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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信你不懂,有时候我总想,我这辈子其实挺幸福的,一直是他在替我遭罪,所以我哪里忍心。能为他做一点就是一点,也好让我内心舒坦一点。我这个罪充其量关进去个几年十年,不会怎样的。”
听着嘉渔满不在意的话,慕千信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要说十年,就是一年,你以为牢狱里那过得都是人的生活吗?有多少人,还没有熬到出来,就死在里面了。”
嘉渔不答话,只是将自己脖颈上的翡翠玉坠摘下来戴在儿子脖子上,再将婚戒摘下来给念念找丝线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这是妈妈最宝贝的东西,现在把它们送给你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小家伙像是听懂了母亲言辞里告别的意味浓厚,竟然都撇着嘴,不论嘉渔怎么逗他们,都不乐意笑了。
7月28号,章理事在接到法院传票后,向海城市高价聘请特级律师,但是没有人敢应这个案子。
只因为无法翻案,是死结。
慕威森的合作商,可以占据海城市金融的半壁江山。
谁敢因为这一个案子,招惹近似整个海城市的金融界。
律师聘请无果,没人敢替慕太太辩护。
嘉渔给章远打电话,说,“不要紧的,没关系不必再找。”
她平静的有些过分。
7月29号,法院开庭在即,万念俱灰的章远接到两封律师发来聘约函,主动开口做慕太太的辩护律师。
一封来自美国纽约,一封来自英国伦敦。
一位是素来有华尔街有名的宋菱,令一位是律政界佳人尹溪。
章远没想到会得到这两位有力的外援,兴奋之余和嘉渔详细明说。
一个是所谓的生母,一个是自己的表姑。
分别来自宋家和陈家,陈屹年的过世足以让尹溪对宋菱恨之入骨,但是今天的咖啡厅。
嘉渔看着为了一个自己远道而来的两个女人,她们做在一起和睦的商量对策。
她说不动容便是欺骗,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的恨意早已经消失殆尽。
看着两个女人说,“你们别为我费心,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是我自己造的孽,这官司打不赢。”
律政界,嘉渔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案子若是输了,就输了她们这么久以来的声明和声誉。
不论宋菱还是尹溪,为了她这个注定会输的案子,没必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宋菱看着嘉渔,发现她瘦了很多。
她产子、产女,她都知道,却不能见。
因为女儿一句不见,唯恐这时候她见了她更是添堵,只能默默的做些什么,可现在迎上这么大的事情,她只能站出来,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入狱。
嘉渔知道宋菱在看她,许久不见,她像是老了很多,慕威森危机里,有一项融资投款其实是她这位曾憎恨的生母匿名,投进来的。
她全知道,选择默不作声,只是不想只拥有恨。
而宋菱现在要赌上必生在律师界获得威望,来帮她这个明显会输的案子。
“你们谁都不要去,就算是我求你们了。”
证据确凿,赢不了的。
次日,法院,嘉渔孤身上前,却未曾想过辩护律师的位置宋菱女士依旧没有听劝的站在了那里。
开庭前,她坐在她身边低声道,“你这是又何苦,这官司赢不了,会招惹一大群饿狼,这辈子都不会安生了。”
“我知道你向来不屑于让我帮你,但囡囡,这是我唯一的一个机会了,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不求你原谅,只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她恍恍惚惚过了一辈子,输了爱情,相比女儿来说,事业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嘉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自己的这位生母,看她在法院的法庭上,为了她据理力争,为了她满头大汗,冒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这一刻,她竟然是如此释然。
似乎案情与她无关,过往恩怨与她无缘。
最终案子判下来,法庭宣判:判处嘉渔6年刑狱罪。
嘉渔点头接受的时候顺其自然的接受,而身边有女人泪流满面。
她将自己手里的帕子递给身边的人,说,“您已经很努力了,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
这大抵是宋菱第一次见到女儿对自己笑,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
法院判决即便下来,却在辩护律师宋菱的据理力争下足够人性化,考虑慕太太于哺乳期间,暂缓几日,行刑处决。
如有对判决不满,依旧可以上诉。
嘉渔已经很满足。
然而,宋菱和尹溪依旧在为这个案子奔波,试图一次次翻案。
晚上,嘉渔陪着陈陈和念念和他们睡一张牀,看着他们睡,就那么到天明。
7月31号。
慕威森总部,慕太太一样的仪态得体前来公司,例会照旧,一切如往常,但是终究会挨到那一天。
那天的会议室内。
当她准备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有警方进入慕威森,目的很简单带走没有翻案成功的慕太太。
