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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这样做作一定有诈!”
王道士一跃上前,木剑便往卫靖腿上削去。卫靖知道王道士自信满满,必然有把握夺去自己八手,便用双手握刀,紧紧握著,仗著八手锐利胡乱挥砍。
王道士身形飘逸,笑嘻嘻地和卫靖过了几招,卫靖心下渐定,知道这王道士尽管剑术胜过自己许多,但比起满全利可差了一截,加上此时场面,王道士自然不会尽全力和自己拚斗,便更加放心,随手扔了两枚石子,都让王道士接著。
王道士接著了那些石子,还会向卫靖虚刺几剑,再夸张地转身向底下汉子们做出嬉闹表情,将石子抛给他们,笑说:“小心,这是小兄弟的无敌暗器流星弹。”
卫靖突然哇地一声,转身往后跑。
“小弟,你想逃?”王道士大步一跨,灵巧追上,却见卫靖陡然转身,手上小刀却是倒著向下,朝上那端,竟无端端生出一截。
当王道士瞬间意会那多出的一截是弹弓之时,卫靖已然松开牛筋,石子飞射而来。
飞石子也不甚快,眼明手快的王道士在这千均片刻之下,仍然一把抓住了石子。
但卫靖的弹弓有两条牛筋,在放出第一枚石子的同时,第二条牛筋又猛往后拉了一截,再放!
第二没石子射去的速度更快,正中王道士那酒槽鼻子。
“哇!”王道士向后一跃,捂著鼻子,怒瞪著卫靖,他总算明白卫靖先前用手掷石,是为了让自己以为“流星弹”便只这样速度,接惯了这程度石子,突然要接住用弹弓射出的强劲石子,便困难许多,然而王道士仍接住了第一枚,但两条牛筋连环飞石,第二枚石子飞势更快,这便超出了自己能耐。
“噫!”贝小路跳了起来,指著卫靖的八手叫:“原来你那把家伙有这么多古怪,好奸诈的小子!”
“没错,奸诈的小子。”王道士微微发怒,身子向卫靖猛一窜去,长剑直刺卫靖右手腕。
“你要抢我八手,送给你好了。”卫靖边说,竟将八手直直往上一抛。
“呃!”王道士已然窜到卫靖身前,见卫靖这般举动,又是一惊。本能性地去看八手往哪儿落,会不会落在自个头顶上,看准了八手落势,木剑扫去,将八手扫开。
卫靖两手握住了道士一手,一推一拿。
“小子会擒拿手!”王道士脚下一浮,心头一凛,一甩肘打在卫靖脸上。
卫靖尽管痛得眼冒金星,但早已打定主意,死也不放,硬是将这手擒拿动作做得全了,一脚勾在王道士腿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两人双双跌下桌去。
王道士跌了两步随即站定,卫靖则跌了个四脚朝天,但他自地上翻起,立时挣起,上前拉了一脸愕然的王道士,和他握手,说:“朋友,你的剑招高过我太多!”
“竟打成平手了!”、“比想像中精彩不少!”、“不算不算,重新打过,换我来!”四周汉子爆出一阵叫声。
“奸巧小子!”王道士见卫靖笑容中带著几丝狡狯,恼怒地反手一巴掌扫去,却在卫靖脸旁陡然止住。
“嗯,应当说你很机智。”王道士长长嘘了口气,只轻拍了卫靖脑袋一下。他本恼怒卫靖手段百出,但终究想到卫靖身手本便不如自己,不使手段便只能白白捱打。
贝小路大叫:“赖皮、赖皮,你明明说比剑,又用弹弓、又动拳脚,这不是赖皮是什么?”
卫靖大声反驳:“谁说剑上头不能装一些刀呀弹弓的,我事先就说我会放石子,用手放两枚再用弹弓放两枚呐!王道士身手一流,边打架还可以边和底下朋友说笑,我尽全力和他打罢了,剑客便不会用拳脚吗?若今天我是个恶匪、大盗、臭贼什么的,放的不是石子而是毒镖,王道士还能活吗?各位朋友们觉得这招不入流可以不对别人用,但瞧过一次便知道怎么提防,难道不好吗?”
“啰哩巴嗦些什么,谁说贼儿便会下毒!”贝小路抗议。
“小弟这话倒说得挺有道理。”王道士摸摸鼻子,以木剑挑起落在桌上的八手,拿在手上瞧了几眼,递还给卫靖。
二三十个汉子们登时静下许多,彼此看了看对方,有些会心一笑,都晓得卫靖一言是有道理,明儿个便是雷员外举办的大擂台赛,霸王客栈里的朋友谁强些谁弱些,大伙儿心照不宣,但也难保有人会出奇招,更别提其他不同道上的参赛打手了,卫靖这两下子,倒让大伙心下多打了层底。
卫靖呵呵一笑,接回八手,将小刀弹弓都扳入木壳当中,大伙儿这才知道这八手是这样使用。
“好!你这臭小子诡计多端,霸王客栈认你这个朋友!”胖老板吴不修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卫靖肩头,大喊:“大伙儿要不要再喝一阵?”
