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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谁又能说得清楚?
说起来,她和易坤山在一起几十年了,只有易流霜这么一个女儿。两人也算一起度过了不少风浪,要说真的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这种感情,与卿轻口中的爱情,真的是一致的吗?
她自己也不明白。
两人是大学同学,后来一起读研,再读博。易爷爷相中了她,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易坤山的女朋友,然后成了易家的媳妇儿。
至于为什么她也愿意同易坤山在一起,原因很简单,易爷爷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年龄也不小了,父母都在催婚了。而易坤山,家世清白,人品也还行,学识对等,各方面的条件,看上去都很好,她的父母也很满意。
于是,这桩婚事便成了。
两人结婚后,日子也过得平平淡淡。从来不吵架,从来不争执,什么事情都能心平气和地商量,真的与书上所说的相敬如宾别无二致。
所以她以前觉得,大概他们之间也算是互相爱着的吧,不然为什么不分开呢?
直到后来那个戏子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清梦。
她看到易坤山为了护住那个女人而表现出来的疯狂,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只是反问一句,自己心里是否有有他呢?
后来时间慢慢冲淡了那件事,加上易流霜弥补了两人之间的空缺,一个完整的家庭,看上去似乎也不需要爱情这件东西。
如果问她为什么不离婚,她觉得没有必要离婚。因为现在的生活,虽然谈不上多有趣,但也没有什么不好。
是以,当卿轻这么问她的时候,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了,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她爱易坤山吗?好像没有那种感觉。易坤山爱她吗?不知道。
最关键的是,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到姚琴脸上如此茫然的神色,卿轻不觉皱眉,想起当年那件事,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低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姚阿姨不用回答。”那件事,一直是易家的禁区,是姚琴最忌讳的事情。如果她和易坤山的感情真的那么好,易坤山又何故会出轨?
卿轻忽而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只是刚才她问问题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来得及思考。
姚琴和善地笑了笑,摇摇头道:“没关系。卿儿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卿轻咬咬牙,点点头。
是的,她的确是动心了,不然,如今也不会如此难受。
若是无爱,自是不痛。
可若是爱了,却会心如刀绞。
“傻孩子。”姚琴上前一步,摸摸她的头,目光凝视远方,好似能穿过一切,看透人心,“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也知道,爱情,那不过是一种奢侈品。”
奢侈品?
卿轻瞳孔收缩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用这个词来形容爱情的。
“我每次看到霜霜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姚琴叹口气,“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成日里脑子想的都是书籍和实验,好像也没有哪个男生那么闯入我的生活。直到后来遇上你易叔叔。”
“易叔叔追你了?”卿轻不觉有些好奇,八卦的火苗燃起。
姚琴浅笑,刚想要开口,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皱了皱眉,摇摇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怎么还跟你一个小丫头说上了。”她的笑容很浅,但很温和,很有感染力。
卿轻望着她,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年轻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典雅的气质。如姚琴这般美丽的女子,年轻时候,哪怕是走在一条小巷子里,也会十分引人注目吧。况且,她还如此有才华。
与她相比,自己差了很多。卿轻垂眸瞥了自己的脚尖一眼。当初易流霜还拿姚琴来劝说自己,坦然接受陆子源。可如今再一比较,卿轻突然发现,她和姚琴差了一大截。
“卿儿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对方喜欢你吗?”姚琴转过话题,反过来问她。
看卿轻那般神色,她自然是猜到了小丫头情路不畅。只不过,就她本人而言,在这方面,的确没什么经验,算不得过来人。所以她也害怕,自己提不出什么建议来,就算提出来了,也怕是弄巧成拙的建议。
卿轻低头,咬着下唇,沉思良久,最后慢慢摇头:或许,他是不喜欢我的吧,或许,从未真心过。
“傻丫头。”姚琴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慰道,“那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
“我……”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够治愈一切伤口。”姚琴微微闭了闭眼,想起当年自己也是那般伤心,若说对易坤山真的没有感情,当初又何必伤心欲绝?可若说真的有感情,自那件事以后,似乎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其实,除了爱情,我们的生活中,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不是吗?”姚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你看,今天的阳光多灿烂,此时,公园里的花也开得鲜艳。人世间有诸多美好,何必把自己拘禁在一个爱情里?放眼看去,你还可以看到很多很多东西。”
