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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男子双手交叉闭目小歇,却时常睁开一眼,打量着老妇的睡像和他怀中的包袱。
卫靖全看在眼里,又看了看车外,心想此时多马车行经荒郊,若那猥琐男子真有意要窃取老妇包袱,四周空旷,马车加鞭追赶,大伙儿一拥而上,男子很难逃脱,因此不会趁着当下动手,必然是等多马车驶到了大市镇,届时或偷或抢,随便跳下车拐进个小巷弄中一溜烟便逃不见了。
多马车持续前进着,又经过了两三个马车站,换了一批拉车马,乘客们则在停伫马车站的空档中,下车歇息一会儿,松松筋骨。
从深夜到了天明,多马车也已经驶进了海来市境内,却还没到达市中心,四周模样和郊外没有太大差别。
车上几个乘客和驾驶大汉全都疲累到了极点,卫靖更是一夜未曾合眼,尽管他判断那猥琐男子应当会在进入人潮较多的地方才动手行窃,但却也不敢打包票,就怕是个疯贼,见财失却理智。
卫靖伸手按着怀中的八手,他本便生气那男人先前出言讽刺他的阿喜,又加上见了那男人打量老妇装有大堆银票的包袱时的鬼祟眼神,卫靖也不理三七二十一,认定那男子必是坏人,心想要是那猥琐男子有什么坏心眼,就要扳出八手上的乌钢小刀教训教训他。
随着日头升起,多马车渐渐接近市区,道路愈渐宽阔,四周的楼宇越来越密集,人也越来越多了。卫靖见着前方一侧建筑之后隐隐有条大河,河上驶着些大小船只。“看,那是‘通天河’。”多马车上头两个乘客交谈着,卫靖怔怔听着,这才想起了父亲曾说过那条漂亮大河,自西到东贯穿了整个海来市。
他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在包袱中摸出地图。又瞥了前方猥琐男子一眼,男子仍闭眼歇息着。卫靖打了几个哈欠,对照着四周店家招牌,判断自个此时身在何处,富贵居又在哪个方向。
多马车顺着通天河走,一走又是两个时辰,卫靖更加地疲劳,仍不时盯着闭眼歇息的猥琐男子。
“嘿,大家,到啦!”驾驶大汉一声高呼,前方数间楼宇之后,又有个大型马车站,还有几辆多马车停在站外路旁,站里头的马棚子里也有着十数匹拉车马,供多马车替换。
几个乘客全都伸着懒腰,整理着随身行囊。
“小弟,吃糖吗?”老妇从容地伸手在包袱里头乱掏,多马车终于停下,乘客们都纷纷起身。
老妇捏了把糖递向卫靖,卫靖瞪大眼睛直视那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也大大伸了个懒腰,第一个要下车。
卫靖怔了怔,原来全都是自己多想,那男人并没有什么意图,或许只是见了大把银票,多看个两眼过过瘾罢了。
提鸡大婶乱挤着,卫靖疲惫无神,正要伸手去接糖,便感到背后一阵抽动。
竟是身后那个胖壮大叔一把提去了他背上包着四柄宝剑的包袱。卫靖感到身子也跟着腾空,原来他在那包袱上结了绳结,绑在身上,绑得扎实,除非割断了绳结,否则凭蛮力是夺不走包袱的。
“你干嘛?”卫靖尖声大叫,还没来得及回头的同时,那提鸡大婶竟将手上的鸡朝天上一抛,本来死沉沈的鸡突然飞叫乱窜。
老妇递糖的手还直直伸着,没有来得及应变,提鸡大婶的手已经将老妇怀中包袱捞去。
卫靖只见提鸡大婶动作极为敏捷,这不是出于功夫高手的身手矫捷,而是出于演练了数千次的熟能生巧,这提鸡大婶正是个惯窃。
背后的胖壮大汉叫了一声,松开了手,卫靖落了地,反手抓住了大汉手腕,使劲一拉一推,使的是擒拿手法,本来那大汉的身形,凭卫靖是如何也推不倒的,但腿上插了一柄乌钢小刀,疼得哇哇大叫,随着卫靖的推拉往大车驾驶座倒去,卫靖也顺手拔出了插在大汉腿上的八手。
提鸡大婶拎着老妇的包袱却不是逃跑,而是顺手往多马车棚子外头抛去,在外头等着的,正是那猥琐男子,原来是惯窃三人组。
“你这家伙终于现形了!”卫靖怪叫一声,也扑出了棚外,猥琐男子本来已稳当接住了包袱,却让突然蹦出的卫靖给扑倒在地,突然腿上一疼,竟是阿喜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了出来,加入战局。
卫靖将那猥琐男子压在地上,给了他两拳,男子力气本便较卫靖大,也还了两拳,打得卫靖鼻血长流,同时一把掐着卫靖颈子,要将他推开。
“哇!”猥琐男子嚎叫一声,手臂袖子碎裂,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竟是卫靖拿着八手,扳出一柄叉子,在让猥琐男子抵住脖子推开的同时,也在男子的手臂上直直划下。
由于那叉子也是乌钢材质,坚利非凡,也使得男人手臂上的伤口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呃!”卫靖自己也让这大伤口吓着,他从来也没见着这么多的人血,也没料到乌钢叉子抓在男人手臂上造成的伤害如此恐怖。
