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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陌生号码应该是常见的,嘉渔思忖着按下了接通键,她还没有出声对方已经提前开口。
“郗城,是我……”
开腔两个字的女音,让嘉渔内心一颤手里的矿泉水瓶没有拿稳跌落在车内,水流涓涓地向外流,浸湿了她的长裤裤脚。
不是管秘书,管彤。
就算不辨别音色,只听称呼就知道一定不是管秘书。
“我想见你,你还是不肯见我吗?”嘉渔听着对方的嗓音,女人的柔软中又带着几分果断,她听出了对方是谁。
今晚宴会厅遇到的那位姓赵的经理。
尤其是那一头浪漫色彩浓郁的卷曲栗色长发,她观察人向来细致入微,有意留心的人怎么会不记得对方的音色。
稳了稳思绪,嘉渔开腔问,“请问赵小姐这么晚,找我先生有何贵干?”
听筒的另一端,赵娅楠没有想到这次他终于肯接她的电话,却是他身边的女人慕太太接的。
陈嘉渔,今晚她记下了她的名字,时时刻刻记着清清楚楚。
“不好意思,打搅了慕太太,抱歉。”
一反刚才语气的常态,嘉渔听着她的话,眼眸里有冷厉的光芒。
对方继续道,“我和郗城是旧识,08年作为合作伙伴就认识,你说你们结婚,我连一杯酒都没来得及敬,也没有包红包说起来真是惭愧。”
“我们隐婚很久,赵小姐不必自责。”
隐婚?
得知这个消息,让赵娅楠的脸色又苍白了很多。
她说,“我们是很早之前的朋友,已经很久不见,怕是陈小姐不会认识我。”
2008年,她还在法国,对于国内一无所知。
“不论认识与否,我想您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都会如实转达给我先生。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亲自和他面谈。”
“不,我们很早认识,对于他的婚讯我是很意外的,实话说慕太太,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没想到……”话音顿了顿,那边的人继续道,“抱歉我好像说多了,不再打搅你了。”
“再见。”
嘉渔的话也很简练,没有等对方的回应,直接将通话给挂断了,手机握在掌心指骨变得有些苍白。
这位赵经理和慕郗城的关系是……
她不去多想,但是赵娅楠不是个简单女人几句话她一听便知。
看起来客客气气十足的有礼貌,实际上言辞间句句拿捏到位,惹人猜忌。
接完电话后,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21:59分。
刚刚见面,又打电话过来。这女人是在挑衅。
玩什么手段把戏?
嘉渔盯着自己手里慕郗城的手机,直接关机让手机陷入一片沉寂。
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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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被人打开让出神的嘉渔回神,外面的雨势依旧未减,合了伞上车的人几乎浑身湿透,“还想吐吗?”
嘉渔看慕郗城冒雨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酸话梅。
“我不要这个。”她赌气推开。
第429章 :(尾声卷)太爱一个人,他会变成信仰()
(……“还想吐吗?”嘉渔看慕郗城冒雨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酸话梅。
“我不要这个。”她赌气推开。)
明白她因为刚才的孕吐情绪不好,慕郗城说,“帮你将包装袋打开再给你,要吗?”
嘉渔不说话了。
“等久了?”
将话梅撕开放进她的手里,让她拿着,“等一下再想吐,就把它含在嘴里就不会吐了。”
嘉渔看他几乎淋湿了贴在额际的发,凌乱的在夜里,在她递给她话梅的时候嘉渔感受到他的手背其实是冰寒无比的。
几乎是理智抢先于思绪抽了车内的纸巾给他,“擦一擦,不至于太冷。”
“好。”
摸摸她的头,他俯身看到车内她脚边那瓶已经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水淤积在车内铺设的毯子上。
没有介意她洒了水,慕郗城只是训斥她道,“囡囡,这水不能喝,太冷了,路段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们马上就能回清苑。”
说罢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热饮放在她的另一只手里,“暖一暖,等不吐了把热牛奶喝了,你睡一觉我们就能到家了。”
嘉渔坐在车内,看他将车内的毯子车过来掩盖在了她的腹部,其实她懂他的,他从来对她都是十足的耐心又体贴。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自己偶有冒出的坏情绪像是真的不应该。
内心的酸涩和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出口,这一刻的她,竟然有些想逃避。
很多事请并非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好的,她的理智这么告诉她自己。
有时候她也想要任性的。
尤其是在慕郗城面前。
可是,她爱他。
太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能变成你存活和生命的全部信仰。
不问,并非懦弱,而是她花一辈子建立一个信仰,不希望信仰坍塌。
现在的嘉渔不要理智、不要冷静,更不想沉浸下来玲珑通透别人的不斐心思,她心甘情愿做一个普通的坠入爱河的女子,无条件无理由的对她丈夫信任。
08年距离现在太久远,她才做他的妻子不到一年。
慕郗城常常说,他失去了她整整4年的时光。
那她呢?
