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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庄上下花了好一番功夫,以烟熏跑那些蜂,但虱子爬上了头,只得将头发剃短,大伙儿照起镜子,都是愁眉苦脸。只有公孙遥甚是满意自己面容,索性将眉毛也拔去许多。
卫靖见剑庄一行远去,歪著头设想著该如何与公孙遥联系,要助他活命,至少也得知道他全盘计画,才能替他规划刺杀之后的脱身法子。
收工令传来,卫靖呼了口气,所有的打扫整备工作已经完成,只要待得日落,便是李靡来到之时。
“不知道公孙遥何时动手?可别一见人来就翻脸,那可绝无活命的机会呐……”卫靖细细自语,回到自个房舍歇息,又想:“若是李靡刚到,趁他准备不及,抢在第一步动手,或许也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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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太阳渐渐落下,接续太阳照明大扬府的是数不尽的华丽灯饰。主厅之内,竟有十六座大珠灯台,每一座珠灯台上的夜明珠灯,都和那玄武七十载的大夜明珠一般大小,除此之外,还有数百盏的小灯,将主厅之内映得闪亮耀眼,华丽得夸张惊人。
主厅三楼的宴客厅当中,整齐摆放著千张圆形大桌,宾客们一一入座,热闹至极。圆桌大阵前方,则有一片稍高平台,上头是一张三十尺长的弧形长桌,迎著圆桌大阵。
卫靖等杂役开始马不停蹄地端上菜肴,闯天门各路堂口也早已入座,占据最多桌的堂口,便是无双堂。无双堂四位副堂主及其各自副手,副手带领著爪牙,爪牙底下还有一票喽啰头,喽啰头底下有更多小喽啰等,便占去近百桌,加上其余数十个大小堂口的人马,超过三百桌,神兵大宴上三分之一的人马,都是闯天门帮众,这还不包括那些和闯天门友好的附庸帮派、地方势力等等。
唐彪威风凛凛地领著弟弟唐铁和手下入座,全然不见先前探月楼一战的狼狈模样,只便是右眼遮了只黑眼罩,成了个独眼龙,那是探月楼一战时,让红舞云以指尖划瞎了的。
唐彪身旁一个老汉身披甲胄,年逾六十,一头灰发,身形不甚高大,双眼却虎虎有威,那便是豹子堂堂主、闯天门元老大将、唐彪兄弟的父亲,唐经虎。
唐经虎身后,立了两个豹子堂帮众,护著一柄九环大刀,闪闪耀目。
卫靖暗自留神,藉著判断上菜间隙节奏,调整自己端菜步伐,错开坐有认得自己面容,诸如满全利、何闻、唐彪等人的桌子,由其他杂役送菜上那些桌子。
卫靖端著盘烤乳猪,来到月临堂的几张桌前上菜,他曾听闻武裕夫说起那闯天门之中少数的良善堂口,月临堂便是其中之一,堂内多数女子,堂主曲文瑛是个中年妇人,约四十余岁,面貌和善,身旁几个女子,个个眼光锐利,饮食攀谈之际,动作迅捷,神色严谨。卫靖和其中几个女子目光交接,只觉得倍感压力,和云来楼里那些温柔软语的姑娘们予他感觉是天差地远。
他接著又端著乳猪,去另一桌前上菜,这是闯天门刑堂。便是将富贵居上下折腾得不成人形的一伙人,堂主陈师聪身形中等,一张娃娃脸上蓄著看来十分突兀的落腮胡子。
卫靖知道王老爷死于刑堂,武裕夫等人在刑堂之中受尽苦刑,自是对这刑堂恨之入骨,但他记得武裕夫提及,是陈堂主饶得他一命的,此时心中便是五味杂陈。
卫靖想起了武裕夫,突而又紧张起来,不知武裕夫此时是否便混于这一千圆桌之中。
这时,圆桌大阵前那弧形长桌,也开始有宾客上坐,卫长青夫妇和卫开来夫妇,便坐于长桌之上。海来市市府代表、大棠国王皇城代表、诸多政要官员等,也纷纷入座弧形长桌。
“闯天门帮主李靡到──”主厅之外,远远地传来一阵呼声。
那呼声此起彼落,直到主厅,一层层透将上来,每一层都有帮众吆喝鼓舞。传至这宴会大厅之时,更是欢声雷动,如同天子降临一般。
弧形长桌上的重要宾客,纷纷起身鼓掌,七八个皇宫市府代表,更是鞠躬哈腰地犹如蚌壳一张一合。
“闯天门帮主李靡到──”呼声又起,宴厅大门开启,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中等,样貌平凡的青年男子。头顶白金大冠,身披宝珠银袍,腰间一柄装饰剑上镶著满满的玉石美钻。这青年一身行头和他那平凡样貌绝对搭配不上,这便是闯天门第三任帮主──李靡。
李靡身后是三个装扮特异的男子,左首一个枯瘦老汉面容黝黑,样貌、服装都与大棠国百姓大不相同,他身形高瘦,微微驼背,留著两撇胡子,长发结成辫子,腰间配著两柄极弯的弯刀。
右首那矮个儿,金发碧眼,自也是外国人,这矮个儿腰间配的是一柄尖锐细剑,约莫三尺长短,有一圆形护手,竟和卫靖造给水半天的细剑模样相仿,想来便是作为刺击之用。
