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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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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生的时候也是险象环生,疼了七八个时辰,叫得旁边帮着接生的女人都害怕了,不过最后还是平安生出了小宝,谢天谢地,张昭华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她陪着小宝丢了一回沙包,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他张大叔家有人在吗?”

    张昭华听出是村人的声音,打开门一看,是跟她老爹一样管着十户人家的甲长,论辈分要称呼一声大伯,张昭华便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就是来问一声,你家的豆腐花还有没有了,”甲长道:“俺家那小子实在是闹腾,昨天发了一点热,口里只喊着要吃一碗豆腐花。”

    张昭华便请他进来,道:“您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做。”

    做豆腐花也容易,有郑氏早上磨好的豆浆,张昭华只需从后院取来一小块红石膏,塞进灶下,把豆浆煮开的同时,石膏也烧好了,敲碎成粉末加水调成石膏浆,冲入刚从锅内舀出的豆浆里,用勺子轻轻搅匀,不到几分钟,豆浆就凝结成豆腐花了。

    张昭华把做好的豆腐花给他装在小缸子里,接过三文钱,又把人送出了门去,没想到刚一转过身来,就听到小宝震天的哭嚎声。

    “怎么了,”张昭华扑过去把他抱起来,问道:“你哭什么?”

    小宝伸出手来让他看,只见白胖的手背上有个小小的红点,张昭华不敢大意,急忙问道:“是什么东西把你叮了?”

    小宝就抽抽噎噎道:“钱串子……”

    “是钱串子,”张昭华又仔细问了一遍,道:“看清楚了,不是蜈蚣?”

    “就是钱串子。”小宝道。

    “这个时候就有了蚰蜒了,”张昭华暗道:“又得去领一包驱虫药了。”

    知道是钱串子张昭华就不害怕了,这东西就是蚰蜒,虽然多手多脚看着令人害怕,但是其实也是一种益虫,是靠捕食小蚊虫为生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咬人,但是如果是故意伤害那就另当别论了,当然这东西咬了人也不严重,毒性很弱,远没有蜈蚣毒人。

    这个东西农村家家户户都有,老人最喜欢看到家里出现,还认为这东西出现地越多越好,是家里要发财的征兆,王氏也是这么认为的,家里墙上、地上有蚰蜒爬来爬去的,愣不让打死,夏天的晚上,经常能从被面上抖落出几只下来。

    张昭华可不管王氏的话,在她自己的屋里出现的蚰蜒,一般都会被她打死,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打死地越多,房里出现地反而越多,经常能看到蚰蜒四面八方地往她的右厢房里去。张昭华没有办法,就偷偷从草头医那里领了驱虫药来,药性剧烈的雄黄往门前一放,果然就少了很多虫子。

    张昭华抱着小宝去了鸡窝,抓了家里最大的那只花公鸡来,这鸡也有点灵性了,被抓着冠子就乖乖吐了一点涎水出来,张昭华就用手涂抹在小宝的手上。

    “为什么阿奶抓钱串子,从来没有被咬过呢?”小宝就想不明白了。

    “你看她是怎么抓的,”张昭华好笑道:“两指甲掐准了,抓着这东西背上凸出的壳,抓它的脚的话,有时候这脚会脱落下来,和壁虎被人捉了就断尾是一个道理。”

    被鸡唾沫抹了一层的地方果然看不出一点被叮咬的痕迹了,张昭华抱着他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又取来千字文,叫他读学过的句子。

    “……金生丽水,玉出昆岗,”小宝背得倒也流利:“……诸姑伯叔,犹子比儿。”

    张昭华又问了几处地方,见他都一一答上了,心中欢喜,就接着教他下面的句子:“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小宝奶声奶气地跟着读了三遍,张昭华就告诉他这句话的意思:“孔,就是最的意思;怀,就是关怀的意思,‘孔怀’出自《诗经?棠棣》一篇,所谓‘死丧之威,兄弟孔怀’,意思就是遭遇死亡威胁的时候,只有兄弟最为关怀。”

    “同气连枝的意思就是,”张昭华道:“兄弟两个,同受父母血气,如同树枝相连,所谓‘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就是要兄弟友睦。”

    “如果你有一个兄弟,”张昭华便问道:“你会怎么待他呢?”

    “可是俺没有兄弟啊。”小宝苦恼道。

    “就是比方说你有,”张昭华道:“你阿娘给你生了个小弟弟。”

    “小弟弟会吃俺的棉花糖么?”小宝问道。

    “会。”张昭华回道。

    “小弟弟会抽俺的陀螺,”小宝接着问道:“玩俺的竹蜻蜓么?”

    “会,”张昭华好笑道:“还会把你偷偷藏起来的炮仗翻出来,全部点了;然后告状到你阿奶那里,害你挨一顿打。”

    “哇——”小宝嚎起来:“干嘛有个这么样的弟弟!俺不要这样的弟弟!”