卿轻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卿儿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姚琴接着道,“阿姨还记得,当初你和霜霜坐在沙发上,还在上小学,就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要成为一个教育家。”
这事儿……过去太多年了,卿轻并没有什么印象了。
“那时候是儿时的玩笑话,那么现在呢?再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姚琴的问题一出,卿轻又是一怔。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当初那个人,也这么问过。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完全找不到答案。
而今,她仍旧觉得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第207章 不忘初心(2)()
姚琴的一席话,让卿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去做。
如果只是沉浸在这无尽的悲哀伤痛中,最后只会一事无成。
“谢谢姚阿姨。”卿轻微笑着道谢,握着姚琴的手,“我明白了。”
“卿儿,阿姨送你一句话。”姚琴看着她的眸子,欣慰地点头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卿轻默默在心底重复她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不管发生什么,遵从自己的初心,想要的是什么,要怎么去做,一点一点去接近,最后一定能有所收获。
这一点,易流霜果然是承袭了姚琴,那么坚韧不拔地苦追郎梵。
“我明白了。”卿轻点头。
医生敲门进来,两人便跟他一起去交涉事物,办理手续。
外婆这病,暂时是控制住了,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医生说得很明确,老人有局部脑梗,年轻人尚且需要花很长时间恢复,何况是老年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人一直都醒不过来,俗称植物人。
所以,目前暂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静养。家属可以多痛病人说说话,讲一些她记忆深刻的事情。
医生叮嘱完后,两人返回病房,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站在病床边。
姚琴不觉浑身颤了颤,手有些抖。
“爸,你来了?”卿轻很自然地走进去,招呼了一声,“怎么样?外婆还好吧?”
“乾峪,你,来了?”姚琴慢慢开口,声音还是有轻微的颤抖。
他们两人,已经有许久未见。只是,即便如今见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嗯。”卿乾峪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和姚琴。
他的身材在两个女子中显得十分高大,短短的平头,眉峰十分犀利,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脸上显出几分疲倦。
“爸,你怎么过来也不换件衣服,看上面还沾着土。”卿轻上前帮自己的父亲拍了拍衣角,埋怨一句。
“嗯。”卿乾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完全没把她说的这事儿放在心上,“周末给你外婆转院,我们去川江。我已经联系好川江那边的医院了,主治医生也找好了,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在脑梗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哦。”卿轻撇撇嘴,虽然嘴上不多说,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他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但还真应了那句话“相见不如怀念”。这会儿见到了吧,卿轻反而越发觉得,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亲爹。哪儿有亲爹这么久不见闺女,还对亲闺女不冷不热不闻不问的?
“有咨询过这里医生的意见吗?”姚琴似有些担心,急急地问道,“老人家现在的情况,适合转院奔波吗?”
卿乾峪这才抬眼看了看她,仍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应该没有问题,情况都差不多稳定了。”
病房里一阵沉默,有些尴尬。姚琴想要说点什么,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卿轻心里还在抱怨自己的父亲,一个劲儿暗暗嘀咕,心里不高兴。
“你先回去休息吧。”卿乾峪最后开口对姚琴道,“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
一句话出口,气氛又变了。
“爸!我和霜霜都这么大了,还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的,你能不这样吗?”卿轻不高兴了,首先冲着自家亲爹嚷嚷。
姚琴看着他们父女两如此,淡淡一笑,点点头道:“那好,明天我再来看望。”
他们又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叮嘱后,姚琴这才离开。
等姚琴走后,卿乾峪开门见山道:“卿儿,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毕业后来川江吧。”
“为什么?”卿轻摊手,“我不想留在柳宁,可我也不想去川江。”
“那你想去哪儿?难道跟你妈一样?整天不着家?”卿乾峪淡淡道,语气里虽然没有丝毫不满的味道,但他就这么冷冷地说出来,每一个字里却都带着刺骨的不满。
“我妈不也是因为去支教吗?”卿轻也不满,“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