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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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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觉得,”这位杨师兄蹲了下来,笑道:“我是怎么赢的呢?”

    张昭华心里思来想去,最后试探道:“听闻,有一种办法,是在骰子上满动手脚,比如说,往里面注水银——”

    “啊,”端哥儿惊讶万分:“还有这样的办法,往骰子里面注水银!”

    “赌场里是有这样的办法,灌水银、灌铅;”杨师兄笑道:“因为这两种东西不容易散,像一段膏似的,在掷骰子的时候,先震下骰子,让筛子里的水银或者铅到一边去,这样这个骰子就一个方向重了。而重的那一面肯定是朝桌子朝下的。这样一种作弊方法,是很巧妙,但是要做到毫无痕迹不被人看穿,实在是少。世人已经学精明了,这样的骗术可骗不过去啊。”

    “让开让开,听唱戏了!”后面七八人抬的高台上,站了一个人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因为是走动随着前面的社火而行的,所以一大堆相看唱戏的,就跟着跑起来。

    杨师兄就抱起了张昭华,往后退了几步,待人流过去之后,张昭华道:“她们唱的是什么?”

    只因这唱腔十分奇怪,上辈子听过京剧越剧黄梅戏昆曲的张昭华都没听过这样只是一个人清唱的唱法,只用拍板,后面和声的时候才用琵琶和箫。

    “这是清音,”杨师兄道:“就是清唱,你约摸是没听过的,这是从九江那里来的戏班子。”

    “这个听起来实在有点古怪,”端哥儿道:“咱们看后面的五花爨弄吧,还是北曲听着有金石之音!”

    这下张昭华更搞不明白了,听着好似这个时代的戏曲方面,要分一个南北地域的差别。

    端哥儿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她小脸上难得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细细跟她细细将来,说北曲就是前朝金、元时期流行的北方杂剧,又分为剧曲和散曲两种形式。剧曲是一折戏,是通过舞台演出的形式进行说唱;而散曲则是清唱的单乐章小令。但两者都融合了北方民族曲调,慷慨激昂,劲切雄浑,其中以元朝关汉卿流传至今的《单刀会》和《窦娥冤》为代表。

    “窦娥冤,”听到熟悉的名词,张昭华激动起来,道:“这个我知道,今晚上有演吗?”

    “不让演,”杨师兄用手轻轻捂了一下她的嘴巴,道:“皇帝不许装扮历代后妃、忠臣烈士、先圣先贤神像,现在京都那边管得严,不过地方上有偷偷演的,毕竟大明律里面没有这样的条目处罚什么的,若是日后下了条例,那就真的看不到了。”

    “哦,”张昭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南戏是什么,都是方才那样清唱的么?”

    “南戏当然是南方兴起的,”杨师兄娓娓道来:“北方的叫北曲杂剧,南方的就是南曲戏文。”

    南戏兴起于宋朝末年,是以歌舞故事为主体的戏剧表现形式,流传到明朝有多重称谓,如:传奇、温州杂剧,永嘉杂剧等。是用南方方言演唱,用律宽松,轻柔婉转,与北曲弦乐不同的是,南戏喜用管乐,适于演唱情意缠绵的故事。南戏较为著名的曲目有《琵琶记》,《荆钗记》等。

    “今晚上会唱《琵琶记》,”杨师兄道:“琵琶记就是《伯喈》,里头的主人公就是蔡伯喈。”

    “这个倒没听说过,”张昭华如实道:“好看吗?”

    “全忠全孝的蔡伯喈,有贞有烈的赵五娘,这出戏自然好看了,”怎么听杨师兄这话都有那么一点特殊意味,“宫里的皇帝,可非常喜欢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前面的人群欢呼道:“五娘!五娘!”

    “这不就是赵五娘么,”杨师兄指着台子上白衣白服念唱的女子,道:“这正是赵五娘身背琵琶,沿路弹唱乞食往京城寻夫的那一出。”

    张昭华仔细听了许久,道:“和刚才的清音似乎说的语言是一个地方的,但是腔调却大有不同。”

    “都是江西出来的,语言自然都是赣话,”杨师兄点头道:“这个《琵琶记》用的是弋阳腔唱的,腔调可变化,也易于吸取其他的曲调,因而传到各地之后,能和当地的民间乐曲相互融合而形成新腔,所以传得最快。”

    “传到安徽是不是就有安徽方言,有了一些安徽的腔调?”张昭华道:“所以宫里的皇帝才爱听这个?”

