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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好轻,好轻。
阳光和暖,我睁开眼睛,一朵无忧花在我的鼻尖拂过,痒痒的。
我一个轱辘翻身坐起,那朵无忧花倏忽消失不见,一张少年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我有些痴迷,俊朗非凡,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若悬胆,薄唇轻抿成一个美好的弧度,笑起来真是迷人。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我总觉得,这张脸,好似有些熟悉。
那少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义正言辞道:“好滥俗的搭讪方式!”
我刷地红了脸,腾地站了起来,他没能料到我竟有如此动作,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我撞翻在地。
“哎唷”少年呻吟一声。
我惊慌失措,司命府曾说过,我生来不吉,行为处事都要小心谨慎才是;如今在佛境呆了这几千年,晦气被压制,我便放肆了许多,可如今
我看着那少年在地上疼得打滚,刚要去扶他,可他却突然不动了。
不会是死了吧?
我一怔,完了我竟把一个人给撞死了!还是在这清心寡欲的佛境!
“你你不要死啊”毕竟年纪小,我又悔又怕,还未触到少年的衣角,便先吓哭了起来。
“嗤——”那一动不动的少年却突然坐了起来,无奈地捂着鼻子,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下,他闷声闷气道,“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谁知道你这么胆小!”
“哇”我哭得更厉害了,“你没死啊”
“”少年无语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你到底是想我死,还是不想我死啊?”
“你”我看了看他,他鼻血仍没有停下的趋势,我心内惶恐,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一下子又落了下来,“你等会儿不会又死了吧?”
“”少年看我,宛若看着一个智障,半晌,他才无奈道,“什么又死了?我还没死过呢。”
“没死过?”我哭了太久,脑子有些不灵光,怔愣了半晌,又哭道,“没死过就是还会死的嘛”
“”
少年彻底无语,懒得理我,自顾自地拽了我的袖子,按在自己的鼻子上。
“你干吗?”我抽抽搭搭地问道。
“怕死咯。”少年翻了个白眼。
“这样就不会死?”我停了哭泣。
少年哭笑不得,拽着我的袖子道:“嗯。”
我由着他拽着我的袖子擦了半晌鼻血,终于元神归位、神清气爽了起来,这才明白被这长相好看的少年给戏耍了,忿忿扯过我的袖子,气道:“你个骗子!”
少年翻了个白眼,左右他已经不再留鼻血了,也就由着我把袖子拽了回去:“我怎么是骗子了?我不是没死吗?”
“”真是油嘴滑舌的少年。
我抬了抬衣袖,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害得我流那么多血,借你个袖子怎么了?”少年满不在乎道。
“”我竟无言以对。
念了个法决,衣袖重新整洁如新,我看着嘴里叼着一根草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
“怎么?”少年警觉地看向我。
“你都拽着我的衣袖擦了半晌鼻血了,跟我说下名字怎么了?”我亦翻了个白眼。
他却嗤地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甚是好看:“季寻。”
季寻?
我揣摩了一下他的名字,并没有揣摩出什么意味来。
“你呢?”他轻轻踢了我一下。
我闪躲开来,笑道:“千言。”
“千言?”他神色一滞,轻轻道,“竺隐佛祖座下的那个千言?”
“你知道我师父呀?”我惊喜万分。
季寻轻轻一笑,惊艳万分,他的眼眸里却阴晦不明,只是,那个年纪的我,尚还看不清。
“竺隐佛祖”他喃喃念道,“年轻却佛法无边的竺隐佛祖,六界谁人不知!”
“那是当然,”我自豪万千,“我师父不仅佛法无边,还年轻俊朗,我跟你说,佛境中的佛祖我见了许多,都没有我师父长得好看呢。”
“是吗?”季寻微微一笑。
我怔了一怔,笑道:“季寻,如果师父见了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为什么?”他挑了挑眉毛。
“因为,你们笑起来,真的好像。”
第61章 偷花()
季寻勃然变色,一言不发地同我擦肩而过。
我在后面追了他许久,终是没有追得上他,只郁郁回到了竺隐师父那里。
“阿言?”竺隐师父虽然佛法精妙,但很是年轻,故而待我很是宽和,见我神色不虞,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无精打采道,扯了扯袖子,“师父,我今天把一个人的鼻子给撞出血了。”
“”竺隐师父眼角微抽,“对方可有大碍?”