这样最高高层工作会议室内。
嘉渔看着警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完全释然,倒是高层纷纷为她维护,长期工作下来,他们早已经熟识慕太太的为人。
她出此下策,完全可以原谅。
奈何那些合作商简直如狼,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树大招风。
商企界铁了心,要让慕威森再受沉重一击。
“太太——”
乔恩下意识地上前,推开那些围上来的刑警。
嘉渔按住她的手腕,对她摇头。“别为了我。”
乔恩愤懑。
管彤气急,却束手无措。
嘉渔没有注视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刑警,只是看着她手里的银色手铐,目光冰冷的,神情很浅淡。
“请吧,慕太太。被判刑了,还架子那么大。”
警员言辞不善。
“你现在不过是个罪犯,还是到你该去的地方。”甚至在出手的时候,望着所有虎视眈眈的慕威森成员,推了嘉渔一把。
慕太太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触怒了乔恩,将嘉渔护着一把拉了进来,管彤上前,瞬间本该畅通无阻的刑事入狱抓捕,却在慕威森内部乱做一团。
直到“砰”地一声有警员开枪,室内才恢复平静。
有不耐烦的警员一把扯过嘉渔的手腕,厉声厉色,“陈小姐,你现在不过是个罪犯,还是好好配合。”
嘉渔安抚着四周的人,终于坦然伸手——
就在冰冷的手铐就要扣上的那一刹那,突然会议室大门被一把推开,“放了她,谁敢动她。”
有人骤然开腔,像是惊雷一样在嘉渔的内心炸裂。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会议室的门外长廊,一步一步向前迈进的人,他走得很快,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气息的不稳。章远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脸色微微透出些苍白,眉宇间的神色皆是嘉渔再熟悉不过,没有商务西装,简单的衬衣,长裤,最普通的搭配,但是那张不可一世的冷傲的俊脸足以说明一切。
嘈杂的会议室内仿佛霎时间恢复了异样的宁静。
——“是董事长回来了——”
——“真的是董事长。”
管彤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再看,才向嘉渔确定,“太太,是董事长回来了。”
最近海城市关于慕董事长的传闻很多,有传言说他已故,也有传言谈论慕董事长下落不明——生死堪忧。
现在见到真人急速走来,步伐稳健,像是一切传言不攻自破。
天之骄子,占据海城市最好地段,备受瞩目的幕府财阀,海城市富商,此刻,变成这间会议室内最受瞩目的人。
前来的警员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已经拷在慕太太手腕上的手铐是取,还是铐上,似乎成为现在最难抉择的难题。
“她什么错都没有。”
慕郗城这句话像是某种命令,但是嘉渔不介意的,完全不介意警方会拿自己怎么样?
也不介意刚才被警员的粗暴对待。
她只知道他回来了。
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人,他回来了,嘉渔就站在会议室内,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进,喉咙里竟是发不出一声声响,眼眶酸红又疼。
曾经一个人在手术室分娩的疼痛,独自一人生陈陈和念念时的那种绝望,面对慕威森高层的疲惫,合作商不买账的委屈,还有对慕西瑞的畏惧,一切压抑的情绪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汹涌而上。
视线渐渐模糊了,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如鲠在喉。
眼泪大滴大滴的向下掉,眼泪要比情绪来的快的多。
她压抑不住,也无法压抑。
此刻的嘉渔将一切都忘记了,忘记了这是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自己所遭遇的困境。
甚至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她完全忽略。
她的泪眼朦胧的视线里,就只有完完整整的一个他,全部都是他。
她看着他,慕郗城也在看着她。
一个哭,一个笑。
情绪纷乱而复杂。
直到慕郗城将嘉渔搂紧怀里,才觉察到她抖得是那么厉害,嘉渔紧紧地回抱着他,眼泪疯涌。
只是这么紧紧地抱着,即便他们不开口说话,多年熟稔彼此的心思,早已经将默契和契合渗入骨髓血液深处。
不用言说,只因懂得。
这世间有一种拥抱叫做: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还有一种拥抱叫做:我来了,别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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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结局:
当我敲击上正文完这三个字的时候在凌晨:1:45分。
对于这个结局我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亲不满。但是这是我唯一能给出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