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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实话突然现实的有些残酷!
宇文灏一愣,简直恨不得马上就杀了她。
“喔,你听到了啊?想起来了?想见啊?”
回答的是连罗袜都跟着点头的动作,宇文灏低笑,长眸十足狎昵的在她仍赤着的纤足上,肆意的量踱。
“想见啊,等伤好了,再说吧!”
“能不能马上”
“不能。”
“那明日”
刚转身袖口就被拽住,宇文灏回头瞪向青丝掩映下的一张凄白的小脸,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挥袖指向龙榻,“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回去睡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君无戏言哦!”
光听着这追来的声音都能想象到她说话时慧黠的眉眼。
还头一回有人敢跟他这个皇帝讨价还价,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
宇文灏如是咬牙切齿的想着,大步迈的更快了。
穆斌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他见过宇文灏笑着在宫宴上赐完毒酒,而后平淡无奇的看着宫女舞到最后。也见过其眉眼平静的一夜斩杀百人,再回御书房继续批奏则。
所以,年轻的皇帝不是喜怒无常,是一贯深不可测。
而这大晚上的,他突然从自个寝宫里出来,也不说翻牌子,就一个劲的往外走,这是要去后宫还是,可那殿里,不是有一个姑娘么?
刚这么想着,穆斌鼻梁就撞上了不该撞的人。
宇文灏是突然收住脚步又突然折回的,自登基以来,他一路杀伐狠辣到麻木,已许久没有人能让他情绪如此起伏了。
今晚大概是被她气糊涂了,他不知走了多远才发现手中还握着一卷药纱,却是直到他折回自己寝宫时,才发现,他是真想杀了她。
若是往日,身为御前第一带刀统领,穆斌是会一路把人送进内殿的。
皇帝登基时日不久,朝政繁冗,半个月不去一次后宫也是常有的。
可即便如此,皇帝也从未在寝宫召幸过任何妃子,更遑论是把哪个女子直接抱上龙榻。
穆斌深谙这女子不似寻常,更何况已经是这个时辰了,皇帝又莫名其妙的折了回去,他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再跟进去。
是以,穆斌守在殿外,宇文灏是独自进的内殿。
皇帝本还好脾气的想着,动静莫要太大,免得吵醒她,难得在自己的寝殿这般小心翼翼。
可这会,内殿外不知跪着多少个侍夜的宫女,但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动静,皇帝一张要杀人的脸,叫喘气声都没了。
内殿的门一开,那不知打多少个轩窗扑来的风呐,迎面就叫一张精致的脸冷到没有温度。
夜风四通八达的在皇帝的寝宫内游弋着,把千重纱幔吹得似要荡到天上去。
就在这风刮的,感觉连器物似都要飞升成仙的殿内,龙榻是空着的,而最大的一扇窗前,无端拖去了一个太师椅,此刻,里面还蜷了个人。
这么个睡法,是要夜观星象,还是准备随时感知风雨?
不!应该说,这是想冻死还是想被他杀死?
宫殿太大也不好,譬如,在第十六扇窗也终于被这皇宫的主人亲手关上之后,皇帝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
“你还真是哪里凉快,到哪睡。”
宇文灏骨节都攥得啪啪作响,但这都还不算,他把人抱起时,她居然还攥着椅子不放?
真想连人带椅给扔出去!
终于把一团柔软的身躯塞进被褥,宇文灏的耐性已所剩无几了,可她偏还睡得香。
长身也懒懒的躺下时,夜,终于又静得只听得见她的呼吸声了。
宇文灏支肘斜卧在她枕旁,随手一掬,青丝一握如柳,还逸着淡淡的兰香。他眯眸嗅着,不知见到了什么,蓦地勾唇。
人睡着睡着就往他袖口依,他展臂,人更是枕了过来。
在扬州,也是这样的距离,他低头一眼看见的脸庞,明明是不娇不媚,却偏叫人摄了心魂。
浓黑如暗夜的眸子里,是连皇帝自己也摸不清的情绪,指腹摩挲着她脸颊一路向下,肌肤柔腻似春水,鸿鹄一样的颈,雪光诱人
腹下一缕邪火,轻而易举的就被勾起。
第86章 送爱入局(六)()
脊背是突然僵在咫尺前的;樱唇溢出细碎的呢喃,两个音节,不断的重复,宇文灏偏耳去听;顿时捻紧的眸中有什么忽闪而过。
草很软;天很蓝,躺在草地上看苍鹰俯掠;有一只熟悉的手朝她伸来,眉翎刚欲起身,足下突然传来剧痛
“疼”
在七爷两字险些唤出之前,眉翎痛苦的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足下竟真有阵阵的刺痛;更可怕的是,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脚踝似有若无的滑过。
半夜三经;在这喘口气都有回音的空荡荡的内殿
眉翎越想越悚惊;下意识的缩起手脚;这才终于发觉,脚竟被锢的死死的,若方才还有些没睡醒,那她这下彻底吓醒了。
下一刻,她另一只脚几乎是想也未想就踹了过去。
两只脚都被大手握住的同时;床尾传来沉郁的音调。
“睡觉;也不安生?”