    “当然,你仔细听的话,能听到安徽黄梅采茶歌的花腔在里头,”杨师兄道:“腔有数种,纷纭不类,但是弋阳腔却采纳众长,可谓南戏集大成者。”

    据他说,朱皇帝对《琵琶记》很是喜欢,曾对臣下说:“《五经四书》,布帛菽粟也,家家皆有;高明《琵琶记》,如山珍海错,贵富家不可无。”宫里经常会演奏这出曲目。

    “我总感觉,”张昭华喃喃道:“这南音像是靡靡之音。”

    “你知道什么是靡靡之音?”抱着他的杨师兄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就是这么一个感觉,”张昭华道:“我觉得,开国的气象,不当是这般。”

    这一句话说的杨师兄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话,也有臣子说过,宫里每奏这个,文武大臣都不是很能习惯,皇帝便令教坊设法改变,重改唱腔,配以筝琶,但终为南音,而少北曲蒜酪之风。”

    就是说,这个时代还是以北曲为主要唱腔的么?这就是金石之音和箫鼓之声的区别。

第55章 不夜() 
“然而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张昭华道:“虽然说音乐这个东西,贵在哀而不伤,但是昔日陈后主以《玉树后庭花》亡了国家,但是同一首曲子,唐太宗也听过。”

    “唐太宗是听过后庭花,”杨师兄对她这样的年龄这样的见解很是惊讶,不由得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但是人们总记得的,不是后庭花,而是《秦王破阵乐》。”

    “如此,杨阿哥对乐声似乎很有见地,”张昭华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说,音乐的作用是什么呢?”

    这回杨师兄似乎被问住了,他沉吟了一会,张昭华能看到在远方灯烛的掩映下,他细长的眉眼有如一泓清水一半流转了许久,才道:“静能引、弱胜强、卑莫犯、蕴至道、保太极,就是乐的功效。”

    张昭华和端哥儿都听愣了,张昭华便摇头晃脑道:“斯言甚善,斯言甚善呐!”

    忽然“砰”一声巨响,惊得三人都抬头去看。原来是敲响了梆子了,这种硬木梆子敲起来大家都熟悉了,是用河南话唱的,全凭一声吼,听半天听不出来在唱啥,但是乐声高亢激越,悲壮粗犷是真的,这东西绝不是豫剧,其实有那么一点后世秦腔的风格,因为梆子一响起,全村的人都能拖上长长的音腔出来,七拐十八弯地,但是却莫名觉得畅快。

    “还是梆子敲起来有劲儿,”显然端哥儿这个从小在永城长大的孩子,还是喜爱自己家乡口音的,“紧打慢唱,再开了钹——”

    “这是从陕西和山西带过来的,也不是河南本土的东西,”杨师兄道:“是跟着移民到了河南的,这里面有陕西同州、山西蒲州的声腔,不过似乎放上河南官话,也很有味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哇,”张昭华由衷地感叹道:“是书里面写得么?”

    “我看过的书里,还没有写道这些东西的,”杨师兄摇摇头,道:“但是不敢保证天下就没有专门记录音腔乐声的书,如果有的话,希望不会在蒙元百年祸患中消失。”

    蒙元百年祸患中亡佚的书,哪里比得上后世满清修编的一部所谓天下书无不尽的《四库全书》对中华古书的削删篡改!有谓古书三大厄的,水火、兵、虫,就是书本都害怕水火之灾,兵祸和虫吃鼠咬,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若是碰到清人纂修的《四库全书》,那都不算什么祸事了!

    “杨阿哥可以搜集天下散落流佚的古籍,”张昭华道:“辑录百家,编纂成书,囊括古今,以为传世——”

    “哈哈哈,”杨师兄似乎笑得胸腔都在发颤,良久才道:“如此嘉惠学林,功在千秋之举,岂独我一人能完成!怕是皓首穷尽一生也不得完成九牛一毛,你这女娃娃的心,似乎大得很嘞!”

    张昭华猛然想起,历来编书都是朝廷的事情,举全国之力方能告竣,一个人就是有通天之力,也不能自己一人完成。

    “我说的是,搜集珍稀的古籍。”张昭华道。

    “那也是十分艰难哩,”端哥儿道:“谁家有这种珍稀古籍,不是当做珍宝,就是看都不让看,何况抄录借阅呢——”

    “学问再难得,也都让人学了,一本再珍贵的书,如果长久不被人看,谁还能知道有这么一本书呢,当初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气死了,”张昭华道:“作者本来想着书成之后,要天下遍观,妇孺皆知咧,却没想到被敝帚自珍,被人藏起来不得现世。”

    三个人哈哈笑了一场,又抬头望天——土地神神龛前面已经开始放烟火了,当真是光明照地、灿如云霞,一时间城下人大声欢呼起来,声震天地。

    一大颗烟花被爆上天,在天空中炸开一朵大火球出来,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真是流光溢彩,把一片山林田垄映照地都成了各种颜色。

    “哟,”有人叫道:“快瞧啊,金银柱!”

    只见一根根白似银黄似金的烟花柱子炸了开,竖了起来,一瞬间有如万千丝绦吹落,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底下呼喝的人更是激动,俱都看得目眩神迷。

    “哦,倒忘了!”端哥儿从自己腰上的囊袋里掏出了一把东西来,道:“我这里也有烟火!”

    他分给杨师兄和张昭华,教他们把这种带棍的椭圆形的小烟花卷起来,折叠成三角状,从旁人那里借了火来,点燃了手中的爆竹,这种小小的烟花可以发出“嗤”的一声,彩纸中能喷出白色的焰光来,只要转动双手,手中的火焰就成了一束明亮的光源,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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