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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诗音长大了,她和慕庭结婚,母女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生疏冷淡。
诗音本身是不愿意她结婚嫁到清苑的。
纵使不直接说出口,她内心有多不甘愿,傅雅兰还是感觉得到。
嘉渔在装点圣诞树,傅雅兰看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很多时候纵使不说话,其实内心是暖的。
她在用一种静默安然地方式陪伴着她。
慕郗城从厨房出来,准备带嘉渔到餐厅,看到他妻子一跳一跳地在圣诞树上系蝴蝶结,有些无奈,“陈嘉渔,都受伤了,还不肯安分。”
嘉渔听得到他的话,没有回头应一声,“家里都买回来,总不至于安放在这里浪费,物尽其用才好,是不是?”
“先吃了晚饭,再重新给你上药。”
“傅姨,您吃过晚饭了吗?”嘉渔转身的时候问傅雅兰。
傅雅兰对她和慕郗城道,“你们去吃晚饭,不用管我。”
“煮了面,有点清淡,要是傅姨有胃口就一起吃吧。”
嘉渔和郗城的劝阻,傅雅兰说了半天都没办法拒绝这两个孩子的好意。
不让他们为难,便和他们一起去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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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嘉渔胃口不是很好,傅雅兰去煮了酒酿汤圆。
慕郗城不让她去,但是傅雅兰到底是坚持这么做。
没办法阻止长辈,便任由着对方去了。
“看什么?吃面。”
慕郗城对他妻子叮嘱。
嘉渔说,“总觉得傅姨为这个家付出不在少数。”
慕郗城懂嘉渔的潜台词,她太太明显看得出清苑现在生活中的诟病:傅雅兰性格柔婉,唐慧给她难堪从来不出口诉苦一句,只默默为清苑付出,但毕竟唐慧是庭叔的前妻,是慕千寻和千信的生母,左右为难中,便让默默承受的傅雅兰隐忍了很多。
长辈的婚姻,幸福与否都是他们自己的定数。
慕郗城给嘉渔倒了杯温水,说,“亲爱的,很多事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明白。”
婚姻、爱情,从来都不是公平对等交易。
你情我愿,旁人不易多说。
傅雅兰煮了酒酿汤圆出来给嘉渔和慕郗城做宵夜,三个人一起吃得这顿晚饭,即便算不上热闹已经让傅雅兰满意。
她这个年纪,终归是不喜欢冷清。
便说,“阿渔和郗城,多亏今晚有你们在,要不我一个老太太该都无聊。”
嘉渔说,“傅姨,怎么不到晚宴去?那里的人应该不少。”
“人老了,不想再到处乱走动。”
“不老,您和我姑姑应该差不多,不过她也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诗音不在家里陪傅雅兰,嘉渔说到底有些意外。
晚饭吃过以后,参加晚宴的人自慕千信以后,都陆陆续续回来,看到扶着墙壁才能走动的嘉渔,千信问,“陈嘉渔,你怎么这么可怜,至少要一个星期都不能自如活动吧。”
嘉渔看他笑,直接撇嘴。
千信后退几步,笑虽然笑,倒是伸手过去给她扶。
再后来回来是曼妮,“晚上离开太匆忙,不知道堂嫂的伤是不是严重?”
“不严重。”
几个人凑在一起看嘉渔的伤势,倒是诗音完全是醉酒厅看到扶着嘉渔的慕千信,再看到曼妮,冷笑一声后有些漠然的离开,完全的无视所有人。
让傅雅兰终究是叹了口气。
慕郗城自餐厅过来,让嘉渔靠着他坐下,问,“曼妮,千寻和庭叔怎么没回来?”
“爸爸和千寻应该是见了一个赵家的客人,要晚一点。”
赵家?
慕郗城拧眉。
多年前,赵家是幕府其父慕封的心腹,专走暗黑门路的生意。
直到慕封过世,慕企遭1年洗白金融新血液,断了赵家的财路,便有了一场不动声色的商战,也是‘血战’。
时隔这么多年,慕庭见赵家人,让慕郗城多半意外,不过很快神色便没有大得变化。
嘉渔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怎么?”
“没什么。阿渔,你该休息了。”
今晚是平安夜,她知道千信买了很多烟花,还是挺想看得。
但是,慕郗城的要求,她没办法拒绝。
只说,“好吧。”
嘉渔被慕郗城抱着回卧室,千信只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在嘉渔的眼里却极致地演绎成了幸灾乐祸。
“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曼妮留在这里赔我等千寻。”
“好,傅姨。”曼妮应声,陪傅雅兰留在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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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渔被慕郗城抱回卧室,就对他说,“我只是腿上有伤,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为什么连烟花都不能看。”
“亲爱的,你难道忘了慕千信放烟火的时候,一般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想起过往常常能波及无辜的千信,嘉渔觉得慕郗城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推开卧室的房门,让嘉渔坐在牀上,慕郗城帮她脱了外套。
等他从浴室出来,嘉渔看他手里的毛巾和那盆热水,她问,“做什么?”
