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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脸,时汕问,“大师,我求一枚平安扣,放在陆先生的功德簿里,您能不能先暂时替他保管。”
“当然,可以。”
一样的白玉平安扣,师父问,“姜小姐求给对方什么?姻缘?”
时汕怔住,陷入无止境的沉湎。
她当然明白大师这么问的用意,陆时逸求给她的平安扣,上面富有合。欢花那么寓意浓深的图腾。
情感和乐,美满。
可,他和她,早已经缘分断了。
再没有姻缘的说法。
收回思绪,时汕对师父淡然道,“不,只求平安,求给对方安定,平安就好。”
——这辈子,再无其他。
“好。”师父含笑应声。
时汕却笑不出来,仰头看着殿内的佛像,拈花一笑,宠辱偕忘。
万事看开,不计较。
佛说,“缘起性空,无常无我。”
那她呢?
无常无我,却终究是做了慕郗城的妻子。
……
……
回去的路上,时汕坐市内地铁到站下,撑着伞向慕宅走。
步履轻盈,只因为她在想事情。
雨天,一路失神。
姜家她已经很久再没有回去了,不知道柳湘萍是不是依旧生她的气。
虽然养母偶尔开始给她传简讯,却有意避开慕家的话题不谈。
纠纠缠缠很多事情绕在一起,她想一想觉得头痛。
对,就是头痛。
走在路上,时汕最近两天开始偶尔的头痛,让她有点受小折磨。
没有风热感冒,也没发烧,平白无故头疼什么?
拧眉,视线变得有些朦胧。
这份疼痛有些难熬,她伸手道白色的手包里,找出自己给自己配得头痛药,直接嚼碎了两片,也不觉得苦。
撑着伞,缓了一阵子,虽然药效还没挥发出来,但人的心理作用,吃了药,就觉得会好一样。
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撑着伞,走过慕宅外,时汕顺手摘了两把薄荷叶,放在丝巾里,包上。
可以泡茶。
门口的警卫员,看到雨中纤细的身影。
直接打内线电话,给管家,“太太,回来了。”
摘了薄荷叶,时汕路过慕家黑色的雕花铁门。
也许知道慕宅阴暗的原因,是那一片药草园,所以也不觉得这个地方有怪异的氛围了。
时汕进入室内,脱鞋换鞋的瞬间,看到少了慕郗城的脱鞋。
他,回来了?
微微错愕,她刚直起身,就看到了吴岚。
“太太,回来了,天凉喝口热茶,铁观音还是龙井?”
“都好。”
对于茶水,时汕没那么挑剔。
直到客厅,时汕看到坐在露台上的人,隔着雨水打湿的落地窗,迷迷蒙蒙地有些看不清,慕郗城的脸,自然也看不清。
虽然雨天雨不大,也没必要淋雨。
将落地窗的玻璃门推开,瞬间清新的空气带着清爽的风,涌入室内。
慕郗城回头,正巧看到看向他的时汕也走到了露台上,淋着清透的雨。
雨并不大。
四目相对,他终究是无奈的,轻笑。
走进来,将落地窗拉上,慕郗城皱眉训斥,“风这么大,谁让你开落地窗到露台上来。一会儿吹感冒。”
时汕坦然道,“你在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他在雨中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可她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
慕郗城因为时汕的话,怔了怔,说,“那我在火坑,你也陪我往下跳。”
有些负气的成分在里面,语气有点重。
时汕拧眉,自己好心,对方不领情,索性想离开。
谁知道刚转身,就被身后的人抱住了。
夏天的衣服质地薄,这么一抱,让时汕因为慕郗城的体温一阵寒战。
这么凉,他到底淋雨淋了多久。
“别动。”扣着她的腰,他说,“陪我淋雨,那太太也陪我回卧室换件衣服。”
第195章:太太的排卵期是什么时候()
人,生气、赌气,要是劝诫的人对了,就很容易消气。
比如现在,比如慕郗城。
淋了那么久的雨的人,冲了个热水澡,直接穿着浴袍在衣帽间,自己不动手,看着时汕帮他找衣服。
俯身弯腰的人,丰胸细腰,透出女孩子年轻曼妙的身体曲线。
慕郗城站在她身后,就这么看着她。
时汕帮他找,有些无奈,“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找会快一些,我又不知道在哪儿?”
慕郗城回她一句,“慢慢适应,以后习惯了就好。”
时汕给他找好了衣服,递给他,见他直接就这么在她面前换。
窘迫地转过身去,不看他。
慕郗城看她的反应,浅笑,从背后过去拥住她,贴在她耳边问,“做都做过了,还害羞?”