卫靖连忙跳起,正不知所措,那猥琐男子挣扎起身,痛苦不堪地甩开了阿喜,嚎叫逃跑了。
“阿喜,别追啦!”卫靖喊住了阿喜,又见着八手叉子上头还勾着的血和皮屑,连忙抓了把地上的沙土擦拭,擦去了血迹。
“啊呀!”卫靖想起那老妇身边还有另两个窃匪,处境必然危险,赶紧捡起地上的包袱,也来不及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银票和蜜饯果糖,便往马车后门绕。
只见到那提鸡大婶和胖壮大汉早已逃得老远,还不时回过头望,像是让鬼吓着了般。卫靖正觉得奇怪,老妇已经从容地下车,卫靖便也将包袱递还给老妇,还转身去捡那散落一地的银票。
老妇慈蔼笑着说:“小弟人很好啊,帮助我这老婆婆击退恶人。但是你忘了顾自己呀。”
卫靖还不明其意,见到老妇指了指自己背后,赶紧伸手一摸,只觉得那包着四柄宝剑的长包袱上竟多了条大破口,只剩下三把剑,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七手八脚解着包袱上的绳结,要仔细检查。
“什么东西,打得乱七八糟!”驾驶大汉咒骂着,收拾着残局。
“那胖大叔!糟糕……他用刀割的……一定!”卫靖惊慌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打开了包袱,见到包袱中果真只剩下三把剑,那柔韧锐利的绿铁剑早已无踪,急得眼泪都要流下。
“别哭别哭!”老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赶来,一手抬起,握着的正是那绿铁剑。
卫靖惊喜交加,赶忙接了,见剑鞘外观便是那绿铁剑,只是贴在上头的封条却给撕破了,索性拔剑,只拔三吋,见那剑寒气逼人,正是父亲卫文打造的绿铁剑。
卫靖赶紧收了剑,就要跪下来和老妇磕头。
“别慌呀,我看你争斗之中,背上的剑掉在车上,便替你捡了起来,没那样伟大。小弟啊,看不出你还会功夫,跟谁学的?”老妇喃喃问着。
卫靖重新将藏剑包袱捆好背上,答:“是我妈妈教我的。”
老妇呵呵笑着:“那么你妈妈功夫还真不错,教得有模有样!”
卫靖笑了笑,说:“我妈妈在我小时候便去世了,那是她以前教我的。听说她也是个厉害剑客,我却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教了我些剑术和防身功夫,即使到了现在,我每隔三五日有空便练练,所以一直没忘,刚刚还是第一次用在真正恶人身上呐,吓死我了。”
卫靖边说,边替老妇将散落一地的银票拾起,还给了老妇。
“谢谢你了,善良的孩子,给你颗糖吃。”老妇呵呵笑着,从包袱里摸出了几颗没掉出去的蜜饯果糖,递给卫靖,跟着自己也吃了两三颗,随即转身走了。
卫靖拍衣裤,背上那重新捆实了的包袱,又从另一个行囊包袱中摸出几块干粮圆饼和一壶水,拉着阿喜到了巷弄边,配着蜜饯吃了起来,打量着那些在小原村绝对不会出现的高大而密集的建筑物。吃完干粮,继续着赶路的行程。
第三章 飞飞的客栈
迈开大步走去,这大城市是如此的繁华,好多好多的人自他身旁经过。卫靖不时让路上一些有趣小摊和店家吸引。一会儿在卖着画糖小摊前看小摊老板将热糖液倒在铁板上画出小狗小兔;一会儿又伸手逗逗另一个小摊上那制作精美的草织螳螂。
时间很快地过去,夕阳西下,卫靖张大了口,四周的繁华商家门口,亮起了一盏一盏的大灯。
小原村家家户户用的都是油灯、蜡烛之类的照明器具,偶而有些人家会从外地城市带回一些“珠灯”,摆在家里供家人和邻居欣赏把玩,那珠灯里头的夜明珠,来自于海中一种独特大贝,一入夜晚,便能放出光亮。
卫靖曾在某个邻人家中见过这种珠灯,里头的夜明珠只有半节小拇指头大小,光芒也十分微弱。
此时海来市闹街上,处处可见一盏又一盏的珠灯,仔细一看,那珠灯里头的夜明珠,都有拳头般大小,绽放出的光芒明亮柔美,有些珠灯外头涂上了各种颜色的漆,发出来的光芒也是七彩缤纷。
除了珠灯之外,四周的一般灯饰也造得华美绝伦,有些烛台、油灯座上,都装上了磨得亮滑的金属片,使得那些烛火灯饰更为明亮耀眼。
卫靖看得目不转睛,兴致勃勃地胡乱逛着。他左手拿着地图,右手握着从小摊买来的糖葫芦,逢人便问那富贵居的方向,大多数的路人都不怎么理睬他,有些听了“富贵居”三个字,便吓得直摇手,要卫靖滚远点,好不容易碰上了个心地好些的大婶,问清卫靖的意图,知道他是替家里送货的孩子,便说富贵居这几天已经举家搬迁,不再招呼朋友了。
“搬了?”卫靖傻怔了怔,只当这位大婶开玩笑,随便应付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一口咬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耸耸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