“脱了衣服帮你擦身子。”
“……”
看着热气腾腾的热水散发的蒸汽,嘉渔对他说,“我想洗澡。”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洗澡,受伤的地方不能淋水。”
“我以前也受过腿伤,但是也能自己坚持到浴室洗澡,不能洗澡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慕郗城知道嘉渔身为医生,麻烦的很,有洁癖。
“今晚不洗,至少过两天。”
将她的脚泡在温热的热水里,看他帮她洗脚,嘉渔说,“我自己可以,毕竟只是膝盖受伤。”
“要是伤口沾了水,还不是麻烦我送你再到医院,陈嘉渔你安分一些。”
“嗯。”
她点头。
看他将袖子松松垮垮卷起来帮她洗脚,水温很热,整个脚没入其中,像是全身的血脉都被打通了。
“总看我做什么?”他撩起的水落在她的脚踝上,让她一个机灵。
阿渔说,“感觉什么事情都要麻烦你,会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以后少闯祸,少受伤。就算是报答我。”
用白色的毛巾帮她擦了脚,让她上牀。
等他从浴室再出来,帮她脱衣服却被她拒绝了。
慕郗城看自己的手,瞬间想到了什么,禁不住无奈,“你这丫头,我帮你洗脚我都不嫌弃,你倒是嫌弃我的手了。”
他伸手摸她的脸,让嘉渔直蹙眉。
果然,洁癖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病。
这晚,嘉渔和慕郗城休息地很早,“现在还不到9点。”嘉渔拒绝,生物钟也没有到固定的睡眠时间。
“以后都要早一点睡觉。”
靠着软枕在她身边的人,翻看着一本杂志,“如果真的睡不着,我念杂志给你听。”
念杂志?
嘉渔觉得哪里不对,过了半晌她就明白,这分明不是念杂志哄她睡觉,而是慕先生在给她姜育婴知识,从生理知识到育婴,让她觉得自己身为医生很失败。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
嘉渔散着发躺在被子里问他,分明很多东西很专业,这种消遣的杂志上不会有。
“不知道的多一点,怎么对你进行家庭教育慕太太。”
“我又不是妇产科专业的医生,不需要直到育婴方面的专业知识。”
“但是,你会是我们女儿的妈妈陈小姐。”
又来了。
嘉渔觉得慕先生最近求女的状态,近似偏执。
想了想一般人的逻辑,嘉渔问,“你们男人不都是想要儿子的吗?”
穿着深灰色睡衣的人,闲雅地翻着杂志看杂志,半晌后应一句,“其实男孩儿女孩儿都无所谓,只要是你生得就好,我不计较。”
嘉渔:“……”
怎么说得她好像是真的怀孕了一样。
将杂志合上,慕郗城搂过她妻子,对她说,“我们家不是封建社会,没有非要男孩儿的顽固思想,当然如果是小公主更好。”他亲吻她的额头,“慕太太,要是执意想给我生儿子,我没意见。”
嘉渔:“……”
她什么时候说非要给他生孩子了。
这个话题不能再谈,越谈逻辑越向诡异的方向发展。
所以嘉渔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怀孕,所以我们现在谈男孩还是女孩儿是空谈。没有意义,晚安。”
她要睡了。
“确实是空谈。”慕郗城想了想,自她背后搂着她问,“我现在更应该做点什么,不是吗?慕太太,既然你睡不着,刚好利用时间来把空谈变成现实。”
“……”她真的不应该开口和他谈这个话题。
看她瞬间背对他距离很远,慕郗城伸手搂过她,“慕太太,你腿上有伤,你老公还不至于这么饥渴,安心睡吧。”
台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柔软的月光中。
嘉渔躺在慕郗城的怀里,刚才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却没有丝毫入睡的睡意。
倒是搂着她的人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这个平安夜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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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是被窗外放烟花的光亮闪烁而清醒过来的,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近似听不到烟火炸裂的声响,隔着窗帘光亮不算亮眼。
真正让他瞬间清醒的是,他身边的位置,阿渔不在。
让他瞬间蹙眉。
起身下牀后,看到隔着磨砂玻璃的亮光,还有浴室的水声,让慕郗城明白他太太在做什么。
浴室的门没有反锁,慕郗城推门而入。
嘉渔左腿的膝盖有伤口,自己洗澡依靠一把椅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见慕郗城进来,她用浴巾遮掩多少显得有些窘迫,“你不是在睡觉?”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