时汕侧过头,咬他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因为他说话的直白不忌讳。
更要命的是,身后的人完全没换衣服,就这么抱着她。
透过身上透薄质地的夏装,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滚烫。
这样的温度,能烫伤人,烫的连同灵魂都跟着他的心跳一起颤抖。
“还不穿衣服,你不怕发烧。”时汕抱怨地说了句,只听身后的人说,“听你的,马上穿。”
等他换衣服,时汕俯下身,却注意到自己一向装起居衣服的行李箱,坏了。
不碰还好,一碰行李箱弹开,里面的衣服稀稀落落地散乱了一地。
分明叠的整整齐齐,这下乱了,一片混乱。
要是只几件衣服就罢了,像是她贴身的内衣,衣物全都在她碰触了一下后,完全散乱出来。
行李箱的拉链处,怎么会突然坏了?
时汕拧眉。
看着散乱了一地的衣服,慢慢收,别的还好,那些少女浅粉、纯白、粉蓝的内衣,掉出来更让人羞窘。
这么在慕郗城的面前,她尴尬到脸红,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慕郗城倒是不介意,俯下身帮她太太一起捡。
才帮她捡了的内衣,34d的标牌很显眼,握在手里材质很柔软,让人几乎抑制不住的浮想联翩。
递给时汕的时候,她回了句,“谢谢。”
不抬头,尴尬的人低着头说谢谢。
慕郗城,忍不住脸上想戏谑她,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阿汕,这是和地面说话呢。”
时汕:“。…。。”
尴尬到了一定境界,简直不能再淡然。
见她不愿意他帮,他不帮就站在一边看,脸上神态怡然。
直到,时汕终于将所有散乱出来的衣服安置在一边。
重新放进行李箱,可除了衣服,还有书本,占据空间太大。
行李箱,更因为坏掉的拉链,完全没办法合上。
刚放进去的衣服,又掉落了出来。
时汕,无语了。
再重新收一遍?
默然地收东西,忍不住拧眉。
慕郗城俯下身,帮她太太,一边收,一边低咒了声,“什么烂箱子!”
时汕:“。…。。”
她还没有觉得不耐烦,他就已经看不下去了?
收好后,他长身倚在一旁,事不关己地指一旁的衣柜,时汕妥协,只能放进去。
慕先生站在一边,看他太太安安稳稳听话地一件一件安放衣物。
女子浅粉、嫩黄、靛蓝浅青色的衣服和他清一色的黑白灰衣服同放在一起。
让慕郗城的脸上,有了浅淡的笑意。
直到看时汕整理好,慕郗城提醒他太太,“还少了东西没捡。”
几乎回头,下意识地就问了句,“什么?”
慕先生帮她捡起来,漫不经心道,“阿汕的苏菲超薄弹力贴身。”
那一包浅粉色的东西,多少让人不窘迫都难。
对方看着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没有丝毫避讳,看了一眼问,“在安全保质期吗?”
“给我。”
时汕蓦地脸红,有些羞恼。
谁知道将其安放好以后,搂着她向室内的人,就开始没完没了了。
“阿汕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时汕:“……”
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说出来,我也好帮你记着。”
帮她记着干什么?
时汕,蹙眉。
“女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理期会变化大么?”
“。。。。。。”
明显不想和他就着这个问题搭腔,可对方似乎没有就此作罢的的意思,接着问,“那太太的排卵期呢?”
“慕郗城。”
时汕扭头看着他,完全羞愤着嗫喏了句,“闭嘴,不许说了。”
慕郗城莞尔,知道他太太脸皮薄,不许说,就不再提。
于是转移话题,说了句,“阿汕,一会儿把你的烂箱子丢出去,太占空间。”
时汕:“。。。。。。”
似乎她的东西,都和慕宅‘八字不合’,不是丢,就是坏的。
搂着时汕,慕郗城一边走一边说,“以后,汕汕的衣服要放在衣帽间就行,方便你穿戴,你东西不少,偏偏放行李箱,看现在坏了吧。”
时汕:“。。。。。。”
好像她行李箱坏了,他很高兴?
至于,为什么行李箱会变‘烂’,大致没有比现在这位笑容清隽的慕先生更了解。
任凭时汕如何想,绝对想不到刚才情绪低落有火的人,看到她生疏的将衣服放行李箱,索性一脚踹上去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她行李箱不堪重负的一幕。
坏了,再买就是了,这是慕郗城的想法,所以不会有愧疚。
能让她改变一些生活方式,软的不行,来硬的,明的不行,来暗的。
总归,比没有办法强。
……
……
一直以自己身体状况自豪的慕先生,在一上午加班工作外加淋雨后,破天荒地感冒,生病了。
不过,好在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