“不了,吴老,你自己都说了,明天才是重头戏,咱们得歇息了。”一票汉子抓著脑袋,纷纷离去,不时交头接耳,原来卫靖一阵诡计,硬和身手比他好上许多的王道士打成平手,反倒让大伙儿生出希望,都想自己身手不如樊军、张三龙、虎哥等,但便不能出奇制胜吗?
大伙儿纷纷离去,有些还和卫靖攀谈两句,将卫靖认作是朋友了。
“一下子清静许多,野猴子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贝小路伸伸懒腰,吁了口气,向吴不修招招手,笑著说:“胖老板,替我准备间房间,打扫干净点,姑娘我远道而来,好辛苦呀。”
“嘿嘿,小妹子,没问题,你俩是住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吴不修摆出一贯的笑脸模样,自贝小路手中接过银子,一面吩咐店小二备房。
“当然是两间房,一人一间。”贝小路哼了一声。
“真稀奇,你还替我付房钱,良心发现了吗?你不是想害我被打断腿吗?”卫靖冷冷讥讽著。
“我本来便很好心,我都说你向我认错,便替你解决这事,你自个儿发神经,怪不得我。”贝小路答,又指著卫靖,转头向吴不修说:“这是我从乡下抓来的野猴儿,泼皮顽劣,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吴不修哈哈笑著,拍拍卫靖的肩说:“小弟小妹妹,咱霸王客栈什么怪胚子都见过,你俩这对儿也真是绝了,哈哈!”
□
闹了大半个晚上,卫靖和贝小路都已累得极了,简单梳洗一番,随著店小二步上二楼,各自进了自己房间,是相邻著的两间房,里头陈设简陋。
卫靖将阿喜赶入床下,自个躺上木床,回想方才事情,不由得得意地笑了。
“臭猴子,是你在笑吗?”贝小路的声音自木板隔墙那端传来。
“咦?不是我在笑,我没听见笑声,可是倒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得好惨,你听见了吗?”卫靖这样回答,还佯作惊惧状。
“哈哈哈!别白费心机了,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只能骗骗傻大个们,你以为我怕黑、怕鬼?你忘了飞贼都是半夜活动的吗?”贝小路咯咯笑著,又说:“这次你的卑鄙狡猾救了你,下次我会整到你的。”
“你这贱丫头和我有仇吗?顺顺利利办好你的事情,再遵守约定替我将钱赢回来,娃娃还给我,我替你解开手铐,咱们一拍两散,你开开心心继续作贼,我回小原村陪我的于雪姊姊,那不挺好吗?”卫靖打了个哈欠。
“于雪姊姊是谁?”
“关你屁事?嗯……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总之就是仙女就对了。人漂亮又温柔,而且不会偷东西。”
“那丑娃娃是鲑鱼姊姊做给你的吗?”
“她姓温,名字叫于雪,不是鲑鱼!你耳朵坏了吗?另外那不是丑娃娃,她做的是我!”
“这样说来鲑鱼姊姊手艺倒好,那个丑娃娃做得维妙维肖。”
“我去你的蛋,你到底要不要睡觉?”
贝小路呵呵笑了两声,答:“你好好睡吧,计画改变了,明儿个绕路去雷南府上一趟,后天转往蛇守村。”
“咦?”卫靖坐起身来,皱著眉头,敲木板问:“为什么呢?”
“本来我的计画里头有个难处,明儿个上雷南家走一趟,可以解决这难处,一加一减,不会耽误到你回乡下陪鲑鱼姊姊,你安心听我的指示吧。”贝小路接著又说:“况且,明儿个的大擂台赛可想而知,必定是热闹非凡,你难道不想去见识见识?”
“我懒得管你这么多,快睡觉吧,你怎么说怎么是,赶快把事情办完……你到底要办什么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卫靖埋怨著。
“总之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猴儿别这么多事,睡吧。”贝小路也发出了哈欠,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地睡了。
第九章 花开富贵
卫靖一觉醒来,其时已至中午,他摇摇晃晃地下床。
推开了门,外头走道地板上摆了套素净衣裤,上头一锭小银子压著张字条。字头写著「臭猴儿,瞌睡虫,姑娘我起得早,先去雷府周边瞧瞧热闹,黄昏之时你再来,在雷府大门等我,雷南府上在这儿无人不知,你多向人问问,便知道地方了。衣服供你更换,你多久没换衣服了,想臭死本姑娘吗?银子赏你吃饭,替姑娘我打杂跑腿,是有好处的,知道吗?”
“哼!”卫靖做了个鬼脸,随即将字条揉去。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脏了,他的行囊之中虽然有带换洗衣物,但这些时日轮流穿替,大都肮脏不堪。卫靖将干净衣服换上,打了几个哈欠,领著阿喜下楼。和顾店的伙计打声招呼后便离开了霸王客栈。
卫靖向几个路人问明了雷府的大致方向,悠闲地走著。一条小道间多是民居,有些树枝伸出砖墙外,卫靖沿著墙走,手指划过著墙砖,脑中胡乱转著,一副心思又全溜到闯天门神兵大赛上头了。
他在海来市这些时日受了不少恶气、遭逢数次险难,晓得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