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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雪色反执宽刀割断第六个人腰带后,努力飞奔的身影终于赶来,不由分说一剑下去就是一蓬血光,出手迅疾狠厉,令得敌人汹汹气势一下削弱大半。
楼雪色看着那人,嘶嘶吸口凉气。
“君墨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君墨离甩掉剑上血珠,语调带着几分火气:“少臭美,我不是为追你而来。”
不是追她,那就是追姑苏长止,又或者那些埋伏行凶的人了。
跟在君墨离之后的数十官差很快赶了上来。
见人数增多,任务不可能完成,那十几个敌人也不恋战,对视一眼后非常默契地同时跳入树林之中飞快遁走。
上一次是云苏,这一次是姑苏长止,楼雪色蓦然发现,她已经是第二次莫名其妙遭到连累被人埋伏,好像她的命运总是如此不幸。
丢下宽刀用积雪擦去手背上血痕,楼雪色回身看向君墨离,却还不等她开口细问,君墨离先一步指着姑苏长止和奕扬冷冷下令。
“将这招摇撞骗的二人拿下,立即带回凤落府收押。”
第161章 来自江湖()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面孔。
又一次回到长宁街风水居内,楼雪色没了往昔傲气,如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等待责骂。
秦先,纪尘,暖意,还有淮良侯,四个人围着楼雪色,均是一副气恼或无奈表情。
楼雪色悄悄离开帝都的事没有告诉他们,仅仅君墨离和步远阁知道而已,结果人还没跑远,才出城门不到五里地就被君墨离带人抓了回来。
确切些说,是顺带着被人抓了回来。
“小姐,我算是看透你了,感情那弹琴的家伙比我们都重要,随便勾一勾你就跑了,还给我留封信说什么让我早点嫁人……您可真是我小姐!气死个人!”
“雪色,你这样做太不够义气,招呼都不打!墨离告诉我们你要走,我们几个在城里找了一整天,我脚都要累断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淮良侯属于无奈型,看着长久以来都没什么话说的女儿低叹一声,只把苍老手掌落在楼雪色身上,轻轻拍了拍。
就像任何一位父亲安慰自己的女儿那样。
纪尘从得知楼雪色回来到见她,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待到所有人把话都说完,他才默默将一把钥匙塞进楼雪色掌心。
“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这是司常监顶阁钥匙,除了皇上,任何人都没资格闯进那里。”
纪尘的声音相当沙哑,有种沉沉的感觉。
楼雪色忽然想起,那夜云苏故意拥着她给纪尘看,那之后她也没去找纪尘解释过——她本想着,这件事全然不需要解释,早晚所有人都会明白。
可如今看来,大概纪尘会觉得很荒唐吧?
偏偏她还是不能去解释,毕竟他不是她的什么人。
有淮良侯在,秦先不太敢造次,而且时间又是在正月初二,少不得要回府忙碌人情礼节,傍晚之前便心不甘亲不愿被顾展俦拖走;淮良侯这一天心急如焚,身子大有不自在的地方,暖意便先送淮良侯回府休息,剩下纪尘一个人,很快也被傍晚登门的君墨离赶出店铺。
有了“皇命”这东西撑腰,君墨离硬气许多,派了四十个皇宫侍卫在外面沿街看守,又让人端来铜锅子和食材,竟在店铺内摆开一桌沸腾佳肴。
“御赐菜品,都是从宫里直接搬过来的,碗盘铜锅吃完后还要送回去,别耽搁时间。”
炭火旺盛,屋子一下就暖了许多,楼雪色透过滚滚水汽看向君墨离,他仍如往常一样我行我素,丝毫不理别人感受。
楼雪色坐下,却不肯提起碗筷,只定定看着君墨离。
“姑苏公子在哪里?”
“凤落府牢房。”君墨离头也不抬,白瓷酒盏贴着唇,嗅着酒香淡道,“冒充名动天下的琴师姑苏长止入宫,这是欺君罔上之罪,没直接送他去刑房拷打已是极大恩典。”
“不是姑苏长止的话,那他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姑苏长止?”
君墨离顿了一下,挑起墨染剑眉三分鄙夷:“你不是与他关系很好么?他没告诉你?”
楼雪色知道,君墨离不过是在讽刺她罢了,他似乎很不爽她与姑苏长止在一起,或者是因为云苏,也有可能出于对姑苏长止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嫉妒。
“他本打算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你带人来搅局,现在我也不用问你了。”
心里有些闷,楼雪色从君墨离面前拿过酒壶,就着茶杯倒上半碗。
她酒量极差,但前两次宿醉折磨后,反而贪恋上了醉酒的感觉,不管事后有多难受,至少在醉酒时,全然不用去想那些令她心烦的事情。
见楼雪色提起酒壶,君墨离本以为她是想给他倒酒,及至澄净醇香的酒液进了她的杯子里,君墨离才感觉不对。
抢过茶杯将酒全部泼在地上,君墨离眉头紧皱:“又想借酒消愁?”