“无碍。”季寻的笑脸猛然从我脑海中飘过,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我兴致勃勃地跑到竺隐师父旁坐了,托着下巴对他道,“师父,那个人长得可好看了。”
“哦?”竺隐师父一愣,眼底是满盛抑制不住的笑意。
“嗯!”我猛烈地点点头,“而且,我总感觉他跟师父有些像呢。”
竺隐师父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道:“上次你还说我和你二哥有点儿像呢。”
“”我撒娇地摇了摇竺隐师父的手,“就是有点儿像嘛。”
“像像像,”竺隐师父无奈看我,然后满脸慈爱道,“今天的佛经都看完了没?”
“看,看”我结结巴巴。
“不打诳语?”竺隐师父看我的样子,坚定道。
“”我羞惭低头,“没有。”
竺隐师父摇摇头:“你这孩子,还是这般贪玩。”
“师父也说我是孩子嘛,”我理直气壮地看着竺隐师父,“孩子本来就贪玩啊!师父小时候不贪玩嘛?”
“”半晌,竺隐师父失笑,“你呀,真是,佛境的小弟子,都比不上你能说会道。”
“嘿嘿,”我朝竺隐师父吐了吐舌头,“都是师父教得好。”
“师父可不曾教你这些。”竺隐师父笑道。
我又吐了吐舌头,生怕竺隐师父再让我抄佛经,一溜烟儿地溜了,背后隐隐传来竺隐师父的笑声,和某个师兄愤愤不平的声音:“师父,您也太惯着千言师妹了!”
我笑着跑开,竺隐师父向来疼我,肯定不会责问于我的。
佛境向来悠然,灵气萦绕,我性子喜动不喜静,同门师兄弟只要跟我一起做课业,就被我闹得心下不宁,故而只要有正事,都是对我敬而远之的。
如此,我便很是无聊。
但诸事有弊便有利,没人盯着我,便常常悄悄跑了去各处逛着玩。
这日,我想起上次去灵运佛祖那里时,他殿前的荷花开得正好,我看着有一朵好似马上就能化形的样子,心里记挂着它,便跑去看它。
我记得那是一朵红台莲,绯红的花瓣层层叠叠,鹅黄的花蕊微微探出,很是美丽。
不知道化形之后,会是怎样惊艳的样子。
这样一想,愈发心痒痒,在荷花池转悠了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朵红台莲了。
“该不会是突然化形了吧?”我伸长了脖子,在丛丛莲花之中看了半日,都未曾看到,只悻悻道。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我大惊失色,未曾来得及缩回身子,脚下一滑,却是翻身落入了荷花池。
“啊啊啊啊——!!!”我惊恐万状。
荷花池里的水,真是凉啊。
我一边在水里扑腾着,一边还要小心不要碰着池中的荷花,这些花儿最是娇贵,要是被我一不小心扰了修行,那是我大大的罪过了。
“你干什么?”一张脸伸到了我面前,嘴角微翘,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哎唷”我未曾反应过来,他已伸手拽了我的胳膊,不知用了什么术法,我已从荷花池中翻身出来,安安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嗤——”季寻终是忍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季寻身旁的另一个小童子可就不似季寻这般了,他警觉万分地看着一身狼狈的我,嘴唇掀动了两下,终于出声:“你!居!然!又!来!摘!花!!!”
“???”我顶着一头湿法一脸茫然。
“哼,上次我就见你鬼鬼祟祟地在荷花池旁打转,就觉得你不安好心,果不其然,你又来了!”那小弟子悲愤交加地指着我,义愤填膺。
“”我茫然地看向他,季寻在一旁仍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要去告诉师父!哼!”那小弟子说完,好像怕季寻拦他一样,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我”徒留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季寻笑了半晌,居然更加肆无忌惮,眉眼弯弯,动人心魄。
我有些愣怔地看着他。
他不似佛境的弟子那般,有着飘逸的长发,双眸灵动,笑意爽朗,同佛境那些一本正经的小弟子都不一样。
穿得也并不像是佛经的衣裳,反而是淡蓝的道服,站在这凉风飒飒的荷花池旁,飘然若仙。
“你不会是吓傻了吧?”半晌,他终于止住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退后一步,凝眉看向他:“你才吓傻了!”
“我说,”季寻收了一脸笑意,挑了挑眉毛看向我,“你真的是来偷荷花的啊?”
“”我气急败坏道,“你才是来偷荷花的!!!”
“哦?”季寻的眉毛挑得更高,“那别人怎么只说你不说我呢?”
“”一时,我竟无言以对。
“哈哈哈,”季寻想起什么似的,对我道,“估计到不了明天,你跑到灵运佛祖这里偷荷花还掉进池子里的事就要传遍佛境了。”
边说着,季寻一边又撑不住地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笑容灿烂的样子,竟生不出恼意来——这般光华灿烂的少年,佛境之中,唯有他一人而已。
“哼,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