双足徐徐放下;露出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只是那眉宇拧巴的有些紧。
眉翎本想蹦起来暴喝三声,这人怎么总喜欢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她这来串门。
可在暼见药纱的一头裹在自己脚伤处,另一头攥在宇文灏手中之后,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压下,她忙着把脚捞回来,“我,我自己来,不劳驾皇上”
劳驾倒是其次,男女之防她不是不清楚,只不过打小着男装,在军营里早习惯了周游在将士之间,惯常把自己当男子的人,没一般女儿家那么多娇嗔忌讳,可那界限,她还是分明的。
可惜她话未说完,已被斥音碾压,“别乱动,这就好了。”
足上桎梏的力几乎直接将人拖倒,眉翎刚想在心里暗骂,脚踝又一吃痛,药纱被猛的一系,疼的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死都不怕,还怕疼呐?”
眉翎抽回脚心疼的揉了揉,明明都纡尊降贵的给她包扎好了,还说风凉话,这人可真是
正低骂着,头顶罩来的一片黑影,叫她蓦地打了个冷嗝,这人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又要宿在这吧?”
刚没好气的甩了一句,话一出口,肠子就悔青了。
这不没事找事么?尤其是她瞅见一只龙靴的足尖已分明欲朝外转了,不过她话音未抹,又彻底转回。
宇文灏似笑非笑的欠下身,“好提议!”
好什么提议,上朝呢?
眉翎防御性的往后仰了仰,“你,你这么多宫殿,不用委屈自己”
“这本来就是朕的寝宫。”
话像一字一字的从喉结滚出的,那样低沉又匿着一丝蛊惑的嗓音极动听。
但眉翎只来及看见他眼中不善的坏笑,长身极快的欺下,她刚推抵出的一只手就被强横的压到了枕旁。
脊背跌在柔滑的褥缎上,鼻端龙涎香恣烈,低灼的气息转眼就肆无忌惮的喷薄在面上。
眉翎突然有些愣神的看着上方的容颜,那幽冷的眼底有炽艳徜徉,她未经人事,但隐约能感觉到什么,只是这会,她脑中鬼使神差的在想另一件事。
关于那个黑影,那个似梦非梦,只是她才刚这么一恍惚,有些烧人的气息已直朝唇上攫来。
眉翎下意识的扭头就往旁侧躲,一只手被他锢住动弹不得,她另一只手不知胡乱的摸到枕旁什么冰冷的金属,赶在他唇覆来之前,刷的一下,直抵在那隐隐跃动的喉结前。
呼吸在最后一丝距离前止住,却叫眉翎的小心都脏猛的咯噔了一下。
宇文灏停下动作,挑眉一笑:“弑君?”
眼下的情景竟如斯相似,在扬州的那个夜晚,她也是拿这把袖剑这样抵住他喉咙的,不过两个人换了上下位置,剑却仍在她手中。
真是见鬼,眉翎做梦也没想到,竟叫她抽了把剑出来,弑什么君,她还不想死
正暗骂着,惊见宇文灏喉头竟已有腥色,她赶忙把剑往后收了收,这可不能怪她,皇帝枕旁放的就算不是玉玺密诏之类的,也不该放把剑吧?
这皇宫里有成千上万的禁军,还用的着在枕旁放剑来傍身?
越想越疑窘惑,眉翎索性借着机会,拉开这近得过分的距离。
“宇文灏,你藏了把剑在这,是有很多人要杀你么?”
宇文灏顷刻搐起的面上,连眼角都跟着抽了抽,睨了眼仍被她抱得死死的袖剑,他再次欺下身,“朕把剑放在枕旁,就是等你来拿的。”
气息是陡直压下来的,分外撩人的音色贴着她耳珠烫过,他一笑起身,这看似玩笑的话有几分真假,听者愕然,说者了然。
但凡是男子,多有征服与占有的欲望,更何况他是帝王。
那身上骤起的燥热与渴欲叫他更加清明,不管起初是猎奇,还是狎玩,他回来后日日绘她的模样,绝不只是满足于见到她。
他要她,但她现在俨然排斥,对于女人,他还不屑于用强,他是那万人之上,但凡女子皆心甘情愿宽衣解带,至于她
宇文灏探手为她掩上被褥,瞄了眼那呆怔的目光,转身笑的玩味,只是他不知道,榻上发呆的人,不过是一直在等他转身。
那夜月色皎然,朦朦胧胧的记忆里,那触手的温热太清晰,那转身的背影太模糊,她不相信那只是个梦。
而此刻,记忆里辗转过多少遍的身影在墨袍转身的瞬间,似乎重叠?
凝眸良久,眉翎一时也不知自己是要执着的证明什么,还是只想重温那温柔的旧梦?
“宇文灏”
“嗯?舍不得朕走?”
“你记得从外面把门关上。”
“”
***
足下汉白玉阶,窗棱紫檀青石,涂金梁柱上雕龙缠凤,琉璃晶墙往面前这么一站,明可鉴人。
昨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