到自己的擅长的方面,他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尚星仪微微一笑,“您知道,除了圣人外,我们尚家是不轻易给别人算卦的。”
“唔”
“这样说,可能冠军侯会更加信我一些。”尚星仪仰首道:“我这一卦,价值千金。”
“这么厉害?”
一向缺钱的华裳听到他这么说眼睛都要红了。
尚星仪微微颔首:“如果您没有拿宋师的拜帖前来,即便是您这位战神亲自上门,我也不一定会为你和楚御史相看日子。”
宋玉清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华裳紧紧盯着他,在她的气势下,他却仍旧昂首挺胸,不退让分毫,即便他面容平凡,也令人忍不住高看一眼。
华裳向他施了一礼,“先前是华裳不敬了,请先生为华裳算上一卦吧。”
尚星仪避开她这一礼,谦卑道:“不敢,冠军侯曾经救过小妹的性命,又毫无芥蒂交还我家的宝物,尚某不敢受您这一礼。”
尚星仪领着华裳来到了一间水阁,掏出一个圆筒,里面排满了粗细长度一样的草棍。
尚星仪端正跪好,低声解释道:“上古时期,伏羲氏创先天八卦,神农氏创连山八卦,轩辕氏创归藏八卦,后来,文王拘而演周易,将其整合演绎成了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
“今日,在下就为您起卦。”
他如此郑重其事,让华裳也忍不住谨慎起来。
华裳从盘腿大坐,改为跪坐,认真地盯着尚星仪的手指。
他的手指比起他的脸还要更耐看一些,细长灵活的手指飞快地摆弄着那一根根草棍,摆出华裳看不懂的符号。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阳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一瞬,她竟恍惚间觉得从他手腕处显露出的血管颜色是金色的。
“请问冠军侯想要问什么事?”
华裳想了想,犹豫道:“问姻缘。”
尚星仪抬头看了她一眼。
华裳气闷道:“你看什么?我就不能问姻缘了吗?你也知道我那两次失败的婚姻。”
尚星仪顿了顿,缓缓道:“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他又解释道:“我以为您会问二十岁的那一道大劫。”
华裳眯起眼睛,“你这么说我二十岁的确会有劫难?”
尚星仪立刻闭嘴不言。
华裳直起身子,屁股离开小腿,她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了倾,“尚大人”
尚星仪神色不动,“所以,将军要算这劫了吗?我每日只起一卦。”
华裳想了想,“不,我还是要算姻缘。”
尚星仪:“”
华裳盯着他的眼睛,慵懒又狡猾地笑了笑,“我猜是有人让尚大人算过我这场劫难了吧?所以,我如果问一下这场卦的结论,也不用占用今日算卦的名额了。”
尚星仪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眼眸深邃,如同星河。
“我可真是对冠军侯您佩服万分。”
说罢,他又低下头,摆弄起那些小草棍。
尚星仪淡淡道:“我只能说,冠军侯您只要好好在长安待着保准您平安无事。”
“是谁那么在意我的生死?”
尚星仪:“这个我可不能说。”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莞尔一笑,“你这样说,我就猜到了。”
尚星仪:“我只能告诉您,至少有两拨我无法拒绝的人,要我算算您这一劫。”
尚星仪抬起头,唇角一勾,眼眸明亮而幽深,“冠军侯您的一言一行,可是牵扯着长安众位贵人的心思。”
华裳挑了一下眉,“所以,你这卦象是这么显示的?”
尚星仪两指捏起一枚草棍,草棍横在他的眼前,遮挡住他的目光。
尚星仪道:“卦象告诉我,姻缘不顺。”
华裳瞪圆了眼睛,似乎想要立刻掀了他这神棍的桌子。
尚星仪又不紧不慢道:“但并非毫无转机。”
华裳勉强按下性子,仍旧恶狠狠地瞪着他,“转机在何处?”
“下一个,或许是再下一个,动,则有转机。”
“胡说八道!”华裳“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她弯下腰,揪住了尚星仪的衣领,“你这个神棍是说我还要合离?还会再成亲?”
尚星仪迎着她像是要将他吃了的目光,缓缓道:“我也不过是按照卦象说的,冠军侯何需动怒?”
“若是天作之合,任谁也无法拆开;可若非是佳偶,那早晚要分离。”
华裳简直想要呸他一脸。
尚星仪:“天意如此,天命不可违,将军的姻缘暗含坎卦,姻缘如水,一时一变,陷落之相,若是冠军侯想要寻找转机可往西北去。”
他抿了抿唇,“然而,我是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出长安的。”
华裳没有太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认为他是一个骗人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