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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瞅着底下一众云雾吃饭,吃得甚是无味,又恐怕伤了父君母后的心,只得强装了满面笑容,十分累得慌。
想来底下赴宴的这群神仙也甚是累得慌,这不,这宴会一结束,大家也不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聊天了,这个说家里夫人管教甚严回去晚了要罚跪搓衣板,那个说家中小儿甚是娇纵一会儿不见便要哭闹别给哭坏了嗓子,一会会儿功夫,便散了个精光。
“唉——”母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想来是要安慰我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阿言有父君母后疼爱,又怎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这厢抢了母后的话头儿道,便看到父君朝我笑得甚是安慰。
说了许多话,才将闷闷不乐的母后给哄得笑逐颜开,父君这才满意地携了母后的手飘然自去休息,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却见云牧同怀瑜坐在一起,相谈甚欢额不,气氛有些紧张。
“怀瑜今日身体不适,故而我才代了集福宫前来。”忆韶在他人面前,向来是这般冷冰冰的死样子,到了云牧跟前,也是半点儿没有柔和。
云牧也并不在意他这般清冷态度,只冷冷道:“集福宫是集福宫,怀瑜仙君乃是阿言的未婚夫,哪儿有未婚妻回家,未婚夫却不露面的道理!”话到这里,云牧顿了顿,却是浮出了一抹轻笑来,语气却猛然狠厉了起来:“还是说,我们天族的公主,配不上他怀瑜仙君?!”
眼瞅着这火药味儿渐浓,虽然我对怀瑜也心存一丢丢怨念,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平白无故地算到忆韶身上算是个怎么回事?便慌忙上前来打圆场道:“既然怀瑜他身体不适,那还是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见我倏忽出现,云牧有些惊诧,我可怜兮兮地看了他半天,他这才松口道:“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好好养身子吧。若是到时候我们阿言嫁了个短命夫君,可是不为他守寡的。”
“咳咳咳”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倒是没想到云牧竟是这般毒舌的;再看忆韶,只见他一张冷面俊脸霎时间扭曲得厉害,应是想要忍笑却要即将忍不住的样子。
“你还笑!”云牧看了我一眼,分外嫌弃,却是也没撑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还是忆韶,最先收住了,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甚是慨叹,独自在我面前时那般无赖的态度,跟人前这般冷清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实在是不该拜进集福宫里来,应是学演戏才对的嘛。
“殿下说笑了,怀瑜若是短命,哪里还有福分做阿言的夫君。”这话虽是对着云牧说的,忆韶却是视云牧如无物,一双沉静如同潭水的黑眸此刻波光潋滟,带了一抹温柔缱绻,习惯了他在我面前口无遮拦作弄我,突然就柔情了起来,我倒是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慢慢地涌上了一抹淡淡的喜悦。
云牧微微一愣,却是又笑了起来,只是目光不同于方才,若有所思地看了忆韶一眼,甚是别有深意。
忆韶也并不怯他,抬眼迎上了云牧的目光,二人的目光你来我往,在空中汇合,仔细打量,我疑心汇合之处都是火花。
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他们俩这般突然含情脉脉的对视是为哪般,忆韶起身告辞而去,临了朝我微微一笑:“阿言今日很好看。”
我愣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忆韶已踏上了一朵云飘然离去,徒留我摆出一副娇羞表情无人欣赏。
“嗤——”
转过头来,却见云牧脸上促狭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又笑什么?”我收了那矫揉造作的表情,白了云牧一眼。
他深深地看我了一眼,倒让我心里有些毛毛的。许久,他才轻叹了一声:“二哥只是突然觉得,你的婚事订的太早了。”
“不早不早,天界的神仙们巴不得早点儿把我嫁出去呢。”我随手捡了一个苹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哎,这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压根就没吃多少东西,这才刚刚结束,便已经饿了。
“也不是说早,只是,有些草率。”云牧今天甚是奇怪,说出个话来七拐八绕的,也不知哪儿跟哪儿。