居中那人则是全身黑衣黑袍,蒙著脸面,看不出年岁,只能瞧出他独臂独目,腰间系著一把黑鞘长刀格外引人注目,卫靖曾听父亲述说过此种刀,据闻是自大棠国东北一繁华岛国传入,锋利坚韧程度不下大棠国内最顶级的名刀宝剑。在长刀之下,还有一柄短刀,和那长刀像是一对。
卫靖心中啧啧称奇,心想李靡身后这三个家伙,内敛之余却隐隐发出不可招惹的杀气,自是顶级的护卫好手,身手或许还在满全利之上,公孙遥必定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这三个异装男子便是神武堂三位副堂主,他们身后犹自跟著百余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身配重剑大刀,都是“神武堂”的人马。神武堂由李晟创立,为帮主直属堂口,只听命帮主指挥,等同于帮主的亲身护卫队。
神武堂一行人之后,便是闯天门中枢头脑──八长老,八长老全是年过七旬的老人,自李闯天时便担任军师谋士之流,负责策划指挥攻掠土匪巢穴要地等等事务,帮中大小要务,最后管理决议的,也是这八长老。
只见八长老个个样貌奇异,有的面覆黑纱,有的头盖大帽,身旁还有十余名侍从跟随。随著神武堂之后缓缓进入宴厅。
卫靖心跳得快极,一面上菜,一面偷偷注目著公孙遥,只见公孙遥神色凝重,专心吃食著碗中食物,瞧也不瞧李靡一眼,想来心情应当也是紧绷到了极点。
樊军则是神色自若地和身旁与会宾客攀谈,霸王客栈的数个朋友也分别在其他桌上,大都是主动前来瞧这热闹,先前他们在地下海来临别之际,便曾和卫靖约定,神兵大会之时自会去观战,但不会插手公孙遥之事。
李靡缓步而行,双手高抬,接受众人的欢呼。慢慢上了高台,入座弧形长桌正中,神武堂三位副堂主当中那独眼独臂的坐于李靡左侧,金发碧眼的和头覆布包的则坐于李靡右侧。八长老也纷纷入座,弧形长桌终于无一阙漏。
其余神武堂众,则入座弧形长桌最前头十几张空桌,就近护卫李靡。
卫靖耳中还回荡著方才众宾客欢呼鼓噪之声,轰隆隆地作响,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他数度望向公孙遥,只觉得那小子妄想在这盛会上刺杀李靡,犹如阿喜闯入狮群中去咬狮王尾巴一般,而自己便是加上樊军,也根本难以帮上什么忙,先前一番誓言,似乎有如儿戏,全然派不上用场,卫靖摇头叹气,端盘步入后堂厨房。
弧形长桌上的贵宾纷纷说话,大都是些客套话,跟著是李靡讲话。底下鼓掌鼓得轰天震地,卫靖一个字都不想听,躲在后堂厨房清洗碗盘。
外头宾客们吃食得好不尽兴,宴席之间,各大堂口、诸方势力、大小门派乃至于个体户等,不时献上厚礼,都说是自某某处寻觅得来的奇珍异宝。
李靡接受那些大礼的方式,便是专注地大啖盘中美食,在来人步至弧形长桌前述尽那宝贝珍奇之时,瞧他一眼,或点个头,或竖个拇指,或拱拱手,底下便有旁人拥来,接过宝物,抬往他处安放。那送礼之人,便犹如立下大功一般,神色兴奋地回座。
便在此时,主厅门外又是数声呼唤:“雷南员外也到了。”
主厅之上,许多知晓先前雷府那场擂台比斗情事的宾客们,听闻雷南到来,莫不感到惊讶,都想那无双堂秦孟先、鲁雄,耀武扬威地上雷府示威,却灰头土脸地出来,想来便是雷南不赏脸了,此时雷南主动前来与会,可是十分大胆,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只见雷南红光满面,领著儿子媳妇与一干雷府人马,昂扬步入主厅,朗声向李靡祝贺:“闯天门李帮主果真了得,少年英雄,神兵大会名扬四海,无人不知。我老雷有幸参与这盛会,与五湖四海各路英雄豪杰论剑交心,可是一大乐事!雷府在通天河南,连日准备厚礼,却得运过通天河,因而来得迟了,有失敬意,望李帮主、各位英雄海涵。”
“来人,献礼。”雷南手一招,身后一排家仆立时提著十数只木箱往前,在弧形长桌前一一揭开箱盖,里头尽是些名贵字画、珍奇古董等等。
李靡挥了挥手,底下的手下立时将那些宝物全收去。李靡瞧了雷南几眼,说:“雷员外,听说你家有柄祖传紫金宝刀,削铁如泥,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雷南双眼圆瞪,手一招,后头儿子雷宇夏立时捧上一柄厚重大刀。雷南接过大刀,拔刀出鞘三分,只见刀身泛出金光,刀背之处微微发紫,果真是珍奇宝刀。
“我想玩玩,可不可以借我玩玩?”李靡冷冷地笑。
雷南哈哈一笑,说:“李帮主,老雷有个好主意。”
“你说。”
“我这柄家传紫金刀,名曰‘断岳’。正巧听闻闯天门豹子堂堂主唐老先生,有柄威猛九环刀,别号‘劈山’,这劈山断岳,可甚是巧妙。李帮主想不想瞧个热闹,看是这断岳蛮横,还是劈山威猛?”雷南朗声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