“我喝我的,与你何干?这酒,总不会是皇上专门赐给你的吧?”楼雪色冷笑,再翻个杯子继续倒。
君墨离也不留情面,她倒一杯他抢一杯,最后索性抢过酒壶砸在地上,顿时屋中酒香四溢。
“与皇上无关,是云苏说的,不许你喝酒。”末了,君墨离给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借口。
“他说的话我就得听吗?”若是还有酒,楼雪色一定大口喝给君墨离看,可惜找遍桌上再没有第二壶。
叹口气,楼雪色坐回椅中,撑着额角微微闭眼:“说说姑苏公子吧,他究竟是什么人?相识以来,他对我并无恶意。”
“现在没恶意不代表以后没有,以后也没恶意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君墨离毫无根据的提醒显然不能说服楼雪色,看着沸腾的铜锅沉默少顷,最终君墨离还是选择晚饭推后,先解决楼雪色的困惑。
“瑶和与琴师昙音交谈时得知,你口中那位姑苏公子其实是个骗子。他自称姑苏长止混入宫中,在曳凤宫混得风生水起,仗着自己的确有些琴技,竟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昙音偶然听到他的琴声,发觉他的技法与姑苏长止流传民间的乐谱记载不同,只怕他会一直以姑苏长止的身份蒙骗下去。”
楼雪色不懂什么乐理技法,听君墨离说得笃定,再联想姑苏长止说自己另有其他身份的事,基本上能够确定这些都是事实。
只可惜了那么一位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
“之后会怎么样?皇上会定他的罪吗?”楼雪色怅然道。
君墨离摇摇头:“不会。皇上并不在意这些。毕竟是芷清公主召入宫中的人,根本没有记录在入宫名册内,真公开惩办,无异于承认后宫混乱、法规名存实亡。不过大概皇上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他的真正身份,要比一个琴师更加有用处。”
用处。
这个词听到耳中倍感厌恶,仿佛所有人都是皇帝的一枚棋子,除了利用外毫无存在意义。
楼雪色有些不耐:“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不解释明白,说了你也不懂。”君墨离薄唇微挑,眸中一抹莫测光泽,“他不是权势时局中人,而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江湖中想要得到他的门派占一半,另一半,处心积虑只想杀了他。”
第162章 美玉无瑕()
凤落府掌管着帝都大事小情,平日里打交道的平民百姓较少,王孙贵族偏多,难免遇到些矫情人物,吃不得苦,受不得罪,还得当个爷伺候着。
于是凤落府的牢房便慢慢分划出等级,有蛇鼠成群仿若废弃地窖的,也有装潢精致不亚于府邸卧房的,上上下下,足有九等之多。
因招摇撞骗被抓进来的两个人,就住在等级最高的牢房内,尽享周到伺候。
“堂主,有人来了,好像是那位姑娘。”
紧靠铁门的奕扬低道一声,之后缩到角落恭敬侍立。
有拿着皇帝敕令牌的君墨离在,楼雪色想进凤落府牢房见谁并不困难,不过在这种地方见面,难免有些扫兴。
“姑苏……不对,如今该叫你玉公子了。”走到牢房前,楼雪色望着悠闲半卧的俊逸男子一声感慨。
他不是什么姑苏长止,而是江南玉染楼三位堂主之一的玉无瑕,凭借神机妙算、无双奇才,短短三年中从籍籍无名到震惊江湖,被称为玉染谪仙,近乎奇迹般的存在。
“楼姑娘已经知道了吗?真可惜,如果能亲口告诉你就好了,这样一来,就好像我有意骗你却被人无情揭穿似的。”玉无瑕依旧一身落拓,和煦笑容不改。
楼雪色笑笑,没有太多埋怨之意。
“君墨离告诉我玉公子真正身份之前,我猜测了很久,却从未想过玉公子是江湖中人。”目光淡淡扫向角落里的奕扬,楼雪色叹口气,“不过看那位兄台的功夫,说玉公子是江湖中名声响亮的人物,倒也不足为怪了。”
“嗯,我就想到,奕扬一出手,楼姑娘必然会疑心。”玉无瑕起身,端端正正做好,朝角落招了招手,“打个招呼吧,奕扬。”
“在下宋奕扬,是玉染楼天阙堂副堂主,也是玉堂主的随侍兼护卫。”宋奕扬客客气气拱手抱拳,向楼雪色微微低头,“昨日遇袭承蒙姑娘仗义相助,宋奕扬再次谢过。”
江湖中这套礼节,出身剑门的楼雪色多少还知道些,恭恭敬敬还礼寒暄一番。
玉无瑕半点江湖气都没有,还是那副悠闲散淡的表情,似乎身处牢狱也不能夺走他的逍遥自在,就连明亮笑容也不减半分。
“抱歉了,楼姑娘,暂时没办法履行约定带你去游山玩水。等我从这里出去,一定好茶好菜款待楼姑娘,就当是拖延这几日的补偿。”
“玉公子欺瞒的人可是皇上,这么自信短短几天就能出去吗?”楼雪色隔着牢门叹道。
玉无瑕挥挥手:“有楼姑娘在,我还怕出不去么?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