“唉——”提起来我这婚事,我倒是未曾不满未曾叹气,云牧今日可就不止叹了一次,我一抬眼,便看到他一双璀璨眸子里映的都是哀怜,塞到嘴里的糕点也咽不下了,只得眼巴巴地放下点心盘子,语重心长地对他道:“二哥,婚姻一事,原本就是命定。战神夫人早就说过,阿言这般不好连累得九重天都不大好,最好的办法就早日寻得一如意郎君。既然几千年前天命就显示了怀瑜他是我的夫君,那阿言就不会嫁给别人。”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我轻轻吐了一口气。
大约,我是九重天上订下婚约最早的公主。
一千岁的时候,我因烧了北海水君的宝库,确实是被父君送到了佛境去,在竺隐佛祖座下当了一个小弟子。
佛境清心无欲,竺隐佛祖又是最是聪颖有灵性的一个佛祖,因而我的晦气在佛境被压制得很好。
但我一个天族的公主,从小就留在佛界对天界声名有碍;当时年纪又小,活泼好动,经常今日抓了这个佛祖池里的鱼,明儿个又去那个佛祖那里偷了人家的莲花,委实地给竺隐佛祖添了许多麻烦。竺隐佛祖倒是温和亲善,从不怪罪于我,可我这般行径一字不落地传回到我九重天的父君耳朵里,父君自然是不能由着我祸害佛境众生,早早命了集福宫的福星君穿梭六界收集各界之福,皆密密存于星云锦制成的福袋中。
这福袋制作是个不小的工程,直到我七千岁的时候才制成。
竺隐佛祖是我在佛境的师父,虽然佛境一向清心寡欲,可他对我倒是真心疼爱,还特地在他殿宇后面的无忧花丛中为我摆了一个小宴,说是愿我此生岁岁无忧。
我那时被竺隐师父养得很是奔放,很是回归自然,光了脚在无忧花丛中蹦跶得开心,怀瑜乘云飘然落到我跟前来,他的眼眸犹如深潭之中的静水,目光些许沉郁,落在我身上却甚是温柔;当时他身穿了一袭红衣,外面罩了一件乳白色外衣,佛境的清风拂过,带着无忧花香吹得他衣袂翻飞,那般艳丽的衣裳,映着他俊俏的一张脸,分外好看。
我从未见过有男神仙这般穿着,只觉得甚是惊艳,一时间竟是看呆了。到了后来才知道,怀瑜平日里自然不是这般鲜亮衣裳的,只是因为要来见我这晦气公主才穿得这般鲜艳夺目,不过这倒是后话了。
“阿言,不知今日你父君又为你准备了何等大礼。”竺隐师父在一旁看着,轻笑着出言提醒我,我这才回过神来,朝他笑得灿烂:“那你说,是何等大礼?”
我醒过神来了,他却是又愣怔住了,目光中波光荡漾,光彩浮动,更是惊艳。只是他像是直接忽略了我的话,只盯着我看,直把我别扭地在脸上摸了一把、正思忖着要不要变出一面镜子来照一照的时候,他却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犹如春风拂过,将这漫山遍野盛开的无忧花都要比了下去:“这就是阿言的大礼。”
第5章 婚约(2)()
他的手上红光一闪,却是一个大红的福袋,镶嵌了吉祥云样的云岫玉,十分精致,我与怀瑜站了有三尺的距离,仍是能感受到那福袋的灵气逼人。
“这般好看?”我甚是开心,扑过去便想要拿到手中去,怀瑜却是一闪身,害我差点儿一头栽了过去,还好竺隐师父眼疾手快,伸手将我扶了正。
未等我发脾气,怀瑜却是拿着那福袋朝我摇了摇,又有金光浮动,我定睛一看,那袋口却是多了两条大红缎带,底下分别坠了一颗浑圆金珠,随着他的摆动晃晃悠悠,十分可爱。
“阿言可要记住,这是我送你的。”我被那两颗金珠晃得心里痒痒,只想着赶快将那福袋拿到手里好好把玩一番,可他却是慢慢悠悠,有心吊我胃口,高举了那福袋,一双黑眸闪闪发光。
“明明是父君送我的礼物,你却是算到你的头上!你这个人,好大胆啊!”我心焦万分地瞅着那两颗金珠在我面前晃悠,掐了腰对着他半点儿不肯退让。
“嗯?”他却只是拧了眉毛,悠悠然地望了我一眼,我的气焰立马便矮了下来,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把东西诳到手了再说,这才不情不愿道:“嗯。”
他愣了一下,却是突然笑得开心,这才松了手,那福袋甚是有灵性,不肯老老实实归到我的手中去,我在那无忧花丛中追了许久,险些踏坏了无忧花,这才将它安安稳稳地系在了我的腰间。
竺隐师父含了浅淡笑意看着他,待怀瑜离去时,他才轻轻抚摸了我的头叹道:“阿言应是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我自千岁便被送到佛境来,长到七千岁,照日子算起来,佛境倒是更熟悉一些,因此,竺隐师父这般突然一句“回去”,让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去。
“阿言是天族公主,难道不想回天界去么?”竺隐师父望着我的目光含了一丝悲悯。
我猛地摇摇头,不满道:“我才不想回去!九重天上的神仙都不喜欢我,只有父君母后和哥哥疼爱我——我更喜欢师父呢。”
竺隐师父摸着我脑袋的手微微一顿,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生生别到旁处去,像是极力隐忍着某些情绪似的。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叹道:“阿言,师父愧对你的喜欢。”这声音,轻柔如烟,仿若佛境里淡淡的檀香味儿,随着凉风被吹散。
我在佛境的这六千年,过得甚是没心没肺,除了偶尔会做恶梦——每次我被噩梦靥住的时候,竺隐师父还会守在我的寝房的外室中,为我点上一支安神香,念上一篇清心咒,让我能够再次入梦时得以有一个美梦,醒来之时神清气爽,再忆不起噩梦到底是什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