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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战神夫人是前任司命星君最钟爱的弟子,但是个十足十的乌鸦嘴,上任的天君天后被她得罪得死死的。这不,许多年都不替人算命途了;因我母后同她关系匪浅,这才出山为我算了一次。
据说为我勘测命途的时候一众神仙十分忐忑,待这命途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众位神仙呜呼哀哉当时就晕过去一片。
父君倒是镇定,当场赐我封号“福临”,所到之处皆要高呼“福到”以示众仙,希望以此压制不吉。
然而战神夫人的预测一向是最精准不过的,我,果然是十分不吉。
据说,我百日宴的时候,诸位神仙拖家带口前来庆贺,只是那些小神仙娃娃们,身子骨甚是柔弱,不过陪我玩了一会儿,便一个个的发烧的发烧,晕倒的晕倒,折腾得九重天上的医仙忙得恨不能多长两只手。自此,九重天上的小神仙娃娃们没有一个敢近我的身的。
当然,百日之事都是我七零八落听来的,其实是杜撰的也未可知。
但我一千岁的时候烧了北海水君的宝库这事儿,我自己倒也记得清清楚楚。
神仙的生命那般漫长,一千岁的时候我也不过只是个娃娃。当时北海水君刚嫁了女儿,据说聘礼里头有一样奇珍宝珠,光芒闪耀——宝珠大多都是如此光芒闪耀的,我并不以为然。但据说那宝珠奇在,光芒柔和细腻,却只能在海水中才能闪现,且越是海水深处,光芒越是璀璨夺目。
我当时还是个小孩子,好奇心十分之重。因我天生不吉,所以那些仙侍们平日里根本是能离我多远离多远,省得一不小心引火上身,因此我偷跑走十分之顺利。
恰恰云牧之前送过我一只迷踪鸟,这鸟名为迷踪实则是能够引路,因能在任何迷踪之中找到出路而得了名,是云牧怕我平日里太过无聊送来给我解闷的。这时便派上了大用场,正好用来找去北海的路。
说句不要脸的话,虽然呢我这个公主殿下十分晦气,但小时候长得却是玉雪可爱,又因为太过晦气天族的神仙根本没几个愿意瞅见我,故而认得我的神仙着实不多。于是凭着一张无辜可爱的小脸混进了北海水君的殿宇,在北海还得了几个神仙姐姐送的漂亮珊瑚,被牵着小手去了宝库看宝珠。
人小嘛就比较灵敏,在诸位神仙还矜持地站在远处保持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态度时,我便已经被那宝珠吸住了目光,并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于是后头的事,我都不想再提起来了。
总之,宝珠成了火球,到处翻滚,碰到什么什么就着,比三昧真火还给力,海水浸泡不灭,各种术法齐上阵不熄,直到宝库全部点燃焚烧殆尽,这才慢慢地熄了下去。
待云牧循着迷踪鸟的踪迹找到我的时候,北海水君的宝库已经烧成平地了。
经此一事,福临公主更是声名大噪,天界的诸位神仙纷纷上奏,希望福临公主没事儿去灭魂河泡泡澡什么的,保不准就吉利了呢。
父君一向是个明君,众仙群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我还真的是把北海水君的宝库给烧了个精光。
于是我便被送到了佛境去,拜在竺隐佛祖座下,希望佛光普照,消消我身上的晦气。直到我七千岁的时候,师父收集了六界福气,用了六千年的功夫制成了一个福袋,镶嵌了最有灵气的云岫玉,让我时时带在身上,晦气压下去了大半,这才悄悄地将我从佛境接回九重天,当成了集福宫的一个普通弟子来对待,对外仍是声称福临公主一直养在佛境。
思及此,不由得自嘲一笑,九重天上关于我的传闻一直未曾断过,便是我在集福宫的这些年,纵然与众位神仙保持着距离,也听到不少。
“哎——”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云牧耳朵灵敏得了得,转脸看我了半天,也跟着幽幽叹了起来。
我禁不住地笑道:“阿言叹气也便算了,哥哥却是在叹什么气呢?”
“你呀。”云牧却是欲言又止。
云牧虽然是男孩子,心思却一贯细腻,因而小的时候父君和母后最是放心让他带我。眼下看着他这般跟着我唉声叹气,想必又是听说了什么。
“阿言,我听说前几日怀瑜同你小有争执?”停顿了半晌,云牧到底是忍不住了,终于问了出来。
我微微皱了眉毛,敛下眼睫,轻笑道:“只是小口角罢了。”
“阿言!”云牧叹了口气,颇是有些担忧地望向我,“怀瑜一向性情温和,断然是不会与你起争执的。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么?”