    “那可由不得你了,”张昭华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你总要长大,总要学会友爱,学会分享啊。”

    小宝抽噎了一会,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了。

    “都是小的时候不明白,”张昭华暗道:“长大了才知道兄弟的好处啊。”

第59章 行商() 
等王氏回到家里,张昭华刚好把小宝的课业教完了。王氏洗了手就坐在织机旁边,唤来张昭华一同织。

    张昭华要先把搅车拉上去,搅车也就是轧棉机。这个搅车的结构就是有一对碾轴,一根直径较大的,一根较小的;使用的时候是两个人摇轴,张昭华同时还要讲棉花放在两轴之间,利用的就是这两个轴回转方向相反的这个原理,让棉籽核和棉纤维分离,轧出好棉花来。

    前后轧了有一箩筐的生棉花,王氏就喊了停,和之前剩下的棉花放在竹弓上弹起来,小宝刚走过来就被呛了一溜跟斗,打了四五个喷嚏之后从鼻子里喷出一丝棉絮来。

    王氏如今需要大量的棉花试验一种新布,这种布叫“斜纹布”,是她们在永城县城的缎子店里看到的,是从开封城里传过来的,据说开封的汗巾铺、成衣铺、估衣铺和大缎铺都有卖,是苏州嘉定那里织出来的,王氏一见就惊道,少时见过那个松江的老妈子织过,也教过她——和标布有一些相似,回到家里之后王氏就潜心回忆和试验,想要把这种斜纹布织出来。

    毕竟这种布价格昂贵,匀细坚洁,摸上去像绒布一样,每一匹能卖半两银子;如果能织出“水胜浪子”的式样,一匹甚至能值银一两。

    如今家里虽然在银钱上宽裕了很多,但是面对织出一两银子一匹布的诱惑,还是禁不住的。尤其是王氏现在特别上心张昭华的嫁妆,根据永城县城那个缎子店的老板说,现在虽然在服制上很严格,大家都穿着白袍青履、绸布土缣罢了;但是有好料子是可以压箱底的,有妆花织金绸缎一匹,在任何绸缎铺子里都能卖得上好价钱。

    开封的布料店里有各种各样的布料,罗有刀罗、河西罗、花罗;纱有银条纱、夹织纱、包头纱;绢有罗底绢、云绢、素绢;锦有紫白、五彩之分;绸有绫机绸、瑞兽绸;缎有金缕、彩妆等等,五彩斑斓,据说还和从事金箔、销金行业的工匠有关联,这些工匠专门给绸缎上织金。

    这些绸缎当然是不禁止制造的,只是禁止不符合身份的人穿戴出来。平民百姓有钱也可以买,留着压箱底就是一种选择,可以给家里的姑娘做陪嫁。

    在衣铺老板的忽悠下,王氏卯足了劲儿要给她的囡囡备下几匹上好的绸缎来——当然在张昭华看来这没什么必要,完全不如现银实在,但是等郑氏取出她的陪嫁里的绸缎来给她看的时候,她觉得有这么几匹布确实是很好的装点。

    当然一匹织金绸缎的价格是令人咋舌的,张昭华仔细掂量过一匹缎子上面金线的重量,约摸用了不足一两黄金,这些工匠实在是太讨巧,能把金线捻地细如牛毛一般,一朵牡丹只是勾勒其边,但是愣是有金光灿灿富丽无边的感觉。

    这样一匹绸缎市价二十七两,按此时金银兑换比约是一比五来看,实际上这一匹织金缎子上的金子值五两左右,剩下的缎子本身加上绣工合起来最多算上五两,衣店要净赚十七两纯利润。而像这样的缎子,还经常供不应求。

    想到这里张昭华就十分郁闷了——即便是百废待兴的明初,商人的利润都是无法匹敌的。即便皇帝再注重男耕女织,这种小民经济能创造的仅是糊口罢了,依然敌不过商人阶级能创造的利益。

    其实早在朱元璋称吴王前,是收官店钱的,甚至后来也有宣课司、通课司。到洪武初年,个别府县税及蔬果,饮食、畜牧诸物,都被皇帝下令禁止了,洪武十三年,又下令军民嫁娶、丧祭之物,舟车、丝布之类,勿征其税。

    凡商税三十取一,过者以违令论处。这种商税,可谓是历朝以来最低。

    不知道朱皇帝对商人是怎么想的,他并没有像以往的帝王一样把商人放到农民的对立面去,对这些人课以重税;反而在切切实实维护商人的利益,洪武九年,山西平遥主簿成乐任官期满,州府考核认为他将商税都收齐了,‘能恢办商税’,褒其进京觐见,然遭皇帝批驳,说税有定额,若能恢办,不是这个人能力突出,而是在剥削下民,反而“命吏部移文以讯”。

    洪武八年也有一个例子,有南雄来的商人入京贩卖货,至长淮关,小吏让他交税。这个商人不愿意交,双方扯皮,拖得时间长了,这个商人的货卖不出去,就告官了,朱皇帝看到这个案子,反而认为“执而留之,非人情矣。”最后居然判这个执法的小吏有罪,不仅杖责,而且还把这个小吏的俸禄偿给这个商人。

    朱皇帝认为征税,尤其是征商税,是在“扰害百姓”,起先张昭华认为这是对前朝灭亡的反思,毕竟自元世祖至元文宗的70年间,国家赋税不断增加,如盐课增加20倍,茶课增加240倍,商税亦增加近10倍。人民为了逃避沉重的赋税负担,或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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