遗忘他的这些时光里,又何尝不是失去了整整四年的他。
他和她,能再度重逢,能相爱相守维持姻缘再拥有共同的孩子,是嘉渔一直庆幸感激。
和这些比起来,08年发生了什么,似乎就不再重要。
现在是2011年,他们是夫妻,他爱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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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身边的人喂她话梅吃,她张嘴,看他脸上的笑意就酸红了眼眶。
“酸吗?”
“不,很好吃。”
她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无比依恋得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少女时期无数的雨夜,他撑着伞去接下晚自习的她,那时候她总是攀附在他的肩膀上被他背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雨水中。
彼时,雨天那么寒、那么冷,可只要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就会无比的安心。
这么多年过去,是一样的。
他和她还在一起。
陈嘉渔爱慕郗城,和慕郗城一样是病态的,在陈屹年过世后她只有他。
是爱人,又是亲人。
她把他当自己世界的全部,无条件的信任,将一切莫名的这个世界的声音抵挡在外,她只选择聆听他的声音。
“怎么了?”感觉得到她骤然依赖的情绪,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整个人越过中间的隔挡将她抱着靠在他的怀里,“是不是累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阿渔又受了惊吓,慕郗城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车窗外的雨还在下,路段经过交警的疏通已经变得畅通无比,慕郗城不急着开车离开。
车内很温暖,他静静的抱着她,偶尔贴着她的耳骨在她耳边轻哄几句让她渐渐心绪平静下来。
嘉渔缱绻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他的体温很烫,这些的雨夜相拥会让她感觉到他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她,从没有一刻离开。
“牛奶要冷了。”
将买回来的热饮给她,让她捧在手心里,他问,“怎么这么粘人?”
她不说话,牛奶也不要了她不接,只是在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嘉渔嗫喏,“我……我想回家。郗城哥,你带我回家。”
“等你舒服一些了我们就回家。”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她的长发上,轻抚着。
嘉渔为了遵从那丝温暖继续向他怀里钻,她说得回家不是回清苑,也不是回海城市,她是想回苏州的那个家。
想回很多年前一回去,就能看到庭院种植药草的爸爸,看到每天在书房里帮她看功课的慕郗城的那个家。
他们一家人那么平淡安然的过日子,没有人打扰,也没有牵扯出的这么多纷争。
可是,过去的掩藏在她回忆里美好的像是童话的那个家,终究是不在了。
回不去,她再也回不去了,怎么办?
“囡囡……”
慕郗城搂在她纤腰上的手骤然抽紧,因为他感觉到了胸口前的濡湿,她在掉眼泪。
“别……”她说,“别叫我囡囡,这样会让我总也忍不住想到我爸爸。”
阿渔说,“人的一辈子那么那么的短暂,为什么我们不能过得和四年前一样简单。”
“可以的,阿渔,你给我时间,让我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我们过最平静的日子,不再让人打扰。等我们孩子大了,慕企就是她的,我只陪着你好不好?”
“好。”
嘉渔握着他的手,眼泪突然和窗外的大雨一样汹涌而下,这么多年,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说他算计人心,可是她知道他拥有的这一切有多疲惫,走到今天又有多么不易。
金钱、利益,权势,自幼年生在世家的孩子没一日真的过得轻松自在。
不管是什么样别有用心的人,那位刀疤脸的男人,还是拥有浅栗色卷曲头发的赵小姐,她情绪被牵引和这些人有关,但并非根本原因。
她是累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慕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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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昌路的车辆拥堵状况得到缓解,慕郗城开车和嘉渔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22:46分。
因为堵车,他们回来的很晚,但是年会的应酬时间过长,清苑也是很多人还没有回来。
傅雅兰见他们回来,只说,“下这么大雨,有没有淋湿?”
“家里煮了姜汤,到餐厅里去。”
“庭叔呢?”将毛巾接过来,慕郗城先给嘉渔擦。
傅雅兰见嘉渔身上的外套都是干的,没有淋到丝毫,就是头发偶尔湿了一些,慕郗城倒是浑身湿的通透,“不是走得时候有叮嘱你们,让你们记得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