我一向知道云牧心思细腻,却是不知道他竟然能细腻到如此程度,仅仅是一句话的功夫,便已猜出了这些。
见我不言语,云牧面上的失望之色更甚:“我一向以为怀瑜性情人品都是好的,却没想到他也会在意这许多。”说着,面上浮出了一丝不悦,黝黑的眸子倏忽愈加浓烈了起来,他伸手进来摸了摸我的头道:“阿言莫要将此放在心上。”
“倒也没有,”这凰车在天上穿梭得极稳,我坐在里面除了觉得风大了些,倒还是挺舒服的。只是今日父君和母后铁了心要给足了我体面,因此除了身上的衣服分外繁复之外,头上也是层层叠叠压了重重凤冠,直要把我的脖子给压折了去。
揉了揉脖子,伸手托了下巴,看向云牧,“他却也不像是对这婚事极其不满——毕竟是早些年就订了的。只是他以为我在集福宫里这些年,是有意考察他的,所以才同我争执了两句。”
云牧颔首看我了一会儿,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这怀瑜心思倒是太过细腻了些。”
听到这话,我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是呵,这天界的男神仙都这般心思细腻,倒显得我们这些女神仙粗枝大叶了起来。
谈笑间,凰车已到了凌霄殿前,金碧辉煌,在天光下散着万丈光芒,十分之雄伟。
父君和母后并立在殿前,携手朝我笑着:“我们家的小阿言,终于回来了。”
我跳下凰车,头上一阵珠摇玉晃,让我分外担心我若是用力过猛,这头上的发簪便要即刻变成一个个暗器飞了出去。
“喜迎福临殿下,殿下安康——”我尚未站稳,迎面便是一阵请安声。
放眼望去,却只看到重重云雾,再使劲儿睁了眼看去,这才瞅见这云雾后头影影绰绰的人影儿。
“嗤——”摸了摸腰间的福袋,却仍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阿言!”云牧在一旁轻轻扯了我的衣袖一把,我这才强忍着收敛了笑容,端庄贤淑地朝着重重云雾道:“诸位仙使请便。”
云牧这才满意地朝我点点头,引着我朝父君母后慢慢移去,省得我一个不小心,就被这拖了足足有半米长的衣摆绊了跟头。
“大哥呢?”我眼瞅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流风,便脱口而出,云牧在一旁顺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小声嗔怪道:“鬼界叛乱争端正紧,各界掺和得乱七八糟,父君让大哥去盯着别把天界拉下水,大哥忙得日夜颠倒呢,你倒还在这里抱怨了。”
“我哪里抱怨,”我摸着被敲了的头十分怨念,“怎么说今儿个也是我最大,场面这般隆重,你就这样敲我的脑袋多损我的面子啊!”
“嗤——”这下却是云牧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他一边小心地引着我,一边环视了一圈,用下巴指着各处道,“你看看这些神仙,恨不能藏得看都看不到,我就算把你的脑袋敲出一堆包来,也没谁看得到。”
“”我惆怅地看着周围虚无缥缈的影子,只觉得头上的凤冠越发沉重了起来,“那我穿戴这么隆重给谁看啊!!!”
第4章 婚约(1)()
“阿言甚是好看。”一声冷冷清清的夸奖落入了我的耳中。
我一时间有些懵懵的。
下一秒忆韶便穿过了重重云雾落到了我的眼前,朝云牧板板正正行了一礼,道:“见过殿下。”
云牧朝他微微颔首,目光穿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云朵。
我眼瞅着忆韶身后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忆韶也并没有长出一条尾巴来,一时间觉得甚是无趣。
“怀瑜呢?”云牧的眼睛中有些阴郁。
我瞧着他觉得甚是佩服,脚下半点儿没停地将我送到父君母后那儿,还能面不改色地悄声同忆韶交谈问责。
“未到。”忆韶的回答也甚是简短,我费力地转了转僵硬的脑袋,正想看看他是否面对着云牧也是一张臭脸时,云牧暗中使了一力,我立即又板板正正地恢复了原状。
我磨了磨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许他悄无声息地小动作敲我脑袋,我连转个脑袋都不让,啧啧。
“他胆子倒是不小。”云牧平静的声音里头捎带了一丝怒意,我悄悄瞟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半丝儿不悦。
我叹为观止。我这个二哥委实是个妙人儿,论心思细腻不让怀瑜,论一本正经赶超忆韶。啧啧,不愧是我的哥哥。
“阿言来母后身边。”我正放飞思绪着呢,却是已经到了父君母后面前,母后伸手将我牵到了身侧,一挥衣袖,身侧的仙侍立马声音婉转道:“摆宴——诸位仙使请入座。”
放眼过去,仍是云蒸雾绕,甚是朦胧,今日来的都是天界颇有名望的的神仙们,大多爱穿素淡衣裳,因此这一望去,竟是和云雾相融得甚是融洽;若不是中间偶有谈笑声传来,我恍惚这座上漂浮的全是九重天上的云雾罢了。
冷眼看了这一会儿,却是只有忆韶那一座无云雾遮拦,瞧着分外显眼突兀。
我生来不吉,天界神仙如此避讳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未曾想到忆韶能够如此不在意。
高高在上、瞅着底下一众云雾吃饭,吃得甚是无味,又恐怕伤了父君母后的心,只得强装了满面笑容,十分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